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容恕目光炯炯。
许悠悠的笑意僵在嘴角,她发现自己好像是太过于相信容恕了。
他这个人在原著里就人面兽心的,她现在经历的还是原著里寥寥几笔就带过的内容,万一容恕真发疯绑架女子来弄邪魔外道也不是不可能。
“这条路是去鉴宝阁的吧,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呢?”她面上呵呵一笑,脚底抹油瞬间就跑。
容恕不费吹灰之力地追上来,“想临阵脱逃?”
“容恕,你不会真是绑架少女的凶手吧?”她有些难受,不可置信道:“天呐,亏我这么相信你……容恕你可千万别干这事,太坏了,以后会遭报应的。”
她堪堪往后退,容恕步步紧逼。
他的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随后许悠悠便觉得自己轻飘飘地升了起来。
“小先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心碎惹,某人,是吧!
第67章
藏宝阁内, 许悠悠对着容恕怒目而视,她稍有啜泣,容恕不知从那里搞来一方手帕丢给她, “行了,别哭了, 看你吓得。”
见他言笑晏晏, 丝毫没有悔改的模样,她气得直磨牙, 转身就准备走。
容恕见状连忙拉住她,“不是要来看混元珠么?还看不看了?”
她干脆利落地抚开容恕的手,“不看了, 再见。”
容恕身形似风,刹那便倚门拦住她的去路,“我有这么吓人吗?你哭了这么久,还不嫌累呢?”
许悠悠狠狠地剜他一眼, 一只白净地手伸到他眼前。
“什么?”容恕面上有些许疑惑。
“当然是精神损失费,快赔我。”她理直气壮道。
“行, ”容恕认栽,“想要什么?”
“要珍贵的,价值千金的,保值的。”她指尖动了动,催促道, “快些给我,那我就不哭也不闹了, 然后你还要发誓, 以后再也不吓我了, 不然下辈子变肥猪。”
见许悠悠执着如此, 他笑着应下,“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直到容恕按她的要求做完后,许悠悠这才跟着容恕绕开藏宝阁的机关,最后两人停留在一个被符咒阵法围绕的小型塔台前。
那上面,一颗珠子赫然矗立。
难怪修仙界的人都想要得到它,她一靠近便感觉这珠子里蕴含着无限灵力,对于如今灵气稀薄的云陆来说,这东西出世,必会引起百家争抢。
容恕提醒她:“切不可伸手去碰,这上面的法阵极其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它的攻击,若藏宝阁的警报一响,想毫发无损的出去那可难于登天。”
许悠悠点点头,“容恕,你要混元珠干什么?”
容恕不答反问:“那你又要混元珠做什么?”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先说。”许悠悠俏皮说。
然后她出了石头,容恕出了剪刀。
许悠悠笑嘻嘻挑眉道:“你输了,你先说吧?”
“救人。”他言简意赅。
许悠悠了然,和她的猜想不差,但原著中容恕救杜怀薇可不是用的混元珠,况且混元珠也没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功效。
“混元珠对你没用的。”她说。
容恕皮笑肉不笑,“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许悠悠坦诚道:“我没有,你爱信不信。”
“那你为何想要混元珠?”
许悠悠:“是我家师父让我来拿的。”
“那就看谁抢得过了。”容恕回忆起裴栖寒,这个冷峻凌冽的青年,在修仙界这年轻一辈中唯有他的修为能入他的眼,只是裴栖寒无意与他交锋,这可让他的兴趣大打折扣。
元诏城一别,江邑重逢,他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很是期待能与你师兄有痛快一战。”
许悠悠专注地瞧着混元珠,随口敷衍他一句,“那我估计你们两个难分胜负。”
“不等真正交手那日,结果谁又能知道呢?”容恕挪动着自己的步子站立在许悠悠身后,他散漫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而后命令一般地对她道:“许悠悠,看着我的眼睛。”
这人又发什么疯呢,她转头看过去,容恕的眼睛里泛起一抹妖艳的红光,一抹邪肆的紫气透过瞳仁穿行进她的眸中。
半响后,容恕皱起了眉头。
许悠悠玩笑道:“你刚刚是得了红眼病吗?”
话毕,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容恕方才是在对她使用魅惑术。
原著中容恕便是用着这妖邪术法从旁人口中探听消息,靠着这一招,他寻遍大江南北各种古籍上的天材地宝来救她师姐。
他被赶出缥缈宗也是应为修习这些邪门歪道,大家都不知道他修习的具体术式,只知道他练邪术蛊惑人心。
容恕一张妖冶的脸就足够蛊惑人心了。
“好啊你个容恕,亏我这么相信你,居然对我用魅惑术阴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魅惑术?”容恕讶然,天底下知道他会这妖术的人少之又少,他不觉得许悠悠会是那其中一人。
许悠悠傲气道:“我是谁?我可是先知,我当然知道。”
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容恕靠近她,“你能不中招,我这张脸是不够魅惑你?”
闻言,许悠悠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比我师兄可差远了。”
容恕戏言,“那我下次就化成裴栖寒的模样。”
“你还扮他?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她豪言道。
容恕撑着下颌思考者这件事的可行性,须臾后他道:“裴栖寒那张冰山臭脸还是很好假扮的。”
“不许你这么说他。”许悠悠瞬间板起一张脸。
容恕笑说:“我说他什么了?这天底下就你师兄娇贵,别人连说都说不得?”
许悠悠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认真的。
容恕笑了笑,没说话。
她掰回正题,“你想用魅惑术问我什么,不妨当面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当真?”
“当然,我对你不说谎。”她说。
容恕思来想去,挑了一个要紧得问,“既然你说混元珠救不了我师姐,那什么能够救她?”
“你先要去东阜找吞……”她话没说完,便不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果然,司玉是不允许她剧透的。
她将自己的口中的话往回咽,可惜道:“我是真的想告诉你,可是天机不可泄露。”
“东阜。”他颇为感怀地念着这个名字,这地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每年都去,每年都一无所获。
“吞……是吞海幡么?”容恕琢磨道,吞海幡已有百年未曾现世,想要找到吞海幡难如登天。
许悠悠的眼睛亮了些许,容恕果然是男主啊,悟性真高。
“行,小先知,你建议我记下了。”他停顿,“混元珠,我势在必得。”
许悠悠抢答说:“我也势在必得。”
两人相视而笑。
藏宝阁的房门忽然打开,从外进来一个白发苍苍地小老头,呵斥声起,“是哪里来的小毛贼?”
“您?”这人不就是在青山庙的傩舞上吓他的那个人么?
“是你这个女娃娃呀,你也想要这混元珠?”小老头说,“想要得到混元珠有三看,谁能符合这三看,这混元珠便是谁的?”
“哪三看?”
“一看钱财,二看修为,三看缘分。”小老头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道。
他眸中含着笑意问许悠悠道:“不知道这位小友附和那一项?”
许悠悠说:“我有钱。”
小老头道:“钱只是第一本,想要这混元珠,买个资格都需要一百万两黄金。”
“我没听错吧?”一百万两黄金……估计把整个铜临山卖了他们这个小门小派才能凑够一百万两黄金。
“你拿不出来?”小老头问。
许悠悠还在恍惚中,“我需要冷静冷静先。”
小老头看她模样讨喜,自己先前又曾吓过她,便说道:“有钱也不一定能行,还得看缘分,若是无缘这混元珠也强求不来。”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小老头算盘打得精,她戳戳容恕的胳膊,小声道:“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么?”
小老头听见笑笑说,“非也,非也,这是天意。”
走出鉴宝阁,她不确定地问着旁边的容恕:“一百万两,还是黄金,我真的没做梦?”
这么多钱,得按箱按箱用车拉吧!
容恕点点头。
“那你哪来这么多钱。”她问。
“我自然是没钱,可姜府有钱啊?”他说。
许悠悠心想也是,姜府有钱,铜临山穷啊,鉴宝会在即,难道他们要秉持着门派的恶人属性,立马出去打劫么?
她可干不来这事……裴栖寒他也不像是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的人。
她回了客栈,裴栖寒还未休息,她将此事告知,裴栖寒安慰她说:“你不必为此烦忧。”
她好奇道:“铜临山哪来这么多钱呢?”
裴栖寒简明扼要,“祖传。”
疑惑已解,她起身要走,裴栖寒敛声问她,“你和容恕……”
他话只说了半句,许悠悠却能清晰地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快口直言说:“朋友,是要好的朋友。”
“朋友……”他呢喃着,随即问道,“你和谁都是朋友么?”
曾经她也是对他这么说的。
许悠悠嗯了一声,“那当然,五湖四海皆兄弟嘛,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原来如此。”裴栖寒不咸不淡地应着一句,惊鲵的寒气幽幽地冒满整个房间,许悠悠都有些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谁能在夏天拒绝一个凉爽的冰块呢?裴栖寒是个守礼的人,定是绝不允许她乱来的,许悠悠只好默默收起自己的胆大的想法,转身回屋。
她回到房间就见自己的桌上摆放着一根玉如意,似乎是某个下午她经过一家银楼时看中的,当时她觉得有些贵,且玉如意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陈设摆件,用处不大,最终做罢没买。
她将如意拿在手里把玩,这东西是谁给她的?
裴栖寒么?那他方才怎么提也不提一下……许悠悠躺着床上,这个问题越想越上头,她索性起身又跑进了裴栖寒的房间里。
她敲门的时候,裴栖寒应了,她就顺手推门进来,不曾想他正换着衣衫,她忙点就捂住眼睛。
裴栖寒的身体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明明曾经给他上药的时候能当一块猪肉能泰然处之的,可现在这猪肉怎么看都好……好香艳。
让人心生肉|欲。
他怎么这个时候换衣服……
许悠悠紧合的手指分开一个逢,偷偷瞄了一眼,裴栖寒动作极快,三两下便将衣服都穿好,他平声问道:“何事?”
“我房间里的玉如意,是师兄送得么?”她不自在地问。
“路过时看见随手买了。”他说。
真的吗?许悠悠第一次不大相信他说得话,他怎么随手一买就能刚刚好买到她想要的那个呢?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分明是用心了的。
想明白这些,她嫣然含笑,如花似玉的面庞上因为喜悦多出一点憨意,傻傻地活像个没头脑一样,“师兄给我买的我都喜欢。”
她话里溢出的幸福和快乐让裴栖寒怔住,只是一个平常玩意而已,她怎会高兴至此?他喉间动了动,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旋即道:“你喜欢就好。”
许悠悠不仅是喜欢这个份礼物,还喜欢裴栖寒待她的心意,她和他正说着话,便见裴栖寒的衣襟中探出一点白色。
“花花!”
自从她从秘境中出来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裴栖寒便不再让她见花花,弄得她还和裴栖寒闹过好半天,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最终只得做罢。
“花花过来!”许悠悠细声哄着,那花花便慢慢的从裴栖寒的衣襟中探出头,它见她还是有点害羞,半遮着脸藏在裴栖寒的衣襟之下。
许悠悠将手伸过去,“花花,过来和我玩。”
小家伙跳上去,许悠悠拨弄着它的花瓣,笑问:“怎么还害羞呢?我们不是很熟悉了吗?”
说着,她还问了一下这花花的主人,“你说是吧,师兄?”
这小东西就是可爱,她一碰还会变粉,她的手指在白花的花瓣上不停地点点点,没过一会这小家伙就成了一朵熟透地粉花。
裴栖寒桌子底下的手按着自己的腿,心间的痒意一重高过一重,他钻研过很久才明白,这朵小白花竟是和他的情绪身体联系在一块的。
许悠悠用指腹捏着花花的叶子,裴栖寒便觉得自己的手掌心传来一片的温热,这点挑逗又传到心尖上,钻到血液里。
“它真的好可爱,想亲。”许悠悠这样对裴栖寒说着,停顿一会,她天真地问他,“师兄,我可以亲它吗?”
裴栖寒侧过头,快速将这朵全身已被许悠悠逗弄成粉色的小花抓在手里,“不能。”
他微喘着气,早已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额角有冷汗,脖颈间青筋暴起,似乎是在忍耐些什么。
“师兄,你怎么了,脸红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她正关切地问着他,却不知是哪里惹到了裴栖寒生气,他抓着她的手就将她赶出了房门,眼神恐怖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吃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