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颜幻卿【完结】
时间:2023-03-10 15:43:31

  江嘤嘤蹙眉看着他,岂会听他的,固执的从被窝中将手抽了出来,抚向了他的眉心,有些温柔的模样,像是要替他抚平皱褶。
  李燃微微愣了愣,下一刻就被捏住了脸颊,江嘤嘤干脆盘腿坐直了身子,翘唇哈哈大笑道:“你瞧瞧你,眉心都要皱成赖皮狗了,都要不好看了。”
  “本来也不好看。”李燃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柔软而温暖,捏着他的脸颊的时候,带起一阵颤栗。
  却见江嘤嘤立马坐正了身子坐出夸张的神色来,发出夸张的惊叹声,干脆双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捧住了他的脸颊,看得仔细:“夫君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
  李燃:“……”
  李燃看着她静默了一下,然后就见江嘤嘤往后退了退,给他挪了一些地儿,拍了拍身侧道:“好了,不就是让你睡书房吗,至于那么难过吗?”
  大反派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江嘤嘤翘唇笑的十分得意,佯装做作的冷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错了,那这次就勉强原谅夫君好了,过来吧。”
  李燃愣了一下,眼底的黑雾还没来得及消散,就被江嘤嘤给一通乱来给搅散了。
  江嘤嘤直接裹着被子滚到了床里,给他让开了外间些许的地方。
  李燃没再犹豫,随手熄了灯解下了外衣,躺在了外侧,下一刻江嘤嘤就如往常一般滚了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像猫一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少女身上柔软温暖,胳膊环过他的腰肌,脑袋也枕在他的臂腕间。
  嘴里还抱怨着:“李燃,你身上好冷啊,怎么会这样冷!”
  李燃静静的垂了垂眸,刚想要退开一点,但是怀中的少女却并未撒手,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就算是身体再好也不能在冷风中这样吹呀,要是把我冻病了,都怪你了!”
  李燃揽着她,将下颌抵在了她的发间,轻轻的嗯了一声,道了声好,都听嘤嘤的。
  作者有话说:
  这张写的有点粗糙,回头重新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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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宫中的粉梅花灼灼盛开,宛如人间仙境。粉衣宫女成队来回穿梭其间,衣袂袅袅如云烟。
  临水处八角琉璃凉亭,贵妃娘娘怀里抱着一只白胖的狸奴,十指纤长娴静慵懒的给它梳着毛儿。
  美人镜花水月,看着是极美的景色。
  然而此时的场面却不怎么好看,凉亭对侧,皇后脸色漆沉的站在漆红廊柱下,身后带着长队的宫女将面前唯一的去路挡住,她一双眸子几乎遏制不住冷意,捏着手里的帕子看着眼前的人:“贵妃到底是何居心,太子妃有孕不久,你昨夜便在宫中烧纸祭奠,是想诅咒何人?”
  宫中是禁止私下焚纸祭祀的,除非是皇宫的主人或是尊长去了,才能允许,不然便是有诅咒之嫌。
  这些年寒露宫几乎被各宫的人安插透了,宁贵妃从来不管这些事,对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也置之不理。只是将近身的人里排查的干净,确保一个人也进不去。
  宁贵妃风轻云淡的揉着怀中猫儿的脑袋,抬眸却是不相让的模样,莞尔:“皇后娘娘有何证据?”
  皇后当即抬手,冷声道:“来人,将那婢子带上来!”
  不多时,从不远处梅树丛后就有一个粉衣婢女缩瑟着,满脸惶恐的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看着贵妃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泪痕,愧疚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娘娘……”
  宁贵妃看着她,轻轻啊了一声,面上浮现了些意外之色:“东珠?”
  站在宁贵妃身后的宫女们面上皆已经出现了愤慨之色,看着她怒不可遏,娘娘待下向来不薄,即便是不是在自己身边近身伺候的,也向来是体恤的,逢年逢节皆有不菲的赏赐。
  这宫里哪处的宫婢不羡慕她们含露宫的,怎么就偏生生有人好日子过够了,做出这样吃里扒外的行径来!
  皇后冷冷看了东珠一眼,道:“将你昨夜看到的,都说出来!”
  “昨夜在含露宫后殿的池塘边,奴婢看到,看到……”东珠肩胛颤抖着,抬眸看向了贵妃,哽咽道,“看到贵妃娘娘倚在塘边的栏杆上烧着纸,昨夜风大,此时那栏杆边应该还能找到被风吹散的纸灰。奴婢特意看过了,在长廊下还有木头被烧灼的痕迹。”
  她被皇后安插进寒露宫已有两年了,一直也只是宫里伺候的低等宫女。含露宫和旁的宫不同,陛下疼宠贵妃,含露宫从来没有住进来过旁的主子。
  在宫里,她们这些低等奴婢到哪都是低着头,对人恭顺,还是要被人看不起轻贱的,还要提防着会被谁设计。但是在含露宫就不是,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恩怨,宁贵妃也向来和善的紧,有时候也会和她们这些洒扫的婢女说说话。
  有时候会道今年的桃花开得有些早,或是树叶都凋零一地了,明日许是会落雨云云。
  都是些极为寻常的话,云淡风清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向往又有些沉溺这种温柔,也怨不得陛下会喜欢。
  东珠在这里也算是过了两年的难得安生日子,但是她到底不是贵妃娘娘的人,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皇后看向宁贵妃,冷笑着道:“贵妃还有何言辩解?”
  今日太子妃胎像不安稳,都没有过来请安。这孩子是她等了好久才等来的,从知道消息的时候起,就将自己贴身跟了多年的嬷嬷都派了过去,仔细贴身照顾着,避免出事。
  如今还能有不适,定然是眼前这个贱妇所害。
  这么多年,宁贵妃都表现的不问世事的模样,险些就要被她这样骗过去了。
  此时的皇后只想将宁贵妃这层伪善的面目撕开,叫陛下看清这是个怎么样的毒妇!
  宁贵妃垂了眸,撸猫的手顿了顿,终于抬眸看了她,莞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有那些痕迹又如何,若是旁人伪造些痕迹来,莫非也要算到我头上来不成?”
  她重新看向东珠,语气平静道:“既然你昨夜看到了,当时为何不站出来?”
  “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不敢。”东珠低着头,掩面痛苦道,“只是今日听到太子妃有恙的消息,这才知道娘娘昨夜是在做什么。”
  她重新抬眸,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奴婢知道太子妃先有孕您心中不好受,可是子嗣之事,全然要看缘分。您即便心中不愉,也断然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皇嗣何辜?”
  宁贵妃还没说话,跟在身后的宫女就已经坐不住了,向蓉怒目站出来道:“你还有脸道娘娘对你恩重如山,你便是这样报恩的吗?!”
  皇后冷笑了声:“贵妃宫里的宫人还是这样没规矩,早知道贵妃御下无力,本宫也可派人帮你教教。”
  宁贵妃瞧也没有瞧她,依旧闲情逸致的模样:“不劳烦娘娘费心,向蓉的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
  瞧着是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心,并不是因为不惧惩处,而是好像无论被证实与否,被怎样处置,她都不在意。
  气氛一时间僵持凝固了起来,昨日因为元文石之事,陛下在朝堂上发了极大的火,对朝中元家几个众臣狠狠斥责了番,太子妃之父元鸿瀚也没有落下。
  但是对于太子妃却是极为厚待的,半点也没受元家影响,态度也一如往日,昨日还没忘赐下赏赐安抚,令其好生养胎,莫要受旁人影响。
  这是皇孙辈第一个孩子,陛下是极为在意的,甚至放言等孩子到了启蒙的年纪要留在身边亲自教导。
  而如今贵妃竟敢半夜烧纸,诅咒皇孙。
  皇后自知当时没有将宁贵妃抓个正着,这会儿想按着她认罪怕是有些难。但是无妨,只要将陛下请过来,到时候即便是无法按着贵妃认罪,贵妃也没有证据洗脱自己的嫌疑。
  到时候这便是埋在帝王心里的一颗刺,她便不信,陛下那样在乎皇孙还能继续相信她!
  很快,刚从勤政殿出来的皇帝便被下人请了过来,身上白色的龙袍还未换下来,脸色漆黑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
  昨日元文石的事还未结束,今日边又收到弹劾太子的奏章,声称太子藏匿郑氏罪女。
  郑家当年是他亲自下旨抄的家,当年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他还为下旨赦免,结果背地里他亲封的太子倒好,直接将人找回来了。
  这是在打何人的脸面,又是在忤逆谁!
  他刚要找人把太子叫过来,便有太监匆匆过来,请他去上水梅园,原来是宁贵妃和皇后起了争执。
  看到远远的被太监拥簇的白色身影走近,皇后赶忙快步上前,以及委屈的姿态道:“陛下,贵妃昨夜宫中烧纸,意欲诅咒皇孙,臣还请陛下做主!”
  皇帝听到她的声音便觉得脑袋都疼了起来,眉心立刻拧了起来,倒是没说话,看上了站在凉亭中的粉白宫装的宁贵妃。
  宁贵妃垂眸,用一种维护的姿态,将猫儿拢在怀里。见到皇帝过来,甚至也未曾行礼。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姿态娴静温雅,便足以夺去所有人目光。
  皇后还在声泪泣下的说着太子妃是如何被诅咒,今日身体不适的,又道这宫婢是如何亲口所述看到贵妃夜间在荷塘边烧纸的。
  皇帝视线落在宁贵妃身上,眉心忍不住生生拧起,询问贵妃可有此事。
  然而宁贵妃声音却平淡无波,道:“陛下信即有,不信即无,臣妾无甚好说的。”
  她甚至未将陛下放在眼里。
  皇帝拧了眉,带着褶皱的眸子深深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皇后捏着帕子,几乎眉梢都要扬了起来,难以抑制心中的畅快。
  皇帝刚想要沉声斥责几句。
  然而下一刻宁贵妃却已经先一步蹙眉,用帕子掩住了唇,剧烈的咳了咳。
  此处正临着水,风有点大,带着湿冷的凉意,从侧面灌来,拂起人的衣裙。
  下一刻,皇帝出口的话就变了,忙上前两步,皱眉道:“今日风大,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太医呢!”
  “臣妾如今可是有嫌疑在身,当不得陛下如此关心。”宁贵妃脚下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
  “什么嫌疑不嫌疑的,无稽之谈!”皇帝看向了皇后,沉声道,“太子妃有恙,便让她好生养胎!什么闲言碎语的也往外传,像什么样子。”
  皇后却是突然想了起来,猛然看向了宁贵妃,失声道:“陛下,臣妾倒是想起来了,昨日是什么日子。”
  宁贵妃身形微顿,抬眸看向她,温柔的视线一瞬冰凉如水。
  怀中的猫儿不安地扭动了身子,宁贵妃顺了顺猫儿,将其塞到了身后的向蓉手里,然后整理了裙摆,面向皇帝跪下行了个大礼,道:“臣妾认罪,自请今日起,禁闭含露宫中。”
  ***
  下午的时候,宁贵妃因为夜间烧纸诅咒皇嗣之事事发,被陛下下旨禁闭含露宫司过半年之事便传遍了宫内外。
  几个婢女听到之后,皆面露愤慨之色。
  “贵妃娘娘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背后一定是有人陷害!”
  “那宫婢当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娘娘又几时亏待过她!”
  江嘤嘤原本正玩弄着棋盘上的玉子,闻言咔嚓一声,手中的棋子尽数散落在了棋盘之上。
  眉梢一瞬便沉了下去,她看着身侧还在愤慨的婢女们,心中泛起了些嘲弄来。
  此事确实是宁贵妃所为,但是那又如何?人在内心极度愤慨之余,就不能诅咒这罪魁祸首了吗?
  至于稚子何辜,那是良善人需要考虑的事。假若那个孩子的流逝,能叫皇后百倍痛心疾首,宁贵妃一定会很乐意瞧见这一幕。
  如今宁贵妃被禁足宫中,除了陛下谁也进不去含露宫了,这其实也是好事,宁贵妃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出来,她一个人在宫中无人打扰也是极好的。
  唯一的坏处便是,江嘤嘤也不能进宫去看她了,但是送些东西进去倒是可以的。
  她便让扶姞将自己看完的那些话本子,全部打包好了送去含露宫,给母妃解闷。
  等将事情都安排好,江嘤嘤突然想起一个人,宁贵妃可是李燃逆鳞所在,这些年来李燃一直竭尽所能将宁贵妃护在含露宫那一尺安寸之地。
  但是如今这份和谐就这样被打破了,江嘤嘤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李燃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忙坐起了身子,让人去把曹栾找来。
  侍奉的婢女赶紧便去了,然而很快又回来了,道:“曹栾公公进宫去了,听闻殿下得到消息便从属衙急匆匆赶往了宫中,曹栾公公是去与殿下一起的。”
  江嘤嘤起了身,眉心拢了起来。
  李燃这些年最在意的是什么,他与杨家周旋,与陛下太子和皇后周旋,无非便是为了宁贵妃。
  即便是宁贵妃对他好像并不怎么上心,母爱也好像并不怎么多,但是那是李燃要守护的人。即便李燃是反派,他也有弱点,弱点便是宁贵妃。
  在从前那么多日夜里,李燃出宫建府,被陛下偏见所影响被苛待,年少时候跟在杨源正身后四处平叛,身上伤痕累累,他一直撑着,从未与宁贵妃表露分毫,即使带着伤回去,在宁贵妃面前也从来都是遮掩着的,面上永远都是轻松之色。
  回到朝堂后,哪怕身上军功赫赫,被贬到最低的地方做起,也毫无怨言。
  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可以给母妃一个安稳,那便是值得的。
  江嘤嘤垂眸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凑到唇边静静的抿了一口。
  她又想起昨夜李燃满身晦暗阴霾的样子,像是坏掉了一样,如今怕是要比昨夜更疯了。
  这件事江嘤嘤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这是宁贵妃亲口承认之事,她只能在李燃回来后,让他放宽心。
  只是如今还有一件事,江嘤嘤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宁贵妃到时候没人看着还会不会按时吃药了。
  外间天色还早,江嘤嘤看了窗外一眼,吩咐扶姞道:“你去拿了帖子,将孙太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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