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追她吗,会不会不安全?”迪诺关心的问,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凌晨时候独自外出总是不太安全的,尽管柏林的治安还算不错。
“她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虽然景舒看起来很乖巧,但性格里意外的固执,吉恩烦躁的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个烟圈,他看着烟圈慢慢扩散到空中然后消失。
“你等我一会,我去看看她。”吉恩拿了钥匙便匆匆出了门。
景舒默默的贴着墙走,酒精在她的脑袋里作祟,她头晕的不得不停下来在自动贩售机里买了罐热牛奶,握在手心里,真是想要偶尔软弱一下都不可以,想要依靠一下别人都没有机会,她刚刚还在吉恩的背上,被他宠溺的背着回去,但现在却要一个人慢慢的离开。
景舒知道刚才脸颊上的那个吻并不是幻觉,那个让她心整个柔软下来的吻。她有些害怕,她对吉恩到底是什么的感觉?
她靠在路灯下忽然想到了灰姑娘的故事,一旦过了十二点,魔法就会失效,现在也很像呢,她被打回原形了,什么都没有了。
景舒吸了吸鼻子不紧不慢的走着,王子总是要和公主在一起的,不过这里大概是王子和王子的故事,景舒想着笑出了声,她这个配角路人甲还是识相一点好,景舒打开来易拉罐,热牛奶让整个胃都暖了起来。
凌晨2点半,她独自走在柏林的路上,景舒很有兴致的掏出手机拍了自己路灯下的影子,天空有些开始飘雪,她把这张照片传到了FB上去,然后关了机。
Merry christmas,她对自己说,尽管是个lonely christmas,而且还很冷。
景舒哼着《圣诞结》的调子往季优雅的公寓方向走去,她没有回头,也不会知道吉恩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吉恩一直跟在景舒的身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看着她靠在路灯下若有所思,听到她轻轻哼唱刚刚那首歌。
他想冲上去把她拉回来,然后带回家去,告诉她,那是你的家,你根本不用离开。
但他没有,一时的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他不知道他和景舒的关系应该用什么词来描述。这样的模糊,暧昧,难以界定。吉恩带着这样一个问题,跟在景舒身后,直到看着她走到季优雅的公寓楼里,才慢慢的往回走,他叼着烟,这个问题太难了,难的他找不到答案。
景舒在靠在季优雅公寓的门板上断断续续的敲着门,现在是凌晨三点。
季优雅一脸恼火的打开门,然后景舒就顺着力道直接趴在了她的身上。
“优雅,你这里借我住一晚。”景舒拍拍季优雅的肩,自觉地走进客厅里。
季优雅被景舒从外面带来的寒气冷的颤了一下,她把景舒的外套脱下来,把她揣进浴室“你先洗个澡,我拿睡衣给你。”
景舒穿着季优雅的睡衣出来裹着厚毛毯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你怎么弄成这样。”季优雅倒了杯热水放在景舒手里。
景舒裹在毯子里缩成一团“没什么,就是喝了点酒,然后感慨了一下。”
“那你到我这来干嘛?”
“吉恩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来看他,然后我就识相的走了。”景舒语气是里‘夸我吧夸我吧,我不是电灯泡’的潜台词。
“不过,我说,你和吉恩到底是什么关系。”季优雅挤进毛毯中,两个人缩在一起,她有些忧心忡忡。
说实在的,景舒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看起来像是个乖乖女,但经常做出很多让人咋舌的事情,比方说她在酒吧打工,比方说能和吉恩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她没有一个和常人相同的判断,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很正常一样,她记得有一次和景舒还有另几个同学一起去见识一下柏林的红.灯.区,这个狂.野的色.情.服务闹市区,大部分人包括季优雅自己都对那些妓.女有些鄙视,却除了景舒一句轻描淡写的“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也许,她有自己的尺标。
“我不知道,客观的说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主观的说可能是蓝颜知己?”景舒自己也不清楚,她用问句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喜欢他吗?”季优雅还是问了出来,这不是八卦,只是在担心。她以为景舒会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断然的说‘怎么可能?!’
但景舒犹豫了,她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景舒挫败的摇了摇头,她原以为她和吉恩只是朋友,但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超过朋友的行为,景舒想要克制的和吉恩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但是徒劳。
吉恩这个男人就像是鸦片一样的,让人上瘾,明知道是危险的,但又无法不被他吸引,无法不去靠近他。
而且,吉恩喜欢男人不是吗,就算不是迪诺,也有巴尔克,戴维,亚尼斯,查德什么的,总之,她是不可能的。
景舒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睡吧,有些事越想越乱,还不如不想。”季优雅拖着景舒去卧室。
“恩,晚安。”
“晚安,圣诞快乐。”季优雅闭着眼睛说。
“圣诞快乐,谢谢你,优雅。”景舒靠着季优雅,她全无睡意,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她度过第一个飘雪的圣诞节。
第十章 礼物
“回来了?”吉恩刚把钥匙插进门锁里,门就从里面打开,迪诺那张笑脸出现在门后,就好像以前一样,让吉恩不由的微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吉恩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迪诺这个问题。
“本来想圣诞之后来找你的,可是圣诞之后要去西班牙大概没时间,所以现在开看看,我们快有四个月没见了。”迪诺自觉的在冰箱里翻出啤酒,吉恩的冰箱比以前满了不少,至少还有些食材,也许是因为那个女孩的缘故,如果只是吉恩独居那么他的冰箱里永远只有酒。
“上次还是八月的时候。”自从迪诺成名之后他们就不经常见面,最开始的时候吉恩在电视机看到迪诺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害怕迪诺会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迪诺,不过幸好,他没有。
迪诺成名之后和吉恩第一次见面和现在差不多,吉恩从酒吧回来之后看到迪诺鬼鬼遂遂猫在自家门口,说是好不容易才把狗仔甩掉来找吉恩聊天,他个白痴。
“听说你们和肖恩签约了?”迪诺还是听经纪人卡尔不经意说了这件事。
“是啊,本想全部搞定之后再告诉你的。”Tequila和肖恩的合约拖了快半年,终于11月底他们才决定签约。等到新年之后大概就要忙着排练和录制专辑的事情了。
“那真是不错呢。”迪诺毫无芥蒂的感叹。
真是还和以前一样的粗神经啊,这个家伙。吉恩把手里的啤酒喝完,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可是不巧的扔歪落在地板上,吉恩想到景舒大概又要念好久,认命的从沙发上起来把啤酒罐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
迪诺当晚留在了吉恩家,两人聊天快到天亮,他才又和来的时候一样偷偷摸摸的走掉,吉恩好笑的看着迪诺的样子结果被迪诺鄙视的看了一眼。
景舒醒来,因为睡得太久头有些晕,她敲了敲脑袋。在她身边季优雅还在睡,景舒下床推开了窗户,外面寒冷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雪松的味道。
“景舒,大清早你干什么啊?”季优雅被吵醒,她懊恼的说着
“已经不早了,现在是下午一点。”
“这要怪谁,大半夜的来骚扰我。”季优雅裹着毯子坐起来。虽然是抱怨,但并没有真正计较的意思。
“快起来,我想去看广场上的圣诞树,昨晚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的圣诞树很不错,我们去拍照吧。”景舒指着广场的方向,那里有一颗很大的圣诞树,晚上闪着彩灯很有节日的气氛,只不过景舒在半夜看到它,虽然看起来很热闹,但是很孤单。
“知道了,你先关窗户,很冷啊!”
等景舒和季优雅出门去拍照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了,路上没什么人,很安静,最热闹的时候是在圣诞的前几天,商店里都被挤爆,真正到了圣诞也就冷清了,很多商店干脆关门休业,比方说景舒工作的酒吧,大概等到过了新年才会再营业,景舒也乐的放三周的假,不用上学也不用工作。
“晚上留学生会有活动你去吗?”季优雅拉着景舒走着,雪地里真是难走死了。
圣诞不是中国人的节日,尽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圣诞当做一个很浪漫的节日,但大多留学生,身在异国每当这种时候会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没有归属感,只有圣诞的假期,但却没办法过春节,这才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
每年圣诞时留学生会总会有活动,中国人聚在一起算是过节。
“不想去。”景舒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了,她不喜欢扎堆,很吵也很麻烦。
意料之中的回答,季优雅叹了口气,她觉得景舒很不合群,几乎不怎么和中国留学生的圈子接触,也不怎么和当地学生多有交往,唯一只和自己关系不错,真是奇怪的人。
“真不去吗?”
“不去,我要补眠,你知道自从在班森那打工我就没好好睡过觉。”知道景舒在酒吧打工的只有季优雅一个人,当初她知道景舒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但是看到景舒一脸淡定的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又正好需要它,在哪不都是一样?”这样被呛得季优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好吧”季优雅拿景舒没辙,只好随她去,因为她知道就算把景舒拖去了她也是在一边自娱自乐不然就是靠在角落里睡觉,相当的扫兴。
景舒和季优雅分别的时候已经快要五点,季优雅赶着去留学生的活动,景舒也没做挽留,季优雅是喜欢热闹的人,她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迅速的找到最合适的人际网络,如鱼得水。
她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散步会公寓,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了什么人,不知道吉恩有没有和迪诺好好聊聊,不然真是太浪费她的一番识趣的好意。
打开公寓的门里面一片黑暗,对比着窗外的灯火说不出来的萧索。景舒想起来早上似乎有吉恩的短信告知他回慕尼黑,景舒迷迷糊糊的回了短信就又睡着。
景舒原以为吉恩会在慕尼黑呆上一个多礼拜结果他在圣诞之后第三天就回了柏林。他回来的时候景舒正把自己裹得像个虫子窝在沙发上看憨豆先生,笑的嘻嘻哈哈。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在家多呆几天吗?”景舒有些奇怪。
吉恩根本不怎么会那个家,除了圣诞节会回去带上两三天。父母虽然没有离婚但会和各自的情人一起过,连装出和睦的表象都不愿意,他们能给吉恩的只有钱,吉恩从13岁开始就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至少在父母没分居之前他面对的不适无尽的争吵,而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家。他每年的圣诞会在祖父母那里过,然后在回柏林之前和父母吃一顿饭。两个老人对吉恩很宽容,也是他很少能感受家的温暖里的时候。
“在家自己对着空房子过圣诞吗?”吉恩不以为然,他并不在意,这是最好的方法,对他来说,对他的父母来说,这样大家都能过好。“给你的圣诞礼物。”吉恩把景舒往里面推了推坐下来把一个包装袋给景舒。
“唔,谢谢,第一份礼物。”景舒眨眨眼向吉恩道谢。
吉恩送给景舒的是一条围巾,墨绿色的和门上挂着的冬青环一样的颜色。他很喜欢景舒那条暗红色的围巾所以也没打算还给景舒,借着圣诞再送她一条作为弥补。他觉得墨绿色很适合景舒,衬着她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很诱人。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在你床头柜上。”景舒把围巾收了起来,跟在吉恩身后走进房间。
吉恩看见那一对绿松石的耳钉,被打磨成三角形的孔雀绿的形状,黑色的蛛网分布在表面,很对吉恩的胃口。
当景舒在一家波西米亚风格的店里看到这对耳钉时脑海里莫名的就出现了吉恩的脸,那种妖艳的颜色似乎是为他而生。
“我戴一个就好了,这个你戴。”吉恩带起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给景舒,他私心的想要在景舒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我没耳洞。”
“去打一个。”
“不要,我怕痛。”景舒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
“真的不打吗?”吉恩凑到景舒的面前又问了她一遍,他的鼻尖和她的鼻尖只相隔一点点的间隙,吉恩伸出手捻着她的耳垂,他想起上次咬了一下这里。
“喂――”景舒往后退直到了坐在了床沿上,她还没反应过来被吉恩压住,重重的吻住。一个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的吻,舌头整个被缠住令她无法呼吸,有种――被吞噬的错觉。
为了取暖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粗茧让她连反抗都没有办法只能被吉恩为所欲为,除了用作茧自缚来形容还能有别的更合适的词吗?
此时景舒的大脑就像是坏掉了的电视机,一片雪花和忙音。
‘这就是异性的感觉吗’吉恩纠缠着景舒的唇舌‘好软’‘好像不小心会把她弄坏’他忽略了景舒微弱的反抗,看着她眯着眼睛的神情,太美好,太迷人,沉沦的差点忘记他的初衷,吉恩腾出按着景舒后脑的手,拿着耳钉摁在景舒的耳垂上,莹白的衬着那妖冶的孔雀绿,然后用力的让耳针直直的穿过了景舒的耳垂。
痛呼的尖叫在吉恩索取的吻中变成了呻.吟,感觉,快要融化。吉恩终于在景舒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离开了她的唇,她视线里一片模糊,好像一条离水的鱼,全身被焚烧一样的,只想要大口的呼吸。
吉恩视线仍然停留在景舒的唇上,微肿的嫣红色唇瓣,好柔软,好上瘾,好想继续吻下去。他克制的将视线转移到景舒的耳垂上,耳针穿透皮肉,渗出的血点,在莹白的耳垂上,猩红的血液和孔雀绿交映在一起,多么的诱人,他舔去那点点的血珠明显的感到景舒嗦瑟了一下。
吉恩抽开裹着景舒的毯子,像是在真正的拆礼物,他上瘾一样的吻着景舒,深深的沉迷,欲罢不能,这是他的兔子,谁都别想抢走他的兔子。
吉恩靠在景舒的耳畔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可以,吗?”呢喃着,声音沙哑,诱惑的让人不由的堕落去追寻。
呼吸近在咫尺早已分不清是谁在隐忍是谁在引诱,她没有拒绝。
视线里没有其他,只剩下吉恩脱下外套之后的骷髅T-shirt,半露肩胛上的纹身,和带着欲.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