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老早转业了吗?”
江元默一瞬,他稍微松开她一些,和她解释道:“先前我不算真的转业,是有些事情需要配合部队调查......”
江元和文莉简单说了下他当初和谢清河提转业,他没批,还委派了新的任务给他的事。
出于任务的保密,他没说具体的,只说现在任务完成了。
他要开始正式转业。
“也就是说,后面你可能不在运输队了,那去哪儿啊?”
文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这在书里是没有过的。
她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不过现在书里的内容已经歪的不能再歪,她也不管了。
“不确定,不过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老是去外地了。”江元想了下,回道。
要是先前,他很可能会去安全部门。
但在他把手的事告诉谢清河过后,他肯定不会再让他去冒险。
现在他也不确定,他会把他安排到哪儿。
“那这样还挺好。”
文莉知道江元在部队级别不算低,现在他又完成了任务,上面肯定不会亏待他,她也没再这上面纠结,回道。
“嗯,等通知下来了就知道了,应该要不了多久。”
江元应一声,又低眸看向文莉,正要和她再说什么,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那声音一声一声的,后面没人应,对方从原来的敲门,改成了拍门。
“这时候,谁呀?”
听到敲门声,文莉疑惑的问了句。
“我去看看。”
江元松开文莉,转身去了外面。
到门口的时候,江元问了一声,谁。
敲门声停下,一道带着讨好,有些油腻恶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元子,是我,董方,你董叔,我找你有点事。”
董方......
江元眼眸转冷,他没开门,只问了声:“什么事?”
对于这种他已经打算解决掉的人,他不想多浪费时间。
但董方却不罢休,他坚持要江元开门再说:“是比较重要的大事,你开门,我和你说。”
“你知道的,有些事必须要当面说,才能说得清楚。”
有些事,必须要当面说,才能说的清楚。
这句话落在江元耳里并不陌生。
当年,他回到家,得知被定亲,宣布定亲宴不作数的时候,董方就是这么说的。
之后,他和董方,江老头进了堂屋聊。
他看着董方拿出了那块怀表,再看着江老头慌乱的把挂在胸前的红布袋掏出来,拿出里面被掉包的坏表后崩溃又不可置信的捂住头,自责后悔,然后冲进厨房,拿了刀......
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
江元大掌慢握成拳,片刻,他打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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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收拾
我还记得,你当初威胁我,逼得我爸崩溃得去厨房拿刀割脖子,最后剁了一
“江元。”
门打开, 董方和董艳父女两站在门口,看到江元, 董艳就和江元局促又羞窘的打了招呼。
她两手交握在身前, 紧张的反复拧着,眼睛红红的望着江元,眼里含着欲语还休的意味。
哪怕知道文莉不好对付, 她和江元不可能了。
可看到他出现在她面前, 那冷峻高大,吸引人的样子, 董艳还是忍不住想要这个男人关注一下她,哪怕多看她一眼也好。
江元没搭理她, 扫眼看向董方。
江元脸色冷淡,黑漆的眼里眸色沉沉。
董方心里莫名有些发憷,不过想到这么些回,他也没在江元手里吃什么亏,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一张宽圆的饼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那个,江元啊, 你们家先前来客人了哈?”
初六,上溪村的人大部分开始上工了,谢清河随江元回来, 是开车过来的,部队属于他那个级别的专用车, 上溪村许多村人都看到了。
他们当时本来还想凑上来问问的, 但谢清河下车时威严深重的气势, 身边还有警卫员跟着, 一看身份就不一般。
于是村人原来要上来打个招呼, 套个近乎的想法,顿时都缩了回去,等江元和谢清河他们开着车出去,村里人就议论开了。
说江元家来了个不得了的军官。
比他上次结婚来的那些军官老,但看着级别要高好多。
大家都在猜对方来干啥的。
毕竟江元的人都离开部队好久了。
有些人说是来看江元的,有些人说江元十四岁就去部队了,说不定得了对方喜欢,成了人干儿子......
各种猜测都有,但都表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江元虽然退伍了,但他和部队的军官关系都还很好。
人脉能耐肯定不差。
这时候,村里有些人心里就有想法了,不过他们平时和江元不太熟。
加上上回有人来找江元想在县城里找个临时工做做,被江元委婉推拒的事大伙都知道了,他们都一致认为江元现在不好说话。
这次也就没人敢贸贸然的上前找江元,打算先走走别的迂回路子在说。
但这群人里,不包括董方。
他曾经成功算计成了江老头,还拿捏到江元一个大把柄的关系。
一直来,董方虽然不敢得罪狠了江元,但从来没怕过他,他始终认为,只要他手里头江元的把柄还在,江元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先前江元结婚那个阵仗,他心里就在琢磨能不能再从江元手里捞点好处,这回听到江元还和部队里特别能耐的高级别军官关系好,他就再坐不住了。
自从江元去部队当兵,走了“狗屎运”还成了军官后,他一直琢磨着也送自己一个儿子去部队当个兵。
他一共四个儿子,但老大老二,老小都随了他,个子不高,一米六多一点,人家部队不要。
唯独一个老三,个子高,人也壮,只是这个儿子有些一根筋,容易被人挑拨。
前年,他好不容易给他弄到个征兵名额,结果他竟然在去报名那天当场和别人因为一个小事打了起来,为此错失了机会。
他一直为此懊恼不已。
既然江元在部队里和那些领导熟,他三儿打架这样的小事,应该也就一句话的事。
有那张照片在,他也不能拒绝帮他这个忙。
董方决定下来,就回家取了当初他备份下来的照片,准备来找江元说这事。
结果这时候,早上刚被家里哥哥送回婆家的董艳,又一次从婆家哭着回来了。
说她公公中午的时候被人带走了,她日子要彻底过不下去了。
董方势利,也大男子主义,家里一个女儿能不能过下去和他关系不大。
不过董艳情况有点特殊,她公公那里和他还有点干系,这时候要被牵连就不好了。
于是他耐着性子宽慰了董艳几句。
让她不用管那么多,既然那个家里过不下去了,她就待家里,他晚些再给她找个好人家就是了。
结果董艳听到这话就发了疯。
她说没有好人家了。
最好的人是江元,可人家娶了个厉害的婆娘,根本不可能把位置让出来。
她要是二婚再找,说不定还不如她现在的男人呢。
董艳也不知道哪里受了刺激,在看出董方对她的事不耐烦后,她直接甩话给董方。
要么,他能让她重新嫁给江元。
要么,他想办法把她公公捞出来。
不然,不然她就把他这些年的账本交到革委会去,大义灭亲。
董方这些年当保管主任,挖了不少墙角,他做事缜密,加上还有个当大队长的哥哥在,别人就算发现什么,也不敢多吭声。
但他做的那些事,瞒不过家里人。
尤其是原来当姑娘时,在家负责家里家务伙食的董艳。
家里的东西藏哪儿,收哪儿,她都知道。
昨天,她从文莉这儿得知她爹手里的照片估计没什么用,本来就很崩溃了,结果回到家,她还听到她爹和几个哥哥说要把她送回婆家的事。
说是为了要安抚她公公,免得对方到时候把他给供出来。
董艳听到家里人为了前程,要把她抛弃的话,接受不了,趁大家商量的时候,就去把董方藏在茅房墙砖里面的账本给拿了。
董方发现账本不见了,当场要掐死董艳,要她拿出账本来。
亲爹要掐死自己,董艳绝望又崩溃,干脆破罐子破摔,死活不说账本她放哪儿去了。
还扬言,她要死了,账本一定会出现在革委会。
董方看得出董艳脸上的绝然,他心里发怵,不敢再硬逼董艳。
他只能先按下他三儿子的事,带着董艳过来找江元。
见江元不回他,董方脸上的笑有些僵,但很快,他又搓了搓手,当没事一样,继续说道:
“今天来的那个人,来头应该不小吧,哎呀,叔原来也是没见识,不知道你原来在部队里那么能耐呢,认识那么多战友不说,还和那些领导关系那么好呢。”
董方谄笑着说道,他这会儿心里后悔死了,他当初怎么就没听大哥的,就为了个公社主任的儿子,把这么大一个香饽饽给丢了呢。
弄得现在死丫头埋怨他,还威胁起他来了。
“叔今天来是有事拜托你,我们家小艳,不是嫁给了公社许主任家吗?”
“今天中午,小艳公公不知道怎么的,被革.委/会的给带走了,那个,你认识的人多,能帮忙去问问不?”
“要是犯的事不算大,就帮个忙,把人给弄出来。”
董方似乎不知道脸红,说起这话来理直气壮的,他还说道:
“你就看在小艳的份上,帮一帮一个忙吧。”
“她好歹和你定亲一场,还等过你两年。”
“当初得知你重伤快不行了,小艳还哭着一定要来你家照顾你,要不是叔见识短,心疼她,不忍心她受苦,你们现在都该是夫......啊!”
“臭死了!什么东西,这是什么鬼东西!呕……”
董方话还没说完,突然,临头就一盆奇臭无比又黑漆漆的水朝他泼了过来。
霎时,董方眼睛鼻子,嘴巴里面全都是刺激的臭水,他眼睛被刺的睁不开了,鼻子被呛住直咳,因为吞了一些,他还不停的在打呕。
“我当是谁在我家门口飙大粪呢。”
“原来是你们啊!”
文莉扔掉手头空了的搪瓷盆,看着正慌乱擦着脸,却越擦越脏越黑漆漆的董方,和他边上看到她出来就惊得睁大眼,还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侥幸没有被泼到的董艳骂道。
刚才董方敲门那不出声没什么礼貌的架势,文莉就感觉来的人不是和他们家能打上交道的人。
江元去开门,文莉想也没想就跟着出来了,在院子里听到董方自报家门,她当时心里就怒了。
正常人做了亏心事,大都会离他亏欠的那家人远远的,以免看到了羞愧愧疚,也怕遭到对方报复。
可董家这对父女,仗着一张自以为是江元把柄的照片,把江元当做了自家可以随意掌控的物品。
听出来董方是又有事要威胁江元去办,文莉攥一下手指指骨,就开始满院子里找家伙事。
但他们家院子被江元收拾得干净整洁,连根长点的木棍都没有。
文莉找了一会儿,想到了厨房的烧火钳,就奔去厨房拿烧火钳了。
出来的时候,注意到地上一盆先前小张帮她洗了板栗还没倒的水,文莉顿下脚,看一眼手头的烧火钳。
烧火钳短,她力气不够,不一定打得过董方,没得到时候被误伤了,于是文莉想了想,把烧火钳扔了,去厨房灶头里铲了些柴灰混进搪瓷盆里,觉得不够,又去边上卫生间把早上还没来得及倒的痰盂里的小便给混了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
先前那回泼朱老太婆她还会恶心反胃,这回也就是皱下鼻,就把东西端了出去,在董方嘴里要飙粪的时候,她越过江元,对着董方的就把盆里的东西泼向了他。
“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产出来马不知脸长的玩意儿呢,一次二次的,以为我们真不会把你们怎样了是不是?”
“嫌我昨天还没打够你?你没回去转告下我昨天的话?”
董艳听到文莉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看一眼边上还在不停吐口水,干呕恶心,又不停擦脸,擦眼睛的董方,她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不和你抢江元了,我只是想......”
“想你个白日做梦!”
文莉伸脚把地上的搪瓷盆踹向董艳:“我告诉你们,有种就把那张照片送革/委/会去,再敢来骚扰我们家江元,我下次准备的就不止这么一盆脏水!”
“你这臭娘们,你他妈找死呢!”
董方这么多年,仗着自己保管主任,和大队长亲弟弟的身份,在大队里威风惯了,尤其在他算计江元成功后,他更是得意的不行,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这还是头一回他遭遇到这样的事。
混了小便和柴灰的水,刺眼又呛鼻,他难受得快撅过去,董方是个暴躁性子,先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就险些把董艳掐死。
这会儿,他一双被柴灰尿水刺过的眼通红的瞪向文莉,就要朝文莉怒扑过来。
但这时,江元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踹趴到了地上。
“爹!”
董艳吓得惊叫一声,她下意识过去看董方,但在靠近董方后,闻到他身上熏人又刺眼的臭味,再看他浑身黑漆漆脏乎乎的样子,她又停了脚不敢靠近了,只无措的在边上喊着董方。
董方个子矮肥,年纪也大了,这么一脚他根本就受不了,趴在地上许久没能起得来,按着肚子忍痛,听到董艳喊,他没好气的朝她低吼一声:“死丫头,你喊丧呢,还不把我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