戈壁滩上的红火日子[六零]——月霁光风
时间:2022-10-07 17:00:37

  不过这差事还是凌桃萼说好话求来的,她求着表现,这样在选拔考试时应该会加分。
  凌桃萼让凌万空先停一下:“哥,我要去方便一下,你找你哥们帮忙推一下这些东西吧。”
  这些东西又重又是用独轮车推着,本来他和是一起推着的,可是凌桃萼是个女孩子,又没有什么力气。
  凌桃萼一松手,这独轮车子往后面掉。
  因为凌万空和背对着裴鱼甜的,而裴鱼甜瞧着这车子上面的东西快要掉下来了。
  她连忙过去搭了一把手:“同志你没事吧。”
  凌万空听到了自己这个日思夜想的声音,他很是惊喜,两只手差点没松开。
  不过他还是有理智的,他话音颤抖:“裴鱼甜,你来了,太好了,你在路上没发生啥事儿吧。”
  裴鱼甜也没想到这个推车的人居然是凌万空,凌万空是追着她来的。
  不然以凌万空在学校文艺队干事的身份,怎么可能来这么远的地方帮文工团的人当打杂的。
  不过裴鱼甜有点害怕凌万空,因为凌万空小时候总是和裴舒夜打架,虽说每次都是裴舒夜打赢了,可是凌万空从来都没有服气过。
  后来凌万空向她表白,被裴舒夜知道了之后,裴舒夜把凌万空往死里打。
  凌万空也找人教训过裴舒夜,这下子两人的仇就结下了。
  裴鱼甜又不敢不回答凌万空,因为她不回答,凌万空可能会以为她讨厌他。
  或者中途又发生了啥事儿,所以就会一直缠着她。
  当然她若是回答了,凌万空只会觉得欢喜,就更加得缠着她了。
  这会儿裴鱼甜还有事儿要问凌万空,只好回答他。
  “我没事儿,安稳着坐火车过来的,路上遇到了来建设团的战士,和他还有他朋友一起过来的。”
  凌万空说:“是什么朋友。”
  裴鱼甜:“你别多问,我问你,裴舒夜被分到哪里去了?”
  凌万空说:“我不知道。”
  裴鱼甜:“真不知道?”
  凌万空:“真不知道。”
  裴鱼甜:“凌万空,你不要骗我。“
  凌万空着急地说:“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裴舒夜是你邻居的儿子,以后我还要去你家向你提亲,都要经过他家门口,他不让过过去提亲,我还过去不了呢。”
  裴鱼甜:“你不要占我便宜,算了,我去找其他人。”
  凌万空怕裴鱼甜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他对裴鱼甜说:“我妹大概知道裴舒夜去哪里了,你要是愿意,等她回来我让她带你去档案登记室看看?”
  裴鱼甜:“不用了。
  她还没有找凌桃萼算账,怎么可能去求她。”
  凌桃萼上完厕所回来之后,就瞧见自家哥哥和裴鱼甜拉拉扯扯的,她心里不舒服。
  不过等裴鱼甜离开了之后,她才去接近凌万空:“哥,她居然也能来,我以为她在路上出事儿了。”
  凌万空呵斥凌桃萼:“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裴鱼甜她吉人自有天相。”
  “对了,你上次和我说裴舒夜走之前找过你,他和你说了什么,你要事无巨细的和裴鱼甜说,不然她得着急了。”
  凌桃萼哼了一声:“我才不管她着急不着急,哥,裴鱼甜找不着裴舒夜,这不就随了你的愿了吗,你就别管这事儿了。”
  凌万空不明白凌桃萼的意思:“你说话咋弯弯道道的。”
  凌桃萼说:“你心里清楚裴鱼甜和裴舒夜的关系,他俩就差一层窗户纸。”
  凌万空说:“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你千万不要和裴鱼甜说裴舒夜去哪儿了,也别带她到档案登记室。”
  凌桃萼说:“其实带她去也没什么,裴舒夜就是去了边防点中转站去开荒去了,但是你想裴鱼甜一个大姑娘娇滴滴的,她能去受苦吗?”
  凌万空点头:“她纵是想去我也不会让她去的。”
  凌桃萼心里冷哼,她这个哥哥无论对裴鱼甜多好,裴鱼甜也不会领情。
  其实凌桃萼一开始和裴鱼甜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可她嫉妒裴鱼甜。
  因为凌万空对裴鱼甜好,裴舒夜也对裴鱼甜好,而她什么都不是。
  曾几何时,凌桃萼心里面的爱慕对象还是裴舒夜,可她得知裴舒夜只是裴鱼甜邻居家的养子之后,对裴舒夜的心就消散了。
  不管裴舒夜长得多好看,裴家的家产以后分毫不差都和裴舒夜没啥关系。
  从那之后凌桃萼对裴鱼甜也不冷不热的了,这次凌桃萼跟着凌万空过来北疆市这边当援边知青,也是大势所趋。
  好多同学都自愿去最艰苦的地方,她要是思想觉悟不高,在学校里肯定是要坐冷板凳的。
  再说她和她哥来这里又不是一辈子不回去,过个两三年回去,有了履历之后,去找其他的工作,待遇也会好一些。
  凌桃萼心里在想着事儿,这时凌万空推着独轮车,让凌桃萼搭把手。
  凌桃萼心里极为不耐烦:“说什么木板车坏了,我看就是想要难为我们。”
  凌万空说:“要是你不想干了,我就重新去找个活。”
  凌万空这人想的很简单,他们又不是一定要留在文工团干杂活,跟着其他知青去垦荒也是可以的。
  再不济去农场,也比这里自由多了。
  虽说建设团里要么是援边知青,要么是战士,要么是家属。
  再不济还有一些归国华侨还有一些技术员什么的,但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他们没有必要受气的。
  凌桃萼一听哥哥想要撂挑子不干了,连忙劝说他。
  “哥,咱们好不容易让老师给我们弄到这个名额,好多人想留在文工团打杂都没有机会呢。“
  虽说之前去宁江市招知青时,说什么选拔都是自愿公平,但是真到了这地方之后,一切都是需要机遇的。
  要是先把人分到农场或者技术站,要么是边防中转站,那根本没有机会来参加文工团的选拔考试。
  就算执意要来,从最近的木棉农场坐牛车来建设团文工团参加考试,路途上都要耽误大半天的时间。
  等人来参加考试时,别人考试都结束了。
  所以说凌桃萼觉得她一开始打点了关系,先把她和哥哥凌万空留在文工团当打杂的,至少在时间和距离上占据了优势。
  再者说过段时间的选拔考试开始时,招的不仅有她们援边知青。
  还有一些来援边的大学生,进步人员,先进分子,还有贫下中农,复员军人,先进的工人之类的。
  反正得先想办法留在文工团附近。
  小麦园的招待所其实一开始就是凌桃萼的选择,但是住在招待所里面太贵了。
  还是凌万空有办法,给了小麦元街道的一个店主一包好烟,又交了伙食费,人家店主才同意让他们晚上在店里帮忙看顾东西。
  不过这也是明面上的看店,其实就是为了赚一点歇脚的钱。
  不过商店,也是经过建设团的领导,和玉成县的师部后勤部领导批准了之后才能开的,还是属于国营商店。
  就算商店在这旮沓,只要是国营的,就有门路把东西销售出去,建设团的战士们最近也在根据上级的指示开始修建一些砖瓦房子。
  这些可不比当年来垦荒的在荒原地下打的地窝子,也不是像半山坡陆宿民和杨红香他们一家子住的那样的土坯房。
  那可是扎扎实实的青砖瓦房。
  大家垦荒加训练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之前只当了四年义务兵但是依旧在建设团的老兵。
  还是复员之后去农场的老兵,听说建设团要修建一座座青砖瓦房之后,也觉得十分的有盼头。
  这地方本来就苦。
  不说整个建设团,就是整个北疆市,就是三四年前才建成了一座大学,更别说高中和初中了。
  只能是开夜校,或者技术学校,老师太少了,肯来的人最终待了几年又走了。
  不过在大家的奋斗下,之后的日子一定会更好的。
  凌万空被凌桃萼劝住了,他们把布景送到了干事所在的位置。
  这时候大家已经在开始排练合唱了,合唱几曲之后,接下来就是舞蹈。
  不过主舞的人站在搭好了的木台子上,竟然一下子没有站稳,摔了下去。
  整个木台子居然直接塌了。
  来观看排练的文工团团长脸一下子就黑了。
  歌舞干事们也大声的说:“是谁搭的戏台子,弄布景的人呢?”
  后勤干事是个戴眼镜的,他一开始慌慌张张的,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直接把想要跑的凌万空,以及故作镇定的凌桃萼推出去:“报告,是他们两个人搭的布景。”
  歌舞干事对后勤干事说:“还不快去想补救方法,护士呢,快过来,有同志脚受伤了。”
  这会儿来看戏的,有建设团医院的护士。
  杨红香让一个小护士上去看看,她上去瞧了瞧。
  对干事还有周围的文工团团员说:“她脚骨折了,我去拿药品,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众人想要把主舞同志送到医院去,这时歌舞干事直接说:“都不要走,让一个人去陪她就行了,我们还得排练呢。”
  他朝着坐在观看席的文工团团长那边看过去,发现人早就已经走了。
  他擦了擦汗,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计较,只能走到凌桃萼和凌万空的面前劈头盖脸的骂。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这么不仔细的吗,写了检讨交给你们的干事。”
  凌万空可受不了这个气,他们只是用独轮车拉了一些布景,木台子虽说有帮忙搭建,但是也不能拿他们顶罪。
  他脾气火爆,对歌舞干事说:“你骂人时可要看清楚,我们不是你们文工团的。”
  后勤干事连忙过来对歌舞干事说:“王同志,都是我指挥不当,我马上让他们去改正写检查。”
  歌舞干事说:“我怎么听说他们不是文工团的,你是不是又让人白干活了?”
  后勤干事说:“这不是想着给咱们文工团开源节流吗?你也知道咱们文工团的文艺同志本来就少,他们排练时又不能让干粗活免得耽误时间。”
  歌舞干事虽觉得后勤干事说得对,不过现在需要人来收拾烂摊子。
  他看了凌万空和凌桃萼一眼:“你们两个,既然做不了这份工作,就离开吧。”
  他也不问凌万空和凌桃萼为啥会来当杂工,反而要把他们赶走。
  凌万空不服气:“台子塌了又不是我去踩踏的,怎么还要让我们走。”
  凌桃萼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对歌舞干事说:“王干事,我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法子。”
  歌舞干事,也就是王干事问她:“你能想到什么主意,能顷刻叫来人把台子搭好,又让我们文工团团长消气?”
  凌桃萼说:“我倒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这几天我瞧着同志们练舞,主舞同志现在腿骨折了,肯定跳不了舞。”
  “我又会唱又会跳,还会演,我看你们练的是《我们团结起来》,我之前在学校练这个歌舞还拿过奖。”
  王干事瞧着凌桃萼这人说话还挺机灵的,他多问了一句:“你拿奖时是主演吗?”
  凌桃萼一愣:“这也要分主演?”
  王干事挺有原则:“不是主演我不要。”
  “可现在主舞骨折了呀。”
  王干事很是傲气的说:“说不定就是你嫉妒主舞能够上台表演,你一个打杂的就这样弄坏了舞台子想上位演戏。”
  “主舞虽说受伤了,但是我们还有其他成员,哪怕跳的没有主舞好,也不能让你上。”
  凌桃萼被王干事数落的脸都挂不住,她哭戚戚的跑了。
  凌万空想要给王干事一拳,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贸然打干事,说不定还得送到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他把这事儿忍了下来,去追自家妹子去了。
  凌桃萼跑了出来,只觉得丢脸,想找个地方哭,可没想到撞到了裴鱼甜。
  裴鱼甜瞧着凌桃萼哭,以为她摔了。
  凌桃萼此刻虽说是受了委屈,可她时刻都记着自己讨厌裴鱼甜。
  她直接推了裴鱼甜一把:“你以为你当过主舞了不起?”
  裴鱼甜这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她直接也推了凌桃萼一把,还把她推到在了地上:“你发什么疯?”
  这边人比较少,而且是一条小路,裴鱼甜本来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等凌桃萼忙完了再去找她。
  她总觉得凌桃萼和凌万空有事儿瞒着她。
  裴舒夜要是真去了边防中转站开荒,肯定会留信给她的,或许他可能是想要把信寄出去。
  但是来建设团这边的邮递员是每天下午来,或许他没来得及把信交给邮递员,想要交给带队老师,但是带队老师也回到了宁江市。
  所以他只能把信交给他认识的人,那么就只能是凌桃萼。
  因为凌万空和裴舒夜有仇,他是不会把信交给凌万空的,至于凌桃萼……
  裴鱼甜还没和裴舒夜说过,她和凌桃萼已经不再是好朋友的事儿。
  裴舒夜估计还因为凌桃萼还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争,也不装的人,可能会把信给她,让她寄出去。
  裴舒夜可能会想,如果裴鱼甜落在了火车上,又不知道建设团的地址,估计会回到宁江市。
  他让凌桃萼把信寄回到宁江市,裴鱼甜总有一天会收到的。
  而且裴舒夜说不定可能想过回去找她,但是他觉得裴鱼甜认字,人也很警觉。
  如果他贸然回去找人,可能会和裴鱼甜错过。
  再说援边知青一开始是不能请假回去的,如果不批准,裴舒夜就跑了,那可能会在他的档案上记上一笔,那裴舒夜以后可就难生活了。
  裴鱼甜把所有的缘由都想了一遍,估计也不会知道,裴舒夜偷跑出去想要回火车站,也就是钢铁县的那个站去找裴鱼甜。
  可惜他在建设团这边不认路,又听不懂这边的乡亲们说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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