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明月满枝【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16 11:41:01

  她颤了下,有些怕。
  “你......”她说了一个字,就打住。走到他身边, 手指伸出去,想去摸摸他的头,想起他说不让的话, 五指蜷缩了下,转而落在了他的脸上,语气柔柔,带着哄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静了片刻,她明白了,笑出了声:“你怕什么,怕我不承认,还是怕我说是骗人才说的?”她没等卫昭接话,自己回答:“......确实是编的。”
  卫昭蓦地沉了脸,五指迅速握着她的手腕。
  他叫她:“孟清辞。”语气沉沉,像头饿狼,目光亦不善。他手上用了力,心底因她那句话泛起痛意,像被人不停地用拳头击打似的。
  清辞本是实话实说,没成想卫昭突然发了疯,他的力道不算太大,但还是叫她手腕泛疼。她蹙蹙眉,眼底掀起骇意,眼捷也因此眨动得快了些。
  “卫昭,你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卫昭沉声说着,眼神凉飕飕的。
  他先是被她抛到云上,心情在狂喜中,紧接着被她狠很一击,如何能承受的了?
  心底想着,就这样算了。
  他喜欢她就够了,何苦等她开窍?不如现在就把一切办好,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嫁也得嫁。
  他犹豫着,又退缩着。忽见她弯下腰,朝着自己而来,紧接着,额头泛起凉意。
  清辞的身体带着凉意,她的唇也是凉的。
  不似卫昭,他额头火热,刚碰上,他浑身发颤。他呆呆地望着清辞,随着她的动作移开目光,带着不解,眼眶因她方才的话还透着红。
  “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清辞伸手摸了摸唇,被烫得发热,亦如她现在的心,也漾起浅浅的波澜,她瞪了卫昭一眼。
  “我方才在州牧面前说的话,确实是编的,你先别急。怎么又变了脸?好好听我说完呀。”
  “你说。”
  “先前是骗人的,现在不是啊。”
  卫昭懵了:“......什么。”
  清辞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很多,而且复杂。见你第一面时,我觉得你可怜,那时候是带着怜惜的,后来你成了我弟弟,我仍然觉得你可怜,但与此同时,与第一次又有了不同,我有了责任,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是姐姐对弟弟的亲情。”
  卫昭听她又说姐弟,打心底排斥。不等她说完便心急地拽着她的手到跟前来,跪着起身,问她:“现在还是吗?”
  清辞不理他,继续说:“你长大后,比阿姐有本事,那时候我依赖你,我想着阿弟终于长大了啊,我见你有出息,想着我也可以跟着享福了,可却发现了、发现了你的心思,说实话,那时候我没有很生气,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倒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怎么会让你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卫昭脸上。
  瞧着年纪轻轻的男子,因着她的话而紧张、生气、欢喜,她心底就涌出微妙的满足。
  “后来想得多了,干脆就不想了。给自己徒增烦恼,我那时候在想,反正也不可能跟你决裂,就这么过下去吧,走一步算一步。”
  她见卫昭果然沉了脸,一幅恨不得吞了她的模样。她浅浅笑了声:“后来又变了啊,你都给我做裙子了,我从没听说男人家还会做衣裳的。那时候,大概对你的喜欢有一点点了吧......”
  清辞伸出比划了一下,非常非常小的一点点。
  她眉眼弯起,绯色的长裙将她脸色衬得天真活泼,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人。倒像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她眨眨眼,见卫昭不相信她说的话,目光依旧沉沉,落在她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她想了一会儿,又在他脸颊飞快地落下一吻。
  “大概,大概就这么一点,你明白了吗?所以你不要生气,不然惹恼我,连一点也没有。”
  卫昭如今成了男人了。脸蛋不似小时候白软,像块嫩豆腐似的,她从前最喜欢捏他的脸。
  可现在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变了。
  浓眉大眼,挺鼻薄唇。五官深邃,脸部轮廓仿若刀削。他微微闭着嘴,眼角微挑。眼神不似从前见她时熠熠,带着打量,带着厉色。
  他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腕。静了好久,他慢慢开口:“阿姐说真的?”他哼了声,“可我不相信,除非......”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亲这里。”
  清辞难得红了脸。
  方才亲他的额头还好,亲他脸时,是真的心里打鼓。很紧张很紧张,感觉心都快要跳出喉咙。
  她从前从没有这种感觉,现下只是跟卫昭目光对视,都像被火烫到。偏他的目光专注,落在她身上怎么也不离开,像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
  她回想下方才的感觉,无论是他的额头还是脸颊,都是热的。热得她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她默了默,动动手腕:“你先松开。”
  卫昭迟疑看她,顺从地将手松开。
  他见清辞果真在思考,心底涌出微不可查的期待。屏住呼吸等着。
  而后,清辞道了句:“好。”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卫昭被迫仰头,闭上了眼睛。
  微微的凉意,渐渐被融化。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言有红包,祝大家一切平安!
 
 
第79章 
  清辞一触即离。
  与其说是吻, 不如说是碰了一下。她紧张,双腿站不住,方才的两下已让她鼓足了勇气。本就是被卫昭吓到了, 他突然沉了脸色, 眼里好像藏着头猛兽。
  她头脑一懵, 就亲下去。
  刚要离开, 卫昭猛地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他不再乖顺,从床上起身, 半跪着。仍然比清辞要高好多, 他本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捧住她的脸, 吻住。
  “嗯......”
  清辞睁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卫昭。他闭着双眼,长睫忽闪了几下, 像把小扇子打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她胸口憋闷, 微微挣扎道:“松开。”
  卫昭松开, 双手仍然捧着她的脸不动。他的眼睛里像落满了星星,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双唇莹润,带着水光。慢慢的, 他笑了笑,眉眼都弯起来:“阿姐, 你别想哄骗我,这才是。”
  清辞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胸口怦怦跳动, 呼吸也上不来的感觉。因为被他捧着脸,她只能被迫跟他的目光对上。
  他眼底满是欢喜与兴奋。
  仿佛得了好玩的东西,让他爱不释手。
  他低下头, 还想再来一遍,清辞却回过神,将手捂住嘴巴,他就落在了手背上。有些失落,也有些好笑。
  “怎么?明明是阿姐先主动的,现在又不让了。”
  清辞支支吾吾,眼神乱瞟,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没骗你。你、你快躺下休息吧,郎中都说你上火了......”
  “先前是上火了,现在好了。”
  “嗯?”
  卫昭道:“阿姐再亲我一下,我保准连脚都好了,”静了几息,补充道:“像我刚才那样。”
  清辞原先还害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听他在耳边肆无忌惮地调笑,恼羞成怒。
  她瞪眼:“你松开。”
  她现在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瞧着凶巴巴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卫昭憋着笑,他的双手是松开了,只不过转移了位置,改成环抱着她的腰,低低笑出声:“我偏不。”
  清辞觉得郁闷。
  从前卫昭对她的话向来是听的,她但凡大声说句什么。小孩就吓得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自从他长大后越来越不乖了,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她被箍在他怀里,像挨着个火炉子。偏现在天气又热,不一会儿她的身上就出了汗,湿|答答得难受。可卫昭却无所知,仍旧自顾自地偎在她身上。
  ......实在太黏人了。
  卫昭道:“阿姐方才亲口承认了,你喜欢我。”
  清辞回他:“只是一点。”
  卫昭道:“我听到了,你就不能反悔。”
  清辞看他一眼,只见他脸蛋红扑扑,眼神闪闪望着她,她低低嗯了声。
  卫昭仍在说:“像在做梦,我从前都不敢想。阿姐你要不再亲我一下,我怕这是假的。”他说着,坐直身子看她。
  清辞抿紧唇不说话,眼神也不看他,卫昭还在旁边低声央求着。
  这时,婢女进来,说晚饭做好了。
  卫昭这才消停。
  ****
  梁朝虽然式微,终究还撑着具空壳。
  武阳公主到底是公主,面子上总不能让她过不去。依魏雄的命令,军队整顿了半月,卫昭这才出发去洛阳。
  他临行前不放心,匆匆赶回府中。今早上他已经跟阿姐告别,可心里总放不下他。
  大概是患得患失吧。
  若是往常,卫昭会将这份渴望压在心底,只想着挣一份前程让阿姐享福。可自从阿姐袒露心意后,他每日都像身处云端,分开一刻都受不了。
  只想日日黏在她身边。
  倚竹听风守在外间,见了卫昭,还未行礼,卫昭就叫她们出去了。
  卫昭昨夜缠着清辞到了大半夜,倒也没做什么。只是想想有几月不见她,心里就发慌,说了好久的话,天快亮了,才让清辞睡去。
  她现在还在睡着。
  面容恬静,应该是睡得极好,发出低低的鼾声。
  卫昭轻声走近,见她额头热出来汗。随手拿起旁边的扇子给她扇风,边扇着边打量她的睡颜。
  他空落落的心一下子有了归处。拿着扇子扇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没有醒的痕迹,他沉默片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离开。
  到了外面,吩咐倚竹:“你去盛些冰块放在屋里。”
  倚竹应了声,方要走,又被叫住。
  卫昭道:“姑娘热了一身汗,你们平时伺候要多注意些。平日里常备着冰,但也要记住,不能太多,免得受凉。”
  “奴婢知道了。”
  卫昭不放心,又嘱咐句:“外面天热,让姑娘少出门。”
  默了默,他又道:“姑娘若是空闲,你记得在旁边嘱咐几句,叫姑娘给我写信。”
  倚竹一一应了。
  却听他又说:“姑娘若是不愿意写,你就告诉她,写一个字也行。不,不行,叫她多写,日常吃了什么,玩了什么,不拘什么内容,都写上。”
  卫昭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门外站了足足又有一个时辰,直到高岩来叫人,他才依依不舍离开。
  ****
  卫昭刚走没几刻,清辞就醒了。
  她看到了床边盆里放着的冰,有些化了。问了倚竹才知道,卫昭刚刚来过,她忙起身。
  “将军已经出发了。”
  清辞应了一声,坐回床上放空好一会儿,才起身。
  第二日,收到陶氏的帖子。
  帖子上说,邀她来府里看花。
  清辞收拾收拾就去了。
  陶氏仍旧一身素衣,盘了简单的发髻。
  她的肚子能看出弧度来,还不太明显。她歪靠在小塌上,身下垫着软枕。
  “大公子这几日都宿在哪儿?”
  香莲是她的贴身婢女,她回道:“夫人放心,公子都宿在前院,也没乱七八糟的女人。您还不知道公子的性子吗?他的心向来不在女人身上,这些,您是知道的。”
  陶氏自然知道,小时候魏原就爱读书,从不跟同龄人胡闹,但仍难掩失落道:“他在前院都不来看我。”
  陶氏与魏原关系冷淡,这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主子们的事,下人也不好过多掺言,只能安抚。
  陶氏从前是能够忍受的。
  毕竟魏原一直冷淡,相处得多了,便觉得相敬如宾也总比旁人宠妾的好。
  她心里的怨气是来源于昨日魏原说的话。
  魏原说卫昭去了洛阳,又叫她平日里可以邀孟姑娘来府里说话解闷。她听着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真是不明白,魏原怎么独独对卫昭和卫昭的义姐那般好?从前从未见他如此过。
  她虽然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要与将军府的人交好的。
  清辞虽不如陶氏想得多,但她还是不明白。
  为何会送香料给她?还是那样的香料......
  但她对陶氏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卫昭与魏原相认,陶氏算是卫昭的大嫂。
  清辞到了陶氏屋里。
  “夫人。”
  陶氏笑说:“你可来了。我怕你一人在府里闷,就叫你来这里,咱俩说说话。我如今怀着身子不能走动,也正闷着呢。走,去园里看看花,刚开了一园的牡丹,还有几株绿牡丹。”
  清辞称好,随着陶氏一起去了院里。姹紫嫣红,香气袭人。旁边设着石凳,香莲将软垫放上,陶氏这才坐下。又在另一石凳上铺上,叫清辞也坐。
  “谢夫人。”
  “你我二人不必言谢。理应多多往来才是,我在这府中,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这句话就是场面话了。陶氏坐得端正,让香莲站远些,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问出口:“那日我送你的香料,你可用了?”
  陶氏用帕子遮住嘴,大抵也是害羞的,声音低低。
  清辞正疑惑这件事。
  但到底是害羞,她道:“那日我用了檀香,睡得是比以往沉了,还有薄荷的,也提神,都是极好的。”
  “......啊,就没了吗?”
  “还应该有什么。”
  “有一包香味极香的,用了后......”陶氏掩住嘴。
  清辞问她:“我实在不知道夫人是何意。”
  “我......”
  陶氏从前性子活泼,到底是武将的女儿。向来学不会遮遮掩掩的性子,可后来长大。又嫁给了魏原。
  一大家子人,上头还有位虎视眈眈的尤夫人。她的性子就变了,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敢说话,生怕说多错多,给魏原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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