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一个吻——赠春枝【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7:24

  ——他不再允许纪安黎到外面抛头露面。
  那几年,是纪安黎人生最痛苦的时光,她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众星捧月般长大,从来没有人约束过她的自由。
  在纪家,自由的灵魂是比生命更重的东西。
  可她为了一岁的听白,咬着牙忍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独自吞下这些苦水,一再退让,那几年,程燃和纪安黎的夫妻关系缓和很多,给纪安黎一种回到当初的错觉。
  可程家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终于让她不堪忍受,终于看清了眼间的深渊。
  林封是纪安黎的初恋,如今也是威名赫赫的天才导演,老朋友般的礼貌问候,不过是结束时被媒体捕风捉影拍了些花边新闻,程燃抓住蛛丝马迹,随后便把两人沸沸扬扬的校园爱情翻了出来。
  两人为此又大吵一番。
  以为是旧爱重燃,亦或是婚内旖旎,又或许是这些年里两人早有不干净的牵扯?
  程燃怒火中烧,顺藤摸瓜下去,查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一切的矛头直指在才九岁的听白身上。
  这好大一顶绿帽,逼得程老太太大惊失色,要死要活折腾了好一番,生怕家里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人,非得让程燃和听白做亲子鉴定才罢休。
  纪安黎无法接受。
  她的听白干干净净,平白无故被这般侮辱蒙羞,以后面对众人又该如何自处?
  她把希翼的目光投向身侧的丈夫。
  程燃盯着听白那张脸看了许久。
  有风吹过。
  绝情的男声在风中摇曳。
  纪安黎听见了那句轻飘飘的话。
  做吧。
  那一刻,她和他可笑的夫妻情,成了恶俗至极的泥潭,灰飞烟灭的地狱。
  心如死灰,不过如是。
  纪安黎理智的计划好一切,抛下无用的爱情,晚霞从天际映进车厢的那个准备黄昏。
  她接到保姆的来电。
  纪安黎盯着面前数十秒的红灯,那头是保姆心急如焚的声音。
  ——“太太,小少爷失踪了。”
  那一瞬间,纪安黎的心都绞得慌,一脚踩上油门。
  纪听白慢条斯理地起身,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掌心轻飘飘搭在程燃肩头,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旁,嗤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不能总是认错这套,也来点新鲜的。”
  冷冰冰的声线提醒他:“你说是吧。爸。”
  话落,纪听白听见外面的动静,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
  程家宅子面积大,几天也碰不见一次面。
  今天还挺难得一见。
  程时琅从孟家回来,手里挽着平整的外套。
  见他们二人,也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扫了眼两人间压迫的暗流流通,视线落在站立着的少年身上。
  称其为少年的人,他深不见底的眼神里,是□□裸的阴霾和冰冷,再温暖的光也无法将其褪去。
  不过刹那间,程时琅挪开视线。
  “爸。听白。”他身形颀长,缓慢迈着步子,姿态从容地走过来,“这么晚还不睡。”
  周遭安静的只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声。
  纪听白笑起来,拿起一旁的易拉罐饮料浅浅喝了口,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哥。”
  此时的程燃,咳嗽两声,似乎想要在他两个儿子面前重新把控局面。
  语气里带着父辈的关怀:“吃饭了吗?”
  “还不错。”
  程时琅走到纪听白身侧,他的手搭在程燃的椅背上,与纪听白对视一眼,接着说:“上次的项目吃下来了,也算没白去。”
  程燃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的极为出色的儿子,欣慰地笑了。
  纪听白也不去看程燃,直接打算转身离开。
  “孟家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算是给我们抛了个橄榄枝。老孟是聪明人,孟琼很像年轻时候的他。”
  程燃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飘得很远。
  站在楼梯暗处的纪听白脚步停顿一下,很快与孟琼今天下午那通电话联系在一起。
  他竟然荒谬以为真是什么要紧事。
  双手垂在两侧,收紧,指甲陷入肉里。
  目光落在了蜿蜒的楼梯上,灯光明亮,他缓缓松开,不太任何情绪的阖上眼,片刻后,抬步离开。
  窗帘拉的严丝合缝的卧室,没有一丝光亮传进来,黑蒙蒙的周遭,像是无止尽的深渊。
  纪听白坐在床头,他点了支烟,烟草味烧进肺里,他靠在床头微微喘气,喉结伴随呼吸微微起伏,性感又阴暗。
  他在枕下翻出个手机,打开里面是全是雪花般的、自孟琼出道以来的所有资料,大到每一期时装周,小到一则时尚期刊的封面稿,全都被整整齐齐的,耐心整理过。
  是他收集了很多年的。
  烟雾弥漫在密闭的空间里,纪听白控制不住阴暗的心理,生怕那些可怕的罪恶的负面欲望暴露出来。
  肯定会把她吓坏的。
  一支烟结束,猩红的烟蒂被人掐灭。
  名媛千金有很多,而孟琼只有一个。
  他的爱很认真,从不和孟琼之外的人周旋。
  他要她爱他,且最爱他、只爱他。
  她的存在,是纪听白荒废贫瘠心中的那朵玫瑰存活下去的唯一养料。
  漆黑的环境中,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弹出来一则新消息。
  【小孩儿,姐姐教你谈恋爱啊。】
  ——好啊,姐姐。
  是你说的。
  作者有话说:
  白:姐姐爱我
  ———
  下章V了,走过路过的捧个人场~
  ———
  下本写《擅自喜欢》/喜欢的戳专栏点个收藏
  【文案一】
  高三那年,梁阮最好的闺蜜喜欢上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也喜欢她。
  多年过去,这件事她埋在心底,谁也没说过。
  直到闺蜜定居在大洋彼岸,陈清贺成了她的上司。
  当年的白月光也成了粘牙的白饭粒。
  毕业那年的合唱团新年音乐会上,台上的情歌一首接一首。
  当伴奏响起时,梁阮的目光躲着所有人,偷偷看向陈清贺,有一瞬间她居然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在看她。
  可惜,她更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旁女孩儿的身上,那双炽热的眼,从未离开半分,自始至终。
  也许只有梁阮一个人觉得,那天的夜冷到骨子里。
  后来啊,狗男人死了,在梁阮心里。
  【文案二】
  不管天气预报推送未来几小时内会有怎样的雨
  我从不会带伞
  看着表上的指针闪动,我知道的
  你总是会恰好出现
  梁阮,明明是你告诉我的
  爱这东西,应该至死方休
  #睡了闺蜜白月光系列#
  安静乖巧x霸道骄傲
  双向暗恋/破镜重圆
  微博@山椿谢了
 
 
第17章 尤物
  下午五点钟飞机, 在茫茫暮色中落地京城。
  冬日的艳阳照耀至傍晚,还能隐约触摸到几分深冬的明媚。
  京城的冬季是属于北方干冷,空气带着淡淡的燥,不像南方一入冬就阴雨绵绵, 冷风吹过来, 是刺骨的湿寒。
  她受不了。
  孟琼待了小半月, 从南方回来,回到熟悉的京城空气里, 心情算好了些。
  孟琼从机场离开后, 推了品牌方安排好的庆功宴,直接让王安喃径直送她回白鹭湾。
  忘记告诉阿姨今天回来,冰箱里只剩下几颗耐放的生鸡蛋, 还是那天她一时兴起给买回来的。
  犹豫着要不要去趟超市。
  她扫了眼干净的厨房,索性窝在沙发上, 蜷着长腿拿手机叫了个餐。
  她拆了盒牛奶走到阳台上坐着,随意放了个支歌。
  低靡的音乐节点混杂在冷白色光线中,瞬间在客厅内弥漫开来。
  接近年关,京城的年味越来越浓, 入眼的世界被突兀的贴起红色装饰物, 挂起红色的灯球、绸带, 企图来驱散往年的阴霾。
  仿佛这样, 来年就有了盼头。
  什么都没做, 只是靠在软椅上,掀着眼睫, 直到眼底的灯火化为微粒。
  给她一种和这个世界剥离的错觉。
  屋里的音□□过落地窗穿出来, 像一种被稀释了的纯粹, 孟琼并不觉得冷清。
  相反, 她十分享受这种生活状态。
  阳台上灯没开,光从孟琼的身后传来,她半隐在阴影下,露出来手机发出的冰冷灯光。
  浓棕色的长波浪卷铺满整个椅背,孟琼看着手机,脚尖微微抬起来,抵住桌腿。
  纤长指尖停留在半个月前发出去的微信消息上,对方没回。
  那天过后,她打过去的电话也都没接,整个人联系不上。
  她寻思着这小孩多半是生她气了。
  在闹脾气呢。
  孟琼的目光很快从屏幕上离开,她腰身前倾,一手撑着下颌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金属外机。
  此刻的她,没了那夜凌晨的意乱情迷,眼底更多是沉静。
  突然,空间的静谧被铃声撕裂,在昏暗的阴影里,屏幕瞬间亮起来。
  孟琼心里蓦地漏一拍,默不作声地翻过手机来看。
  扫了眼来电显示,号码不是那个未拨通的。
  孟琼缕了卷发挂到耳侧,才心不在焉地划了接听键。
  ——是程时琅约她吃饭。
  男人说完,似乎察觉出她心情不佳,语气带些调笑的意味:“最近不太顺心?哪位不长眼的惹着你了?”
  听筒这头安静了两秒,随即响起孟琼的低笑声。
  “不愧是程总。”她嗤一声,又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气音道:“没什么要紧事,下飞机的时候又跟我妈吵了架。”
  电话那头不意外,轻笑一声,“大半月没见了,阿姨挺想你的。知道你生着气呢,特地打电话让我带你散散心。”
  惯会是徐元清能干出来的事。
  “都是哄小孩儿的话。”孟琼鞋尖点地,在空中划了道半弧线,她走到栏杆前,仰头迎着夜色,“她这人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想不想的,就那样。”
  一天不撮合她和程时琅,这女人就一天心不死。
  话到这儿,她不再说,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夜色,掩藏看不透的情绪。
  “得了,我在家,来接我吧。”
  程时琅找的是家西餐厅,装潢简约,是象牙白北欧风,地理位置极佳却又不会嘈杂,能来这里消费的多半非富即贵。
  孟琼没说什么,和程时琅直接并排进去。
  很快有服务生带路,电梯一路直上,光照将几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落座,孟琼没说话,翻过手机扫了一眼。
  程时琅问她:“最近没睡好?”
  “留个面子行不行啊,程总。”孟琼单手撑着下颌,纤长天鹅颈露在空气中。
  她掀眸看了程时琅一眼,“我以为今天的妆还不错呢。”
  程时琅笑了下,给她要了杯温水,男人五官轮廓不似平日高高在上,在柔和的灯光色调下显出几分温稳,看得很舒心。
  这些年不管孟琼怎么玩儿,这男人都无动于衷,甚至拿出一个男人最好的气度。
  孟琼一直明白,这世上和她最相似的人就是他。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机关算尽。
  她和程时琅棋逢对手,是一丘之貉。
  对坐的程时琅轻易感觉到她扫过来的视线,只是抬了下眼,明面上不露声色,任她打量。
  只是同时他不自觉也打量着孟琼,目光从冷白的脸颊侧往下滑,穿过金属耳环,颈窝,嶙峋的锁骨,渐渐往下,像个打量猎物的老猎手,很直白。
  当然,女色是攻克人心最好的利器,而程时琅是个商人。——是敌是友,唯独与利益挂钩。
  他生性凉薄,在他的眼里,感情是深渊、是地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商人不谈感情,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七情六欲显露出来。
  可他却也善于把玩人心,如果他身边最亲近的位置非要有人坐,交易或是谈判,他也不介意——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话。
  而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眼前的女人。
  偌大京圈里,背景、权势、美貌,孟琼是万中挑一。
  不过孟琼最近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脱离掌控。
  程时琅扫过孟琼那抹明媚张扬的红唇,剩下的是势在必行。
  孟琼懒懒散散撑着下颌,对面的人一举一动悉数被她收入眼底,自然也没有错过他眉骨间来不及褪去的冰冷和疏离感。
  孟琼出声打断了程时琅的沉思,“我和我妈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也管不了。”
  一截烟灰抖落,程时琅失笑,孟琼直勾勾看着他,眉头皱起来,明显是不耐。他早该知道她会是这样反应,只能轻笑下。
  “怎么还像小时候闹别扭。”
  孟琼掀着眼皮看他,明显兴致缺缺,“怎么?我和我妈的恩怨情仇这么多年,作为主角之一的你难道还不清楚?”
  “亲妈,我能怎么办,晾着她呗。”
  话音未落,程时琅的手机在桌面上剧烈振动起来,两人到底是多年了解,他也没防着孟琼,只是抬眸询问一下。
  女人靠在沙发上,食指轻敲在桌面,翘了下唇角,看上去不太走心。
  “出来吃个饭还有小情人来查岗?”
  “接呗。”
  嗓音飘浮在两人周围,像一团雾般低吟沉溺,又带着浅浅的卷音,令人捉摸不透。
  程时琅明白她心里窝着气,存心堵他,也没接这茬,只当她使小性子,便也当着她面接了电话。
  孟琼对他的私事不感兴趣,侧头偏向窗外,端起玻璃杯抿了口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