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发旅游——阿三儿【完结】
时间:2022-10-26 23:39:56

  “啊?”鹿天茫茫然问道,“谁呀?”
  钱ノ弈畏了个白眼:“说你比狗蛋傻一点也不冤枉你,我都懒得解释,回去问你大哥去。”
  “不是,大哥他又不在,怎么可能知道。”鹿天被钱ネ频囊桓鲺怎模“你能不能公平看待。”
  “我一直很公平啊。”钱ヒ皇址雒牛一手扒着墙壁,笑嘻嘻的说了一句非常中肯的话,“可你就是傻嘛。”
  “嘭”的关上门,留下鹿天在暖阳下乱了发丝,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傻了,好歹还在军中混了一年,最后还混了一条命回来,那些个什么聪明的将军校尉连魂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夜色降临,空荡荡的大街上一条野狗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一个手拿并蒂莲的人嘴里小声驱赶着野狗,腿也不停的往野狗的方向踢,野狗像是看懂了他无声的含义,乖乖的摇着尾巴跑远了。
  “你可以啊,还懂狗语。”
  “……说你是‘绝色仙女’的人绝对瞎了眼。”
  “嗯,我举双手赞同,不仅瞎了眼,还糊了心。”
  “嘘,别说话。”
  终于有人制止这场幼稚的对话。
  轻微的“吱呀”声响,窗户被打开,三个人影陆续翻窗进屋。
  不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了痛苦的“唔唔”声,伴随着“咚咚”的拳打脚踢声,那声音一听绝对是用了十分力道的,拳拳到肉,估计肋骨都得断几根。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切才安静下来,三个人影又陆禄翻窗出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松松手劲。
  “县衙,走着,早点完事早点回去吃宵夜。”
 
 
第7章 
  初夏温度适宜,是一年中睡懒觉的大好时候。
  柔和的晨阳投射在窗棂上,给屋内染上了昏黄的光亮。
  钱ッ勺疟蛔铀得正香,却被外面七嘴八舌的低语声吵醒,她不耐烦的用被子捂着耳朵,翻过身蜷成一团继续睡。
  “听说县老爷被绑成麻花丢在院子里,早上把路过的丫头吓得喉咙都喊破了。”
  “不是不是,听说是姻缘石没能搬回去,小妾生气了,晚上一脚将他踹出去,结果砸在地上晕了,就这么天为被地为席的睡了一晚。”
  “哎呀,你们说的都不对,据说啊,是女娲娘娘显灵,和县老爷秘密谈了一晚上。”
  “我猜啊,多半是遇到了鬼。”钱タ孔琶趴虼蚬欠,迷迷糊糊的加入话题。
  “哎哟,你这孩子,形象。”钱大奶奶手拍着大腿教训钱ィ一把将她推进屋里,干净利落的甩上门,将众人视线隔绝在外。
  钱ノ薰嫉恼UQ郏她形象怎么了,不就是没洗脸刷牙,没梳头化妆么,不照样是“绝色仙女”。
  “贵人来啦――”狗蛋拖长了音边跑边喊,“贵人到村口了――”
  钱ミ莸拇蚩门,一半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半头发柔顺的垂于腰间,这回真是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狗蛋,你这信号员干的不错啊。”钱ナ侄给狗蛋点赞,赏了他一大把瓜子儿,“去后山找你苦哥和天哥来看热闹。”
  “G。”狗蛋麻利的转身就跑,瓜子嗑地卡兹卡兹响,留了一路的瓜子壳。
  爱护环境从小做起,该给狗蛋上一课了。
  “グ。这贵人是不是县老爷?”葛叔探头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形象形象,赶紧进屋去。”钱大奶奶不容她回答,又毫不犹豫的将她推进了屋。
  这叫什么事啊,她真是哭笑不得。
  五月正是农忙时节,杏李村的村民本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地间忙活,可为着县老爷的稀奇事,个个端着竹凳围坐在钱ノ萸埃就连小溪岸边的石头上也坐满了人,男女老少,晒着太阳,聊着家长里短。
  这样的阵势也不怕县老爷怪罪。
  钱テ母形弈危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装作没看见的扛着锄头飘出村民视线,昨天被踩死的菜苗还没整理呢。
  正挖的专心时猛听到身后有人喊:“姑娘,钱姑娘。”
  钱ズ盟泼惶见一样继续捡菜、挖土,甚至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俨然是一个勤劳的农民。
  “钱姑娘。”声音近了,应该就在几步之外。
  钱フ酒鹕泶噶舜费,慢吞吞的转过身,倏地瞳孔扩大,惊慌无措起来:“民女,民女该死,怠慢了大人。”
  “钱姑娘莫慌,本官可不是好杀戮之人。”县老爷笑嘻嘻说道,本就胖硕的脸上哪里都肿,眼睛更是肿的将细纹都撑开了,眼下还有明显的青黑,“钱姑娘可否能上来说话?”
  “啊?哦哦。”钱ソ愚钝柔弱的少女演绎的惟妙惟肖。
  村民们好奇的目光随着县老爷移动,完全没有民怕官的自觉性。
  钱プ咴谙乩弦身后无力望天,真想大喊一句: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要不要去感受一下衙门的大牢。
  “民女家简陋不堪,大人若是不嫌弃……”钱ツ盐情的用力抿了抿嘴,“大人,呃,要不然民女端张凳子来,大人有话就在这坝上说?”
  “放肆!”随行的衙役习惯性的冒出两个字。
  除了放肆、大胆,能不能有点新鲜词,钱ネ虏鄣南搿
  村长钱金眼见形势不妙,站出来打圆场:“ツ昙颓幔说话做事不周到,大人不要见怪,草民家有两房,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去草民家问话吧。”
  钱サ妥磐房醋约旱慕拍粗冈谛里抠了抠,村长家也简陋的很。
  不过好在村长家有一个小院,虽然院里坑坑洼洼,但也算是不错的谈话地。
  “钱姑娘,实不相瞒,本官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县老爷挥退手下,一言难尽的道出来龙去脉。
  原来自从杏李村出了姻缘石,就有不少富豪乡绅上门让县老爷将姻缘石搬去县城,即使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传闻,这样的请求也只多不少。
  县老爷别无他法,想着姻缘石也给钱ヌ砹瞬簧俾榉常所以便派人来搬走,可没曾想当晚便发生了怪事。
  领头人大块头无缘无故大半夜的被人套进麻袋一顿毒打,大牙被打掉了几颗不说,浑身还皮开肉绽的,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地呢。
  再看县老爷好端端的在床上搂着小妾睡着,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扒光了衣裳脚腾空的绑在院里的槐树上,更惊奇的是,做这事的竟是手持五彩花瓶的仙君。
  县老爷当即惊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任凭女娲娘娘教训。
  她说:“汝乃一方父母官,却无甚奉献,怎对得起百姓信任!杏李村得吾之亲选,汝却肆意侵犯,此次小惩大诫,若有下次,吾必摘汝之乌纱帽。”
  “钱姑娘既然是女娲娘娘挑选的信女,那你评评理,这是小惩吗?”县老爷握着拳头,既不忿又羞愧。
  “自然是小惩。”钱プ的板正,端足了信女的架势,“若是大惩,大人此刻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或者大人受辱的景象只会存在与府里吗?”
  “这……”县老爷一时愣怔,没有反应过来。
  “大人你想啊,且不说以往那些心思不正的偷摸之辈,就拿昨日来说,七人中为何偏偏有六人无事,大家明明都是奉命行事,而大人碰都没碰姻缘石,又缘何有此惩罚,想必大人心里有数。”钱パ纤喾治觯“女娲娘娘说大人辜负百姓信任,但民女却知大人做的已经够多了,很多事有心无力罢了,怪不了大人,女娲娘娘也正是明了这一点,才没有对大人做出更为严重的惩罚。”
  县老爷很明显的呆住了,估计是在消化他所受到的只是小惩这个事实。
  的确,与大块头相比,他毫发无伤,已经算不得是惩罚,至于外面传的五花八门的谣言,顶多只能算是他自己治家不严,没有管住下人的嘴。
  县老爷唉声叹气道:“钱姑娘说的是,本官不该冒犯神明呐。”
  钱ィ骸按笕搜灾兀女娲娘娘心系众生,宽厚仁慈,自不会与她的信徒计较。”
  县老爷怔了怔,胖手握紧又松开:“本官来便是想与钱姑娘商议,可否准许大家上前叩拜?当然,你所受损失会有相应的补偿。”
  钱デ嵝α艘簧,不答反问:“大人觉得这间院子如何?”
  院子很小,篱笆是由粗细不均的树枝编成的,有好些已经出现了断裂的痕迹;院里很空,除了两个石头墩就只有墙角的一小片野花和杂草彰显着丁点人气,野花还是村长的曾孙女在路边采回来栽上的。
  县老爷连头都不用转的将院子看了一遍,说的还算委婉:“稍显粗陋。”
  钱ゲ恢每煞瘢而是像说别人的故事般非常平静的讲述自己的境遇:“民女自小便孤身一人,得乡亲们接济才过了十几年,但谁家都有困难,解决温饱已是勉强,民女拖着病痛之身勉强走到了去年年冬,持续几月的风寒早将民女烧的脑子不清醒,弥留之际只是在可惜屋里角落的一小捆柴,如果舍得生了火来烤,或许风寒能不治而愈呢,或许就能等到结杏子呢,原以为会就此与爹娘团聚,却没曾想睁开眼还在阳世间,迄今为止,民女虽疑惑却也很庆幸。”话锋一转,她突然对着天空发誓,“所以啊,民女决定要在民女家旁边也圈个小院。”
  看,杏李村就是这么穷,连柴火都缺,不是谁家都能有小院的,更不是谁家都种的起庄稼的。
  “而且啊。”她神神秘秘的说,“现在不是民女准不准许众人近前叩拜的问题,而是姻缘石本就存在不了多长时间。”
  县老爷本还在自责自己的无能与失职,听得这话,思绪立马给强行拉回了正路上:“为何?”
  钱パ沟蜕音,故作惊诧:“不知是不是民女看错了,前几日的雷雨天,一道惊雷轰的劈在姻缘石上,第二日便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要说这姻缘石没有了民女倒是喜闻乐见,怕就怕女娲娘娘怪罪,祸及众人。”
  县老爷抽了一口凉气,吓得红肿的眼睛都白了,蹭地站起来,不安的问:“这可怎么办才好?若是因此遭祸,本官就是有九条命也难赎罪孽。”
  冷静一点好不好,这不是在商量吗,再说了谁要你九条命啊,一条命就够了。
  钱ッ推了一把大腿,痛的她嘴皮直颤,脸唰的就白了,跟着惶惶:“民女,民女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啊。”
  说着就眼泪汪汪的演上了。
  “这,这,哎!”县老爷终于冷静下来,“怪本官一时心急糊涂了,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建一座姻缘庙,这样不仅避免了姻缘石日晒雨淋,也方便了众人叩拜,只是这姻缘石不能移动,便只能将姑娘的田占了。”
  就知道迟早要打她田的主意,这不就是打她命的主意吗,哼,哪那么容易。
 
 
第8章 
  钱ビ眉妇浠敖苦情与通情达理在县老爷面前演了个彻底,高高兴兴的回家等田契去了。
  “ィ你确定县老爷能拿来田契吗?”莫苦拧着眉问,若事不成,县老爷要强行占田,钱ヒ仓荒苋显浴
  钱デ纹さ拿辛嗣杏已郏骸鞍⒖喔缍晕矣械阈判男胁唬你看我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了。”
  想想也是,从姻缘石的出现到现在即将建造的姻缘庙,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一丝一毫的差错也没有。
  “只是,呃,县老爷要辛苦忍一段日子。”钱プ头笑了笑,笑得鹿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对了,小妾也要委屈一段日子。”
  鹿天不明所以:“为什么?”
  钱ハ仁强戳丝茨苦,见他只是迷茫了一瞬神情便松弛下来,显然是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不免对鹿天的笨又有了新的认识:“想想县老爷夫人娘家呗。”
  县老爷要占田建姻缘庙,要么将田买下来,要么以田换田。
  很明显的,钱パ≡窳艘蕴锘惶铩
  杏李村有主的荒田很多,其中百分之四十都是乡绅余家的,而这余家就是县老爷夫人余氏的娘家。
  余氏性情柔软,虽不满常年被冷落,但却是个晓理又重情的,只要县老爷稍对她嘘寒问暖,要一块田的田契并非难事。
  而县老爷秉着欠的这份人情,自然会将放在小妾身上的心思分一些出来。
  “可是……”鹿天纠结半晌,感觉心里的一团线怎么也理不清,“你怎么确定县老爷就一定会暂时疏离小妾,又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提出建姻缘庙,还有,姻缘石流泪是怎么回事?”
  莫苦望着她,也有此疑问:“此事我也没有想明白。”
  “对了对了,还有啊,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去吓唬县老爷,而是要装神弄鬼的去吓其他人,要是县老爷铁了心要搬走姻缘石,你不是也没有办法吗。”鹿天眉头拧成了八字,眼里一串一串的问号快掉落满地,捡都捡不起来那种,看的出来,他脑袋里绝对是一坨浆糊。
  钱ヅ牧艘徽谱约旱亩钔罚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他怎么能这么笨呢:“让你多看书你还找借口,好好看看你和阿苦哥之间的差距吧。”
  鹿天委屈的小声叨叨:“我也不是样样都比大哥差啊。”
  是是是,至少年龄上还是占了四岁的优势的。
  “坐下吧。”钱ヒ话呀鹿天按在石头墩上,朝莫苦伸出手,手上立马就多了一把瓜子,“让我来给你从头讲起吧,让你见识见识人类的智慧。”
  县老爷作为文人书生,考取功名,本怀着为民请命、富强一方的宏愿,奈何实力有限,渐渐的这份雄心壮志被现实磨砺的只剩无奈和认命,一切事情都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比如争取做到更多人能安居乐业,争取做到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没有人祸,争取老百姓能吃得饱穿得暖。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怕老百姓上衙门闹的原因,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为官的最后一点价值也没有,这相当于是否定了他寒窗苦读的理想,这是不能容忍的。
  同时他又坚持着读书人的高洁品性,不贪污、不胡乱定罪、不滥杀无辜、不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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