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重生)/偏执丞相宠妻日常——袖刀【完结】
时间:2023-02-22 12:18:12

  住持笑容慈蔼,与人和善,倒是真应了佛祖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顾晚卿被他老人家叫住,愣怔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这位住持想来是以前她相识的人。
  老住持并不知道顾晚卿失忆的事,只当她此番是来还愿的。
  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只新的平安符,说是可以给她那位顶重要的心上人替换。
  言谈间,顾晚卿才知晓自己当初真的来此为卫琛求过平安符。
  还是一步一叩首,十足的诚心跪拜到佛祖面前的。
  足见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求得卫琛平安凯旋有多重要。
  思绪百转间,顾晚卿想起今晨卫琛起床时,被他妥帖纳入怀中的那枚平安符。
  当时她只粗粗瞄了一眼,觉得平安符的符纸十分陈旧,应是有些时日了。
  而且看卫琛宝贝的样子,她只当是他信这个,好不容易求得的。
  仔细想来,前世她也曾送过卫琛平安符,还是她亲手画的。
  那时卫琛也是随他兄长出征,他们约好了,待他凯旋之日,给她带些西域美酒回来。
  可惜后来顾晚卿并没有等到卫琛凯旋的那一日,她只记得与荀岸成了亲,相敬如宾,然后稀里糊涂就到了如今这世道。
  仿佛前世那短短十几载,不过是一场离奇的梦。
  她到底为什么会遇上这么离奇的事?
  前世的她后来如何了?
  是否与荀岸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卫琛是否凯旋,他是否也如今生这般,爱慕着自己?
  太多疑惑萦绕在顾晚卿心中,她揪着眉,觉得有些乏了。
  恰好袁氏陪着顾晚依从观音殿回来,住持盛情留他们在寺内用晚膳,吃些佛门素斋。
  顾晚卿便去后院小坐休息。
  期间她从霜月那儿听说,当初她来金顶寺为卫琛求平安符,也曾累倒过。
  因此还在金顶寺留宿了一宿。
  后来赶回帝京,她又独自一人骑马赶去乌山镇送行。
  从霜月的话里,顾晚卿听出过去的自己对卫琛有多看重。
  能一步一叩首为他求平安符,可见是真的很喜欢他。
  顾晚卿难免多想了些,越发觉得如今的自己对不住卫琛。
  他想娶的一定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有他,很爱他的自己,而不是现如今什么也不记得的自己吧。
  -
  在金顶寺用过晚膳,太傅府的马车才快马加鞭赶回了帝京。
  彼时明月当空,帝京城内连夜市都近尾声。
  街头巷尾,人影稀疏,长夜静寂。
  马车抵达太傅府时,霜月唤醒了闭目养神的顾晚卿。
  入府前,昭澜还特意询问了门房的人,确定顾太傅和卫琛都从宫里回来了。
  正如卫琛答应的那般,他忙完了公务便来太傅府接顾晚卿回丞相府。
  到了府里,才听说顾晚卿随袁氏去了金顶寺。
  他也不知她几时能回,便耐着性子在太傅府等,正好同顾准商量了一下西北蝗灾的事。
  晚膳自然也是在太傅府用的。
  一家子,就剩下顾准孤家寡人在府中用膳,还好有卫琛作陪。
  席间顾准提了一嘴顾晚相的事,左右是想让卫琛不要和顾晚相计较,他不过是被那沈复生蛊惑了心智,才会犯糊涂。
  卫琛应下,也知道顾晚相那人,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利用。
  这两日过去,他与顾晚卿相处甚欢,本就对他没了怒气。
  就算顾准不提,不日他也会让苏照将顾晚相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的。
  晚膳后,卫琛陪着顾准在书房下棋消食。
  来回好几盘棋结束,方才听下人来报,说是夫人领着大小姐、二小姐还有三少爷从金顶寺回来了。
  顾准终于肯放过卫琛,让他早些带着顾晚卿回去歇息,日后再多带她回来走动,切莫欺负她去。
  卫琛辞别了顾准,连忙赶去了寒香苑。
  恰逢顾晚卿换了身衣裳,也准备去书房寻他。
  夫妻俩在庭院廊下遇上,对上眼时双双愣怔片刻,随后相视一笑。
  其实连顾晚卿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笑。
  就觉得大半日没见卫琛了,一看见他,唇角便忍不住往上扬。
  想来卫琛也是如此。
  而且瞧着,他嘴角的弧度比她还深一些。
  思及此,顾晚卿提着繁复的裙摆,踩着绣鞋一溜小跑,径直朝着长廊那头的男人奔去。
  卫琛远远见了,神情木然了片刻,薄唇的弧度不由更深。
  并且在顾晚卿近身前朝她伸出了双臂,“卿卿……”
  声音刚落,那环佩叮当的美丽女子便如一缕皎洁月华,轻盈扑进了他的怀中。
  卫琛蓦地收紧臂膀,将她抱实。
  生怕迟疑半分,他家俏皮的皎月便会翩然离去,再也抓不住。
  男人力道稍微有些大,抱得紧了些,弄疼了顾晚卿。
  她在他怀中轻呼了一声。
  卫琛这才松了些力道,温声道歉。
  他只是有些激动,觉得不可思议。只有切实的拥抱,才能让他分清梦境与现实。
  “在金顶寺耽搁了许久,让你久等了。”顾晚卿没与他计较力道的事。
  反倒为自己回来迟了,软声跟他解释。
  卫琛暖热的手掌从她肩头移到了她的发顶,轻抚了片刻,方才温声低笑了一嗓,心情颇好:“无妨,总归是等到了。”
  他不久前还在想,若是顾晚卿今夜要宿在金顶寺,他该如何是好。
  是快马加鞭去金顶寺接她,还是自己灰溜溜回丞相府去。
  还好她回来了,没让他陷在两难里。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卫琛松开了顾晚卿,打算带她去向袁氏辞行。
  顾准那边倒是好说,袁氏这边,卫琛还是想做到尽善尽美,不让她老人家对他这个女婿有丝毫不满意的地方。
  为此他们夫妇又在太傅府耽搁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坐上回丞相府的马车。
  马车宽广,卧榻暖软,顾晚卿坐上去时只觉身子发软,靠在卫琛怀中便昏昏欲睡。
  但她后来还是强打精神,与卫琛说了今日金顶寺一行所见所闻。
  顺便把住持大师给她的新的平安符塞到了卫琛手里:“以前求的那只平安符都旧了,换个新的吧。”
  她说起平安符时,明显注意到卫琛眼中一闪而过的明亮。
  顾晚卿知他可能是误会了,轻叹一气,向他解释:“你别忙着高兴,我并未恢复记忆。”
  “平安符的事,是听霜月和金顶寺的住持说的。”
  果然,她这么解释完,卫琛眼中那抹光亮便悄然黯淡下去。
  为此顾晚卿心中还有些酸涩,越发觉得卫琛喜爱的不是如今的自己。
  顾晚卿默了片刻,暗暗压下心中点点酸涩。
  她低眸看着静静躺在卫琛手心里的平安符,朱唇微噘,“没想到啊,以前的我对你竟是这般用心。”
  “你可知那平安符,是我一步一跪求来的?”
  卫琛心下虽有些微失落,却也十分知足。
  他修若梅骨的手搭上了顾晚卿的手背,安抚似地拍了拍,嗓音温沉好听:“知道。”
  “……当初你赶往乌山镇为我送行,与我诉苦过。”
  顾晚卿虽然对那些过往没有记忆,但听卫琛说起,却多少能想象出自己苦着小脸与他哭诉的模样。
  心下羡慕极了,又有几分怅然:“你一定很怀念那时的我吧。”
  “一定觉得,那时候的我比现在讨人喜欢是不是?”
  她没察觉到自己这么问卫琛时,语气有多低迷,多小心翼翼。
  卫琛察觉到了,他落在她后腰的另一只手轻轻在她腰侧捏了两下,弄得顾晚卿有些痒,思绪便被分散了。
  没等她嗔怪地瞪向男人,卫琛已经将她身子轻轻托起,抱坐到了他修长结实的腿上。
  平淡冷寂的男音安慰起她来:“胡思乱想什么?”
  “在阿锦心里,卿卿永远都是卿卿。”
  “不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你都是那个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卿卿。”
  “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你终归是做了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卫琛嗓音微顿,低首扳过顾晚卿神情微滞的俏脸,珍视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嗓音磁哑些,接着道:“……如此,阿锦便是死也无憾了。”
  顾晚卿的心跳漏了一拍,似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胸口。
  闷胀感令她心如鹿撞,因他落在额间的吻闭上的双眼,颤了颤眼睫。
  她嬷嬷揪紧了卫琛胸前的衣衫,半晌才悄声掀开长睫。
  望见卫琛修长的脖颈,白里透着浅红,尤其是凸起的喉结。
  顾晚卿抿了抿柔唇,心头一烫,一时不察,便凑上去亲了下男人刚要滚动的喉结。
  没等卫琛反应,她柔声,也很低哑:“抱歉阿锦……是我对不住你。”
  “以后……我一定像以前一样,真心真意对你好。”
  卫琛心下一动,只觉怀中女子软得像一滩春水。
  她方才突发奇想地一吻,更是如一尾羽毛,轻轻扫过他的脖颈。
  酥麻痒意如涟漪般在他心头渐渐漾开。
  以至于卫琛没忍住,扣着佳人不盈一握的纤腰便将她压在了卧榻上,低首欺近,吻得一发不可收拾。
  顾晚卿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回亲了卫琛一眼,便被他掀翻于榻上。
  她甚至不敢去想外头还有个负责驾马车的昭澜。
  只隐约听见卫琛抽空对外头的人吩咐了一声,让寻个寂静无人的巷子,将马车停稳。
  再屏退左右,没有他的召唤,谁也不许靠近马车。
  卫琛吩咐完,便欺近伏低,专心来欺负顾晚卿。
  他肆无忌惮,顾晚卿却不敢,她全程紧绷,令某人几次三番溃不成军。
  后来他一边轻抚她的后腰,一边在她耳畔磁声低哄,这才让顾晚卿有了片刻的放松。
  渐渐体会到了趣味。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晚卿实在无力,又累又困,她才感觉马车又动了,终于驶回了丞相府。
  回到丞相府后,院子里的下人准备了热水。
  先行回府的霜月伺候顾晚卿沐浴。
  替顾晚卿宽衣时,霜月惊奇地“咦”了一声,在顾晚卿耳边犯起了嘀咕:“小姐,您这肚兜怎么穿反了……”
  只这一句,便让精疲力尽,昏昏欲睡的顾晚卿顿时打起了精神。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反的肚兜,想起卫琛笨拙为她系上衣带的情景,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至于霜月的狐疑,顾晚卿自是答不上来,只吱吱唔唔让霜月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我自己来就行。”
  她怕一会儿霜月看见那些斑斓的痕迹。
 
 
第67章 、今生067
  霜月不明所以, 但她眼尖地注意到顾晚卿白玉似的美背上有些青紫。
  本想追问,却见顾晚卿一副不想提及的模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迷离月色坠落在幽静的庭院中。
  霜月轻手轻脚带上房门, 退到了廊下, 恰好撞见从西厢房沐浴完过来的卫琛。
  夜深了,他打算回屋歇息。
  霜月见了礼,将顾晚卿还在沐浴的事如实禀报给卫琛。
  随后又欲言又止了一阵,方才将顾晚卿背上青紫的痕迹一并吐露, 想着让卫琛问问顾晚卿, 那些痕迹可是白日里在金顶寺受了伤。
  卫琛听完, 面色从容不变,却觉喉咙干涩, 遂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润嗓。
  “你先退下, 夫人那边有我。”
  “是。”霜月恭谨应声,等卫琛推门进屋去,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心下还很狐疑, 怎么卫小三爷听说小姐受了伤还能这般从容淡定?
  随她一同离去的昭澜见她诸多不解,也跟着轻咳了一声,“你莫要多想,倘若夫人当真受了伤, 主子岂会坐视不理。”
  “兴许……那不是受伤。”
  昭澜懂得的也不比霜月多多少,但之前卫琛让他将马车停在寂静深巷许久,有些事昭澜就是再傻也懂得了。
  “不是受伤?”
  霜月不懂,还欲再问,却被昭澜拎住后领催促着送她回屋歇息去。
  他个子高, 力气大, 拎她像拎小鸡仔似的。
  -
  卫琛进屋时, 顾晚卿还泡在浴桶中,为自己身上惹人联想的印子发愁。
  听见响动,她还以为是霜月去而复返,颇有几分无奈:“不是说了,不用伺候,我自己可以。”
  屋内静谧了片刻,响起低沉男音:“是我。”
  顾晚卿倏地抬眸看去,正好瞧见烛火拉长了卫琛的身影,映在鸳鸯戏水的画屏上。
  卫琛隔着透光的画屏同顾晚卿说话:“时辰不早了,我回屋来歇息。”
  他这算是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顿了顿,又问顾晚卿道:“……可需要帮忙?”
  顾晚卿没想到卫琛沐浴更衣这么快,她这边才刚下水不久,他竟已经洗完回来了。
  诧异迟疑了片刻,顾晚卿方才低声拒绝道:“不必了,你先歇吧。”
  她耳根微烫,想起了不久前在马车上的种种。
  实在怕了卫琛靠近,他那双手,轻易就能让她燥起来。
  卫琛难耐地滚了滚喉结,在画屏后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在外间坐着等顾晚卿。
  虽然才将将成婚没两日,他却已经习惯了拥着她入眠,否则便难以合眼。
  顾晚卿哪里知道卫琛的心思,只当他是食髓知味,上了瘾。
  为了拖延时间,她愣是磨蹭到浴桶里的水温凉了方才出来。
  到底还是让卫琛等到了她。
  为此顾晚卿赤足踏入帐内时,两只柔荑还局促地揪着胸前的纱衣。
  彼时卫琛已经在外侧躺下,修长峻拔的身躯横在那儿,像一座小山阻拦了顾晚卿到大床内侧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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