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大芒【完结】
时间:2023-02-04 17:38:21

  和她的手完美匹配。
  仔细端详,除颜色不同,稍微比橡胶手套厚点,质感已经算非常好,甚至看不出哪里有缝口,竟与手术用的橡胶手套无甚差异!
  妥妥的医用级啊!
  梁柏看着欧阳意眉眼弯弯,也不禁勾起唇角,“我托人去南海一带寻来的,材料脱胎于水靠,鱼皮鱼膘所制,经多次熬煮晾晒成型,药水浸泡,涂以特制柏油,可避尸毒,滴水不漏。”
  “以后无论你验尸抑或给人动刀,皆可穿戴。”
  欧阳意的眼睛都快离不开手了,满脸雀跃,古人的智慧真强啊!
  这手套,这手感,分明是按她手掌尺寸量身定做的!
  欧阳意问:“夫君怎知我想要这个?”
  话一出口猛然想起,之前给沈静开刀,她抱怨过没有手套。
  “我、我那天在沈家说那么小声,夫君也听见了?”
  梁柏:“下回验尸你用看看,如若不合适,我找人再制。”
  欧阳意戴上都舍不得脱下了,“不必不必,我看这副就很好了!”
  随即乐极生悲,想着万一和丈夫和离,这宝贝手套是不是还得还回去?
  对上欧阳意复杂的目光,梁柏问:“是否我哪里做不对,惹意意不快?”
  因沾水的缘故,女人鬓边微湿,洗脸时拉开外衣,锁骨毕露,弧道优美的天鹅颈晶莹如羊脂白玉,美丽又脆弱。
  他眸色立时一暗。
  那么单薄的身板,却在外奔波整日,不停化解难题。
  梁柏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你我夫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此事迟早也是要开诚布公的,欧阳意不喜欢拖泥带水,干脆摘下手套还给他,“我在外面听说了关于夫君的一些传闻,不知真假,望夫君解惑。”
  梁柏一愣,随即想到他正用“梁思礼”的名字。
  三个得力心腹,思礼好色、怀仁爱吃、予信贪玩,后两者的爱好无伤大雅便罢了,梁思礼确是因这风月膏盲的毛病误过事。
  梁柏为了叫他长记性,革去职务,外放办差。
  误事便罢,现在几乎要误他幸福!
  梁柏心里恨得牙痒痒,无法发作,强作轻松道:“哈哈,是说我好色吗,意意莫要听了旁人胡言,只是以前办差需要出入风月场所罢了。”
  “是么,我怎么听说你常宿花眠柳,还因与别的客人争风吃醋打起来……”
  “那是演给人看的!”
  见妻子半信半疑,梁柏急了,“和我打架的也是奉宸卫的兄弟装扮呢,意意若不信,我明天便叫他过来给你澄清!意意,你信我,我愿指天为誓,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欧阳意心一软,都还没问呢,他自个儿先发誓了……
  “但……你还有事瞒我,叫我如何全信你……”
  梁柏心里一咯噔,又听欧阳意问道:“南安王送我的那块玉牌,是不是你拿去了?”
  原来是提这个,梁柏暗松口气,“屋瓦破损,那日我上房修葺,不慎掉落一块瓦片砸中你的梳妆台,我检修梳妆台时无意发现的,此物贵重,我知意意对南安王无心,便擅作主张将玉牌还回去。”
  “意意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我谢夫君还来不及呢。”
  反正她也不想再和李匡见面打交道了。
  梁柏露出雨过天晴的笑容,“明天开始,我陪你查案。”
  “太好了!”欧阳意的嗓音清冽如旧,也甜甜地笑开,“久推官与阎罗双剑合璧,此案必破!”
  她说完这句发现梁柏未应声,抬眸看,却见他神色微深地看着自己。
  “意意对我这么有信心?”
  “夫君的能耐,我是知道的。”
  柔声细语,如同暖流淌过他的心田。
  她神色中流露出一种近乎骄傲的神采,令梁柏挪不开眼,胸中似有某种情愫翻滚。
  这一刻却好像有团火烧起来。
  接下来似乎应该……
  二人四目相对。
  昏黄的烛光下,她翠眉绛唇,杏目璀亮。
  外面又起风了,细雪纷飞落下,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梁柏心头也热,俯身亲她。
  吮吸舔舐,由浅入深,欧阳意由一开始的无措变得渐渐放松,双目微阖,依在他怀中,任由他扣关攻城。
  这是一个炽热的深吻。
  被雄厚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唇舌交融。二人的呼吸愈发急促。
  紧接着欧阳意的头疾也来了。
  此时的梁柏亦感到她呼吸声中的异样,缓缓松开了她。
  欧阳意不好意思,只是头疼难忍,实在是无以为继。
  “唔……要不我用手……”说完,欧阳意耳根子通红。
  梁柏摇头,亲了亲她泛绯的脸颊,“我自己来。”
  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欧阳意:“辛、辛苦夫君了。那、你慢慢来。”
  *
  梁予信重返崔家,不过他这次没趴屋顶,带人在外围活动。
  不侦查还好,一侦查,果然发现有可疑的人在盯着崔家。
  演戏演全套,狄仁杰以洛阳长史的名义修书一封,托同在长安办事的一名洛阳官员送到崔府,说是洛阳有事,急召洛阳司法参军谢淳回去。
  谢淳是告假来的,帮着操办妹夫丧事,本也不是必要之举,一听上官亲自召见,想是大事,便急急忙忙告别了妹妹。
  谢娴这两日哭得眼睛都肿了,也不知是因为丈夫的死,还是丈夫要休妻。
  谢淳劝道:“妹妹要保重,等头七,我再和上官告假回来,送妹夫一程。”
  谢娴闷闷地摆手,“阿兄去忙,不必赶回来,我这里人手够用。公务要紧,莫要让爹娘再为你操心。”
  谢淳:“我自有分寸。”
  谢淳神色笃定,透着一股莫名自信。
  谢娴抬头仰望阿兄,忽然觉得以前只知玩乐的阿兄变成熟了。许是在洛阳当司法参军历练有关吧。谢娴如是想着。丈夫过世,兴儿还小,她以后能倚靠的也只有阿兄了。
  谢淳叹气一声,“我别的不担心,就是怕你被人说闲话。莫多虑了,我已打通关系,不日便会调回长安办差,到时我护着你们!”
  崔朔兴道:“舅舅,真的会回来吗?我爹走了,我只剩下娘亲和你了。”
  谢淳意味深长地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崔朔兴攥紧拳头,“舅舅一路平安。”
  谢娴又开始抹泪。
  谢淳不耐烦道:“别哭了,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谢娴抬头,“阿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淳冷笑道:“知不知道的,都不重要了。你只需记住,你是崔家正妻,是这大宅的主人,无凭无据的,谁也不能拿你怎样。姓郑的再敢胡言乱语,你且将她逐出府去。”
  说到最后,谢淳的笑容变得有几分阴狠。
  ……
  半个时辰后,谢淳骑上快马,出了长安城门。
  黑蝠团盯梢的人也撤了。
  又过半个时辰,将近深夜,谢淳在路上被一拥而上的蒙面人擒下。
  *
  今年寒冬,比往年冷,屋里虽烧着炭,棉被也厚实,但欧阳意还是觉得冷,浑身都冻,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往梁柏怀里钻。
  梁柏低低蹙眉,“委屈你了,意意。”转念,又鬼使神差地说,“要不咱搬家吧,搬去温暖点的宅子?”
  虽是问,却更像自言自语。
  欧阳意因为寒冷,睡不深,听见梁柏的提议便醒了,接道:“咱有那么多钱吗?”
  长安的房子很贵的,带暖阁的更是贵极。
  梁柏:……
  没想到妻子回应自己的话,梁柏先是愣了愣,随即嘴唇勾起了然的微笑。
  原来她已经知道他半夜会在她的身边。
  接受他在夜深人静时分搂着她入眠。
  他们之间的许多事,不必点破。
  琴瑟和鸣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心照不宣么。
  “你不用操心,宅子的事我来办。”
  “嗯……”
  欧阳意困极,含糊应了。
  梁柏伸臂搂住她,热度马上上升,欧阳意稳定下来,舒服地哼哼两声,不久便睡熟了。
  这天晚上两人都休息得不错,但一大早,却接连得到两个坏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是顾枫送来的。
  “西市扑空了?”
  “韩师兄带人守了整晚,直到西市夜市结束,蔡南良也未再收到新的指示。也是奇了,他们是怎么知道咱的部署,明明都送出勒索信,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这倒未出梁柏意料,他道:“天后下懿旨调查,罪犯出身于官宦之家,得到消息也不足为奇。晏家是他们惹不起的。”
  “不妙。”
  “糟了。”
  三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担忧。
  集合多方力量营救晏斯,固然彰显天后对晏家的重视,但晏斯身份公开,反将罪犯逼急了,原本通过绑架折磨家属的计划通通打乱……
  欧阳意:“我们得快点回疏议司。”
  顾枫:“走。”
  梁柏:“我送你们。”
  三人刚疏议司,听到第二个坏消息:
  江承典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梁柏:我已经开始PUA我自己了。
 
 
第47章 人之初(16)
  陈理:“消息是江泓亲自送来。他说, 你们问完话,孩子去陪祖母,结果晚上用膳, 江母说压根没见着孙子。”
  黎照熙:“最后看见他的仆人说,江承典是自己出门的,说是有本书落在学堂, 要回去取,学堂放假了,他想拿回来趁着假期学习。”
  欧阳意凝眉:“我们问过话就被绑走, 是他暴露了什么……”
  绑匪实在胆大包天, 这么短时间, 又绑了一个?
  陈理:“江泓说要上那六家,一家家找人。韩师兄劝他万勿冲动, 江家有来人说江母晕厥,江泓便应下韩师兄,先奔回去照料家里……”
  说着正往疏议司里头走,还没进门, 就听到里头爆发出争执声。
  嚷嚷的是沈静。
  “这都叫什么事!原来不是人牙子拐卖, 是几个兔崽子掳着人玩儿?!”
  沈静眼里都是血丝, “为什么不去把那六个兔崽子抓来?!就像上回那样, 咱一个个审,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以前丢了的孩子, 上面不在乎,外头人也就唏嘘两句,这回可是晏都护的孙儿, 咱为什么不借借力, 不是说整个官场就盯着看呢么, 咱就轰轰烈烈办了他们!”
  韩成则劝道:“我已向周侍郎讨手令,手令一到,我们就上门要人。”
  原本定下的策略是先救人再抓人,但学堂六子胆儿可真大,想来是知道他们已经暴露,还犯案,无异于向疏议司发起挑衅!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对方摊牌,疏议司便再无须顾忌什么,抓人便是。
  只是,同时逮六名官宦子弟,闹出来的动静铁定不会小。
  万一有漏网之鱼,跑出去杀人灭口,怎么办?
  欧阳意担心的也是这点。
  投鼠忌器。
  沈静撸袖子,“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去!”
  韩成则出声训他,“你冷静点!”
  沈静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老子冷静不了!”
  他吼得太用力,声音都嘶哑了,“已经是第六个孩子了!昨天那江家少爷,是我截住他,是我哄他开口,他要是什么也没告诉我们,说不定就不会被绑走,他才多大啊,要遭这份罪。”
  别的孩子没见过面也罢,江承典却是他昨日才见的,和自家弟弟同龄,有点倔强,自尊心强,但其实内心脆弱得很,害怕大人,小心翼翼地期望得到父亲认可。
  “他犯了什么错,他不过是太信任疏议司啊,相信我们这些大人会给他主持公道啊!”说到这里,沈静眼圈都红了。
  顾枫不得不揪着沈静的衣角,“老沈!”
  见顾枫快要拉不住,齐远也过来,推搡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抓人的事,交给我罢。”
  梁柏迈步而入,一派云淡风轻。
  韩成则:“你是……”
  疏议司诸人只见阳光照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有点背光,看不清眉目,一身玄色箭袖服,宽背窄腰,英姿凛然。
  梁柏的气势一直不算温和那类,只在欧阳意面前收敛,在外都是不好接近的冷漠感。
  沈静见了他如丛林猫见了猛虎,霎时浑身的毛都软了。
  以前为隐瞒身份,欧阳意从不让丈夫和同僚碰面。
  顾枫先开了口,“我来隆重介绍,这位是梁思礼,阿意的夫君,他不仅是奉宸卫,还有个你们都猜不到的身份——大理寺推官阎罗是也。”
  说奉宸卫确实很有距离感,“阎罗”就不同了,疏议司老熟人。
  黎照熙第一个跳起来,“原来久推官夫君是阎罗?!”
  陈理捋须而叹,“真是一表人才!”
  韩成则也幽怨道:“意师妹,你可真能瞒啊!”
  除了齐鸣半信半疑,疏议司诸人都对梁柏的到来表示十分欢迎。
  欧阳意被夸得十分尴尬,咳了两声,“夫君为了办差,需要伪装和保密,故而之前连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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