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枝曳【完结】
时间:2023-02-17 15:07:05

  “哦。”江北辞嘱咐她小心地滑不要摔跤,随及离开了沐浴间。
  洗完澡,张姨给岑司思拿了吹风机,嘱咐她晚上有事儿的话找自己。
  岑司思谢过,回到房间吹头发,路过江北辞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还亮着。
  临要睡觉的时候,岑司思突然觉得肚子痛,可能是烤肉吃多了,还吃了不少生菜,有点拉肚子。
  她起身捂着肚子出了房间,一开门正好就遇见了江北辞。
  他眼神带着疑问,看见她捂肚子的动作后,神情如临大敌,紧张道:“你肚子痛?”
  岑司思点头,“有点。”
  “带药了吗?”江北辞紧张起来。
  带药?岑司思心想带什么药。
  江北辞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后,疑惑道:“没有到时间啊,今天你喝了冰柃檬水,我让张姨给你煮点儿姜汤,我现在去给你买药。”
  岑司思反应过来,原来他以为自己是痛经,急忙伸手拉住江北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吃坏肚子了,不是那个。”
  “嗯?”衣角被岑司思拽在手里,江北辞回过头来,“不是那个?”
  岑司思咬着唇点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个没到时间,是江北辞记性太好了,还是特意记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脸红。
  江北辞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这种事情女生肯定不喜欢男生知道,她不会因此讨厌自己吧,想到这里,他装作若无其事,解释道:“我记性太好了,不小心记住了。”
  不小心?岑司思心想还有这种不小心,不过他记忆力确实很好,平时上课也是这样,别人可能要背几遍,他只需要背一遍就记住了。
  “这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会影响你生活吗?”岑司思问。
  江北辞眼神瞟向别处,“没有。”
  无形中装逼的江北辞钻回自己房间,看着自己手机上柚子APP。
  这个柚子软件能预测女孩子来那个下一次的日期,他虽然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是他不会算女主来这个的日期。
  江北辞关了手机,烦闷,看来得去学习一下生理知识才行。
  ―
  因为要考级了,岑司思完成学习任务的同时,还是完成练琴的任务,昨天她就没有练琴还挺焦虑的。
  江北辞将她带去练琴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
  “你会弹琴吗?”岑司思抚摸钢琴键面,问江北辞。
  “不会,”江北辞抓头发,“我爸为了装逼买的,这个家就没人会弹琴,也没见他上心给我妈买点儿画画颜料。”
  江北辞从小和江心海的关系很僵,江心海教育孩子非常没有耐心,除了用暴力其它都不会,初中以前,江北辞是单方面被打,后来他长高了,就开始和江心海对打。
  岑司思那时候经常看见江北辞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看来他和江心海的关系依旧没有改善。
  “江叔叔现在还是很忙吗?他怎么不在家里面。”岑司思问。
  “他什么时候都忙,忙得没空回家,没空吃饭。”江北辞坐到钢琴面前,伸手顺着弹了一遍音符,钢琴发出的噪音是他烦躁的心情。
  他反问,“你相信吗?一个人忙起来能把老婆的生日也忘了,忙得以为自己儿子在读高一。”
  江北辞冷哼一声,有些无奈的道:“不过是借口罢了。”
  岑司思不知道说什么,她不太会安慰人,总害怕自己说错点儿什么,反而加重对方的伤痛。
  “我给你拉一首曲子,听吗?”幸好她还会拉琴,她可以为他拉一首平缓宁静的曲子,抚平他的急躁和痛楚。
  江北辞点头,他靠坐在凳子上。
  岑司思站到窗前,她要拉的时候,江北辞开口问她,“可以,关上窗帘吗?”
  岑司思点头将窗帘拉上,房间的光线立马就暗了下来,两人仿佛躲在一个与外界隔离的世界。
  她想,江北辞也会想躲起来吗?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有这样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昏暗的房间被琴声点亮,江北辞静静的看着岑司思,看着她纤细的手臂,让人安心的音符在她指尖流淌出来。
  光线昏暗的时候,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加收敛的眼神观摩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他想把门焊死,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她将永远待在他身边。
  岑司思专注的拉琴,这首曲子她很熟悉,她不需要盯着琴弦。
  她的目光落到江北辞身上,仿佛两只萤火虫在黑暗中,又如浩瀚宇宙里两颗发光的星球。
  他们都在观察着对方,试探,猜测,一些隐秘的情绪若隐若现。
  一曲完毕,房间归于安静。
  江北辞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过来坐下。
  岑司思收好琴,乖乖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去考级?”江北辞扭头问她,距离变近,他能够看见岑司思发亮的眼眸,感觉心都靠近了一些。
  “后天。”
  “这么快吗?”
  岑司思点头,心想是有点快。
  “你爸爸妈妈陪你去吗?”江北辞问。
  岑司思低下头,岑玉兰还在医院,爸爸要照顾她,她摇头,“我自己去,之前也考过,地址我都知道,很简单的,不用人陪。”
  虽然这么说,但是以前都是岑玉兰和陈顾景陪着她的,她还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去过,说不用人陪是假的,只是不想麻烦别人罢了。
  “我陪你去。”江北辞斩荆截铁的道。
  岑司思下意识的摇头,她刚刚说了不用人陪。
  江北辞一看,伸手过来,两只手捧着她的脑袋,强行制止住她摇头的动作,随及手上用力,按着她的脑袋点了两下头。
  “你点头就是答应了。”他声音闷闷的。
  “有这样强行让别人答应的吗?”岑司思伸手摸自己耳朵,刚才他的手心碰着自己,那种温度仿佛还没有从耳尖消退。
  片刻后,她心想自己耳朵是不是红了?怎么会这么烫。
  江北辞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脚,语气坏坏道:“那你再摇头试试?”
  岑司思扭头看向他,心想自己再摇头,他是不是又要来捂自己脑袋,这个人真的是霸道,连别人摇头都不许。
  两人在琴室待到饭点,张姨进来时将窗帘拉开,好奇询问,“干嘛大白天拉窗帘呢?黑漆漆的对眼睛多不好啊,黑着能看见琴在哪儿吗?”
  岑司思脸上一红,起忙起身和江北辞拉开距离。
  “张姨,我眼睛好着呢,你知道老鹰眼睛吗?我眼睛比老鹰还好。”江北辞搭着张姨肩膀,将人带了出去。
  临走时还回头给了岑司思一个别说话的眼神,岑司思捂嘴轻笑。?
 
 
第37章 
  第二天,高格抱着作业跑来了。
  “我来监视你们两个,虽然说你们是亲戚,但万一你们两个乱.伦呢?”
  高格大言不惭,差点儿被江北辞按在沙发上打残。
  “什么乱.伦,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北辞将他压在身下,高格被打得哇哇哇的乱叫。
  “司思,救我,我要被他打死了。”高格求救。
  岑司思静静的看了高格一眼,默默把房门关上,避免大人听见他的叫声。
  高格一看,叫得更厉害了,“司思,你看着这么柔弱可爱,原来这么狠啊,今天我算是栽到你们两个手里了。”
  江北辞捂住他的嘴,“不许叫。”
  岑司思看着江北辞手上的青筋,心想这人下手不会没轻没重的吧,急忙去拉他衣袖,示意他别太用力,哪成想高格只是装死,一下子逮住机会翻出江北辞的禁锢。
  高格跳了出去,嘴巴再次跑火车,“司思你学坏了啊,跟着辞哥一唱一和的,我看你们肯定有奸情。”
  江北辞一把将他薅回去,重新压到沙发上,高格又叫唤起来,“辞哥,饶命,饶命,司思,我错了,我错了。”
  岑司思摇头,再也不心软了。
  等高格彻底服气后,江北辞才把他松开,被收拾两下,他变乖了,不敢再乱说话,只是眼神还贱兮兮的,看着就讨打。
  岑司思开始刷卷子,早上她和江北辞补了几个小时的课,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自习。
  高格也跟着他们一起刷卷子,本来江北辞和岑司思并排坐,但岑司思受不了高格监视的眼神,江北辞只能挪去和高格并排坐。
  高格发现江北辞对自己有怨气,比如把墨水往他身上甩,把他的卷子揉成一团,他不禁问,“辞哥,我是做错了什么嘛,有话你直说,你说完我马上照做。”
  江北辞冷冷的看他,“你的出现就是个错误,我建议你滚回家去。”
  高格瘪嘴委屈,“不,我就要待在你身边。”
  “你特么好恶心。”江北辞远离高格一些,不着痕迹的靠近岑司思一点。
  高格委屈巴巴,没看出江北辞的小动作。
  幸好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就开始安静刷卷子了,岑司思也静心刷题。
  只是过了没多久,她发现自己做完的卷子不见了,先是一张,随后又是一张,回头一看,高格在那儿抄得热火朝天,不仅自己抄,还帮江北辞抄。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岑司思按住卷子,“你们得自己做,又不是没时间。”
  江北辞怒道:“哈,你个高格,原来是来抄人作业的,你可真无耻,快滚回去。”
  “什么?”岑司思心想江北辞的脸皮也太厚了吧,高格不是抄了两人份的卷子吗?
  高格也委屈死了,“辞哥,你这队友卖得太快了吧。”
  江北辞插兜,大言不惭,“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们得把有限的精力拿去做无限的事情,这种语文卷子做十套有什么意义,不就是写得手酸吗?我虽然不做语文卷,但是我刷物理题了啊。”
  他说完把物理试卷递给岑司思,“你看,我物理试卷做得认真吧。”
  岑司思接过物理卷看了一下,点头,“嗯,挺认真的。”
  高格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所以他是多余的吗?这两个人果然是一唱一和的整他。
  高格问:“辞哥,那我为什么要用有限的精力去做无限的事儿呢?我抄语文卷子干嘛?”
  江北辞摸了摸眉毛,“练字。”
  高格气死,将卷子扔到桌上,“我不抄了。”
  岑司思收回自己卷子,无情的提醒他,“这是要交的,不抄也得自己写,多写写还真的能练练字。”
  高格气哭,趴到沙发上,“你们两个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他今天就是个小丑,这两个人太可恶,他们肯定有奸情,高格肯定心中的猜想。
  秦涟漪走进房间,“高格,你哭什么呢?你们休息一下,一会儿吃晚饭了,今天阿辞爸爸回来,咱们吃牛排。”
  “牛排?”高格的眼泪被瞬间治愈,跳起来大喊,“我最喜欢吃牛排了,欧耶。”
  江叔叔今天回来吗?岑司思偷偷看向江北辞,他的脸上并没有惊喜,倒是秦涟漪满脸笑意,她好像还画了精致的妆容,胸前别了一个黑天鹅胸针。
  秦姨好像很期待江叔叔回家,这是因为他们很少见面吗?
  岑司思走下一楼,秦涟漪和张姨正在厨房忙活。
  “司思,我做了蛋糕,你一会儿多吃点儿。”秦涟漪笑着道。
  岑司思点头,“姨妈,我来帮你洗水果吧。”
  草莓正应季,红通通的,皮很嫩,轻轻一碰就破,鲜艳的汁水流淌出来,染红岑司思葱白般的指尖。
  江北辞趴在水池旁看得入迷,伸手捡起破皮的那颗草莓,端详了一会儿,塞进了岑司思嘴巴里。
  岑司思叼着草莓,用眼神询问他干嘛。
  江北辞坏坏的道:“皮破了,得马上吃掉。”
  “什么啊,破皮的给我吃。”岑司思嘟起嘴的模样太可爱,江北辞眉眼染上了笑意。
  高格把脑袋伸了过来,“辞哥,也喂我一个呗。”
  江北辞差点儿吓出心脏病,喂了高格一个“大比兜”。
  高格捂着脸再次感受绝望,然后绝望的他被江北辞按头洗水果。
  秦涟漪在操作台上嘱咐,“张姨,牛排稍微煎老一点,心海他不喜欢血腥味。”
  江北辞听见,叛逆道:“张姨,我的要嫩一点,我就喜欢血腥味,一咬就爆血那种。”
  秦涟漪伸手打他,“你就喜欢和你爸爸对着干,今天不许惹他生气知道没有,他最近很忙很累的。”
  江北辞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悦。
  岑司思心想,他和江叔叔关系到底是有多差。
  说话间,屋外有了动静,是汽车入库的声音。
  秦涟漪急忙擦手,理了理头发,“张姨,我脸上没东西吧?”
  张姨摇头,称赞道:“没东西,夫人今天很美。”
  秦涟漪笑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挽着江心海回来了。
  岑司思定眼看去,江心海的样子变了不少,大腹便便,脸上的表情看着很严肃。
  印象中江心海年轻的时候很帅,和江北辞一样高鼻深目,听岑玉兰说,以前还有女人疯狂追江心海来着。
  当初江心海只是个混混,秦涟漪是大学生,师承国画名家,是真正的才女。
  两人机缘巧合一见钟情,江心海对秦涟漪狂追不舍,最后获得美人心。
  岑玉兰说当时的秦涟漪就像是被江心海灌了迷魂汤,连学业也不要了,只身跟着江心海全国各地到处跑。
  说起来,两人也是一段传奇。
  江心海看见了岑司思,眼睛眯起来,笑道:“司思也在啊,诶呀,叔叔好多年没看见你了,都长大了,长得亭亭玉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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