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追风的糖醋里脊【完结】
时间:2023-02-24 12:38:23

  “不必了。”脚踝处一阵阵疼痛,江柔安拒绝:“不用劳烦三哥哥。郡主,送我去医馆。”
  江慎自顾自的动作,担忧:“什么时候了?还去医馆?这血得先快些吸出来!”
  那只放在她脚踝处的手刚要动作,均匀纤细白皙的小腿露出来三寸。
  众人来不及反应,玄衣男子疾步而来,他一脚将蹲在江柔安身前的男子踹翻在地。
  “怎么了?”李邵修面色阴沉。
  和硕郡主哭了:“她,她被蛇咬了!那蛇跑走了,不知道有没有毒…”
  江柔安摇头:“世叔,送我去医馆。”
  李邵修横抱起少女,吩咐道:“传太医到府上!”
  他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很快到了王府。
  被放到榻子上,一阵阵疼痛清晰的从脚踝处传来,江柔安牙齿咬住唇瓣,她别开眼。
  太医隔着帘子把脉,暗叫不好:“不好。咬伤江姑娘那蛇,很可能有毒。得把毒吸出来。”
  闻言,李邵修便要脱下她的袜子。
  柔安忙说:“不用劳烦世叔!叫小双来就好了。”
  李邵修目光严厉:“都什么关头了?无须管这些繁文缛节。”
 
 
第14章 排毒
  压住那些破碎忍耐的声音
  信王殿下的大掌牢牢捉住她的脚踝,将罗袜一寸一寸退了下来。
  脚踝纤细易折,上面挂着一道细红绳,更衬的皮肤白皙如雪。她似乎是皮肤薄,隐隐能瞧见底下的细微血管。
  他手指握着的最细的那处很快起了一道红色的印子。
  李邵修别开眼,忽略掌中那份柔软,问道:“此处有没有疼痛感?”
  江柔安是第一次在男子前露出脚来,足间冰凉,她浑身发软,很不自在,想要把脚抽回。
  李邵修偏用了些力气不让她往后缩,他的声音带了些怒气:“勿动!”
  脚腕处有一处小孔,正渗出鲜血,如同皑皑雪上落了半片梅花。
  江柔安真切的感受到疼痛,她皱着眉:“有些疼。”
  说完,她眼看着面前高大的信王殿下俯下身,蹲跪在她面前。江柔安忙说:“不用了!不用…”
  且不说咬伤她的蛇有没有毒。这是身份尊贵的信王殿下!怎能亲自为她吸毒疗伤呢…
  江柔安微微挣扎,脚踝受伤处被一股湿濡热气强势的包围,叫她力气全无,酥麻和疼痛顺着脚踝弥漫到全身,身体逐渐软了下来,不受控制的发颤。她用牙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眼底蔓延出湿润的痕迹。
  李邵修将口中污血吐出,又低下头,察觉到少女逃离的心思,他的手掌攥的越来越紧。
  江柔安彻底没了力气,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下唇被咬的发白,娇靥粉红。
  太医未察觉到异样,只以为是救人要紧,又重新把脉道:“殿下,可以了。老臣把脉察觉到,柔安姑娘身上已经无大碍。”
  李邵修抹了把嘴角血水,“当真?”
  “千真万确。待老臣给柔安姑娘开一副药方,每日熬三副,吃上那么七日便可。”
  脚踝终于被松开,江柔安如释重负,她慌忙半坐起来,向下拉了拉裙摆,将脚尖盖住。
  李邵修不虞道:“你那伤口还没有包扎。”
  没有片刻犹豫,又一手扯过她的脚,一手把那碍事的裙摆一把撩了上去,露出伤口。
  这才发现,她蜷缩着脚趾,分外可爱,脚背玉白,脚趾头圆滚滚的,透着浅粉色。
  见李邵修看着自己的脚,江柔安的脸一寸寸烧起来。她乞求道:“世叔。劳烦您,上药这事让小双来吧。”
  信王殿下刚刚亲口将蛇毒吸出来,江柔安无地自容,她断然不能叫信王殿下再亲自伺候了。
  李邵修忽视了她女儿家娇怯的心思。江柔安脸通红,扯开被褥盖上脚。玉足隐入薄红的被褥里,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他轻咳几声,叫人过来:“小双,来给姑娘上药。”
  小双,绿瓶,红掌等人早就在外头守着,听见信王殿下吩咐,连忙走进来,各自忙碌着手里的活计。
  李邵修手中摩挲着个东西,是一条细细的红绳。
  他若无其事的将红绳放入内兜里。
  殿外,雨势渐大,逐渐有瓢泼之势。
  李邵修站在玉阶高处,又想到了别的事情,男子目光阴沉三分,唤来侍卫乘鹤。
  “去查查,她被咬后,出现的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
  乘鹤跟随信王多年,立刻明白主子口中的“她”是谁。双手合拢躬身:“是。”
  乘鹤的消息极为灵通,很快回来禀告:“那人是江家三公子江慎,前不久刚在朝中谋了半个官职。”
  想到那日男子直白赤.裸的视线,李邵修冷声道:“盯紧他。”
  “是。”
  —
  这日阳光如金洒落庭院,连绵几日的雨水终于见停。王嬷嬷传来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将各个房里的被褥器皿拿出来好好晒晒。
  忽见门前站了个穿着贵气的女子。王嬷嬷定睛一瞧,原来是英国公家的女儿,当今太后的侄女儿和硕郡主。她心下了然,这和硕郡主一年能来信王府八百趟,不是送点心便是送水果,今儿又来一趟,怕是扑空了。信王殿下从不外见女眷。
  王嬷嬷恭顺道:“和硕郡主,您来的不巧,信王殿下刚刚出府去了。”
  和硕郡主闻言,一反常态摇了摇头:“我并非来找信王殿下。我是来找江姑娘的。”
  暖阁。
  喝了两天药,江柔安的脚逐渐痊愈。和硕郡主坐在小几子上哭哭啼啼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里有蛇。”
  江柔安安慰她:“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和硕郡主拿手帕抹眼泪,她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却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害朋友受伤。心中愧疚万分,和硕郡主大手一挥:“把东西拿上来。”
  她身后等着的那些丫鬟婆子有条不紊,闻言一一将几个赤金红木的箱子摆在几前。
  “这是前不久太后姑母送的水锦,说是从姜国进贡的,很难得。”和硕郡主打开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
  “这是赤炼金的发钗,东海里的红珊瑚,疆城那边的绿角珠。我瞧你发上大多是银白色簪子,戴着不衬人。你生的如此容貌,就要戴这些才漂亮。”和硕郡主很是大方。
  江柔安眨了眨眼,和硕郡主看她要拒绝,眼泪又掉出来:“你若不收!我会愧疚半辈子的。好柔安,你忍心让我一直愧疚么?”
  柔安失笑,摇了摇头。
  她只穿白纱里衣,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盖在肩头。翩然一笑,颊边一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和硕郡主盯着她咽了咽口水,又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是免费赠予你的。”
  江柔安只笑:“和硕郡主要什么作为回礼?”
  “你那头发是怎么养的呀?这样黑,又柔顺。有什么方子么?”和硕郡主眼含羡慕,不由得道:“不像我的头发,摸起来好似干草。”
  “这还不简单?只每春从山上采下何首,乌枸杞,香叶,在太阳下晒上半月,收起来研磨成粉。每次沐浴时,抹在发梢。”江柔安见和硕郡主感兴趣,便道:“我这还有些,你今日拿回去试一试。”
  和硕郡主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两人一见如故,又在闺阁中说了好半会儿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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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家不受宠的小女儿玉梨出嫁了。本来庶女出嫁,是件不起眼的小事,未曾想那庶女嫁得高门,嫁到当今卿王膝下二世子房里。
  不过人们津津乐道的话头并不是羡慕,大多数都是看热闹,那卿王的二世子,是个天生痴傻的,估摸着这小庶女以后日子不好过。
  玉梨胆小慎危,只求能过个平安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在卿王府里能过的下去就成。未曾想,那傻夫不仅长相俊美,待她也极好。
  因为夫婿痴傻,与常人不同,玉梨也能忍受他晚上在拔步床上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举动,心里怜惜他,从不说他什么。
  可后来,那傻夫摇身一变,变成在风波诡谲朝堂政变中的王位继承人。
  玉梨这才发觉,他,他之前在拔步床上的痴傻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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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读书
  愈发严厉
  —
  日暮时分,福香楼。
  汴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觥筹交错,丝竹器乐声音不绝于耳。
  掌事妈妈穿红戴绿,扭着水桶般的腰,笑容堆了满脸:“周公子,可算是见您来了。哟,这位爷是…”
  周时身边端坐一玄衣男子。掌事妈妈觉得面生,但从他的穿着打扮,浑身气度中察觉出此人并非俗辈。见贵客不想开口,掌事妈妈很有眼力见儿的退下了:“您先谈正事。若少了什么东西,尽管再传。”
  周时面上露出滴水不漏的微笑,取了一锭金子扔到掌事妈妈怀里。掌事妈妈笑的花容失色,捧着硕大的金锭子点头哈腰:“我明白,明白。老规矩,这层厢房都包了,方圆几里,不会有人影。”
  “下去吧。”
  “诶,是,是。”
  掌事妈妈心情愉悦。这家伙,她三个月不开张都赔不了,笑眯眯的关上厢房门。见门外廊上头一个黑衣小厮经过,她怒骂道:“你!哪个房里的?赶紧滚开,不知道这房里有贵客么?”
  小厮头也不抬,只点了点头,离开。
  屋内,一灯如豆。四人围桌端坐。北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先开口:“善行寺修建过了大半。正如谷太宰所料,大多的油水都进了荣妃哥哥荣威的口袋里。”
  周时冷哼:“荣家这步棋走的倒不错。宫里有荣嫔以色事人,宫外又有荣威揽油水。”
  “言帝抱恙那几日,是荣妃一直侍寝。”
  谷太宰双手合拢,思量片刻,只道:“季夫子所言不错,这事不能再慢了。”
  周时瞥了一眼身旁的信王。他们干着急,信王却迟迟按兵不动。
  谷太宰知晓信王腹怀心事,也没有多言:“荣家那边正在四处勾结兵力。兵部除了王政,马平等几人,旁的怕已经是被收买进去了。荣家这次出了血本。”
  周时笑道:“谢谷太宰,季夫子多做绸缪。外头天色不早,今日阴雨缠绵,二位恩师注意休息。我已经叫了马车,等在外头。”
  烛火惺忪。
  谷太宰与季夫子一同下楼。
  雨丝如注。七月注定多水。
  望着沉闷的天色,季夫子向好友询问道:“信王殿下迟迟没有动作,怕是还顾念着那些旧事。”
  雨势瓢泼,小厮为两位夫子打着伞。
  谷太宰只抚摸胡须:“众人都说,信王殿下雷霆手段,杀伐狠绝冷戾。可他们不知,信王殿下是最注重情感的那位。他怕是忘不了先帝的告诫。”
  季夫子点头称是,犹豫片刻:“兄友弟恭,立长为继是好事。可这境况不同。言帝上位短短十年,夏朝各处进奉膏腴,百姓连年苦于沉苛的税收。民心不稳,水怎能载舟呢?”
  谷太宰摇头:“多说无益。我看着天色尚早,夫子何不到我府上,你我二人许久没有对弈过了。”
  季夫子露出微笑:“我也正有此意。”
  —
  周时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出来。
  他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家那小美人儿前几日游船听雨,不小心被蛇咬了?可有大碍?哎呦,听见这消息,我可是心疼坏了…”
  李邵修盯着他。
  周时挥了挥手:“诶,我不过随口一说。江姑娘柔弱,我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他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心里有人。”
  李邵修皱眉:“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好过。”
  周时苦笑一声,放下手中酒杯。
  他们二人感情慎密,已经有十几年余的交情,也没什么需要防着对方的事。
  数十年前,黄金台,先帝悬赏重金,在军中选拔人才。谁也未曾想到,最后撕斗在一起的是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年。
  不打不相识。
  周时苦笑着看着手中的羽扇,神情幽深难测:“还是当皇帝好。万人之上,身居高位…自然有人愿意扑着上去。”
  李邵修为他斟满了酒。
  酒能解愁。
  一时间二人无话。
  —
  与此同时,楼下次等间一厢房里。
  女子调笑声音起伏回荡。一群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衣襟大敞,喝着花酒。
  “唉!还不如前几日没去游船呢。”其中一人道,“惊鸿一面后,这几日我对那小美人儿是日思夜想啊。心里痒痒…”
  “你别说了。人家现在可在信王府上住着呢。想必是清尘脱俗,并非我们所能沾染的。”
  那人呸了一声:“得了吧。我可见过不少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儿。你是不知道,都是装出来的!只要你银子够了,她们在床榻之上可不是那个样子,能把人的魂儿都缠出来!”
  那人丝毫不收敛,臆想:“和小美人儿相比,这些都是俗物。”
  他一把推开怀里娇笑的陪酒女郎,大笑:“那小美人儿叫什么来着…江,柔安?”
  廊前经过身披墨色狐氅男子脚步一顿。
  那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走到窗前大声喧哗:“什么时候能找个由头,见那小美人儿一面,就算是只摸一把手,我也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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