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行眸中依旧是不屑,他冷冷道:“所谓那些教派,不过是控制人心的手段,他让你觉得已然悟透人生,心甘情愿做那笼中雀,或是街边乞儿,美其名曰是命不相同,各有喜悲,实则是让你老实些,认命便好,莫要生出异心,这与本王驯狼的本质并无不同。”
“王爷!”宁妱儿有些被激恼了,不由扬声与他争辩道:“佛让世人一心向善,而王爷的残忍手段只是为了满足私欲,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话音落下,沈皓行目光幽冷地看向她。
宁妱儿这才意识到方才都说了什么,脸色瞬间便白了。
院外倏然静下,不一会儿,一只鸟雀落在枣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沈皓行拿起石桌上狼牙,指尖略微用力,狼牙便没了踪影,随即鸟雀的叫声戛然而止,身子直直落在地上,翅膀奋力地扑了几下,最终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
许久之后,沈皓行缓缓起身,来到宁妱儿面前,遮住大片光亮,手臂上的蛇已经不知在何时没了踪影,他抬手捏住宁妱儿下巴,慢慢朝她俯身,“你说得没错,本王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那么你呢?”沈皓行在她唇畔一寸的位置停下,“你是想当狼,还是蛇,又或是你怀中这只兔子?”
这次宁妱儿的眸光没有半分闪躲,她直直地回看着沈皓行,只是愣了一瞬,便开口道:“我只想当我自己。”
话音落下,一阵暖风将院内各处都铺满了茉莉花香。
沈皓行松开宁妱儿的下巴,慢慢将手落在她额顶上,顺着她发丝垂落的方向,轻轻抚摸起来。
啧,这小病秧子,可真是愈发胆大了。
作者有话说:
又开了本预收,大概率下本可能会优先这个。
《表妹不善》
文案:
顾成因十岁那年,家逢大难,只剩他孤身一人,投奔至上京恩国公府。
所有人都在欺负他,排挤他,嘲笑他,只有那个小姑娘,总是冲他甜甜的笑,天热时会给他送驱蚊的香囊,天冷时给他送炭火棉被,在旁人欺负他时,还会仗义执言,挺身而出。
一朝高中,顾成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登门求娶,小姑娘得知后,没有半分惊喜,却是又惊又慌的连声拒绝。
直到这个时候,顾成因才知道,林温温从未喜欢过他,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名声。
看着林温温落荒而逃的背影,顾成因宽袍中的手掌逐渐握紧。
————
世人乐道林府有双姝,长女林楚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品行端正有礼,而那小女儿林温温,除了一张看着就祸国殃民的脸以外,就没有一处能让人夸赞的。
起初林温温听到这些话还会难过,时日久了,便毫不在意了。直到一次偶然,她知道自幼就爱慕的林哥哥,喜欢长姐那样心底善良的人时,林温温着急了,旁的她是真的比不过,兴许比善良她还是可以试试的。
然而她挑选错了目标,她不该将那伪装的善良用在一个阴冷狠戾的人身上。
————
摇晃的马车上,林温温红着一双眼睛,用力将面前的男子踢开,“顾成因,你、你疯了!”
顾成因按住心口那只小脚,阴恻恻地冲她笑道:“是啊,温温你才知道么?”
【这是一个小骗子不慎招惹了真疯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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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君子可会这样?
沈皓行在摸她的头发, 而她又在摸怀中兔子的绒毛,这个画面让宁妱儿觉得十分诡异。
她莫名觉得自己不过是沈皓行养众多玩物之一,可以如不听话的狼一样被虐杀, 或者有安全隐患的毒蛇一样被拔掉毒腺, 又或者像这院中的花草,虽然他会百般耐心的呵护, 可若是有一日他厌了腻了,便随时有可能翻土重新播种……
想到这儿,宁妱儿忽然记起还在衡州时,她与沈皓行在张府的院子里的那段谈话。
那时沈皓行折下了一支海棠, 温笑着说:“我喜欢它,是我的事, 若它枯萎了, 那便是它的问题。”
而在临走时,他又对她道:“这花与你很像……”
宁妱儿心底生出阵阵寒意, 她不敢再去深想,轻咳两声佯装身子不适,想要回屋去。
她将小兔子放回笼中, 搁在地上一边吃草一边晒太阳,随后便起身回了屋。
沈皓行淡淡看了她一眼, 拿起剪刀继续修剪花枝。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宁妱儿白日会在院里走动, 夜里会和沈皓行同眠, 她会帮他上药, 他也会帮她按压双腿, 闲来无事时, 沈皓行还会带她去书房坐坐。
沈皓行的书柜足有一面墙那般大, 上面有各种类型的书籍,有宁妱儿最喜欢的各地游记,有时候看得久眼睛犯困,便会趴在书案上小憩一会儿。
那时沈皓行会不动生色的来到她身旁,轻轻为她披上一层薄薄棉巾,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又会将她轻声唤醒,两人再一道去院里踱步。
若身边陪她的不是沈皓行这样太过乖戾的人,宁妱儿会十分喜欢这样惬意舒适的生活。
同沈皓行在一起,她表面装得在自在轻松,心底还是会隐隐不安,不过在面对沈皓行时不时会压唇而上的行为,宁妱儿倒也不似最开始那样羞怕难堪了。
原来这种事,还真能适应。
尤其是沈皓行一次比一次时间久,而那软滑的小舌似也是慢慢掌握了技巧,时不时便惹得她浑身发麻,且还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痒意。
想起表姐曾对她说,男人喜欢那些事。
宁妱儿便愈发紧张,尤其是在两人呼吸都愈发粗重,沈皓行热得似是一个火球时,她就会忍不住想起梦中那些风流旖旎的画面,顿时整个人都心乱如麻。
可是每到此时,沈皓行又会戛然而止。
他向来耐性十足,片刻就会恢复往日那份平静,将她揽在怀中,慢慢睡去。
可宁妱儿不知道的是,有些事全凭意志还当真不好忍,在她熟睡过后,沈皓行会起身去净房,在里面待过许久才会回来。
他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至少现在这个阶段不能。
有安与他说过,宁妱儿的这副身子若是一旦有了身孕,便极有可能会是一尸两命的结果,而她身体原本就弱,更是喝不得寻常避子那样苦寒的汤药。
如此半月过去,沈皓行总是喉中干涩,白日夜里都会咳嗽,有安一探脉,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同沈皓行讲,犹豫了半晌,最终含蓄地暗示道:“堂弟,你这是燥火郁结,长期以往下去,可能身体会有些小毛病。”
沈皓行没听明白,让他将话说清楚。
有安沉默片刻,终是直接道:“你要么就像从前那样,下根清静无欲无求,要么就如常人一样将心火适当宣泄,总之不能在像如今这样,一会儿刺激,一会儿又憋住……”
他说着,目光往下一落。
沈皓行这次自然是听明白了,这一晚他难得没有同宁妱儿睡在一处,可到了第二日清晨与宁妱儿一同早膳时,他看到那张软糯的粉唇,心口的燥郁感却是更加强烈。
有安来探脉,表情亦是十分复杂,最后他想到一个法子,便是让沈皓行喝药,有一种男子喝的避子汤,药效甚至比女子还要管用。
有安解释道:“这药只要没有日日喝,是无伤子嗣的,比女子那方子要温和多了。”
可即便如此,寻常男子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会同意,他们宁可让自己的女人去喝伤害更大的避子汤,也不会让自己冒丝毫的风险。
见沈皓行沉默,有安以为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便不由叹了一声,然而下一刻,沈皓行却是忽然抬眼问他:“那我喝下这药,在与她一起时,可会影响到她?”
有安有些吃惊地摇了摇头,“应当没有影响。”
“应当?”沈皓行眉心微蹙,“我想要更确切的答复。”
医者向来说话会习惯留有余地,有安只是按照习惯回话,待他对沈皓行极为肯定地点头时,沈皓行眉心褶皱才渐渐舒展。
药方有安给他了,药也抓了,沈皓行却是一直未曾喝。
夏至这天,午后的天边被大片红云覆盖,沈皓行在书案上开窗作画,宁妱儿原本在看书,腰背有些乏,便起身过来看。
沈皓行的笔墨气韵生动,栩栩如生,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红云中燕雀飞过的模样。
见她看得认真,沈皓行停下笔尖,问道:“你可会?”
宁有知曾给府中请过一个作画极好的夫子,宁妱儿那时也跟着学了数月,夫子当时夸她有天赋,可是后来入冬,她晨起不来,便只好作罢。
有时候兴致来了,她也会在屋里作画,她的画灵气十足,然整体水准还是远远不及沈皓行。
她老实地道:“我只是略懂一二,拿不出手的。”
沈皓行淡笑道:“无妨,后面的你来。”
他将笔交到宁妱儿手中,宁妱儿握着被他手掌暖得温热的笔杆,犹豫了许久才缓缓落笔。
沈皓行全程未说一个字,待她彻底画完,他才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汗,“谁说你的画拿不出手,在本王看来,极好。”
宁妱儿的画风与沈皓行不同,却也难得配在一起不显突兀,倒是多了几分奇异的绚丽,许是今日的红云太过夺目的原因吧。
落款时,沈皓行先落下自己的名讳,在将笔递给宁妱儿时,他忽然开口道:“你的名讳是谁起的?”
宁妱儿也不知道,她从记事以来就叫这个名字,不过仔细想来,她母亲是在生她那时过世的,这名字便只可能是她父亲取的。
她也知道沈皓行定是早已将她身世了解清楚了,便毫不避讳的将猜想道出。
“应是他起的。”沈皓行点头道,“以你姑父姑母的性子,是不会给你取这样名字的,只是……”
只是沈皓行没有想到,那二人这般疼爱的宁妱儿,为何不愿给她更名。
宁妱儿知道沈皓行在说什么,叫“妱儿”这样名讳的女子不算少见,许多人盼望着家中能生下男丁,便会给先出生的女儿取类似的名讳。
招娣、引娣、念娣、黛娣,又或者将“娣”换成“儿”……
总之,字可以不同,音却是要带着这样的含义。
“妱儿”这两个字的意思,再为明显不过。
宁妱儿怕沈皓行误会姑父姑母,便解释道:“姑母曾说帮我更名,但族谱还在我父亲那里,因我被姑父从福安寺接走一事,衡州城闹出不少传言,父亲便与姑父家就此决裂,搬至郴州,我若想更名,需带去郴州寻他们……”
宁妱儿说至此,眸光微暗,唇角却是扬起一个弧度,“名字于我而言,没那么重要,我过得舒心惬意才是真,何必要麻烦一趟。”
当时也是如此,宁妱儿婉言谢绝了姑母提出的更名一事。
“你恨他么?”沈皓行温润的眉眼在此刻多了几分暗沉。
宁妱儿尚未觉察,垂眸摇头道:“不恨。”
沈皓行却是冷冷道:“你知道的,本王不喜说谎。”
宁妱儿一时无言,许久后长出一口气道:“好吧,我恨。”
说着,她抬起头来,那双暗淡的眼眸不知在何时变得异常光亮,“我虽恨,但更多是庆幸,若不是他将我丢弃,我又怎会遇到更多值得相处之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我感激上天让我没有将他们错过。”宁妱儿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笑容。
沈皓行眸光微动,望着她道:“那都有谁呢?”
宁妱儿不假思索便道:“有姑父、姑母、表姐……”
沈皓行心头异样的感觉再度袭来,就好像在隐隐期待着什么,结果同之前她梦话时一样,连她身边的婢女,竹安与岁喜都能让她一口说出,却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名字。
“还有张大夫和刘管家,能遇见他们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宁妱儿说着说着,终是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沈皓行不知为何又沉了脸色,那双眸子冷得骇人。
宁妱儿猛然想起什么,忽地转了语调,略带含羞地小声道:“自然还有王爷……”
“哦?”沈皓行挑眉道,“你觉得,遇见本王是幸事?”
宁妱儿连忙道:“对啊!王爷这样好……”
沈皓行不容她说完,直接冷声打断道:“那你说说,本王如何好?”
宁妱儿知道沈皓行这副神情显然是已经在怀疑她的话了,便不敢过多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道:“王爷俊美非凡,英明神武,心细如发,待人温和,为人良善……”
她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好的词汇都用在了沈皓行身上,不过须臾便说了一大通,在夸他“正人君子”时,沈皓行忽然笑了。
若是小姑娘知道他每日脑中的那些画面,恐怕会无比后悔说出这四个字来。
见沈皓行笑着朝她缓缓走来,宁妱儿莫名心慌,慢慢向后退去,直至身后紧挨书案,再也无处可退时,面前的男人终是停下了脚步。
他声音低哑着问她,“你当真觉得本王正人君子么?”
宁妱儿垂眸不敢望他,小声点头道:“王爷是君子……啊……”
她话未说完,下巴别被沈皓行倏然捏起,将她吓了一跳。
“君子?”沈皓行低头凑到她唇边,哑声道:“君子可会这样?”
话音落下,滚烫炙热的手掌如一条鱼儿钻入蝉翼轻绡的薄纱中……
作者有话说:
预收《作者在疯狂修文》
又名拯救美强惨偏执反派(穿书)
文案:
这是一本被网友骂翻天的古早狗血虐文,反派偏执易怒,嗜血冷漠,大结局他杀了男主又强占女主,最终女主自杀,他则疯疯癫癫孤独终老。
黄依音在最初做人设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反派嘛,能力值爆表,怎么坏怎么来,至于情感,完全不需要!她甚至在感情这栏里直接写了一个大大的0。
在被骂到怀疑人生的时候,黄依音直接买了一瓶二锅头,也不知喝下去多少,再度睁眼时,耳旁是吹吹打打的喜乐声,眼前则是一根笔在对她说话。
“宿主,尘沐峰会在一炷香之后,抵达喜宴抢亲,你只有一次机会去阻拦他,如果任务失败,你会被永生困在这里。”
黄茵茵当即便反应过来她穿书了,还是穿到了自己写的那本书中,想到很快大魔王反派会将整个山上的人全部屠光,她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这可怎么拦啊,我拦不住啊!”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你可以的,这是你写的文,只能你自己来修!哦对了,他已经到山腰上了……”
【这是一个我拿你当崽,你却想和我生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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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2-10-06 01:39:21~2022-10-07 21:0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