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酒点头:“知道了。”
喝了口水,她又说:“妈,我要是去了实验室不在家,你无聊了可以出去走走,这小区里都是研究人员的家属。”
她怕薛妈妈一个人待着觉得寂寞,就跟她说了说打发时间的法子。
手边的薛安接话,也跟薛妈妈说:“我看那后面还有个小湖呢,许多老太太在那玩健身器材。”
薛妈妈“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笑着问狐酒:“饿不饿?都中午了。”
狐酒摸了摸肚子,早上她没怎么吃饭:“饿了,想吃妈妈做的手擀面,番茄牛腩的,牛腩多一点。”
她满脸幸福地说着诉求。
“行,妈这就去给你做。”
薛妈妈自从听薛安说这个消息开始心情就一直很好,现在听他们家宝贝闺女饿了,还点名要吃自己做得手擀面,她脸上的笑不曾落下,起身就要去厨房做饭。
薛安看了眼薛妈妈欢快的背影,又看向狐酒调侃道:“小妹,现在可真是咱们家的宝贝蛋子。”
说着就要伸手揉她的头发。
狐酒笑着躲开,护着脑袋跑去了厨房,平常也就算了,下午自己还要去见所长。
薛安收回空中的手,一点也不在意,跟着去了厨房给薛妈妈打下手。
吃完午饭,薛安就坐飞机回南市了,毕竟饭店还是要开,钱也是要挣得。
午觉起来,狐酒去找所长报道。
所有研究人员都需要签保密协议,狐酒自然也不列外。
本以为只是先见一见面,明天才开始正式工作,谁知道签了保密协议之后。
狐酒被所长拉着聊了两句报告上的事,就被带去了实验室。
狐酒扫视着面前的各种仪器,又看了看一旁兴致勃勃的所长,心里轻叹一口气,算了算了,现在开始也行。
狐酒的实验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回到家里就有着热乎乎的饭菜,以及温柔的薛妈妈等着自己,让她充实又觉得很舒服。
科研这种东西最废脑力和精力,所以,晚上狐酒洗完澡缩进被子里就能睡着。
但今天狐酒并没有着急睡觉,而是打起精神盘腿沐浴在月光下。
也是巧的很,今天的月亮很亮很圆,透过窗子洒进房间里,是个施法术的好日子。
狐酒闭上了眼睛,柔和的月光打在脸上,长长得睫毛在眼下印出一小片阴影。
心中默念咒语,不多时,狐酒额上就冒出了点点小汗珠,睁开得眼睛里面血色还未消尽。
缓了几秒,瞳孔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咒语是施在乔乐宁身上的,虽然只是个让人霉运缠身的小法术,但也是个害人的东西。
天道是不允许的,所以作为代价,狐酒可能会发一场高烧。
不过狐酒觉得挺值得,发烧还能带病休息几天。
乔乐宁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他本身带着3分的倒霉,那他可能会遭遇一些无关紧要的囧事。
那如果是7分,再倒霉一点他很有可能会死去。
狐酒卸了力气,仰倒在床上,嘴角浮现出一抹笑,不知道乔乐宁现在变成了几分呢。
乔乐宁这样的人,她总会像个老鼠时不时在你面前蹦一下。
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很恶心人。
要不是在这个和平年代,狐酒会直接把她杀了,干脆利落。
就像楼轻轻一样。
——
乔乐宁最近像是踩了狗屎一样,整个人无论干什么都倒霉的不行。
吃饭会毫无预兆的呛到,有一次甚至差点噎过去。
好好走在校园的路上,臭烘烘的鸟屎总会出奇地命中落在她头上,搞得她连请了几天的假都不敢出门。
洗澡的时候,不管怎么转动花洒只出凉水,有时候滴答滴答半天连水都不出。
最尴尬的一次,乔乐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在厕所里面放响屁。
因为是半夜很是安静,闹肚子这种“噼里啪啦”的动静很容易就把人给吵醒了。
乔乐宁当时已经搬回二楼,跟乔乐阳的距离很近。
乔乐阳这个粗神经根本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动静,跑到乔乐宁房间里站在她厕所门口一个劲的敲门问怎么了。
乔乐宁抱着头坐在马桶上,紧紧箍着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忍着里面要喷出来的气流。
她抬起头,望着门的眼睛里皆是愤恨,听着外面无比聒噪的关切声,她烦躁得不行,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我在上厕所,闹肚子了,你别管。”
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显然乔乐阳也反应过来了,他干巴巴地说了句:“好,我这就走。”
闻言,乔乐宁一下子放松了身体,连带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放松了。
“砰——”
一声巨响的屁在身后的卫生间里炸开,后面还连着好几个与之不相上下的。
刚走出不远的乔乐阳懵了一瞬,接着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像是不愿相信平日里甜软懂事的乔乐宁会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情,他趿着拖鞋脚下跑得飞快。
这晚过后,乔乐阳对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
乔乐宁当然也察觉了,她羞恼了好一阵,后面乔乐阳再来示好,她也总会冷着脸不理。
对于那边的闹剧,狐酒不清楚,但她知道乔乐宁肯定是不好过的。
——
国防生物研究所,D栋F4。
“嘀——”
指纹正确,门锁打开。
狐酒连背包都没放下,一踏进实验室就三步并两步的奔着实验体去。
今天是第4天,最为关键。
须臾后,狐酒审视的观察着笼子里生龙活虎正在吃东西的小白兔。
手指屈起敲了敲笼子,笼子细微地震了几震。
正在享受美食的小白兔受到惊吓停止进食,圆圆的红眼睛里透出不安,在笼子里奔跳着四处逃窜。
狐酒的心情则与这只受惊的小白兔则恰恰相反,她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着小白兔转动,蓦地笑了。
狐酒回身,拉过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笔记。
走到桌子前俯身,在笔记最下方的空白处写上一行字。
端正凌厉的字迹显示出她所传达的信息:[HJ针剂经过264次实验后,于2017年10.24日上午7:12分确认成功。]
距离她来到研究所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日升月落在忙碌中飞速流逝。
HJ针剂是狐酒以她名字的首字母命名的,这个针剂主要用于癌症患者。
就在方才,狐酒已经确定针剂的功效,面对癌细胞基本上可以做到一针既清。
在四天前,狐酒给小白兔体内注射了癌细胞,仔细观察了两天,又注射了一支经过无数次改良的HJ针剂。
这个流程狐酒做了上百次,以往在此时已经死于癌细胞的小白兔,至今还活蹦乱跳的进食,精神状态与四天前也没什么不同。
“喂,所长,HJ针剂实验成功了!”
在笔记上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狐酒立马给所长拨了个电话,告诉同样日夜期盼的他这个好消息。
接电话的时候,所长正在拿着杯子喝水,听到狐酒的话,他一个怔愣。
手因为失神的状态而蓦然脱力,手里的玻璃杯毫无征兆地滑落在地。
“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在耳边炸开。
所长瞬间从过度的震惊中惊醒,随后涌进心里的便是无尽的欣喜和激动。
“好好好。”
所长语无伦次地一连说了三个好,他手足无措地握了握拳头,接着上下左右没有规律得乱摆。
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发问:“你现在还在实验室是吧?我这就去找你!”
说着挂了电话,就小跑着往玄关跑去,本就不年轻的脸上笑出一层层褶子。
“老罗,你又怎么了?杯子都摔碎了!”
围着围裙的所长媳妇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手里拿着锅铲显然是在做菜。
听到外面的动静连菜也顾不得做,她瞪着撑扶鞋柜手忙脚乱换鞋的所长,面色不善地质问。
大有一副所长给的答案让她不满意,就一把将锅铲敲他脑袋上的架势。
“实验成功了,我得赶紧去一趟,早饭就不吃了。”
所长见急匆匆地喊完这一句,拉开门跑了出去。
所长媳妇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愣了愣,那个实验她听老罗说过一点,但因为保密原因也只有一点点。
她又看了眼四分五裂满是玻璃渣的地面,轻哼一声,转身回厨房打算不跟他计较了。
所长很快赶到实验室,明明是有些天气越来越冷的十月,他的脸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小酒啊,我这就去上报组织,然后找一批自愿患者来试药。”
所长眼里泛着激动的泪光,他拍了拍狐酒的肩膀,明明是较轻的力道拍在狐酒身上却带着沉重的意味。
他高声赞赏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一个人就能做出来这么伟大的成就,了不起!”
当初,所长是想要从所里找些人来帮助她一起来完成这个实验的。
但狐酒并不想,一是,她做研究的时候习惯独处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这样她的精神力会更集中更准确。
二是,狐酒觉得多些人对她的帮助并不是很大,有或没有都没差。
所以,既然差别不大,那她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来分自己辛苦付出的功劳呢。
不管那人想还是不想,但分了就是分了。
所以当所长提出那个建议时,狐酒严词拒绝。
“罗所长,能不能给我批半个月的假,我想好好放松一下身心。”
狐酒清浅地笑着,一点也不谦虚的接下了他的赞誉,转而提出自己的请求。
狐酒在所长眼里简直就是大熊猫,不,她比寻常大熊猫还要耀眼夺目,他所里的这只大熊猫浑身都散发着金光。
这点儿小小的要求,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所长大手一挥,爽快批准:“给你一个月的假,好好玩。”
话语刚落,所长又补充了一句,他眼里浮现慈和的担忧:“来所里这么长时间你除了身体上生病不舒服,都没请过一天假,这次多给你点假期,好好休息休息。”
狐酒也不跟他客气,接着讲解了几条注意事项后,她挎起背包走出了实验门。
所长双手交握着,在实验室里来回踌躇平复着心情。
待到平静些许,他立刻给上级领导打了一个电话,上报了这个一旦揭晓就轰动全世界的消息。
上级领导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个实验,如今一听,即使隔着电话也是激动不已。
所长原本也没冷静下来多少,被上级领导这么一带,两人激烈的交谈起来。
——
微风拂面,狐酒蹬着自行车回了家属楼。刚到门口,就看见薛妈妈穿着运动装小跑着出来。
想来是去后面的小湖跑步,狐酒刹车赶忙扬声喊住她:“妈妈,别去跑步了。”
薛妈妈听见声音侧过身,诧异问道:“阿酒,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实验成功了,所长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假,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狐酒边笑着解释边把自行车推院里去,她抬脚刚把车支子蹬下来,就被薛妈妈一把抱在了怀里,她大笑几声又激动地连声问:“真的?真的成功了?!”
狐酒听着耳边有些高的声音,无奈的弯了弯唇,松手确认自行车稳好了,回抱她有些胖胖得身躯,给予准确的答案:“成了。”
回应她的是薛妈妈欣悦地笑声。
虽然薛妈妈不知道他家阿酒,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实验具体是什么,但听到听成功了也不妨碍她开心。
抱了一会儿,狐酒拉开她的身子:“快去收拾东西,回去给哥一个惊喜,他还不知道咱们要回去。”
“行。”
薛妈妈眼眶有些湿润,她偏头擦了擦,嘴角还是一直翘着。
狐酒见状,拉着她往屋子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薛妈妈:“哎呦,我家崽儿好棒得嘞!”
第48章 伪骨科文里的真千金(
黑色越野车平缓地驶出研究所,这是狐酒进研究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去。
如今HJ针剂研发成功,她的身份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这次出行,身边跟了四个便衣特种兵,能力和身体素质在部队里各个都是出类拔萃。
狐酒坐在后座,身上盖了条薄毯子,头依在薛妈妈肩膀上闭着眼睛小憩,心中却思绪翻涌。
前几天跟佘教授联系的时候,就听他透露薛安的饭店和薛家周围,有着几个可疑的陌生面孔游走在周边。
佘教授不知道这些人背后的人是谁,但狐酒了解,想来是乔家的人准备动手了。
不过想来也是,距离前世乔乐宁做手术的日子,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乔家也该下手行动了。
狐酒不怕他们搞事,就怕他们不来。
如狐酒所猜想的那样,乔家确实准备动手了。
一开始,他们派去的人并没有找到属于狐酒的踪迹,她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乔家多方打听,线索最终断在一个地方,安市第一医科大学。
桥梁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乔绍璟脸色阴沉,愤恨地打量着照片里的少女,捏着照片边角的手也用力到发白。
“啪”的一声闷响,声音大到好像连桌子都震了震。
那几张照片被乔绍璟猛地拍在办公桌上,他整个人向后倒去,紧闭着眼头依在椅背上。
镜头移到办公桌上,那几张照片的内容正是狐酒从车上下来的照片。
偷拍者的摄影技术很好,狐酒朗月般的面孔生动地呈现在照片里。
乔绍璟皱着眉心,燥郁无比地捏着鼻梁骨。
须臾,他掀开眼皮盯着天花板。
眼底呈现着浓重的恼怒,那是一种被不起眼的蚂蚁甩上一巴掌的羞耻和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