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燕麦粥Y【完结】
时间:2023-02-26 17:18:04

  毕竟季夜鸣这样高高在上的资本家,惯于用理智权衡利弊,应当不会有吃醋这样的幼稚情绪。
  如果说冒犯了他的私有欲,正常情况,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
  当然,是正常情况。
  老男人是斯文变态啊。
  沈别枝澄澈晶莹的眼珠微动,无论如何,上回她差点答应陈星宇的告白,是事实。
  她倒很好奇,季夜鸣会怎样对待对方。
  所以,沈别枝暂时没空管不停歇的消息与电话,低头,干脆将手机关机。
  “别枝!”
  陈星宇刚跑下梯阶,望着沈别枝叫她,脸上笑容阳光灿烂,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
  黑得发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沈别枝扬起唇角,露出碰见熟人的明艳笑意,眉眼弯弯如月似星。
  她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又听见,季夜鸣柔和叫她:“别枝。”
  沈别枝回头看他,故作疑惑:“季叔叔怎么了?”
  季夜鸣看着她,微笑。
  他抬起手,冷白坚硬的指骨捏住她的下巴,低头。
  温热的吻落于她唇。
  沈别枝猝不及防“唔”一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脸颊瞬间烫到沸腾,眼神惊慌地左瞟右看。
  根本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顾忌地吻她。
  瞧见往这边跑来的少年,沈别枝慌忙手乱抵住季夜鸣的肩,“呜呜”着试图推开他。
  她确实已改变曾经动摇过的主意,但并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去刺激一个满心赤诚的追求者的爱好。
  更没有当众表演的爱好!
  可她这点的力道,全然无法撼动常年锻炼的高大男人。
  季夜鸣似不满她的推拒,他捏着沈别枝下巴的长指松开,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后颈,重含加深吻。
  当然,没有丧心病狂到,法式深吻的程度。
  校园内,马路尘埃被春雨冲刷无余,粉色樱花飘落在金色阳光中,空气中弥漫着粉质感的樱花淡香。
  黑色车停在路边,身高差极大的男人与少女站在车旁接吻,纷飞的粉色花瓣落于他们头顶、肩膀,仿似偶像剧里的一幕。
  刚打完招呼,正准备继续跑过来的陈星宇,陡然震惊在原地。
  在他以为季夜鸣是沈别枝长辈的前提下,怎样也没想到,会目睹到这一幕。
  沈别枝被季夜鸣吻着,控制不住地后退,直到后背靠到冰凉的车身。
  她浓长鸦黑的睫毛扑簌扇动,侧眸,看见正在重塑世界观的少年。
  季夜鸣用另只手触碰她的脸颊,刚好挡住他们的吻,令外人无法窥视。
  沈别枝后知后觉,季夜鸣今日的行为,可真不像他。
  她水雾氤氲的眼睛轻眨,狡黠不宁的心思活跃闪过。
  沈别枝在很没诚意地在心里说一声“抱歉”,故意目不转睛地注视不远处的少年,用上她刚学习的表演技巧,在生动的眼里写上不情愿的伤心难过。
  季夜鸣余光瞥过像只呆头鹅似的少年,突然咬一口她的唇瓣,低醇的嗓音温柔轻声:“是我们在接吻,别枝为何要看别人?”
  他慢条斯理地,将“我们”两个字咬重。
  沈别枝混沌的脑子,忽地灵光咋现,想起大年初一,她与陈星宇聊天,然后被他没收手机的事情。
  原来,他在报复“你们”与“我们”这件事,老男人未免也太能记仇。
  对上少女楚楚可怜的眼神,陈星宇当即回神,怒从心起,握紧拳头就冲过去。
  他像头狼崽子一样,凶狠地瞪向男人:“你他妈禽兽不如!连你……也下得去手!”
  从小受到的良好正向的家庭教育,令陈星宇无法将“叔叔”与“侄女”的乱l伦关系说出口。
  此时他的四肢到脑子,皆被愤怒支配,所有理智都被抛弃,只想将这个斯文败类暴揍一顿,为喜欢的人出气。
  但未等他冲到他们面前,陈尧与司机就迅速从车上下来,轻而易举地将他制服。
  季夜鸣的司机,与陈尧一样,都是兼同保镖的存在,身手非凡。
  沈别枝被突发的意外惊住,下意识抓紧季夜鸣的西装外套,怒气冲冲地朝陈尧喊:“陈尧!你们放开他。”
  陈星宇是被她波及的无辜,无论他如何想她,总不能让他平白为此挨顿揍。
  司机与陈尧架住陈星宇手臂,他们统一看向季夜鸣,并没有放开,但也没有如沈别枝想的那样,动手欺负一个年轻少年。
  陈星宇甩着手臂用力挣扎,涨红脸大喊:“这是学校!小心我报警!”
  季夜鸣看着沈别枝担忧愤怒的表情,唇边的微笑淡下去。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臂,不松不紧,刚好让沈别枝挣动不脱,另只手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将她往后座里推。
  看热闹大概是人的天性,周围开始聚集三两学生。
  沈别枝不想被看笑话,顺从地坐进车,但她担心陈星宇的情况,忍不住探头往外看。
  随着男人坐上来,陈尧与司机也放开陈星宇,迅速上车,启动车子。
  窗外樱花树飞逝,沈别枝才反应过来,她误会了季夜鸣,他根本没想让他们动手。
  稍加思考便知,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怎会与一个未经历社会的大学少年计较,那也太跌份。
  季夜鸣轻靠在后座,面容平静,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大拇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银质金属戒指。
  其上雕刻的野兽,跟随转动,好似即将活过来。
  沈别枝拉不下脸道歉,只低头将手机开机,打开微信,给陈星宇发消息。
  别枝惊鹊:[你不要冲动,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怕解释慢了,以陈星宇的实在性子,他真会报警。
  她不像某些老男人,可丢不起那个脸。
  思考片刻,沈别枝又犹豫着打字:[陈星宇同学,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刚刚是为了故意气他,才看你,请你不要误会。]
  发送过去,她又补充一句:[上次在表演厅也是。]
  沈别枝三两句话,半真半假地讲给陈星宇,直白而坦然。
  并没告诉他,上次在表演厅,她是真动了接受他的心思。
  沈别枝想。
  趁此机会,让他不要再喜欢她也好,免得她对着季夜鸣胡说八道时,总会平白产生心理负担。
  他们已离开学校,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大道。
  陈星宇没有回消息,沈别枝盯着手机看了片刻,在想要不要先回复其他消息。
  但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无形的阴郁混在清冽的沉木香里,蔓延在逼仄的后座,冰凉的触角碰到她点按手机的指尖。
  沈别枝果断按熄屏幕,从善如流地侧身,抱住季夜鸣的手臂,撒娇般地靠着他:“季叔叔。”
  季夜鸣侧眸,幽邃的目光望进她浅褐色的眼睛,微笑问:“别枝又准备求季叔叔什么?求我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季总:老婆居然认为我是那样的人,生气!
  只想吃个醋,结果被醋淹了。
  上章改过了,把别枝上学改成放学了,觉得不顺的宝贝可以重看一下上一章最后。
 
 
第50章 与落日
  ◎少女宽大柔软的裙摆,能遮掩住一切。◎
  “别枝又准备求季叔叔什么?求我放过他?”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从男人的双唇间说出,像被赋予了某种沉沉的魔力,透出不动声色的危险。
  车窗外绿化带飞逝,天桥的柱子上,爬满叶子嫩绿的爬山虎,在春风里,微微摇晃。
  车厢静谧,无声。
  沈别枝避开男人深邃的眼睛,盯着他手上食指上的戒指,银质,但看起来又比金属银更冷硬,颜色更深。
  她伸手,握住那根修长、粗砺的指骨,故作不解地问:“季叔叔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为什么要求你?”
  或许最近入戏太深,又或者她自作多情,将自己看得过重。
  刚刚那一瞬间,她是真以为季夜鸣会让手下的人,对陈星宇做什么。
  现在反应过来,沈别枝知道他在生气,故意这样问。
  但认错,是不可能认的。
  她宁愿把误会坐实,也不认错道歉。
  毕竟这些误会,短暂来说,有益于推进她计划的进度。
  季夜鸣任由她握住手指,另只手抬起,轻柔地抚摸她绸缎般的头发:“可是刚刚,别枝很紧张。”
  小姑娘都已坐上车,还不忘探出头,好似生怕车外的少年受到伤害。
  他那时迎着阳光,看那画面,异常刺眼。
  沈别枝不走心地为自己狡辩:“我那是怕陈尧他们跟陈星宇打起来嘛。”
  “大庭广众的,多丢你的脸。”
  沈别枝发现,每次对上季夜鸣生气时,她总会像蜗牛一样,下意识地将柔软的胆子缩回壳里。
  这是三年前,他的初印象留下的余威。
  事实上,除却在床上,这些年,季夜鸣对她,连句重话都没讲过。
  在某些事情之外,他是名副其实的温柔儒雅。
  沈别枝想。
  她需要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不能畏他,惧他。
  不然,何年和月才能将他踩在脚下。
  季夜鸣垂眸,注视着少女如鸦羽般轻微扇动的睫毛,手掌漫不经心地握住她乌黑的头发,柔顺浓密的一把。
  缓缓往后下扯,迫使沈别枝仰起小脸,对视他的眼睛。
  季夜鸣温声问:“别枝很在意他?”
  沈别枝紧紧抓住他的衬衫,睫毛扇动的频率加快,嘴上理所当然地:“他帮助过我,并且也是我的朋友,当然会在意。”
  心跳在砰砰加速,是兴奋与紧张在同骑并行,谁也不服输。
  “在意他?”季夜鸣面不改色,“然后呢?别枝想做什么?”
  沈别枝用浅褐色的眼睛天真望他,窗外飞逝的翠绿银杏叶与早春金黄的阳光,影影错错落入其中,生机勃勃中,又透出活跃的骚动不宁。
  她故意是似而非地回答:“我不知道季叔叔什么意思。”
  季夜鸣松开她的头发,低头亲吻她饱满的额,温柔低语:“收起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别枝知道的,你与他不可能。”
  茉莉花种在了季家的花园。
  除了他,谁也无法摘折那洁白漂亮的花朵。
  这不是很在意么。
  沈别枝压住想要上翘的唇角,重新靠在季夜鸣的肩膀,语调轻软无辜:“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控制啊。”
  她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得意从声音里泄露出。
  但心情不可避免,让她看起来,像刚使完坏,翘着尾巴,悠哉摇晃的调皮家猫。
  季夜鸣穿着春季西装,肩头的骨骼与肌肉触感明显,硌得沈别枝脸颊不太舒服,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西装包裹的精壮手臂,忽然从旁伸过来,另只手穿过她膝腕,将她整个人抱到腿上,把她的脑袋按进宽阔、可靠的胸膛。
  这样靠起来,就舒服得多。
  季夜鸣低醇动听的嗓音自她头顶落下:“现在这样不好吗?”
  沈别枝靠在他怀里,手绕着领带:“很好啊,如果能与季叔叔一辈子这样,当然好。”
  她顿了顿,抬起头笑着问:“但季叔叔能保证一辈子这样吗?”
  季夜鸣平和反问:“为什么不能?”
  沈别枝挑起秀气的眉毛:“当季叔叔一辈子的宠物吗?”
  对上她任性、狡黠的眼睛,季夜鸣语调平稳,似含费解:“看来他们说得没错,青春期的女孩子,确实难养。”
  沈别枝轻哼:“看吧。季叔叔这就烦上了。”
  她的回应,倒应了季夜鸣的话,的确将青春气少女的无理取闹,体现得淋漓尽致。
  季夜鸣纵容笑,伸手,从车内拿出一个盒子:“为庆祝别枝开始新的尝试,季叔叔准备了一件小礼物,别枝想不想要?”
  小礼物?
  沈别枝精神了,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手里的盒子,想也不想回答:“要!”
  她曾经反思过,自己到底喜欢季夜鸣哪一点。
  答案是“所有”。
  他的温柔儒雅,斯文绅士。
  他对她好,无条件宠她、纵容她。
  他的权势、金钱,地位。
  无一不喜欢。
  所以,沈别枝同样喜欢他送她的礼物,亮闪闪的珠宝,漂亮的衣裙、鞋子。
  在季夜鸣宽大、温厚的手掌中,藏蓝色丝绒盒子被衬得娇小,被白色的真丝绸带捆起来,系起的蝴蝶结里,捆进几朵清香洁白的茉莉花。
  一眼看出,出自私人高定。
  沈别枝就着季夜鸣的手,扯开丝带,揭开盖子。
  是一枚红色的黑欧泊项链,阳光从车窗斜进,洒进宝石里,本本就足够漂亮的欧泊石,变彩出通透的橘红、深绿等惊艳的效果。
  黑欧泊作为最名贵的宝石之一,通常以不同光感下的变彩效果,作为其收藏价值的评证之一。
  居然又是项链。
  沈别枝瞅一眼季夜鸣,发现他格外喜欢送她项链。她首饰柜里,光是各种不同的宝石项链,都可以做一个需要很多保镖看守的展。
  她免不了又想起,他们每次做到高时,季夜鸣都会情不自禁地握住,或者咬住她的脖子。
  偶尔她能分神感受,他想要收紧五指,却又用极强的控制力,控制着不松不紧的程度,脖子上的青筋都忍得暴起。
  沈别枝一激灵。
  他这癖好,也太危险。
  哪天他太爽,一个没控制住,她可真就会死在他身上。
  季夜鸣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细致温柔地替她把项链戴上,然后垂眸欣赏。
  光线下璀璨艳丽的宝石,与沈别枝今日外套里的黑色连衣裙很搭。
  少女的脖颈也漂亮,肌肤瓷白,光滑无颈纹,围度纤细,又修长,时常像白天鹅一样骄傲地扬起。
  只有最昂贵,最美丽的项链,才配得上她这样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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