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症——木羽愿【完结】
时间:2023-02-09 13:46:19

  也只有他,从不把她当作是一种负累。
  一边说她娇气,一边又事事迁就,百般纵容。
  每次他敲门的时候,她就要摸着黑去开,有一次差点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没摔着,倒把门外的贺晟吓了一跳。
  后来第二天,他就带了一堆工具到她家里,手动给她做了一屋子的地灯。
  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做的星星灯,家里每一处她可能去到的角落,他都在地板周围的墙上挂上了灯。
  哪怕她把灯都关了,家里也会有微弱的暖光亮着,将每个角落包裹,再遇停电的时候也不用害怕。
  仿佛心里的所有空缺都能被这样轻而易举地填满。
  虞清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听见贺晟问:“还怕么?”
  看着四周的光亮汇聚成一条似银河般的灯带,映在少年漆黑如墨的眼底,不再似从前那般死气沉沉。
  他的眸光很亮,眼眸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影子。
  贺晟垂眸盯着她,低声道:“现在委屈了点,以后给你买大房子,装最贵的灯,停电了也亮着。再给你装一间朝阳的画室,花房里种你喜欢的海棠花。”
  他的语气格外认真而郑重,让虞清晚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一副以后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画面。
  他早就在心里计划过他们的未来了。
  而这个未来里,都是关于她的。
  眼眶忽然变得有些湿,她慢慢摇了摇头,弯起眼睛对他笑:“现在这样就很好。”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
  所以,已经很好了。
  她不觉得委屈。
  虞清晚有些慌乱地垂下眼,藏起眼底泛起的泪光。
  那不是廉价的灯。
  而是少年赤诚的真心。
  他把心掰成了一片又一片,全都捧到了她的面前。
  她忍不住起身,环抱住他的腰。
  虞清晚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
  “贺晟,谢谢你,我很喜欢。”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少年的背脊也微微紧绷起来。
  下一刻,他却忽然抬手,手臂却更紧地回抱住她。
  杂乱昏暗的客厅里,一盏盏星星灯安静亮着,他们相拥在一起,任由暖黄的光笼罩着两道交叠的身影,在地板上拉扯得很长很长。
  -
  “太太?您还好吗?”
  陈姨看见虞清晚走了神,便连唤了两声。
  虞清晚猛然回过神,思绪被拉扯回现实。
  她冲着陈姨笑了下:“我没事。”
  她只是没想过,那些曾经在一起计划过的未来,竟然还有可能实现。
  又或者说,她讶然的是,所有曾经贺晟对她说过的话,所有承诺过她的细枝末节,他都始终记着。
  而这座她理想中的房子,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装好的。
  心脏处像是猛然被填满了什么,酸涩饱胀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轻吸一口气,努力将那阵难以言说的情愫压回去。
  别墅内的布置虞清晚基本已经看过一遍,她便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本来纠结着要不要住在客卧,可带来的行李直接就被佣人放到了主卧的衣帽间里,再折腾到另一个房间又免不了麻烦,这个念头便只好作罢。
  虞清晚把衣服都一一整理好,又把纸箱里自己的日记本拿出来,在书柜底下找了个隐秘的抽屉放好。
  都收拾好了之后,天色也不知不觉间黑了。
  独自在楼下吃过晚饭,虞清晚想,贺晟起码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毕竟才结婚第一天,他应该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一下吧。
  这么想着,她便换上浴袍,放心地进到浴室里洗澡。
  -
  夜幕低垂。
  临城某高级会所包厢内。
  谈砚刚刚结束一通线上的心理咨询,来得时间比约定的晚了二十分钟。
  推开包厢门之前,谈砚本来以为贺晟估计已经等不住先走了,没想到人居然还在里面等着。
  他一边走进去,观察着贺晟的神情,发现男人神色淡淡,居然瞧不出什么戾气来。
  谈砚当即啧了声:“稀奇了啊,今天居然这么有耐心。”
  他把大衣外套解开挂在一旁,照例开口询问:“最近感觉怎么样,平均睡眠时间,吃药频率。”
  贺晟言简意赅:“还行。”
  “......”
  三个问题,一个回答。JŜĠ
  谈砚抬手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脸上极为无奈。
  秉承着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他一定能忍得住打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有朋友的交情在,像贺晟这种对自己完全不负责任的病人,给他多少钱他都不接。
  还记得第一次见贺晟的时候,谈砚就发现,他和自己曾经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样。
  其他病人是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主动来寻求帮助。
  但贺晟不一样。
  他根本不想好,甚至连面诊都是被贺家人扭送着被迫来的。
  收敛起思绪,谈砚自己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调侃了句:“听说前几天老爷子把你打了,你这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
  闻言,贺晟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毫无留恋地准备起身离开。
  谈砚抬了抬眉,察觉到贺晟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确格外好,身上的戾气瞧着都没往常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你这就走了?复诊还没开始呢。”
  贺晟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装,淡道:“改天再说。”
  “这么着急走什么,回家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待着有什么意思。”
  闻言,贺晟脚步停住,回头淡淡睨了他一眼,语调意味不明。
  “谁告诉你我孤家寡人了?”
  闻言,谈砚挑了下眉,敷衍地应和点头:“对,你还有你那只兔子。”
  贺晟没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个新鲜到手的红本,对着谈砚。
  他眼尾微挑:“看清了?”
  谈砚:“?”
  确认他看清了,贺晟才把结婚证再妥帖地放回西装口袋里,转身抬脚离开。
  “新婚夜,没空跟你鬼混。”
  “?”
  作者有话说:
  让大家久等了!
  下注下注了,新婚夜贺老板能不能上得去老婆的床,五毛钱买定离手!
  欠的更明天或者后天就补上,感谢大家体谅~这章评论发红包庆祝一下结婚!
  -
  感谢在2022-11-27 01:06:00~2022-11-28 10:5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绿绿绿绿绿2个;下雨了睡觉z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岛见风、半山.20瓶;夏习清10瓶;温温温温温、win、CC 5瓶;满满子4瓶;小淇睡不着kiki 2瓶;金猪啵崽、浪漫满欣、尛可爱、㏄呀、今天学习了吗?、North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养好身体,我忍不了太久。◎
  浴室里所有日用品都一应俱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虞清晚换上棉质睡衣,又忽然想去看看兔子。
  那只兔子是晚饭之后陈姨抱进客厅来的,就是虞清晚最开始在游轮包厢见到的,贺晟养的那只兔子。
  有了这只兔子,空荡荡的家里也不算只有她一个人了。
  虞清晚随手披上一件外套,下楼去了客厅。
  夜色已深,外面的佣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别墅客厅里静悄悄的,唯有一盏盏暖黄的琉璃地灯安静亮着。
  奇怪的是,明明容家老宅也一样豪华空旷,住在这里,她却不觉得心悸。
  大概是因为有那只兔子陪她吧。
  虽然不是同一只,但仿佛依然能给予她许多慰藉。
  虞清晚将兔子从特制的金笼子里抱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兔子顺着毛。
  兔子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眨着,静静望着她,又主动往她的掌心蹭了蹭。
  和很多年前他们捡回去的那只兔子很像。
  一种奇异的,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
  给了她一种,仿佛一切也能回到从前的错觉。
  虞清晚的心口软软的,摩挲了一下兔子的耳朵,唇角翘起一点弧度:“你有名字吗?”
  兔子茫然地冲她眨眨眼睛,似乎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又笑了笑,给它顺了顺背上的毛,轻声说:“没有也没关系。等你爸爸回来,我去问问他。”
  客厅里空旷静谧,一人一兔安安静静呆在沙发上,昏黄的光影斜斜洒下。
  雪白的皮毛从指缝中漫溢出来,气氛温馨而美好。
  也不知道贺晟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犹豫片刻,虞清晚怕打扰他,还是没给他发消息,想着在楼下客厅再等一会儿吧。
  家里温度很暖和,她只是这么靠着,困意就一阵阵袭来,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睡着了,也就没听见外面响起的窸窣车声。
  贺晟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还有些潮湿的发尾柔顺地垂在肩头,身上穿的是他准备的白色棉麻睡裙,脸庞莹白如玉,鸦羽般乌黑的眼睫低垂着,凑近距离,甚至能看见灯光下细小的绒毛。
  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担心身上的外套沾了烟味,贺晟随手脱了挂在门口,才抬脚走进去。
  走到沙发旁,他和虞清晚怀里的兔子对上视线,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警告意味十足。
  兔子立马缩了缩耳朵,害怕地往虞清晚怀里钻去。
  然而,听见耳边的细微声响,虞清晚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轻声问:“你回来了?”
  刚刚睡醒,她的嗓音尾调都沾染着丝丝绵软,听得人心口都微微陷下去。
  “嗯。”
  贺晟应了声,弯下腰,动作自然地把粘在她脸颊上的那缕碎发拨弄开,低声问:“怎么在这睡着了。”
  虞清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沾染着夜晚的微微凉意,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脸颊的某处肌肤,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胸膛里的心脏莫名鼓噪地厉害。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些困。”
  其实本意是想等等看他会不会回来的。
  不过她没说这句,快速起身穿上拖鞋:“我现在就上去睡了。”
  虞清晚忙不迭抱着兔子起身准备上楼,只听见身后也跟着响起脚步声。
  贺晟也跟着上楼了。
  那他今晚要睡在哪里?
  三楼有一间主卧和一间客卧。
  他会主动去睡客卧吗?
  还是...要跟她睡在一间。
  走到三楼的楼梯口,虞清晚心理斗争结束,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她站在卧室门口转身,看向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柔声开口:“对了...这只兔子,它叫什么名字?”
  “没起名字。”
  贺晟一边抬手解着袖扣,顺着视线看了一眼兔子,才淡声答:“没人给它取。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知道他素来没什么耐心,更别提给宠物取名字,虞清晚也不意外,点点头说:“噢...好,那我认真想想。”
  “嗯。”
  见贺晟似乎没有去另一个房间的意思,她咬紧唇,终于再次一鼓作气地抬头看向他。
  “那你今晚要睡哪里?”
  “你说呢,贺太太。”
  贺晟倚靠在门框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随意散着几颗,一副闲散矜贵的模样。
  灯光下,男人的眼眸微亮,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提的婚前条件里,好像没说过要分开睡。”
  顿时虞清晚呼吸一紧。
  其实她也想过的。
  关于夫妻义务这件事,她没提在婚前条件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既然没提,当然也就没理由拒绝。
  只是还没准备好....
  空气静默片刻,还没等虞清晚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贺晟淡声说:“我的衣服都在里面,洗完澡再说。”
  原来下午在虞清晚整理行李的时候,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男士的衣物也都一起放进了主卧的衣帽间里,客卧空空如也。
  她自己的衣服现在也在衣帽间里,还有内衣什么的。
  担心被他看到时尴尬,虞清晚当即便说:“我去帮你找。”
  巨大的衣帽间里,一排黑色或是灰色的男士睡衣睡袍挂在衣柜的另一侧。
  她的衣服都是偏浅色,给贺晟准备的则都是深色,两种风格并排放在一起,却不让人觉得突兀。
  面对眼前的一切,虞清晚还是有一种极强的不真实感。
  贺晟现在是她的丈夫。
  他们现在住在了同一栋房子里。
  他们会一起生活,所以她必须努力适应。
  她深吸一口气,挑了件深灰色的丝绸睡袍拿出去,问站在卧室里的贺晟:“这件可以吗?”
  贺晟眯了眯眼,轻笑了声:“其他的呢?”
  虞清晚怔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其他的?”
  只见男人眉峰微扬,看着她手里那件睡袍,慢条斯理地问:“那我只穿这一件?”
  不等她开口,他便又说:“可以,我没意见。”ĴŚĜ
  下一秒,虞清晚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忘了给他拿那个了...
  耳根瞬间染上不自然的绯红,她轻咳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