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哭——宝光相直【完结】
时间:2023-02-13 17:54:42

  岑浪看着她好一会儿,半晌,轻哑低低地笑了声,仍垫在她腰下的手臂倏尔勾紧她,带她的身体往上提了提。
  拖长腔调懒音道:
  “你想的话,其实我们也不只有这一种方法。”
  尾音落定。
  他的指腹也落定。
  时眉被他温柔释放的体感烫得战栗,膝头微拱,又被他手掌按压下去。
  她微微张唇,长睫迷乱颤起晕眩的频率,肢体末梢因他的馈赠而走向敏感,神经灵巧,像被推入漩涡。
  可是……
  可是好像不太对。
  皮衣外套不知何时落地的,她身上剩一件紫色短袖,束扎进黑色高腰超短皮裙内,裙子还没有被揉皱。
  她还有残余的清醒。清醒记得今天穿得这件皮裙有点特殊,
  拉链不在后面,也没有在腰侧,
  而是在前面。
  自左侧胯骨位置一直斜向右侧裙边,斜横着一道金属拉链。
  而岑浪,在时眉昏聩的某个刻度,倾身低头,齿尖叼住她左侧胯骨处的拉链,轻轻下拉,过程缓慢得煎熬。
  然后皮裙摊开。
  这时,他没有直起上身。
  这次不是指腹。
  时眉完全僵滞,神思骤然清明的那个刹那,瞳孔剧烈缩紧,感官神经激荡的触觉被大脑判定为酸楚与欢愉。
  细密绵融的酸楚,
  不安又致命的欢愉。
  时眉皱起眉,眸波似另外某处一般充溢起湿潮水汽,肩颈发颤,想要后撤,却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做,
  唯有含糊不清地小声讨饶:
  “等、等一下…岑浪……”
  “等不了。”岑浪嘶哑着嗓告诉她。
  因为他发现,原来这种方式可以让她这么轻易便吃下败阵。
  不必博弈拉扯,更不用计较输赢,
  他只需要凭借一点点温柔就能体会到她的温顺,她的慌乱,她的服软。
  在此之前,
  他从不知道她这么会求饶。
  每一声啜泣都是示好。让他想再努力一些,让他耳骨攀升烫红,让他的漂亮眼尾悄然催拉起情动的征兆端倪。
  他耳根的红色与她肌肤的皙白对拉出无比刺眼的反差,双倍鲜明。
  岑浪开始后悔,
  后悔没有更早发现这种方式,
  更胜过她梦里的教学成果。
  而对比岑浪新鲜的猎奇感,时眉实在不太好过,近乎濒临绝望的焦灼。
  她觉得好荒唐。
  楼上的人匆匆踽踽地经行,吐槽工作、谈论天气、商讨下班后去哪家吃饭,喝哪家咖啡,激动着即将到来的周末。
  地下的她在经受堕落,明知不该却根本无从抵抗岑浪的诱拐,不,她知道事实上自己才是享受的那一个。
  她才没有想过抵抗。
  仅仅一墙之隔。
  墙外的天光盛放,
  墙内的她也快要盛放,像伊甸园熟透坠地的禁果。
  脚踝上,两颗粉紫钻石时而轻磕,碰溅起清泠泠的迷离脆响,每一道脆响都仿佛是将此刻的一切都描摹成可触探的线迹,起伏曲弧、高峰低谷、上下错落都有岑浪操控拓写。
  这样不可名状的极致,这样的心跳泵搏,是只有他才能给予的快乐。
  时眉后仰起头,眉尖蹙得更深,感到仿若被注射一针蜜糖,混入血液,由头到脚地灌漫,浇落得大脑宕机。
  她冰冷的手指绞紧又松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都在落空。
  快了,在这样一个临界的阈值,
  只要再有一点。
  只要岑浪再慷慨施予她多一点点。
  可是,他竟然生生停下来。
  抬起头,视线萎靡恹恹地凝向她,眼底郁郁黯黯地见了红。他的唇浸泡着一层薄亮的水光,应该有她的味道。
  岑浪哑音沉沉地问她:
  “忍不住了?”
  时眉眼神迷蒙,对他带点坏心思地戏谑诘问力不从心,在眼下的境况,哪怕他只是长指挑开黏在时眉嘴角的发丝,都会被无限放大其中的微妙。
  手指失去抓力摔落下来,只会胡乱碰触,只会期期艾艾地叫他的名字:
  “岑浪、岑浪……”
  “嗯?”
  岑浪捉住她的手指,与她勾缠相扣,阻止她那些心燥意乱的小动作。
  “我…我想。”又是这句。
  但不一样的。
  上次她的眉尾眼角敷弥挑衅;
  这次她的字末话音尽是哀求。
  “变
  诚实了,真乖。”
  岑浪弯起唇,毫不吝啬夸奖,可转折的语气也不加掩饰地残忍,“不过。”
  时眉动了动小腿,真软,真美,真惨,“什么……”
  岑浪读懂她的焦灼。
  却只肯亲吻她,偏拖着她,不给她,甚至在这个要命的临点还要记仇一般重复她之前的那句话:
  “你要付出,我才会听话。”
  时眉咬紧下唇,鼻尖渗出轻薄的汗,带着恨的音腔很快又被颤抖的哭腔覆盖,“你想要什么……”
  岑浪表情隐忍,屈指刮走她鼻尖上的汗,压下阴晦邃深的眼色,嘶声要求:“以后,只能跟我说晚安。”
  都这个时候了,
  他竟然还要在意这个!
  时眉难捱得想死。
  但还是,“好…”咬牙坚持着答应他。
  可他还没完,
  “给我一个备注。”
  “……行。”
  “现在。”
  “行…什么?现、现在?”
  “就现在。”
  说着,岑浪探手从一旁捞过她的手机,递给她,眯了眯眼睛。
  另一手从她紧绞的指缝中狠心抽离,执着得像个一定要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得到存在感的幼稚少年。
  时眉几近崩溃地接过手机,落在屏幕上的视线发虚,幻叠重影。
  强忍着一些难以启齿的折磨找到他的手机号,指尖瑟颤,为他打下两字备注:「浪浪」
  而在这个过程中,
  比起得到备注更令他兴奋的是,
  “背过我手机号了?”
  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快速又精准地找到他的号码,他一向最会捕捉重点。
  是的,
  她早就背过了,
  其实也早有给他备注过。
  只是经历过上次绑架的事,看到绑匪拿着她的手机那么顺利地轻易找到他的号码,又发觉从她手机里拨给他的号码可以被他秒接,时眉莫名感觉气恼。
  恼的不是被绑架,恼的是他秒接了别人的电话。
  所以她又删除了备注。
  如果他是她一个人的,那么给她的任何特殊待遇,就只能给她。
  可是拜托……
  现在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啊。
  时眉丢开手机,搂紧他埋头在他怀里,鼻尖轻蹭着他的颈侧动脉,呼吸有不正常的乱,好像在提醒他。
  提醒他做完刚才戛然而止的事。
  提醒他要善始善终。
  岑浪低笑着将她从怀里拉开一点,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轻轻挑起眉,指尖重力弹了一下。
  在时眉发出尖利惊叫的下一瞬,岑浪迅速深切地吻住她,吞下她的喘音。
  很长时间后,他们从气喘吁吁地舌吻中停下来,时眉好像还没缓过神来,虚软茫然地舔了舔唇,从他唇上尝到自己的味道,还有一点腥甜的血味。
  她又咬破了岑浪的嘴唇。
  “哭了?”
  岑浪没有顾及嘴上的伤,长指微蜷,挑走她眼尾可怜楚楚的泪水,眸色凝入几分意外,嗓线沙哑,
  “弄疼你了么?”
  时眉吸着鼻子推开他,往后缩退,直接钻进他的被子里。
  “不是。”
  当然不是的。
  她望着自己遗落在白色被子上的黑色皮裙,整个人看上去如此安静,湿润,似乎脱力可又生机勃勃得鲜活。
  颈上圈缠着他亲自挑选的双钻项链,像是被他做下标记。
  不过。
  “那是什么?”不肯放过她的男人仍然执着追问:
  “我想听你告诉我,宝宝。”
  不过――
  不是她被标记成他的私有物。
  而是,时眉得到了他。
  时眉整个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闪动着潮漉美艳的光色。
  第一次表现乖顺。
  乖顺地告诉他说:“爽的。”
  “之前我答应过阿文和羽羽,今年圣诞节会让他们见到圣诞老人。”
  吃过饭,岑浪带时眉来到壹浪主楼沙龙休闲区,拿出一沓厚实的文件档案,推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身上稀微不稳,观察着她的脸色,
  “不如趁这次机会,顺便整修一下孤儿院里陈年老旧的建筑设施,保证师生安全,你觉得可以么?”
  面前的文件标头是:
  《港厦市西郊孤儿院装修备案》
  他的目的是:
  给足安全感。倘若那间孤儿院是她可以倾尽所有都要守护的东西,
  那就翻新它,先出手替她守好它。
  他当然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条件,出钱、出人、出力对孤儿院进行投资、融资、或者以她的名义暗中资助。
  但岑浪没有忘记,追求最基础的首要条件是尊重。孤儿院是时眉的私生活,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肆意干涉或插手她的私生活都是绝对错误的。
  所以他准备的说辞是:
  答应阿文和羽羽给他们一个足够享受圣诞氛围的圣诞节;“顺便”整修一下老旧建筑;以此保证师生安全。
  很周到。
  也万事俱备。
  就差她一个点头。
  他说过,没别的,只要她开心。
  “好。”时眉给出回答。
  岑浪眉尾一挑,眼色倏尔落入清光,唇角隐约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仿若真诚努力之后,终于换来她的侧眸。
  他翻开手中的装修企划案,想跟她探讨一些细节,“那…”
  却还没来得及开口――
  “好漂亮。”时眉忽然这样说。
  岑浪稍愣,“什么?”
  时眉徒然凑近他,眼神真挚,冷凉指尖贴触上岑浪有点充血的嘴唇,反复描绘被她咬伤的红痕,语气如此诚恳:
  “岑浪,你的嘴唇好漂亮。”
  这么漂亮的一双唇,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在几个小时前为她做那样的事啊……
  可是好糟糕,她还想重蹈覆辙。
  岑浪却在这时眼角微动,倏然扣住她的手腕,视线缓缓上移,抬眼瞥向她身后,声线平静地喊了一声:
  “爸。”
  是岑祚舟。
  还有,跟在他身边的杭露侬。!
 
 
第48章 
  三天前。
  环浪天合中心顶层露台,001卡位。
  杭露侬坐在隔断内,眼色疏冷,面前电脑内正在进行视频会议,桌上待签文件堆摞得满满当当。
  她低头飞快翻阅手中文件,眉头轻蹙,确认没问题后潇洒落笔签字。一旁女助理及时收走她签好的文件,替换上新的待签文件,训练有素。
  “今天会议结束之前,有几句话想跟大家做个简单的分享。”杭露侬在这时抬起头,后靠向椅背,纤指花式转动笔杆,表情淡凉,
  “曾经一位圈内非常成功的前辈告诉我,生意场上,利益自然是万物恒定的原始驱动力。想赚钱,先花钱,想赚狠钱,那就得学会玩钱。”
  在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跟随在岑祚舟身边的短暂时间里,有幸被他教会一些商场上的生存之道。
  她翘起二郎腿,懒散晃动真皮转椅,恹恹垂着睫,蓦然挑唇:
  “所以跟竞品集团之间打几轮所谓‘价格战’、‘闪电战’没什么所谓,一点小钱,诸位有兴致,杭氏也玩得起。”
  屏幕那端,
  所有人面面相觑,
  会议室内的气氛陷入些许冰结。
  一众领导班子互相对了眼,没人敢吭声,毕竟杭氏里的高层们谁没领教过这位女总裁的骇人脾性呢。
  傲慢,漠视,狠戾,说一不二。
  他们认为她应该还有下文。
  “不过,前辈还教给我另一句话。”
  果不其然,
  杭露侬慢悠悠开口,将转折词放在正式的警告语句之前,声音平淡:
  “有钱人与商人的区别在于,有钱人利析秋毫,而商人,可以在利益与卓识之间制约平衡。”
  “杭氏之所以立下「坚守本心,惟精惟一」的企业文化,是因为干我们这行容不得半点玩笑和纰漏。”
  她抬起眼,视线漠然逡巡过屏幕内每一张面孔,略微停了下,语调肃冷:
  “因为制药,就是治人命。”
  连线那端的精英骨干们当然一听就懂,这几年对家集团逼得紧,杭氏旗下几个制药品牌咽不下这口气,暗中跟对方互咬较劲,自家总裁这是敲警钟呢。
  一时之间,屏幕内更加阒寂。
  “我不管你们搞什么对狙战术,下注或者套狼随你们玩,但原则性问题上,麻烦各位别给我找不痛快。”
  这场会议挂断前,杭露侬竖起手中签字笔,敲扣桌面,掷地有声地警告:
  “毕竟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最烦讲情面。谁犯错谁顶锅。杭氏,绝不为任何人的愚昧无知而买单。”
  在视频会议终止之后,
  隔断外的卡座,
  隐隐传来三两男女的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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