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欢——投我以木
时间:2022-10-12 23:15:13

  “这些天一直下雨,等雨停了就走。”虞汐说道。
  “好。”
  沈欲做好了随时走人的准备,可谁知,山林的雨季说来就来。
  反常的天气从华京蔓延到了这里。
  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周,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他们也就被迫困在这里。
  实在没事干,两人也只能分别给孩子们上课了。
  这一夜,暴雨似乎来得更加猛烈。
  虞汐课上了一半,就让孩子们先回去休息了。
  刚进屋,飓风就把窗户都给吹开,冰冷的雨水灌了进来。
  闪电劈开天地,翻滚的雷声仿佛千军万马,踩踏在头顶,振聋发聩。
  虞汐被吵得有些烦,刚要去关窗户,门忽然被踹开了。
  沈欲紧张地跑了进来,“絮絮。”
  “?”
  虞汐有些懵,他虽狂傲自负,却也懂得礼仪教养,并不是一个会擅闯他人房间的人。
  可还没等她开口,沈欲忽然抱住了她,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别怕,我在。”
  ???
  虞汐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他的头,没烧啊。
  闻了闻他的身上,也没酒气。
  “沈欲,我不怕。你松手。”虞汐挣开他。
  沈欲怔忪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呢喃道:“你以前明明很怕这种闪电打雷的。”
  “……?”我怎么不知道?
  虞汐下床,把门窗重新关上。
  吵杂声稍微小了一些。
  虞汐走到他的面前,“我不怕,你回去休息吧?”
  “她以前也总这么说,可每次我走了,她就吓得躲在被子里哭。”
  沈欲虽然很想直白地说“你”,但他很清楚,虞汐没有回忆起来,说你以前这样,很容易让她反感。
  但即便他没说她,虞汐也听得出来,他画外音里,说的就是她。
  可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怕打雷闪电,更不记得她还被他这样安慰过了?
  虞汐蓦然想到第一次两人相见的时候,他就说她和自己认识的一个故人很像。
  想了想,虞汐开口道:“你之前说我像你的一个朋友,或许是你把我错当成她了吧?”
  沈欲苦笑。
  早知她会否认,他还能辩驳什么。
  虞汐看到了他眼底的失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个故人,是你的什么人?你这么在意她?”
  沈欲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起,垂眸,意味深长道:“她骗了我。”
  “?”
  “还玩弄了我。”
  “???”
  “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到她,和她好好算算账?”
  虞汐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关系,“感情的事情,没法强求,分开就放手吧。”
  “我就是喜欢强求。我想要的人,再不适合,也能合适。”
  “……”
  虞汐瞬间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他的骨子里终究是有偏执一面的。
  虞汐只能换个方向开导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当年骗了你,是另有隐情呢?”
  “是吗,我也这么想的。但不知道何时能听她亲口告诉我原因。”
  “你可以直接问啊。“
  “她忘了。”沈欲目光紧盯着虞汐,“你说怎么样才能唤醒她的记忆呢?”
  “或许,做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虞汐认真地提议道。
  “也是个办法。”沈欲笑了。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空气湿润冰冷,他的眼底却如火焰,有着炙热的温度。
  虞汐被这温度烫得更加心烦意乱,正要说点什么缓解这种让人不太自在的氛围,他忽然侧身,捧住了她的脸颊,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深吻,
  “絮絮,这就是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想起我是谁了嘛?”
  作者有话说:
  各位小天使们,本文明天入V啦。
  感谢大家的支持,往后的日子希望依旧有你们的陪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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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个预收鲜艳小甜饼,下一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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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月亮吻你》【年龄差无血缘,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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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年,姜喜被迫投奔舅舅许渡。
  冷风呼啸的山顶,他骑着炫酷的摩托,单脚撑地,摘下头盔接过冠军奖牌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在为他尖叫。
  朋友私底下悄悄问他:“听说你外甥女来找你了,真打算养啊?又不是亲的。”
  许渡漫不经心道:“随便养养。”
  朋友扫了眼人群中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的姜喜,没有说话。
  *
  这个世界上,姜喜最喜欢的人是许渡。
  知道许渡不是她舅舅的那天,姜喜忍着眼泪,跟许渡告别。
  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小姑娘什么都不肯要,许渡沉着脸往她的手里放了张黑卡:“拿着,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舅舅。”
  姜喜低头沉默。
  *
  数月后,许渡发现卡里一分钱没少,担心小姑娘过得不好,急得满世界找人。
  最终,在一家咖啡馆看到了打工的姜喜,正和一个年轻男孩蹲在地上一起收拾咖啡杯碎片。
  心中某种不可言说的感情快速萌发,许渡大步往里走。
  姜喜没想到能偶遇上许渡,她顾不上狼狈,仰着头笑得很甜:“舅舅。”
  许渡冷着脸蹲在她身旁,心疼地牵起她烫得发红的手,亲了一下:“谁是你舅舅,别乱喊。”
 
 
第28章 第二十八欢
  空气凝固。
  虞汐脑海里一片空白。
  鼻息间都是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他的吻如烈火。
  烧的她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虞汐简直又羞又气, 在教坊司也不曾有人敢这样碰她。
  可偏偏他还说是自己以前对他做过的!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何时做过这种放浪的事情了?
  “沈欲!”
  虞汐叫他。
  结果,沈欲比她还气,“你还没想起来?你到底对多少男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
  “多到数不清了嘛?”
  “……”
  虞汐简直被他气笑了, “没有!我没有对任何人做过这种事情!包括你!”
  沈欲根本不信,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你失忆过?”
  虞汐:“没有。”
  沈欲:“那都这样了你还不记得?”
  虞汐:“……”
  沈欲:“你以前每夜都会亲吻我的额头,你忘了吗?”
  虞汐:“……”
  沈欲本来没打算逼她, 他是想等的。
  等到她慢慢想起来。
  等到她回忆起她对他做过的点点滴滴。
  可是, 现在, 他发现自己根本等不了。
  曾经的她,明明只有他。
  他是独一无二的。
  也是只属于她的。
  他是一个极端没有安全感的人,世人说一万句他都不信, 她一句他却如奉圣旨。
  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他记得他们过去的所有, 甚至她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
  他以为那是他们彼此最深刻的回忆,却没想到, 都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闪电再次劈过, 一晃而过的光,照过他眼底的阴郁。
  虞汐每次看到他这般受伤的模样,不知为何, 心里会漫起一丝不忍。
  他吻她的时候, 眼底没有情//欲, 只有期待。
  她看得出来, 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可是, 她不想占据或者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迅速地冷静下来, 对他说道:“沈欲,你为何不相信,或许是自己认错人了呢?”
  “不可能。”沈欲一口回绝,索性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
  “八年前,六王之乱,我被叛军所抓,是你救的我。”
  “你如何确定就是我?”
  “你的字,你的烤鸡。”
  “……”
  虞汐觉得他这种认人的方式简直离谱,“字都是可以模仿的,烤鸡这种更是,只要做法都一样,天下烤鸡都一个味道。”
  “不一样。”
  沈欲反驳她,“你之前说在黑暗中生活过,那是和我一起的经历。你明明记得那一段过往,为什么非不承认呢?”
  虞汐愣了一下,她的确曾在黑暗中生活过,但记忆里的人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哑巴。
  怎么也和面前的人不一样。
  这根本是两个人。
  更何况——
  虞汐缓慢开口:“黑暗里我救过的人不止一个,而和我生活的那个人,也已经死了。”
  沈欲:……
  “那个人并不是你。”虞汐强调道。
  沈欲:“可你救了我,我还活着。”
  “我忘了啊。”
  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段时间,她的身边只有他,哪里来的别人?
  他明明没死。
  那她救人是什么时候?救的人又到底是谁?
  他没调查错的话,六王之乱的时期,叛军抓的也只有他那会。
  他被救以后,六王之乱的战事也都平息了。
  他直觉两人说的是同一个事情,但他们彼此的记忆却根本不同。
  到底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这么重要的记忆,为什么能忘记的这么干净?或者说记错?
  她哪怕记起一丝,或许他都能把症结找出来。
  可是,她根本不记得。
  沈欲堵着一口郁气,更难过了。
  外面狂风骤雨,宛如他此时的心。
  “我找了你八年了,絮絮。”
  雷声轰鸣,盖过了他的呢喃。
  她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那么厚重的一笔,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忘记了?
  她怎么能的!
  是他真的无足轻重?还是她在故意撒谎?
  沈欲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一刻,竟卑微的希望她是在撒谎。
  虞汐觉得他或许需要时间,重新接受现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沈欲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带着一脸不高兴走了。
  虞汐重新检查门窗,睡下。
  不知是这雨夜太吵,还是额头上残留的余温搅得人心神不宁。
  在床上辗转许久,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仿佛回到过去。
  在一个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她看到儿时的自己,正靠在一个小男孩的怀里。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仅有一束微弱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
  他们背对着她,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但小男孩推开她,她又粘了过去。
  男孩身上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可她似乎毫不在意。
  她的脸贴在他的胳膊上,死死地抱住。
  “……你别推开我嘛,我害怕……”
  要不是那模样那声音的确是她。
  虞汐都难以想象这会是自己。
  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纠缠过一个人。
  她想走过去看看小男孩的模样,可面前似乎有一道屏障,不管她怎么走,她都靠近不到他们那边。
  她拼尽全力往前冲,眼看着马上就能撞破屏障,忽然,她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
  “絮絮,醒醒。”
  虞汐猛然睁眼。
  沈欲再次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我有事情和你说,但你一定不要急。”沈欲脸上很严肃。
  虞汐差点要骂人了,但看他这模样,又忍住了。
  他这人骄傲自负,素来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平时都是一副冷淡散漫的做派,现在忽然如此正经,反倒让她有些隐隐不安。
  “没有什么事儿能让我急的,你先说。”虞汐说道。
  沈欲深吸一口气,“走,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虞汐跟着他出了屋。
  外面的暴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风里夹杂着雨水,溅了人一脸。
  沈欲没在意,把她拉到了廊檐下,“你仔细听,这里有山鸣。”
  虞汐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暴雨的声音是很规律的,但若是仔细分辨,的确能从这规律中发现不一样。
  “这里有可能会爆发山洪。”沈欲一字一顿道,“你再看这两边的溪水,已经变浑浊了。”
  虞汐终于明白他如此严肃的原因了,“你预估还有多久爆发?”
  沈欲:“不出一盏茶,甚至更快。”
  虞汐迅速地思考了一下,“这里是山腰,旁边又都是溪河,正是最危险的地方。现在下山已经来不及了。山顶有间破庙,我们得把大家带到那去,分开叫人,直接山顶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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