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三人行必死无疑——五序【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05 09:22:00

  沃尔纳摸摸她的头,不打算告诉她答案。
  女性称谓的她。
  白蓁蓁不禁开始好奇,这个不知名的女人究竟是谁。沃尔纳身边从来不会出现什么不相干的莺莺燕燕,
  他总嫌她们身上的脂粉气不合胃口。
  “不说就不说”
  她轻哼一声,到了法国就去问她的小姐妹克里斯蒂安。
  马奇诺防线的佯攻转移了全体法军的视线,沿西南方向攻入巴黎耗费的时间并不长。10号左右,法国政.
  府在广播里宣布了巴黎不设防的消息,德军不费一兵一卒,于当天进抵巴黎。
  进入了巴黎,沃尔纳没有继续带着白蓁蓁往前。留下了足够的钱和防身枪械,外加一本德法语言对照词
  典,让白蓁蓁一个人待在巴黎境内等他。
  战事还未真正停歇,法国也还未真正亡国。巴黎不安全,城内的抵抗力量也分外棘手。她是在众目睽睽
  之下被德军留下来的人,落在本土的爱国人士眼中,无疑是众矢之的。
  白蓁蓁也不傻,这个时候出去乱跑纯属是在死亡边缘来回试探。她每天就趴在酒店房间的窗口上,抱着
  词典凝视街上发生的一切,除了下楼解决三餐问题,基本不踏出去一步。
  如此与世隔绝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面对全军溃败的弱势局面,退无可退的法国政.府决定投降。在六
  月二十二日,签订停战协议的地点被定在法国人曾经引以为傲的贡比涅森林。
  广播里传出消息的时候,白蓁蓁正在餐厅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吃她的午饭。刀叉碗碟互相碰撞的声音和人
  们谈论的热点话题忽然都消失了,人们怔仲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广播上,白蓁蓁甚至能捕捉到身旁鬓
  发苍苍的老妇人眼角湿润的瞬间。
  二十二年前的晚秋,贡比涅森林签订的康定停战协议奠定了德国一战失败的最终结局;二十二年后的初
  夏,也是在贡比涅森林,两国地位彻底交换。仿佛是为了把当年的耻辱还给法国似的,签订康定协议的那节
  车厢被希特勒从博物馆里拉出来,按照当年的位置停在贡比涅森林,等待法国代表团的到来。
  “很得意吧?”
  擦桌子的服务生忽然一甩抹布发起了难。刚开始白蓁蓁还没有意识到她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想过要不要
  帮她捡下抹布。
  “法国投降了,那令你骄傲的帝国军人终于要回来了!想踩在法国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我告诉你门都
  没有!”
  一餐厅的法国人都红着眼眶恶狠狠盯着自己,白蓁蓁瞬间就明白了,一声不吭地起身准备离开。对方人
  多势众,她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抓住她!别让这个小婊.子跑了!”
  不知是谁先行一步按下了白蓁蓁的脑袋,朝着她膝盖的位置猛踹了一脚,令其吃痛到半跪在地。余光里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而餐厅里待在自己位子上的其他人,只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带头的那个
  服务生,掰着她的下巴大力抬起,笑容扭曲而狰狞,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巴掌,额头撞到了桌角,潺潺温热
  的血顺着额角淌下,脆弱的腹部又接连被踹了四五下。兔子逼急了也咬人,这群亡国的疯狗想活活打死她泄
  愤。白蓁蓁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反手一砸,撕出条缝隙扣动扳机,后座力震的她虎口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更新啦!新年快乐!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哒!新的一年,新的挨打!
 
 
第53章 
  混乱中开的那一枪打伤了人,正中心脉,送往最近的医院,余下所有人则被提到了警局等待审讯,白蓁
  蓁是最后一个。
  服务生那伙人作为施暴的一方,虽说是人多势众,但到底也没来得及对白蓁蓁下狠手,没对她造成什么
  生命危险,伤残鉴定连一级都达不到,最多判个聚众斗殴。白蓁蓁作为防卫过当的那一方却是实实在在开了
  枪,并且对方目前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审讯警官好脾气地给白蓁蓁倒了杯水,一坐下来就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法语,语速极快,白蓁蓁听的十
  分艰难,直到后面来了个翻译,语言不通的情况才有所缓和。审讯警官说的那一大堆无非就是围绕着同一个
  中心,进医院的倒霉蛋要是没死,啥事没有;要是死了,就得判刑。
  白蓁蓁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乖乖伸手等着他们给自己拷上手铐。坐她对面的两个军官反而互相对视了
  一下,齐齐看向翻译。翻译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便装模作样地清咳了两声,放慢语速对白蓁蓁说,“女
  士,您刚才没有听明白吗?如果那位先生不幸去世,等待您的将会是三年至五年以上的服刑期,甚至有可能
  是死刑”
  “我听明白了啊,但是现在医院的抢救结果还没出来,在此期间你们不应该拘留我吗?”
  翻译朝那两个警官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提上来了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的是白蓁蓁那把行凶□□。
  “拘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您应该向我们解释一下您是如何得到这把德军□□”
  “这很重要吗?开枪的我都坐这儿了,枪是哪里来的很重要吗?”
  他们以为自己是德国人的盖世太保吗?连一把枪的来历都要追根究底?等等……这不是一群法国人吗?
  为什么要关注德国人的□□?
  “很重要,因为这将决定我们最后是否对您判刑”
  ?
  拿一把枪来决定判刑?宁是不是有点草率?
  审讯官送上来的水,白蓁蓁还一口没动。这群法国警察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把她当成嫌犯,倒像
  是……当成宾客?白蓁蓁厚着脸皮在心里想,这群人该不会是看见那把□□,直接把她误会成某个纳.粹军官的
  小情吧?
  瞄了一眼翻译手上的表,现在是下午六点,停战协议已经签订完毕。
  法国警察的顾虑白蓁蓁也能猜到个大概,不过是怕到时候直接把她弄死了,被人找上门来讨说法。连政.
  府都投降了,警方更没有理由跟德国人闹不愉快。
  她现在哪怕是随便提一个认识的德国军官名,这几个法国警察就能当场放她离开,之后的事也彻底轮不
  到她来操心。明摆着的一条生路,白蓁蓁却不打算走下去。
  “枪是别人给的,那个人是谁不重要。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不怕死吗?”
  “挺怕的,可我不喜欢背着人命活着。”
  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沃尔纳和弗朗茨会来救她。
  问询结束,她被带到了牢房,和一个穿着囚服浑身脏兮兮,疑似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关在一起。为什么
  说她有病呢?从白蓁蓁一进牢房就藏在阴暗角落拿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时不时还要发出一声怪叫。
  百无聊赖之际,白蓁蓁也尝试过和女人对话,很遗憾遭到了拒绝,还差点害的那女人发疯。她默默放弃
  了这个念头,窝在那个只铺着草席的木板床上,仰头看铁窗外的一小片星空,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困到睡着
  了。
  平缓微弱的呼吸声离的很近,停在距脸庞不过一寸的位置,热气喷洒在鼻梁,白蓁蓁被烦得睁开眼,就
  这么一睁差点没把自己吓昏过去。
  那个被她称作疯女人的狱友就站在她的床铺前。身子陷在黑暗里,一张大脸直怼到她面前,眼白过多的
  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黑黢黢的牢房连盏灯都舍不得安,白蓁蓁光看清了她的脑袋和一头乱糟糟的红
  发,睡蒙了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猛踹了一脚出去,来不及防备的疯女人当即飞了出去,撞上结实的牢房
  铁门,发出一声沉闷声响,滑坐在地。
  牢房外窸窸窣窣传来二三声埋怨,白蓁蓁心虚的爬下床,扶起那女人,嘴里不停的小声道歉。疯女人跟
  个没事人一样咧了咧嘴,难闻的腥味从口腔里传出。
  那种类似牙结石囤积过多而散发出来的异味熏的白蓁蓁差点再踹一脚过去。僵着脸扶着女人到她自己那
  边的床位,白蓁蓁迫不及待地扔下她,退了三尺那么远。
  顶着一头乱糟糟红发的疯女人掩在黑暗里,握着一块石头,在床板上刻出了一朵小花,一朵不伦不类的
  鸢尾花。
  第二天天亮,白蓁蓁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头顶阳光一片灿烂。昨晚上被那疯女人念叨了一夜的爱丽
  丝,她居然也做了一出恐漫版爱丽丝梦游仙境,倒吊扑克牌,断头皇后,解刨的兔子………
  外边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天一亮就响个不停,疯女人打着鼾睡到天昏地暗,到现在都没醒。白蓁蓁整理洗
  漱用具的时候发现角落里堆着落灰另一套用具,很久没用了,她一猜就是那疯女人的。
  站在疯女人床边纠结着要不要喊她一块起床洗漱的白蓁蓁,在近距离看到那乱糟糟的红色发丝上密密麻
  麻盘着小颗粒的茧状物体时,小腿微颤,一步一步挪远,再也不敢靠近。
  这女人到底多久没有清理个人卫生了!头发上都捂出虱子了!头发上的虱子是会传染的!
  白蓁蓁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再继续跟疯女人住下去会变成什么鬼样子。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是绝对无法允
  许自己跟一个头发上长虱子的肮脏女人住在一起的!
  “警官!我求求你,给我换个牢房吧!我也不图什么单人vip,绝对服从组织不搞特殊不玩个人主义,您
  就给我找个早晚刷牙定时洗澡定时洗头爱干净的漂亮姐姐室友就行……漂亮弟弟我也不介意的!”
  抱着狱警大腿号啕大哭的白蓁蓁,顶着黑眼圈和没梳好的乱发,成了大清早监狱里一道糟糕的风景线,
  边哭边打了个嗝,哽咽着补了一句,“就跟你一样八块腹肌的弟弟更好,谢谢!”
  被她抱着大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狱警小伙涨红了脸,在白蓁蓁那一大堆叽里呱啦咒语一样的诡异
  发音里奇迹般地听懂了那句夸他的八块腹肌,手里握着把枪不知是开还是不开,“女士……您……您先起来,
  有话……慢…慢慢说”
  "你不给我换牢房我就不起来!”白蓁蓁抱牢了他的腿,哭丧着脸, “实在不行您直接枪毙我吧!与其
  回去面对那个头发上长虱子的脏女人我宁愿今天就去死!"
  白蓁蓁最后还是没有如愿以偿地去死,因为医院那个中枪的倒霉蛋醒了,她不用被判刑了。离开监狱
  时,那个疯女人依旧拿那双眼白过多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念念不忘爱丽丝。
 
 
第54章 
  酒店的位置是,警局出门,右拐三十里,沿着长街走到头,三岔路口左转一次,过三次红绿灯,然
  后……白蓁蓁看见了小贩手里红艳艳的糖葫芦,空气里还飘荡着阵阵肉包子的味道,走在街上的行人不知不
  觉已换成了一批批黑发黑眼黄皮肤的东方人,口中说着她最熟悉的中国话。
  误入了华人聚集地,拥有自己想法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白蓁蓁一摸兜里,尴尬,没钱。
  又一位扎羊角辫的奶娃娃举着糖葫芦从她面前路过,她眼巴巴看着,鼻端不受控制地嗅到了一股包子
  味。
  白菜猪肉,香菇韭菜,灌汤小笼,叉烧奶黄甜豆沙……许是她盯住蒸笼的目光太过热切,终于引起了包
  子铺大娘的注意,大娘掀了热气腾腾的蒸笼盖子,和蔼可亲地对她说,“姑娘,来两个包子?大娘这儿的包
  子,皮薄馅大料还足,不寒掺!”
  苏浙一带的口音令白蓁蓁倍感亲切,虽然真的很饿,但兜里没钱的事实不允许她随心所欲地买买买,忍
  着馋摇头拒绝了大娘,“不了,我没钱”
  “大娘请你吃”
  大娘装了四五个新出笼的包子和三个馒头,又抓了旁边的一袋糕饼一块儿递给她,口中絮絮叨叨,“不
  管啥时候,填饱肚子都是最要紧的事儿”
  白蓁蓁的心头不禁淌过一阵暖流,鞠着躬向大娘道谢,大娘笑得慈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赶紧趁热
  吃吧”
  皮薄,馅大,料还足。
  这年头的人就是实在,才吃了两个就隐隐有饱腹感了。白蓁蓁是边走边吃的,毫无意识到自己早已彻底
  偏离了回酒店的路线,等她吃完三个包子以后,抬头一看,周围景致一片陌生,只除了一座三层高,装修风
  格富丽堂皇,眼熟到极致的‘酒楼’。
  白蓁蓁的脑子冒出了一个名字,沈寄棠。
  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差不多也两年多的时间没见了。上前将门一推,摸到了一手灰,门居然是锁的,
  而且好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沈寄棠跑路了?说好的要跟法兰西共同携手到老呢?
  白蓁蓁张望了一下四周,这块地也算是华人聚集区,虽比不得前头繁华,但黑头发的中国人绝对不少。
  挑了对面另一家门庭若市的酒楼,她走进去跟店小二打听沈寄棠的下落,定睛一看,发现她找的这个店小二
  就是当初跟着沈寄棠干的那个小哥。
  小哥自然是记得自己的老东家,“沈老板她回国打日本鬼子去了”
  打日本鬼子?一个大胆的猜测在白蓁蓁脑中迅速成型,“她回去参军了?”
  “是呀!不参军怎么打仗?”
  “参的哪路军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在陕西那一带”
  陕西,八路军的地盘。
  白蓁蓁沉默了。她曾以为沈寄棠跟自己很像,都一样爱钱,都一样惜命,都一样跟整个时代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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