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行止将至【完结】
时间:2023-03-17 13:00:36

  说着,一把握住余安的手,沾着泪珠的脸引人垂怜,“姑娘,常宁没有什么本事,但求求你和那位公子救我一命,常宁愿做牛做马回报。”
  余安没有出声,而是回头与陆允时对视了一样,见他点点头,才出声答应:“你别怕,他武功极高,今夜那些劫匪不会伤害你的。”
  常宁站起身,感激地笑了笑。
  而后幽幽道:“谢谢你。”余安。
  一夜过去,三人相安无事,雨水洗去尘土,晴空万里。
  庙内被光线照亮,余安才真正看清了常宁的模样。
  生着一张柔美小脸,娥眉轻蹙,尽显怜态,一举一动都是小家碧玉之姿。
  “余姑娘,你和那位陆公子,是要去往何处啊?”
  余安抿唇,“西域。”
  这庙前就两条路,一条回汴京,一条去西域,她就是是想骗也骗不了。
  常宁笑了笑,柔声道:“那我们一同前往吧,我一人去......有些害怕。”
  暴雨将庙旁的草屋打的支离破碎,好在两匹马没有淋湿,陆允时将马牵了过去。
  才走进,便听到常宁所的那句“一同前去”的话。
  “我娘在家里等着我的救命药,西域我是一定要去的,但......昨夜你们也看到了,路上歹人不断,我怕......”
  剩下的话语没有说出口,常宁转眸看了眼一旁的陆允时。
  棱角分明的面颊清冷绝伦,细长深邃的眉眼寡淡冷漠,鼻梁高挺,唇色如樱。
  一袭绛色衣袍,骨子里透着贵气。
  常宁红着脸,垂眸走到陆允时身旁,脸上尽是羞意,“陆公子,常宁什么都会自己做,不会麻烦你们的,只要到了西域内我便自行离去。”
  柔似水的语调还拖着尾音,若是寻常,余安并不觉得有些什么。
  但常宁一直若有似无地看向陆允时的眼睛,还有见陆允时过来时瞬间羞红的脸,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
  好像她的宝贝,被人觊觎了一样。那种酸涩却又有气无处撒的憋闷感觉,在听到陆允时的声音时,达到了顶峰。
  只见一向待人冷漠的陆允时,破天荒地翘起唇角,“好啊。”
  作者有话说:
  从下章开始就是新的内容了,原版的结局和番外将全部修改进行重写,会一章一章退换成新的内容。买过的小天使不用担心,替换的内容会多于原版的内容~~~
 
 
第56章 抹药【新增内容】
  余安几乎是一瞬间皱紧了眉可转念有察觉事情不对。
  陆允时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莫非, 眼前这个叫常宁的姑娘,有问题?
  看常宁弱柳扶风的身形, 比她还要纤瘦, 定是骑不了马的。
  “常宁姑娘,我们有两匹马,你会骑马吗?”余安佯装无意去握住她的手, 葱白如玉的指尖才刚触上一会儿, 便被躲闪开来。
  常宁上挑的凤眼无声端详着面前的女子,生得玉粉花柔, 一双杏眼水灵莹亮,看着单纯无害, 好像方才突然握住她手的动作, 只是个习惯。
  实则, 应当是想查探她手上是否有厚茧, 是不是练家子。
  常宁一直以为余安是个愚蠢的人, 凭生着一副温软样貌惹人垂怜。故而她昨夜才会装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 去试探一番,有意无意地红脸转眸,一脸芳心暗许, 没想到余安并非她想象中的那般矫情,反而温柔小意。
  还有今日,不动声色地借骑马来试探她。
  看着像是一朵娇娇柔柔的菟丝花, 没想到竟然带着小刺的玫瑰, 尖细且锋利。
  原来......主子喜欢这样的。
  “不太——”常宁改了口, “会些的, 不如我跟余姑娘你同骑一匹马, 如何?”
  余安不答, 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会儿,“好啊。”
  她不相信,常宁只如她口中所言那般“会些”,方才虽然只碰到了她的尾指,可那处骨节比常人要突出许多,指骨往右偏,像极了......执剑之人。
  话音刚落,余安便觉肩膀上落下一个重物,只见陆允时左手握住她的肩头,眼里有些不悦。
  她侧身,用口型无声告诉陆允时,常宁有问题。
  本想这般说了,陆允时便会作罢,不料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仍然直直盯着她,肩头上的掌心也微微用力。
  他不允。
  余安心中暗啧,她才不要经历昨日那样羞人的事情,同一个马鞍上他那物事直直戳着她后面,吓得她动都不敢动。
  况且,眼前这个常宁的姑娘极不寻常,不知是哪里派来的人。
  陆允时脸色绷起,眼神渐渐变得肃厉,端着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他沉声道:“不......”
  还未说出口的话猛地被余安打断,只见连日来都有意疏远他的人,竟然主动上前一步,红唇轻启:“大人,我就同她坐一回。”
  白皙手腕揪住他的袖口,轻轻扯一扯,声音软似水,“好不好啊,陆郎?”
  余安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在扎小人儿,暗骂陆允时这厮明知常宁有问题,还不允她。
  一句“陆郎”,竟然叫得陆允时乱了阵脚,难以自持。
  余光瞥着袖口上流连忘返的手指,陆允时喉结动了动,眼神暗了下来。
  她在讨好他。
  念头从心底直冲脑海,陆允时垂眸看着那只作怪的手,一把握住,指腹轻轻磨挲着余安的掌心,一下又一下。
  无声胜有声,令人无限遐想。
  霎时,方才还得心应手做戏的余安,心腔猛然剧烈跳动起来,她一把缩回手,躲开眼睛道:“你不出声便当你答应了。”
  明明已经抽开了手,余安却觉掌心发烫。
  *
  三人从晨曦便一直前行,晌午过半才停下来歇脚。
  陆允时站在树荫之下,紧紧地看着余安,见常宁下马许久都靠坐在树下休息了,她还迟迟未动,眉头簇拢。
  莫非是下不来了?
  他走到马前,伸出手来,“余安。”
  正出神的人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余安一个激灵,看着向她伸过来的那只手,脸更红了。腿上像是扎了几根针,时不时的刺痛一下,她想动却动不了。
  烈阳高悬,少女的鬓角已经出了汗。
  陆允时见她毫无反应,不欲再等,二话不说便要将她抱下来,“天热,去树荫下。”
  “别......”余安一把按住他的手,支支吾吾,“我有些......不适。”
  闻声,陆允时有些担心,以为余安是中了暑气,可见她唇色红润,脸染绯色,又不像是生了病。
  眼神移向踩在马镫,粉色衣裙下立起一个脚尖,脚跟却不着镫......陆允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身子一僵。
  骑马之人长年累月与马鞍打交道,早就皮糙肉厚,可余安皮肤娇.嫩,别说手腕重了力都会留下红痕,更别论是腿那处。
  看她红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定是腿上被马鞍磨破了皮,天气炎热又发汗,伤处浸了汗开始发疼了。
  陆允时瞥了眼常宁,见她似乎眯着眼小憩,应听不见他们说话,才走上前轻声道:“......可是疼得很?”
  余安愣了愣,“你、你知道......”
  “嗯。”
  淡淡的一声嗯,余安更羞了。
  “余安,”陆允时敛了敛眉,耳尖有些红,“我抱你下来,你......莫生气。”
  背上几乎被汗水浸湿的余安,那还顾得上生不生气,只想快些从马上下来。
  她有些急地点点头。
  有力的手臂穿过衣裙,陆允时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将余安抱了下来。手从裙里拿出来,微微发着抖,那里刚才触碰到了禁.忌。
  不远处眯着眼假寐的常宁,见着这一幕险些没把舌头咬下来。
  这这这......主子不是说只是关系匪浅吗!
  常宁咽了咽口水,那般亲密,怕是说成夫妻都信以为真。
  她不禁有些担心,该如何才能找到契机把人带走。
  见两人越走越近,常宁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眼自己的包袱。
  她装成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余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余安顿了顿,勉强露出笑意,胡诌道:“只是肚子有些疼。”
  不料常宁却出声点破,“余姑娘,你是不是骑马,受伤了?”
  此话一出,三人间升起了一股浓浓尴尬气氛。
  “余姑娘,我以前骑马时也受过伤,”说着,常宁便从包袱里那处一罐小药瓶,“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药,原是想一路难免跌倒摔伤,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用上了。”
  白色陶瓷的小药瓶,上面画着几株草样的图案,余安看了眼觉得莫名熟悉,似乎在那儿见过。
  汗水浸润伤口会疼,若是时辰一长,还会溃烂流脓。
  余安犹豫着要不要接,一直骨节分明的手却透过她,接住了瓶子。
  “多谢。”陆允时握着小药瓶,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怪他事先未考虑好,忘了带药。
  “你们二人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不必言谢。不过......”
  常宁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陆允时,“余姑娘自己一人行吗?还是要别人......帮你一下?”
  “轰”,余安脸红了个彻底。
  她一把将小药瓶夺了过来,“不用!我自己可以!”
  随后磨磨蹭蹭地往一处隐秘的草丛走去。
  时机来了。
  常宁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裙摆,欲跟上去,“余姑娘,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吧。”
  转睫间,一抹晃动的红影映入眼帘,常宁下意识地就要还手,却生生止住。
  看着横着脖颈前的白玉剑鞘,红色剑穗微微晃动中。
  “常姑娘,”陆允时冷冷道,“为了免生事端,你还是不要动为好。”
  常宁心头一凛,没想到这陆允时果真如同主子所说那般,手段狠厉。
  他说的这番话,分明是变相告诉她,若是过余安的药无毒最好,若是有毒她先送命。
  眼里闪过一丝锐意,却又很快恢复成一副柔弱害怕的模样,常宁狠命逼出两滴眼泪,“陆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余姑娘而已。”
  女人精湛的演技落在陆允时眼里,却是拙劣到令人发笑。
  自作聪明的样子,怕是跟她背后之人如出一辙。
  不久后,余安才走回来,并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心里一直在想着那是什么药。
  虽知晓常宁有问题,但她给的药还是很好用的!
  她笑着露出小梨涡,“常姑娘,这药抹上后清清凉凉的,真不一般,是什么药啊?回京后我也买一些,囤着。”
  常宁不自然地笑了笑,当然是好药了,主子亲手研制的药,可是稀如珍宝。
  但她只是摇摇头,“不过是些寻常药,余姑娘多礼了。”
  怕她再提起,常宁又接着道:“赶些上路吧,天黑就不好了。”
  西域边陲多风沙,白日烈阳燥热,夜间却又冷风习习,昼夜之间的温度差别极大。
  是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余安点点头,但看着自己的腿,又犯起了难。
  那处还疼着。
  常宁见她垂眸不说话,心里猜到是为了什么。想到方才陆允时对她拔刀相向的样子,汗津津的背上竟然升起了几分寒意。
  罢了,不易打草惊蛇急功近利,若是将事情办砸了,怕是主子饶不了她。误了时辰受罚,也比没了命好。
  幽暗地牢里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全是任务失败的死士在受罚,血洒了满地,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地牢。
  连负责上刑的死士都忍不住犯恶心,可那人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见着那些鲜红冒着热气的鲜血,上挑的凤眼都亮了起来。
  那是她的主子,披着人皮的恶鬼。
  这辈子常宁都忘不了,去了一次便再也不敢踏进半步。
  她回过神,有意无意地将话往陆允时身上引,“陆公子身形矫健,又驭马娴熟,不如余姑娘同陆公子一起?总好过伤得更重。”
  陆允时睨了常宁一眼,心里讽刺这个女人倒也不是太傻,竟然还给他和余安找台阶下。
  余安正红着脸,犹豫要不要推脱,一边是破了皮的伤口,一边是露了马脚的常宁,好生纠结。
  直到马蹄声响起。
  陆允时牵着马过来,眼睛虽是看着她,但那话却是对着常宁说得,“那常姑娘一路多加小心,莫要生了乱子。”
  不轻不淡的一句话,余安听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乎带着警告的意味儿?
  路上,余安侧坐在马鞍上,斜倚在陆允时的怀里,眼睛时不时瞥一眼同行的常宁。
  太安分了,安分到不正常。
  明明晌午时分她似乎露出了些不对劲,可眼下却是安静赶路,一路上与她谈笑,骤是温婉小意。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
  余安倏然抬眸,在她涂药回来之后。
  她不禁疑惑,莫非是陆允时做了什么,让她心生警惕了?
  察觉到一旁投过来的视线,常宁笑了笑。
  余安有些僵,只能回以一笑,而后僵着脑袋,下意识埋进陆允时怀里。
  胸前的小脑袋动来动去,陆允时却乐此不疲,任由余安的额头随着马身晃动而在衣襟上蹭着。
  余安抬起头,闷声道:“你......是不是跟常宁说了什么,还是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几个字就要脱口而出,陆允时又咽了回去,瞥了一眼怀里的人,小脸因捂在他衣衫里,红扑扑的。
  他注视着前方,淡淡道:“没什么。”
  嘴上虽然说的是没什么,可是余安却撇了撇嘴,这语气还没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瞬,陆允时挑挑眉,“突然想起,有也是有的,不过......”
  “不过?”余安顺着他的话问。
  “说句好听的话,我便告诉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