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浅色眼眸映出傅明洲深沉视线。
“我喜欢你。”
瞳孔陡然变大,惊诧漫上温以穗眉眼。
尚未来得及确认一二,倏然,视野之内多出一道熟悉的影子。
傅砚就在傅明洲身后不远处,正大步流星……朝他们走来。
作者有话说:
这本是不是真的很难看qwq
我好像第一次遇见没人评论的
考虑了两天要不要放弃,明明没人看也不知道我在不甘心什么
第五章
夜风温柔,氤氲了一整片天空。
温以穗心间陡然一紧,怔怔注视着傅砚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随后,头顶落下淡淡的一声。
“……她的原话。”
温以穗后知后觉,傅明洲刚刚说的,是自己问题的答案。
思忖的间隙,傅砚已然踱步至温以穗身前。
男人眉眼显然掠过几分担忧。
本着傅明洲不好相处的原则,傅砚今日本来打算全程陪温以穗的。
可惜公司账目临时出了差错,他作为负责人难辞其咎,只能匆匆折返。
傅砚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时分,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穗穗。”
街道车水马龙,车子鸣笛不绝于耳。
方才只是草草一闻,傅砚听得不算真切,走近了方问。
“你刚和小叔在说什么?”
“是今天来的客户,我听不懂法语,傅叔帮我翻译了。”
傅先生又一次被改了称呼,重新回到之前的“傅叔”。
傅明洲面色稍沉。
傅砚扬唇,温以穗一句“傅叔”,像是将傅明洲喊老了十岁。
一整天的阴郁忽然消失,傅砚重新展露笑颜。
习惯使然,伸手揽过温以穗肩膀。
傅明洲深深看了那只手数秒。
傅砚:“我和穗穗去吃饭,小叔日如果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
当即果断的拒绝,没有给傅砚半点好脸色。
傅砚脸上一僵,冷下脸,不再和傅明洲扮演好叔侄的戏份。
“那就不打扰小叔了。穗穗,走了。”
前半句冷冰冰的,后半句说话对象换了人,傅砚的口吻当即软和三分。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傅明洲对自己都这般不客气,傅砚担心温以穗受委屈。
“今天感觉怎么样?傅明洲没欺负你吧?”
火气上头,傅砚连“小叔”二字都懒得开口。
傅砚忧心忡忡,当傅明洲是洪水猛兽,只怕温以穗在他眼前吃亏。
一路不安到家,陈姨出来迎人,尚且还听到傅砚的碎碎念。
“二少爷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陈姨瞪了傅砚一眼,“再说,小小姐这样的性子,哪有人会不喜欢。”
陈姨向来偏心,论及温以穗,更是觉得哪哪都好。
“之前我去接小小姐,还有人送花花去剧院……”
有人爱慕温以穗,这事屡见不鲜,无奈傅砚半点危机感也无,只当笑话听。
温以穗那么喜欢自己,外人花再多心思,她也不会瞧上一眼。
傅砚胸有成竹。
陈姨默默叹口气,余光瞥见温以穗上楼,方悄悄从抽屉掏出一个小物件,塞到傅砚怀里。
“之前送来的,佣人没注意,我早上清理信箱才看见。”
薄薄的信封,火漆封口,精致精美。
傅砚狐疑拆开,入眼却是高中母校百年校庆,邀请傅砚回校参加。
傅家是母校校董之一,傅砚收到邀请函并不奇怪,只是那个人……
心口漏掉半拍,捏着邀请函的指尖隐隐泛白。
……那个人,也会来吗?
和傅砚所想如出一辙,赵景深虽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多年。
只是碍于他背后的赵家,邀请函这等小事自然也不会落了他。
接到傅砚电话的时候,赵景深正和刚好上的小模特玩乐。
光着上身,拥着被褥,就着小模特递来的香烟,咬上一口。
赵景深轻吐烟圈,嗓音带笑:“校庆,我去啊。”
之前见傅砚没提,赵景深还以为对方不打算前往,故而一直未提这事。
“邀请函我们班上人人都有,听说班长还准备拉个群。”
他们这一圈人权势滔天,校方巴结都来不及。
“所有人都收到了?”
傅砚再三确认。
再迟钝,赵景深也品出傅砚话中那一点不同寻常。
小情儿搂着赵景深心口,娇嗔:“高中,不会是去见初恋的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景深醍醐灌顶,伸手推开小情人,自己翻身下床。
“林菡……会去的吧,她可是当年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不过傅砚,你真想清楚了吗?要是林菡回来了,温以穗这边肯定瞒不住。”
“我知道。”傅砚垂首。
碰巧温以穗换好衣服下楼,女孩站在楼梯口,温温柔柔。
傅砚抬眼望去,温以穗正低声和陈姨说着话。
女孩半垂着眼睫,眉眼弯弯。
温以穗什么都好,可惜她不是林菡。
“傅砚。”
陈姨还在絮叨自己外裳的单薄,趁着对方走神的间隙,温以穗匆匆从对方身边跑开。
节目录制在即,在此之前,导演想组个饭局,让导师提前见个面。
陈姨不放心温以穗一人独自前往,想着让傅砚跟着一起。
可惜那一日恰好是母校校庆,傅砚分身乏术。
陈姨无可奈何,只能悄悄按下心里的想法。
……
夏季多雷阵雨。
上午还艳阳高照,眨眼的功夫,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珠倾盆而下。
乌云密布,整个城市好似浸泡在迷蒙烟雨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雨天路滑,温以穗出门的时候,险些在门口的台阶上滑了一跤。
天青色雾蒙蒙的,陈姨在身后,瞧见一声惊呼,忙不迭撑着伞,踱步至温以穗身侧。
佣人偷懒,台阶上的青苔没有及时处理。
偏巧温以穗今日穿的不是平底鞋,险些崴到脚。
若非时间实在赶不上,陈姨还想着喊医生过来检查一二。
饭局难免会有人劝酒,陈姨不放心,拉着温以穗又叮嘱好几声。
“要是发现哪里不对劲,一定要给小少爷打电话,让他过去接你,晓得吗?”
温以穗无可奈何,笑着接下对方的好心:“知道了。”
绵绵阴雨算不上一个好的兆头。
婆娑树影在窗外掠过,雨水打湿了车窗,连带着视线也模糊不清。
温以穗坐在后座,皱眉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
连着堵了将近一个钟头,耐心告罄,耳边只剩绵延不绝的鸣笛。
心跳骤然加快,是不安的表现。
手机铃声应时响起,接通,却是节目组负责人的电话。
“温老师,不好意思,晚上制片人突然要过来,聚会的地方重新换了一个。”
连着在路上堵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快到目的地,忽然横生枝节。
温以穗揉着眉心:“换成哪家?”
“明季酒店,地点在南江路137号……温老师,温老师?你还在吗?”
怕温以穗不清楚,负责人又重复了一遍地址,“你如果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发个定位给你。”
“不用,我认得路。”
震耳的雨声几乎要将女孩低低的声音掩盖。
温以穗半张脸匿于阴影中,忽明忽暗。
她不仅认得路,酒店还未正式投入营业,温以穗还曾陪着人过来视察。
明季酒店背后的大老板,姓顾。
……
狂风暴雨,注定了这一天的不平静。
赵景深匆匆踏入校园之时,校庆刚好到尾声。
满身的胭脂俗粉,再踏入恐扰了莘莘学子的读书胜地。
赵景深识趣倚靠在车边,当年上学迟到,现在受邀参加校庆也迟到。
赵景深不合时宜想着,这也怪不得了他,只能怨昨晚的小模特太勾人。
当了半天车模,参加校庆的领导几乎走光,还是不见傅砚的身影。
手机连着拨通好几遍,最先入耳的,却是酒吧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赵景深皱紧眉:“你没回学校?”
傅砚醉醺醺:“回了,又走了。”
赵景深一头雾水,赶过去酒吧。
傅砚今日特意打扮过,光是身上的装扮,出门前足足挑了两个多钟头。
白衬衫嫌弃过于成熟,休闲类的又觉得幼稚。
久别重逢,谁都想让自己的初恋看见完美的一面。
可惜初恋根本没有露脸。
“我看见她了,在视频里边。”
林菡赶不回国参加母校百年校庆,只能通过线上连麦的方式,为母校送上自己的祝福。
“她好像过得不太好,不对……是很好。”
傅砚说话颠三倒四。
花了心思,该看的人看不见,倒是在酒吧招蜂引蝶,惹来一大波莺莺燕燕。
不到五分钟,桌上的酒杯已经有九个,都是别人送来的。
“这都快凑齐九星连珠了。”
赵景深撇撇嘴,调侃。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群人明摆着想要和傅砚共度良宵,无奈傅砚并无此意。
傅砚酩酊大醉,一双眼睛朦胧,满心满眼都是过往和林菡的点点滴滴。
沉醉在酒精制造的迷离幻镜。
那是独属于他和林菡的回忆。
无人在意的角落,傅砚的手机连番振动多回,暴露了对方的心焦和迫切。
来电人均是──
温以穗。
作者有话说:
谢谢昨天评论的宝贝们,真的谢谢谢谢!
这本的收藏很少很少,很担心连第一个榜单都上不了。
一般都是日更的,如果上好一点的榜单,更文字数会要求更多。
所以拜托大家多多收藏评论啦!这样我才有机会加更qaq
第六章
雨更大了。
摇曳树影在窗外绘成一幅绵延不绝的油画。
雨天难行,司机不得不放慢车速,双目定定盯后视镜,紧绷的肩膀不见一丝一毫的放松。
倏地后面有车大灯亮起,耀眼的白光直直穿透黑夜,穿过眼眸。
司机眼前一黑,双眸下意识闭上。
尚未来得及呵斥身后人的缺德行为,忽然又听一记刺耳的鸣笛。
身后的特斯拉忽然加快车速,从温以穗身侧直冲而过。
溅起的水珠在车窗留下显眼的痕迹。
今日赴约,温以穗特地让司机在车库挑了辆不起眼的大奔过来。
南城不缺豪车,彰显主人身份的,只有车牌号。
估计是以为温以穗的车牌号不打眼,那人方敢明目张胆,路过温以穗时,还清楚听见对方骂了句脏话。
隔着雨幕,温以穗看不清对方厌恶的嘴脸。
司机愤怒不已:“这什么人,忒没素质了。”
开车遇见这种事并不算少见,只能庆幸附近没行人,否则肯定被溅一身水。
温以穗到得晚,推开包间,饭局已经开始。
之前和她交接的是节目组的副导演,其他人未曾见过本人。
刚踏入包间,所有的视线几乎都落在女孩脸上。
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挑不出半点错处,五官精致,鼻梁高挺,再往上,是一双澄澈空明的眸子。
上天总是不公平的,这样完美无缺的一个人,偏生还拥有一把好嗓子。
“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
最先开口的是节目的制片人,温以穗还未动身,对方已经帮忙拉了椅子。
声音有几分耳熟。
“温老师坐这里,我这人从小就爱和老师说话。”
任何言语落在不正经的人口中,都能演变成另一种意思。
温以穗双眉紧皱:“不了。”
制片人面色一僵,猥琐的笑容收敛两三分,阴阳怪气:“老师就是清高,都不屑和我们这种人坐一起。”
“哪里的话,温老师当然不是这种意思。”
气氛降至冰点,导演忙不迭出来打圆场。
幸好桌上有人拿话题岔开,制片人的视线才缓缓从温以穗脸上移开。
只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温以穗自己身份的不一般。
“明季酒店的大老板,我当然熟啊,不就是顾总吗?那位可是大人物,我和你说,要不是我,这包间你们肯定订不到。”
“顾总最近不在南城,他平时过来只会去五楼。五楼,我没去过,那是顾总给家里小孩设计的。”
“没见过本人,但是我听说,脾气不太行,之前还有人见她往顾总脑袋丢东西,那叫一个头破血流……啧啧。”
温以穗原本坐在角落喝果汁,因为这话,生生呛了好几口。
幸好包间推杯换盏,骰子和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无人在意角落的安静。
酒过三巡,饭局上的气氛也渐渐变得热络。
酒气上头,话题逐渐带上颜色。
温以穗皱眉,垂首低眼。
半小时前给傅砚发的消息并未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复,温以穗稍稍拧眉。
包间门口堵着小推车,这个点出门无疑最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