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偏执皇子火葬场了——锯梨【完结】
时间:2022-11-04 18:34:18

  但她仔细去瞧江以衎的面容,他似乎没有惩罚小太监时的戾气。他的大手还握在她腰间,炙热的男子气息将她密密麻麻地包裹着。
  江以衎还在等她回话,赵芸嫣脑筋飞快地转动,江以衎让她暖床,总是抱她,她下午在马车亲他时他也没有拒绝,他还接受了太子送的美人……可见他不是个不近女色的人。
  床畔气温上升,赵芸嫣玉嫩的小脸红了起来,她慢慢伸出藕臂,像在马车里时那样环住他修长的脖颈,低下螓首,下了决心道:“奴婢愿意服侍殿下。”
  江以衎轻笑出声,这蠢笨的女子可真会自作多情。
  他打掉赵芸嫣抱着他的双臂,捏住她瓷白软滑的下巴,少女娇丽楚楚,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要怎么服侍我?”
  赵芸嫣被迫抬头,看见江以衎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和他眼瞳中毫无掩饰的倨傲,她就像一只蝼蚁一样在他掌中求他庇佑。
  她放轻呼吸,颤抖着倾身向他唇上吻去。
  她想试一试,她要讨江以衎的欢心,她不能被送回赵府。
  唇瓣相贴,赵芸嫣屏息,知道该怎么做,但少女的矜持让她困窘不堪,只僵硬地贴在江以衎的唇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江以衎撩起长睫,他没想到赵芸嫣用这种以色侍人的卑贱手段来讨好他,当即皱眉,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拽开。
  赵芸嫣疼得嘶了一声,眼角衔泪,难道江以衎不是那个意思?
  美人水眸盈盈,床边细长黄铜鹤形烛台的火光映在她脸上,仿佛白玉珍珠伴着细碎金箔,衬得她雪肤更为白皙。
  江以衎仍抱着赵芸嫣,一些片段的回忆突然灌进脑海。
  在满春院的房间里,她被迟祺强迫时泫然无助的垂泣求饶。她雪色锁骨上碍眼的红痕,温软扑进他怀里时的异样。
  此刻她柔柔怯怯地抬眼望着他,娇艳的红唇微张,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他唇上。江以衎心弦一动,“你想亲我?”
  停顿一息,他又语气不善道:“我是你能随便亲的么?”
  赵芸嫣越来越摸不透江以衎的脾气,她忽地觉得好累,她后悔当时去给他守夜了。如果不是去给他守夜,他肯定想不起东配院还有她这么个人。
  她难过得语不成声,挣扎着想从江以衎怀里站起来。
  乖顺的少女倏然反抗起来,江以衎眉目一沉,用力锢住她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声命令道:“不准动!”
  赵芸嫣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不再挣扎,二人呼吸极近,她想垂头,却又被江以衎掰着下巴抬起来。她噙着泪花,两只杏眸泛红发肿,服软了不吭声。
  “给我记住了。”江以衎乌沉的凤眸在她的樱唇上流连,“只许我亲你,不许你亲我。”
  说罢,他便低头蛮横地吻上赵芸嫣嫣红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风雨欲来,浪涛缠绵。酥麻的电流从脊背上传来,赵芸嫣被他的大舌搅动得春心乱颤,他身上的沉香气息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水泽交融,赵芸嫣觉得要窒息了。往后躲的同时用柔荑推了推在她唇齿间作乱的男人的胸膛,却未想他很是不满,用力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赵芸嫣浑身过电一般,身子软若无骨地瘫在江以衎怀里,发现他好像觉出了乐趣,狠狠研磨她的软唇,时不时还用牙齿咬她。
  呼吸越发紊乱,终于,在她快晕过去之前,江以衎退了出去。他扶了一把赵芸嫣,为平息燥热,把头埋到她细致纤颈旁嗅着她的香气。
  赵芸嫣累得没有心思去在意他这样亲密的举动了,她在他耳畔微喘着,却猝不及防被他用手捂住唇齿。
  她呜呜两声,吐出的热息喷在江以衎粗粝的指腹上,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坐直身子,看着娇靥泛红的少女,收回覆在她唇上的手,低语:“你老实点。”
  赵芸嫣神智还未清明,听话地点头,她被江以衎从怀中放下来,跌宕不定的心绪才刚平稳,便听见他缓声命令道:
  “别忘了你的职责,快点。”
  赵芸嫣不敢忘,她连忙脱下绣鞋钻进被衾给他暖床。今日同往时不同,江以衎就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虽然她穿着襦裙,但总嗅到危险的味道。
  于是她一点点扯上被子,把整张小脸盖住,看不见江以衎的脸,她乱撞的心跳才渐渐安静下来。
  江以衎嗤笑,亲都亲了,还躲什么?赵芸嫣唇舌间的清甜还残留在口腔,他定了定神,她是他的侍女,有什么不能亲的?
  江以衎往床头移了分寸,掀开挡住赵芸嫣小脸的丝衾,无视她惊慌无措的神情,沉声道:
  “我明日要去城外围场参加春狩,你留在这里,之后我再来接你回去。”
  赵芸嫣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她满眼心事,怯怯道:“奴婢想跟在殿下身边服侍。”
  江以衎下意识瞥了她落梅般殷红的唇瓣一眼,赵芸嫣的耳尖瞬间浮起娇艳之色,嗫嚅着补充:“不是刚才那种服侍。”
  江以衎露出好笑的神情,口气都放亲和了:“你在想什么?”
  他顺手摸了一把她柔顺黑亮的长发,手感很好。他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你不能跟去,你留在这儿,万事听三殿下的安排。”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赵芸嫣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第15章 
  一连几日,赵芸嫣都在江之让的府邸住着。
  江之让宽厚温敛,果真派人给她送药膳调养身子,掺着血燕、人参、鹿茸,把她的气色调得红润通透,捏一把脸蛋就能掐出水来。
  赵芸嫣先是感激,然后觉得不对劲,她身份低微,江之让为什么要这样用心款待她?
  又过了些时日,江之让依旧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而江以衎一走就没了踪影。赵芸嫣怕江以衎就这么把她丢下了,每天心神不宁,送来的补品都喝不下去。
  她托小厮求见三皇子,被告知江之让在江以衎走后没几天也离府去了城郊围场,小厮安慰她不要担心,殿下们春狩结束就会回到皇城。
  是日戌时,几名侍卫来到她住的暖阁,行色匆匆催促她跟着他们走。
  “赵姑娘,我等奉三殿下之命来接姑娘去围场行宫。”领头的高大侍卫抱拳拱手,客气之余,不掩焦急。
  情况似乎很紧迫,赵芸嫣踏上马车前询问出了什么事,但侍卫们缄默不言,只扬鞭驾马向城外飞奔。
  一路马蹄不歇,赵芸嫣扶着车壁才能勉强坐好。赶到行宫时已近丑时,夜色让人昏倦,赵芸嫣在看清病榻之人异常殷红的面容时骤然惊醒。
  铜盆里黑色的血液散发出腥甜的味道,大块冰鉴堆在房内四角降温,洞开的雕花窗吹进一阵风,满屋又冷又腥。
  陈太医一遍遍用凉透的帕子给江以衎擦拭热汗涔涔的俊秀脸容,束手无策叹气道:
  “五殿下.体内的噬心蛊被蝮蛇剧毒加强,若是高热退不下去,这条腿也就保不住了。”
  他扭头望向雪白衣袍上洇着几丝黑血的江之让,和一行太医一同跪地叩首:“三殿下,臣等学的是正统医术,对西域蛊毒无能为力,求殿下恕罪!”
  江之让冷肃地负手而立,他睨着跪倒一片的太医,神情不悦,却没有责罚他们。
  他也是学医之人,知道江以衎体内的噬心蛊无药可解。他刚刚还亲自把过江以衎的脉象,阳极阴竭,疾脉横撞,凶险至极,已不是药物能纾解的了。
  江之让敛了冰冷的眉目,又恢复温润无暇的模样。他转眸看向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床榻之人的赵芸嫣,她秀致的柳叶眉紧蹙,眼底全是惊惧恍惚。
  “你们都出去,赵姑娘留下。”江之让吩咐。
  太医们弯腰退出,宫人们端着装着黑血的铜盆路过赵芸嫣身边,她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一盆黑乎乎的黏腻血液,这些全是江以衎身上流下来的?他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门被带上的那一瞬,榻上高热不断的男人睁开眼睛。
  “以衎,”江之让上前,再一次把了他的脉,担忧的语气中隐隐带着责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
  江以衎心口有数万只红蚁在噬咬,全身的血管在膨胀,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他浑身滚烫,热汗止不住地渗出,清逸的面庞染着一层殷红,薄唇更是红得能滴血。
  身体受着酷刑,他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江之让叹气,把赵芸嫣唤过来。赵芸嫣跪在床边,泪眼盈盈地望着虚弱的江以衎,差点就哭了出来。
  “殿下,您怎么受伤了?”体内的噬心蛊又是什么?
  “不许哭!”江以衎烦躁地命令她,赵芸嫣立刻噤声,眨着泪眼帮他换额头上的冷毛巾。
  江以衎烫红的脸碰到她沁凉的玉手,就像炎炎沙漠里口干舌燥的旅人遇到了一片绿洲。
  绿洲让人流连,江以衎抓住了赵芸嫣想撤开的素手,握着把她的手捂在他的额头上,嗅到软绵清新的香气,他浑身的灼热都降了一层。
  赵芸嫣局促地动了动手指,迷茫地看向江之让。
  江之让面色如常,江以衎的蛊毒无药可解,今夜能不能退热,就寄托在赵芸嫣身上了。
  于是叮嘱她好好照顾江以衎,尤其不要碰到他被毒蛇咬伤的右腿,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内寝只余他们二人,床帏纱帐被夜风吹拂,卷起潋潋波纹,赵芸嫣的襦裙挡不住冰鉴的寒气,她打了个冷颤。
  额上的素手指尖蜷缩,江以衎懒得看赵芸嫣一眼,吩咐道:“上来。”他需要她的体香。
  上、上塌?赵芸嫣瞬间把手缩了回来,江以衎的玄色寝衣都被汗水打湿了,这么热还要她暖床吗?
  但江以衎眼神阴森,细密纤长的浓睫上缀着汗珠,红得绮丽的嘴唇抿出一条不近人情的线条,他的身体是热的,但周遭气息冰得骇人。
  赵芸嫣抖抖索索地站起来脱下绣鞋,江之让刚才说江以衎很危险,她害怕他出事,她什么都听他的。
  初夏蝉鸣吱吱,赵芸嫣在江以衎的吩咐下把襦裙也脱掉了。她只穿着洁白的中衣,小心避开他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小腿,跨过他未盖被衾的身子,自觉地靠墙边躺下。
  “起来。”江以衎踢了她一脚,“把床帏放下来。”他可不想被人看见他在床上抱着个蠢笨的婢女。
  放下床帏不会更热吗?赵芸嫣把疑惑压在心里,爬起来解下床帏系绳。厚实的纱帐挡住了烛台灯火,眼前一下子昏暗朦胧起来。
  江以衎看着那道倩影缩回了墙边角落,他大手一捞,拎着赵芸嫣抱了个满怀。温软又冰凉的身子贴着他,阵阵幽香钻入鼻息,噬心之痛减缓,江以衎很满意地单手揽住赵芸嫣的细腰。
  “不许乱动。”他冷声斥道想躲开的赵芸嫣。
  和只穿着寝衣的江以衎紧密相贴,赵芸嫣耳尖都红了,他的热气一点点渡给她,她被冰鉴寒气冻得冷冰冰的身子暖和起来。
  但赵芸嫣担心抱在一起更让江以衎高热不退,埋在他颈侧闷闷道:“奴婢担心殿下,这样抱着,殿下不热吗?”
  “闭嘴。”江以衎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腰,听见她疼得低呼一声才放开。
  她的话显得他有多想抱她似的,等他的噬心蛊解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愚蠢又爱自作多情的女人赶走。
  夜渐深,赵芸嫣睁大眼睛,她发现江以衎的体温渐渐降下来了。她小心地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真的退烧了。
  她欣喜地支起身子去看江以衎的脸,他的面色从薄红恢复为瓷白,他那浓密鸦羽般的长睫遮掩的凤眸平静地阖上,呼吸清浅均匀,好似睡着了。
  赵芸嫣悬了一整夜的心落到实处,她替江以衎把额上的一缕发丝拨开,正纠结要不要下床时,被人拽着长发跌回榻上。
  床榻柔软,赵芸嫣仍闷哼一声,肯定是她的动作吵醒江以衎了,于是不敢乱动,靠在他身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
  黎明的天空还未泛起鱼肚白,江以衎像平常一样卯时刚至便睁开眼睛。
  他身边的女人突然哼唧一声,江以衎乌沉的眸子看过去,赵芸嫣睡得又香又甜,莹白的小脸与他咫尺之近。柔顺黑亮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皎皎春光。
  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他昨晚怕是烧得神志不清,居然允许赵芸嫣在他身边睡了一晚!
  脸色阴沉下来,江以衎拎着赵芸嫣,毫不留情地把她扔下床。
  从柔软的床榻砸到僵硬的地面上,赵芸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地清醒过来,她顾不得疼痛,用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担忧地向床帐里询问:
  “殿下,您怎么样了?”
  “我很好,如果你昨晚没在我床上睡着就更好。”
  赵芸嫣赧然地向江以衎道歉,她抓起地上的豆绿色襦裙往身上套,把自己整理好后,又按江以衎的吩咐去外间唤人。
  阿念在外面候着,看见赵芸嫣出来,立即张罗宫人和太医进去服侍。
  陈太医惊奇地感叹:“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体内虽有余毒,但噬心蛊好歹被压下去了,微臣这就去开方子煎药。”
  不多时,江之让也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两名医女,她们手里提着红到发黑的楠木匣子。
  阿念把其余人都遣了出去,江之让朝赵芸嫣春风和暖地笑着,温声让她上前,略带歉意对她说:“赵姑娘,你忍着点痛。”
  他本想把赵芸嫣的身体养好点再取她的心头血给江以衎缓解蛊毒,但计划有偏,江以衎活生生地替皇帝挡下巨蟒。
  苦肉计当然有效,皇帝当场震惊又心痛,当场下令让整个太医院来照料他从未关心过的五皇子。
  但江以衎被咬下的大块腿肉和浸入骨髓的蛇毒加剧了噬心蛊,江之让不得不尽快取赵芸嫣的心头血做药引给江以衎服下。
  赵芸嫣不明所以,江之让缓声向她解释。听了一席话后,她粉润的小脸隐隐发白,葱指紧攥衣袖,指甲边缘都泛起白泽。
  她唇瓣翕张着,大而明亮的杏眼看向靠在榻上的江以衎。他就算神情恹恹,仍是那样风华出众,清隽疏冷。
  昨夜趴在他胸口听见他剧烈心跳时的忧虑还回荡在心间,赵芸嫣看向江以衎不能动弹的右腿,好像痛在她身上一样,心疼得又苦又涩。
  一阵微风吹起床帏,挡住了江以衎的脸。在看不见他俊雅面容的那一瞬间,赵芸嫣忽然明白了藏在她心底的,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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