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阮烟罗腰间一紧,随后她整个人被这阵难以抗拒的力道带着翻了个身,双手无力地靠上城墙垛口,依靠着垛口的支撑她才堪堪站稳。
阮烟罗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腰间的丝绦被身后探来的大手解开,意识到楚行南要做什么的阮烟罗脸色一白,趁楚行南不曾反应过来之际,她迅速屈起了双腿蜷到角落,“将军不行,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虽说北邙城外人烟罕至,几乎不曾会有商队路过,可城楼之上还是会有定时定点的军队巡逻,更何况城楼高大,万一城外便有镖马路过...阮烟罗不敢赌那个万一。
激烈的动作过后阮烟罗气息还未平稳,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回头去望楚行南,却见后者朦胧优雅的桃花眼中水波荡漾,眼尾微红,已是动情非常。
楚行南一手撑在墙垛之上,颀长的身材将阮烟罗整个拢住,漂亮的桃花眼中此刻漾着千丝万缕的情意。
阮烟罗蜷成一团,纤细的脖颈下是瘦削的肩膀,随着动作轻轻颤抖,再往下是被裹入纱衫的细嫩身躯。
他着另一只手一把将阮烟罗从地上捞起,垂首将脑袋埋到了她的脖颈侧,深深地吸嗅了一口清爽馨甜的梨香,分明是极为解渴熨帖的香味,却让楚行南喉间愈发地紧绷。
半晌,他缓缓吐出胸腔之间翻腾着的火热气息,似乎是认命般阖上了双眼,垂首埋入阮烟罗的脖颈间,顿了顿,复道,“不会有人来的。”
作者有话说:
呃呃啊啊顶级钓系罗罗宝贝谁支持!!!!
第14章
“现下承安王世子的补给也到了,想来离我们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我大约是不回去了,桑梓无人,我又已经在此成家立业,没那个必要了。”
“牛哥...”
“记得将陈家二郎的信物带回去,尸骨埋异乡,可魂灵总该归故里。”
“好...”
战争结束后,巡逻也不同以往那般高强度,又一队巡逻兵路过城楼,私语声切切,却不知此番言语早已飞入紧闭着的门阁。
阮烟罗平素顾盼生辉的凤眸此刻微微凝滞,屏息之中又隐隐带着力竭的失神,贝齿紧咬靡艳到令人心驰神漾的下唇,生怕自己泄了一丝声音出去。
身后是滚烫如焰、坚硬如铁的胸膛,阮烟罗柔若无骨的小手颤巍巍地抓住木架,窗外人影丛丛,兵甲偶尔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我们轻轻的...轻轻地..”阮烟罗不敢高声,只好趁着楚行南放缓攻势之时颤颤回首,细声细气地恳求。
楚行南闻言俯下身子,高大的身量霎时就包裹住怀中丰秾软白的身躯,湿热的气息在阮烟罗耳畔炸开,男人低哑的声音沉冽如酒,却醉得人浑身滚烫,“已经如你的愿进来了,再多话...本王可不保证会不会叫他们发现......”
呜呜噫呜...阮烟罗欲哭无泪,方才楚行南分明已经同她一样,听到了重装士兵上楼巡逻的脚步声,他却坏心眼地不肯动,扣着她的身子叫她也动弹不得,若非最后她服了软,答应了那些令人面红耳燥的请求......
若被发现,也不知是谁的面子不要了!
阮烟罗用力地握紧了放置武器的木架杆,细白的手腕处甚至隐隐绷现着青色的筋脉,她用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好叫自己的脚再垫得高些。
楚行南大掌缓缓划过阮烟罗细腻如凉玉的背脊,指尖宛如执子而行,而阮烟罗的脊背则是棋盘,他细细描摹,最后落到了盛着阴影的腰窝处。
“唔...”一阵酥麻感蔓延如蚂蚁般啃咬着她的心弦,她垂首大口地呼吸着,如濒死的一尾银鱼,却紧着嗓子不敢放出半分声音。
......
晚午斜长的日光穿过一格格明纸,阮烟罗筋疲力尽地趴在被扫空的木架之上,她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若不是惦记着这里随时会有人来,她几乎要去梦游周公。
地上的衣衫扑了一地,有好些有明显撕裂的痕迹,阮烟罗几乎没眼去看。
她开口嗓音不复以往宛转清脆,微耷着眼,看上去情绪不高,似是害了小病的狸奴,没了从前精神的光彩,却愈加惹人怜爱,“将军先走吧,奴婢过一会儿再出去,莫要叫他人误会了将军去。”
闷闷的,似乎带着气。
楚行南闻言手上扣百蝠佩的动作一顿,他抬眼望去,见阮烟罗细细的两只胳膊还搭在红漆梨木的木架上,暧昧的红痕蔓延,鸦发漫散,一副雨打海棠不胜春意的倦容,漂亮勾人的凤眼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便垂下了。
“...本王,帮你穿。”楚行南说这话时似乎带着些试探,浓黑的长眉纠结地拧起,他不知见了阮烟罗这幅冷淡的模样后,心底莫名升腾起的这股子慌张是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接口了这话。
说完后他垂睇了眼满地的衣衫,半晌,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弯腰大手缓缓地捞起了件豆蔻绿的纱衫。
阮烟罗抿着樱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将军,那是奴婢的外衫。”
“那你的小衣呢?”楚行南迅速接口,速度之快,让阮烟罗恍惚间以为他就是在等着自己说这句话,好骑驴下坡将这问题问出口。
阮烟罗无辜耸肩,削尖的下巴点了点门口,积着薄薄一层黄沙的地砖上正静静地躺着块素白的衣料,不仅被揉成一团,还裂了几道口子。
“......”
楚行南沉默地走上前去将贴身小衣拾起,随后又拍了拍,掸尽上面沾染的尘土后,他在阮烟罗的注视之下将小衣放进了怀里,面上波澜无惊,妖冶的桃花眼中竟让阮烟罗瞧出几分正气凛然,“本王会补好还给你的。”
阮烟罗默了。
她能不能说自己不想要了?
穿到最后,楚行南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而除去确实已经不能上身的衣裳外,阮烟罗终于也勉强被裹得严严实实了。
楚行南满意点头,似乎十分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正打算阔步离去,却冷不防袖子又被一只小手捏住了。
“何事?”楚行南有些疑惑,转过身阮烟罗却似盘丝洞里头靠吸食人精气的女妖怪似的缠了上来,她目光如蛛丝般细细密密,含情脉脉却又莫名带着无辜的纯色,嗲着声儿道:“罗罗好累,走不动道了。”
楚行南的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滑动,他移开目光,“松开,若让军营将士见到了成何体统。”
阮烟罗闻言缠得更紧了,“将军方才白日宣/淫时,却也不曾记得礼数二字呢。”
“......”
守在城楼下的何遂只等到了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兵下楼,探脖向上抻直望去却瞧不见什么。
正在他纠结要不要离开时,却见一片玄锦蟒纹的袍角出现在城楼转角处,何遂眸色生喜,下一瞬便看到紧贴在锦罗衣袍上的纱衫。
何遂愣在原地。
昔日威风八面的将军此刻依旧是冷着脸,只是板正的身段后面还挂着个身形纤瘦的小女娘,一阶一阶,步伐稳健有力,只是比起平日里的随性不羁,将军这次的上半身似乎僵了些。
“将军......”何遂上前,却被楚行南一记眼刀喝退。
楚行南掂了掂背上娇软的身躯,果不其然听到了阮烟罗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别闹...好困。”说完头一歪,再度睡了过去。
何遂也有了眼力见儿,见状放低了声音轻轻道:“将军,徐旭的尸身,该如何处理?”
楚行南闻言目光冷了下来,薄唇抿起,“徐旭通敌之事事关巨大,牵扯甚广,如今我们仅有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不宜声张。你去将徐旭的尸首烧做骨灰灌入坛中,随我们一同入京。”
何遂应是退下,楚行南则继续背着阮烟罗往主帐方向走去,路上暗里打量的目光甚多,都被楚行南生冷似冰刀的目光顶了回去。
只是流言无胫却似飞絮无孔不入,没一会儿,大楚王朝顶威严神武的天威大将军亲自背着个形容美艳的妓子回营的消息便传开了。
众人纷纷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更有甚者见了素来冷面寡情的玉修罗竟有这般温情时刻,径直打了个顺拐和身边的人摔作一团,极为狼狈。
要的便是这般效果。阮烟罗悄咪咪地睁开了一只眼扫视过全场,心里头不免欣慰有加,不枉她苦苦忍耐面前这狗男人毫无节制的索求!
【叮——检测到攻略对象楚行南情绪因宿主产生波动,奖励道具“心意相通”。】
【使用说明:宿主使用道具后,可听到攻略对象心声,持续时间为一息*。】
【任务倒计时提示:剧情任务“徐旭出逃”还未完成,剩余时间一月,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
阮烟罗被系统11这么一声倒计时提示整懵了,徐旭不是死了么?
徐旭死了她还如何将徐旭送到少年天子楚邺凉身边?难不成真把骨灰送过去?
可叫骨灰做帝王师也不合适吧......
阮烟罗被楚行南带进了主营帐,楚行南甫一放下阮烟罗,便对着迎上前来的流云道:“从今以后你便是她的贴身侍婢了,她说什么你都要听着仔细去完成,可明白了?”
流云闻言迅速跪地,朝楚行南慎而又慎地行了个大礼,“回将军的话,奴婢定会尽心竭力地照顾阮姑娘,定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楚行南见状点了点头,又吩咐流云去取热水来替阮烟罗清理身子,待一切交代完毕后,楚行南换了身里折朱红的玉白蜀锦绣修竹暗纹的圆领袍,这才出了门。
楚行南行至暗牢狱门时,恰逢何遂捧着个陶罐上楼,见楚行南出现在楼梯尽头,何遂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将军,徐旭的骨灰都在这儿了。”
何遂满脸笑意,说着还拍了拍手里头的陶罐,清脆的声音落入楚行南耳中,楚行南并未伸手接过骨灰罐,而是负手往前走去,声色凉凉,“你当是挑西瓜?这般玩弄徐旭的骨灰,仔细他夜里爬出来找你。”
何遂听了一愣,瞬间觉得周遭凉飕飕的,急忙跟了上去,“将军正气凛然自有天人庇佑,属下跟在将军身边怎会有怨魂缠身呢?”
毕竟怨魂也怕玉修罗啊。何遂腹诽。
“......”
“你倒是同她一样巧言善辩。”
“嘿...将军谬赞...只是将军口中的‘他’所谓何人啊?”
“...与你无关。”
何遂:...?
作者有话说:
十一点发的文,十二点被制裁,十二点半一次三点一次八点一次十点一次。
只能说,先来的看官你们有福辣!
至于后来的现在看到这里的读者宝贝们,大概率你们是看不到什么东西了,本人表示遗憾这样子!
第15章
薄暮时分,黄栌暖光斜入营帐,似是蜜浆琼液缓缓注流入地面,灰扑扑的沙尘霎时泛出粼粼如河波般的光辉。
阮烟罗半倚半趴在身前的弹花几袱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望着不远处发呆。
身后流云半跪在拔步廊之上,骨肉匀称的手指替阮烟罗一一按摩过腰背。
阮烟罗沐浴完毕后只着一身素白寝衣,潞绸缎料丝滑柔顺,严丝合缝地同阮烟罗娇躯相贴,流云的手顺着穴位往下按摩时,冷不防听见阮烟罗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这边不要按了,好痛。”
“姑娘可是受伤了?”流云有些忧心,伸手掀开了阮烟罗的寝衣下摆,露出的一截细腰晃着雪白的光晕,肌肤细腻,腰线曼妙,可腰窝旁却布满了红紫淤青,在雪肤的衬托下愈加触目惊心。
流云大骇,而阮烟罗只是慢悠悠地回了头,瞥见腰间的伤痕时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便转回了头,口上漫不经心地抱怨道:“还不是你们的好将军干的。”
阮烟罗说这话时,妩媚的凤眼微挑,分明掺着不快,可不仅不叫人觉着隔阂,反而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她娇嗔随性的模样吸引,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后流云急忙挪开了目光。
“这厮是不曾见过女人?守着我便好似是饿狼扑食,我是跑也跑不得、逃也逃不脱。”直白俗语源源不断地自那张芙蓉小嘴中吐出,“从前在燕京城时也不曾听说将军不近女色...”
流云毕竟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姑娘,哪听得过这阵仗,眼见着面前姿容清妍不似凡物的美人说着最是家里长短的小话,这感觉让流云心生新奇,不由得让流云更贴紧了阮烟罗榻边。
“对了,流云,我怎么记得将军除了一院的妖姬美妾外,还有一位贤名在外的侧妃呢?”
流云闻言摇了摇头,“回姑娘的话,这些事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并非出身燕京,而是从前被北邙叛军抓来的。”
流云说到这儿似乎一下便被打开了话匣,她不是家生子,侍奉人的规矩也知晓得有限,况且阮烟罗从最先起便不曾与她端上主人的架子,问话时又态度亲近和善,是以她不觉便将阮烟罗当作自家姊妹看待,说出的话也不禁带上了浓重的情绪。
“那帮杀千刀的贼匪屠了整个村子的男丁,便连垂髫小儿也不例外,而像奴婢这些妇人便被抓来沦作玩物,叛军营地里还有许多如奴婢这般的无辜妇人,彼时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在不久后将军便破了城,奴婢这一行人也被救了出来,姑娘如今能见到的侍婢,都是当初被王军解救后自愿留下来为士兵洗衣做饭的村里妇人。”
“这么说来你们未入贱籍,还是良民?”阮烟罗问这话时凤眼微抬,眸光晶亮,好似装着满腔艳羡。
流云不语,按大楚律法来说,如今她确实还是自由身,只是那帮叛匪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家中田地早已被糟蹋殆尽,毒火过后寸草不生,家中已无父兄在世,又者没了田地土契,她势必要沦为佃民,然后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里走过她这看得见尽头的一生。
见流云细细地锁起了眉头,阮烟罗便知里头有她不曾考虑过的委曲,她伸手拍了拍流云的手臂权当做安慰,随即又另扯了个话题起头。
塞外风沙无一日是不大的,肉眼可见的细小沙砾被裹挟在劲燥长风中,这几日阮烟罗每每想要出门都被这灼烈的阳光与赤炎的狂风逼退。
帐门微微被撩起,营帐内顺势便被送入一股子灼热,阮烟罗却无心顾及这些,急忙自桌几旁起身,绕过白缎屏风果见来人是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