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高冷偏执美强惨——姜问玉【完结+番外】
时间:2022-10-19 19:28:15

  “可是……”裴栖寒迟疑着,他依旧是没能弄明白,有关于许悠悠的身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悠悠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师兄,你还在考虑什么呀!”
  “走啦,走啦!”许悠悠拉着裴栖寒就要走。
  裴栖寒反手将许悠悠按在自己的怀里,追问:“为何要如此着急?”
  “你!”许悠悠气道:“你自己的身体你都不关心么?反正发病的时候,疼的也不是我。”
  许悠悠蹲下身子,看着裴栖寒的腿,眉眼里含着一丝惆怅,“真希望它快点好起来,这样师兄就有了一双健全的腿。”
  裴栖寒也蹲下,同许悠悠平视,“可是……你身上的问题我还没用得答案。”
  岂止是没用得到答案,是连一丝一毫的头绪都没有。
  “没关系,反正我最在意的就是师兄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其余的都不重要。”许悠悠眸子亮晶晶的,开心道。
  裴栖寒愣住,“你说什么?”
  许悠悠重复说:“我是说,师兄的事情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我们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解决我的问题,好不好?”
  裴栖寒看着她,根本说不出来拒绝她的话。
  “许悠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裴栖寒道。
  “真的?”无论想要什么,这是一个多么郑重的诺言。
  “我待你,一如你待我,许悠悠我从不骗你,也从不会对你说假话。”裴栖寒续声。
  “我……我知道了,”许悠悠脸红道:“我想要什么,我以后再想想,现在我就想你立刻跟我去东阜海治病。”
  “好。”裴栖寒答说。
  直到她离开铜临山,她也没有收到郭焦的纸鹤,他想要什么,她不得而知,对他,可能她要失约了。
  在路上,许悠悠换去了自己招摇华丽的衣装,改成了朴素简约风格的衣服,身上的配饰也一概取下,脖颈前系着一块兜巾,头发简易地挽了两个麻花辫在侧,身上衣料色暗,若是有人不懂得欣赏,大概会以为她批着几块破布。
  朴素,纯然,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时气初入秋,往东南方走日头还大,歇脚之余她用叶子辫了个发绳缠在头上,自乐之余还让裴栖寒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插着腰硬气地从他嘴里“逼”出几个夸赞的字眼。
  这晚,他们正在路上生起篝火休息,一颗粗树后面出现一个孩童,一双圆圆地大眼睛,真直勾勾地盯着裴栖寒看,仿佛他欠了他十万两银子似的。
  小孩眼中的意图很是明显,想要靠近,又碍于颜面。裴栖寒没有过多在意此事,倒是许悠悠,她盯着这小孩看了几近半夜,更熬鹰似的,最后无奈,对着小孩说道:“你想做什么?”
  她打破这一方的宁静,小孩便如同得了赦免一般,立刻向裴栖寒冲过来,抱着裴栖寒的大腿不撒手,阿爹阿爹的喊。
  许悠悠寻思着这小皮孩和裴栖寒也不像啊,怎么喊人家做爹,怕不是想赖上他们。
  “小孩,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小孩并不理会许悠悠,而是一个劲地抱着裴栖寒叫爹,这架势,许悠悠看着也束手无策。
  裴栖寒将这小孩从他的大腿上扒下,“你是谁?”
  “阿爹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这小孩哭得很是伤心,吵得许悠悠头疼。若不是她和裴栖寒在一起待得久,他就真以为这小孩是裴栖寒的儿子了。
  “你为什么把他喊爹。”裴栖寒向来对小孩子束手无策,小孩子吃软不吃硬,许悠悠从自己荷包内磨出一袋糖交给这小孩哄他,小孩得了糖倒是不哭闹了,许悠悠便不动声色地将裴栖寒往自己的身后藏了一些。
  这糖原本是用来哄裴栖寒的,她在往生魇中看见他的过去,说了等出来之后要买糖来哄他,结果她是买了,但裴栖寒却不接。
  他说自己不爱吃糖,不爱吃甜食。
  也是,幼时留下的遗憾,等长大后就算能弥补回来,也不会是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他既然不接受,那她便将这糖收在了自己的荷包内,没曾想这么快便有了用处。
  “吃了糖,你就得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将他唤作阿爹了吧?”她道。
  “他身上有阿爹的味道。”
  “你阿爹的味道?”许悠悠往裴栖寒身上凑着闻去,什么这小孩阿爹的味道,这股裴栖寒身上独有的味道分明就不是别人能有的。
  这小孩,怕不是在真的来讹他们的。
  “师兄,怎么办呢?”许悠悠看向裴栖寒问。
  “等等。”裴栖寒取下小孩腰间的一块符咒,随即他的手径直穿过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体。
  “他……”许悠悠讶然。
  “孤魂野鬼。”裴栖寒说道。
  “那这……”许悠悠道:“我们还要带着他吗?”
  裴栖寒道:“人死之后由鬼差带往冥府,他不去,或许有原因。”
  许悠悠问小孩道:“你是怎么死的?”
  “你才死了,我要找我阿爹还有我阿娘。”小孩拒不承认。
  “你阿爹和阿娘是东阜这块地方的人吗?”许悠悠问。
  小孩点点头说道:“对啊,我阿娘可漂亮了,但是我阿爹……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我只记得他身上的气味。”
  说着,他又朝裴栖寒身上嗅了嗅,求着想要他抱:“阿爹,呜呜呜呜。”
  “跟我去找我娘亲。”
  没办法,看来不帮这个小孩,他一定是会将裴栖寒认做他的爹的。
  “师兄,不要我们顺道也去把她的阿爹阿娘给找到吧。”
  这样,也算是积德行善。
  裴栖寒性情冷漠,她就带他去做一点热心的事情,或许会有助于帮助他建立对这个世界的感情。
  “你想帮他?”裴栖寒问。
  许悠悠点点头,“不然他总缠着你,也不是办法。”
  裴栖寒说:“我们可以将他交给阴差。”
  甫一听闻阴差这两个字,这个小屁孩立马吱哇乱叫,嘤嘤嘤地挤出好些眼泪来,乞求裴栖寒不要将他交给那些坏人。
  许悠悠废了半天口舌才将这个小屁孩哄好,哄好之后他又缠着裴栖寒阿爹阿爹地乱喊。
  许悠悠无奈:“我想,我们还是帮他一把。”
  “听你的。”裴栖寒拿出一个锁灵囊,将这个小孩收在里面,交给许悠悠。
  “好吧,你听话一点,不然我们就真的将你交给阴差,不帮你了。”
  小孩见势又要哭,许悠悠做嘘声状,“你安静一点,他才会喜欢你。”
  小屁为了得到“他阿爹”的喜欢,果然就真的不哭也不闹了。这个锦囊是透明的,别在许悠悠的腰上,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他们往东阜繁华处走去,这个小屁孩就成天对着裴栖寒看,果然,颜狗都要拜倒在她师兄的颜值下面。
  东阜近海,这里的人以鱼、船为象征,街市热闹,每走三两步幡布飞扬,登高远眺,波澜壮阔的蔚蓝深海映入眼帘,这里民风比之江邑更为开放,人们衣着布料简易,常年与水为伴,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两人来到一处,许悠悠瞧见老熟人,便依照他在江邑的所作所为,从一个摊贩那里买了一串葡萄,用弹弹射起步,去打容恕的头。
  身后有不明物体袭来,容恕偏头躲过,这人的技术和准头实在差劲,他头略歪便能躲过,甚至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躲,来人打不中他。
  他回身,敢触他眉头的人可不多,本想将此人教训一顿,那头赫然站着许悠悠,她拨弄着手里的弹弓向他炫耀,这种招呼方式真算得上是奇特。
  容恕凝眸,见她身上的着装,调侃道:“几日不见,小先知怎么穿成了这样?”
  许悠悠道:“你懂什么,我这个叫做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破烂风,你肯定是不懂得欣赏。”
  “你穿成这样,怎么不叫你师兄陪你?。”他问。
  许悠悠回怼他:“我难道是一个连穿什么衣服也要人作陪的人么?”
  容恕笑而不语,邀请她进入前方的楼阁,“进去,吃顿饭饱腹。”
  许悠悠连同裴栖寒进去,容恕看着许悠悠腰间的锦囊,问道:“你们怎么还收留了一个小野鬼。”
  许悠悠将此事的经过讲给容恕听,容恕了然,当下感慨她当真的活菩萨在世,什么事情都要管一遭。
  撇开闲言碎语,容恕谈起正事,“你们要找的龙骨在东阜海无极海内的暗潮里,这地方归鲛人族管辖,一般人不得入内。鲛人一族生活在海里,我们若是想见到鲛人一族,需要搭乘船只前往海域内。上船需要请柬,你们有么?”
  “那自然是没有的。”他们两手空空而来,连一个鲛人都不认识,更别提什么请柬了。
  “没有请柬用鲛人一族的信物也可以。”容恕说。
  许悠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
  容恕站起身,出了雅间,“这个凌云阁内,有一从黑市倒卖过来的宝物,据说是先鲛人族公主的信物,后来这个鲛人族的公主死去,盗墓贼掘坟刨墓将她的信物偷盗出来,流入黑市。我想,我们若是能拿到这个信物,不说登上入海船只,见到鲛人族的族长也是轻而易举。”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去把这个信物给偷过来?”许悠悠缓缓说。
  容恕挑眉,算是默认她的话,见许悠悠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他好笑道:“怎么,小先知可是不敢?”
  “谁说我不敢了,”许悠悠思量道:“只是这样,会不会不道德?”
  容恕:“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讲什么道德?”
  “信物将由凌云阁倒卖出去,届时落入他人之后再想要得到只会难上加难,我们合力,我将凌云阁的阁主弄晕,你们两个则假扮她与侍卫,把信物偷梁换柱取出。你来得正是时候,前往东阜海的船只明日一早便会出发,今晚拿到信物,等凌云阁众人反应过来时我们早已得手入海。”
  “好主意。”很显然许悠悠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她立马答应下,“不过,这个信物,它是什么?”
  “这个鲛人族的小公主,据说是为了一个凡间的男子,愿意化为人身,这个信物就是她化为人身之后,身体上的最后一块鳞片。”容恕道。
  原来还是是一个绝美爱情故事。
  “嗯,好的,保证完成任务。”许悠悠正色道。
  容恕轻笑,对着许悠悠说道:“你快看,凌云阁的阁主就要来了。”
  许悠悠看着款步入内的人惊讶道:“这个凌云阁的阁主,竟然是一个舞姬?”
  “确实。”
  许悠悠趴在栏杆上看阁主跳舞,容恕说让她多看一会,临时抱佛脚,能装得像一点便尽量装得像一点,少生事端。不过,即使她演的不像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强抢过来便是。
  她看得正入神,容恕问她:“失踪案调查的这么样?”
  “什么?”许悠悠对于失踪案这三个字显得异常懵懂,“什么失踪案。”
  “你不记得了?”
  许悠悠试着回想了一下,脑子里只空白一片,她想不起,头疼,“我应该记得什么?”
  她的记忆貌似是连贯的,并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裴栖寒知道么?”
  “什么呀?”许悠悠皱着眉头,“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算了,我还是继续看这个阁主跳舞,记下一些细节,也好扮得像一点。”
  两人倚在门栏上侃侃而谈,时候已久,裴栖寒望过来,就见许悠悠次吃地望着台下跳舞的舞姬,似乎是被人的美色所获。他心量狭小,不仅介意她耽于男色,也介怀她耽于女色。
  他迈步来此用指节覆住她的眼睛,插入两人中间将容恕挤远,孩子气一般不让他和许悠悠呆在一起。
  他只是在拿回属于他一个人的位置。
  “师兄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
  “别看了。”裴栖寒绝不会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是连一个女子的醋都吃。
  “可是,我要记下细节到时候才能装的更像啊!”许悠悠说道。
  裴栖寒告诉她说:“我已经记得了。”
  “嗯?”许悠悠忙得掰开裴栖寒的手,两个腮帮子鼓囊囊地说:“好啊,你不让我看,你自己却看得那么仔细!”
  呸,臭男人!
  许悠悠被气得跑回了桌子上喝茶,裴栖寒愣怔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的错在哪里。
  容恕在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感慨说道:“真精彩呀。”
  裴栖寒过去,哄她:“我并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裴栖寒有板有眼地说:“不可以用贪图美色……”
  贪图美色……说得他跟个色狼似的,她沉思片刻,反问:“你的美色也不可以吗?”
  “只有我可以。”裴栖寒道。
  “哦。”许悠悠品出一点味道来,原来是吃醋了呀!
  她笑着说:“我现在连这个阁主的样子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耳朵上的耳环。”
  “为什么记得这个?”
  许悠悠回答:“因为和容恕的耳环很相似。”
  容恕听他二人提到自己,上前插话道:“既然小先知这么喜欢我的耳环,我也可以送给你。”
  “不必了。”许悠悠看着裴栖寒,他杯盏中的茶都已经冻住了,还一个劲儿地喝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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