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娘这等尊贵之人何苦与我们一般见识呢,看姑娘也是明理之人,这小子定然也知道错了,姑娘还是高抬贵手吧。”张金衣也在一旁劝道。
那贵族小姐方才出来的时候刚巧听到了张金衣说的最后一句,前面的话并没有听到,对那句“已经够不错了’还颇为满意,见张金衣现在说的也还蛮中听,遂让满族男子住了手。
“这次就放过你,若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定不饶你!走吧。”贵族小姐冷哼一声,高傲的抬起下颌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秦少爷身边走过。
“格格,那不是郎府的爷吗?”
贵族小姐顺着丫头的手望去,立马伸出手臂冲着前面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表哥――表哥――”
张金衣抬眼一看,前面燕儿月香正和那个郎天行朝这边走来。
郎天行一看朝自己跑过来的云佳格格,顿时蹙起了眉头,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
“格格怎么来了?又是偷跑出来的?!”
“才不是呢,你看看我后面,这次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出来的。阿玛答应了让我出来找你,还是阿玛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云佳格格一口气跑到郎天行面前,毫不忌讳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郎天行忙将她的手拂下来“格格不要胡闹,那是怎么回事?”他看到前面踉踉跄跄被张金衣扶起来的秦少爷,蹙起眉头问道。
“那小子胆敢骂我,我让博尔列教训了他一顿。”
“平白的他怎会骂格格,定然是格格先惹到他的。到底是因何事?格格一贯都不会撒谎的。”
“哼!你一见面就教训人,枉我大老远地来找你!……我不过是看中了她们买下的裙子和布料,我可没有强拿走,我给了她们双倍的银子。”
两人说话间,郎天行已经走到张金衣和秦少爷面前。他向他们躬身迨值溃骸胺讲哦嘤械米锪耍这位兄台可还好?找个郎中看看吧。”
秦少爷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张金衣也只是微微欠身。
郎天行又转向云佳,正色道“把裙子和布料都还给他们吧。”
“哼!表哥怎么反而向着外人!”云佳格格虽是气得大叫起来,但还是让两个随从把刚搬上马车的裙子和衣料还给了大奶奶。
“这位应该是大奶奶吧,前些日子在阆苑在下与大奶奶有过一面之缘,大奶奶可能不记得了。在下与贵府的三爷也是新结识的朋友。今儿的事多有得罪了,在下这表妹被娇宠惯了,打小就任性,改日一定去府上登门谢罪。”郎天行又对梅氏躬身长澹言语极为诚恳。
梅氏忙回礼,笑着说:“这位爷客气了,不知府上是――”
“哦,在下郎天行,现在和这位金衣小姐是邻居。这位是在下的表妹,云佳格格。”郎天行又小声对云佳说道:“快向大奶奶和这位公子陪个不是吧。”
“不要!”云佳撅着嘴扭头就跳上了马车。
梅氏忙回道:“哪能要格格赔罪,格格方才还给了我们双倍的银子。”说完她把已经拿出来的两百两银票又给了郎天行。“郎公子既是三爷的朋友,还请方便时和格格一起来敝宅做客。”
“一定,一定会去拜访的。”
待郎天行走后,梅氏忙向张金衣打听这位郎公子的来历,以及她是何时认识他的。
张金衣大致说了认识郎天行的过程,但她对这位郎公子的来历的并不清楚,她也没兴趣知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突发大火
白天里出去逛了半天,又吃了许多酒,夜里张金衣睡得很沉很香甜。
到了半夜,她突然被浓烟呛醒了,一看房里靠外面的墙上房梁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窗外也已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院子里一片嘈杂。
月香大叫着冲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着火了,快跑啊。咳咳……”
张金衣一骨碌爬起来,拿起枕头就往外冲,冲到房门口又想起了首饰盒里还有几粒碎银子和每天都要戴的大簪子。幸而火还没有烧到梳妆台,她抱起首饰盒和月香一口气跑到烟雾弥漫的院子里。
柳妈和秋棠正捂着口鼻焦急地看着冲进大火里打门的牛婶。
牛婶披着被水浸透的被单,屏住呼吸,冲了过去,但门已经完全被火封住,牛婶冲了两次又退了回来,大门依然没有打开。
张金衣一见门口的火势,又要往屋里去,月香忙拉住她。
“不行,要进去拿床单用水打湿……不然门打开了我们也冲不出去。”张金衣喘息着向月香解释。
月香遂和她一起又冲进房里,拿起了被单和被子,又冲到厨房里把被单和被子浸到水缸里,再拧干了披到头上。
院子里柳妈已经用打湿的衣裳裹住了自己的手,她把牛婶拔到一边,猛地冲进火里,一鼓作气拉开了木栓,终于将门打开……
她们相继冲了出来,又帮柳妈将身上和头上的火扑灭,柳妈的头发被烧毁了大片,身上和手臂也被火灼伤了大块,但幸而大家都保住了性命……
张金衣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把枕头和首饰盒塞到月香手里,披着床单一咬牙又冲进了院子里……
“小姐――小姐――使不得啊――”月香急得大叫,这个宅子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她不知小姐为何又要往里冲,难道是为了那些首饰。
月香咬着枕头角,焦急万分地望着宅子里,突然她的手被枕头里的硬物硌了一下,再稍用力探探,分明就是簪子和镯子的形状。那些首饰藏在枕头里啊,难怪小姐首先要把枕头抱出来了,那还要什么值得小姐不顾性命非要进去啊……
“小姐呢?”牛婶这会子也发现没有看到张金衣了。
“小姐又进去了,呜呜――”张金衣还没有出来,月香急得大哭起来。
牛婶一听也要往里冲,柳妈忙让秋棠将她抱住:“你疯了!这进去哪还有命。”
“是怎么回事?金衣小姐呢?”郎天行和一个随从已经快马赶到,他边下马边问。
“小姐又进去了,还没出来。”月香像看到了救星,急急对散着发赶来的郎天行哭诉道。
“小姐的房间在哪里?”
看着前面凶猛的火势和滚滚浓烟,郎天行扯下湿被单的一角遮住口鼻,又披上湿被单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郎天行忍着身上的灼痛和令人窒息的浓烟又冲进了张金衣的屋里,他眯着眼迅速地寻找,很快就在起火的书架旁边找到了张金衣,张金衣已经昏倒在地上,手里还拽着一打纸张……
在外面的人焦急地等待,幸而没过一会儿,郎天行就冲了出来。
众人忙围过去将他头上的火扑灭,将他背上燃火的被单拉开,遂看到张金衣趴在他背上,已经昏死过去……
月香哭喊着死命地摇晃张金衣,柳妈忙将她扒到一边,用湿被单将张金衣的口鼻擦拭干净,又用力掐她的人中。张金衣却毫无反应……
又有郎天行的随从驾着马车赶到,郎天行一面安排家丁去请郎中,一面将张金衣抱上马车。
“等等――”柳妈用力拽住张金衣的衣裳:“这位爷要把小姐带去哪里?”
“哦,你们暂且都去我那里吧,待会儿郎中就会来了。”郎天行答道。
“不行,虽是谢谢这位爷的救命之恩,但是小姐怎么能随便进出爷府上。那岂不是坏了小姐的名节!”柳妈的手上加大了力道,越发拽地紧了。
“是啊,不能带走小姐。”秋棠也来帮腔。月香不知如何是好,怔怔地看着张金衣一个劲地抽噎。
“那妈妈说该把金衣小姐送去哪里?金衣小姐现在很危险!”郎天行蹙着眉不耐地等着柳妈的回答。
柳妈一时怔住,是啊,该把她送到哪里去啊?张家不要她了,胡府是肯定回不去的……
郎天行用力拂开柳妈的手,将张金衣抱上马车,小心翼翼地平放到座椅上,又回过头来对柳妈她们说:“现在顾不得许多了,我和三爷还有大奶奶都认识,我先把金衣小姐带回去,回头再让人来接你们。”
马车飞驰,剧烈地颠簸让张金衣悠悠转醒,醒来之后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郎天行忙扶起她的上身给她喂了些水。
“啊!”肩膀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张金衣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转头看了看握住自己肩头的大手。
“这里很痛吗?”郎天行忙松开了手关切的问道。
“这是哪里?是郎公子救了我吗?”张金衣环顾四周“这是要去哪里?”
马车已经停下来了,郎天行看了看车窗外,答道:“先去我家,已经去请郎中了,她们随后就到。”
说完他将张金衣抱下马车。
“等等,请把我放下来。放下我!”
“怎么,金衣小姐。你受伤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郎天行见张金衣执意要下来,只得极不情愿地放下了她。
“我没大碍,进去郎公子家好像有些不妥。”张金衣还是很了解这个年代,虽然本尊的名节已经严重受损,但她认为越是这样就当愈发小心,由她做的张金衣,想尽量避免被人误会,不想再被人唾弃。
“但是,金衣小姐现在能去哪里呢?”郎天行无奈,善意而残忍地提醒道。
“是啊,我又能去哪儿呢?谢谢郎公子的关心,如果方便,可不可以麻烦公子送我一程,送我和月香去客栈吧。”
这时,柳妈,月香和牛婶也都过来了,秋棠已经回胡府报信去了。
张金衣的决定正合柳妈的意。若是让这郎公子和张金衣有了感情,那胡老爷和大太太岂不是竹篮打水,那就是她的严重失职,届时他们该有多失望啊,所以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正是不放心,所以才没有回胡府,而是跟过来了。
张金衣的决定也让柳妈对她刮目相看……
(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和端午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有人纵火
胡三爷是天快明的时候才从丫鬟鹿儿口中听到了小宅失火的消息,待他和谭龙李荣飞快地赶到小宅的时候,火已经被附近的住户灭掉了,但是昔日的小宅已经面目全非……他们面前一片狼藉,空中飘浮着片片黑色雪花般的烟尘,充斥着硫磺和焦炭的味道……
“爷,快看!”谭龙和李荣的手里都拿着个破酒罐“这是有人故意放的火,他们在宅子四周洒了许多硫磺和烈酒。”
会是谁呢?在小宅放火多半不是和胡家过不去,那是谁和张金衣过不去呢?难道是族里的人?还是二嫂……
胡庭钧策马扬鞭,一路飞驰……
“爷,怎么不进去,快去看看三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醒过来没有?要进去把三奶奶带出来才行啊,怎么能让那小子带走三奶奶呢?!”谭龙看着望着前面郎府,却不再前进的胡庭钧焦急地叫嚷道。
按鹿儿从秋棠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个郎天行冲进火里救了昏死过去的张金衣,并将她带走了。柳妈和月香她们也跟过去了。
而郎天行的住宅是李荣先前就打探清楚了的。
“爷,进去吧,小姐不会有事的。”李荣叹了口气,牵着马慢慢地朝郎府走去。
郎天行正坐在书案前望着窗前的斜倚出来的蔷薇花发愣,听到下人的通报,忙将案上那几张边缘都被火烧焦了的画纸折好放进了怀里。
“胡兄是为小宅失火的事而来吧。”郎天行微扬起嘴角。
“是啊,听说郎公子昨日救了金衣,她,她还好吧?”胡庭钧向郎天行身后望去,失望和担忧尽显面上。
“胡兄放心,金衣小姐已无大碍,郎中已经看过,月香给她抹了药,现在她应该已经睡下了吧。”郎天行虽然已经梳洗干净,但仍掩不住满面的倦容,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
听到这些,胡庭钧松了一口气“打扰到郎公子很是抱歉,也谢谢郎公子,昨日的事在下大致听说了,若不是郎公子舍命相救,金衣怕是――怕是葬身火海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不由怒从心起,这丫头竟然又冲了进去,有什么东西竟然比性命还重要的……等等――难道是那半张秘方?不对啊,她不是失忆了吗,又怎会记得那些的,难道情急之中恢复了一些记忆?……
“胡兄严重了,在下与金衣小姐本就是朋友,看到朋友有危险当然不能置身事外。倒是胡兄为何要替金衣小姐道谢呢?恕在下直言,胡兄与金衣小姐的事在下也略有耳闻。胡兄既然已经将她休掉了,那与她就不当再有牵扯才是,此番实不该替她道谢啊。哈哈哈,在下是忍不住话的人,得罪,得罪了。胡兄不要介意。”
郎天行话里带刺,胡庭钧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郎天行和张金衣那天早上依依惜别的画面,他的心陡然被刺痛了,面上却挂起了淡淡的笑容:“那么郎公子是否还听说过我们胡家和张家是世交呢?!从我们的爷爷那一辈起就是形同手足的兄弟,如今已经有几十年了。这样的关系怎能轻易断掉呢?金衣就算不是我的夫人,也是和妹妹一样的人。这些难道金衣没有告诉你这个朋友吗?可见金衣和郎公子也不是那种知无不言的朋友关系啊。不管怎样,这次还是要谢谢胡兄,此次匆匆而来,改日定然会再来拜谢。胡兄还是把金衣请出来吧,或者前面带路,在下会带走她,免得吵扰到胡兄还要被人闲话。”
“我倒是想被吵扰。”郎天行苦笑着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
“不过,在下很好奇胡兄要把金衣小姐带到哪里去?那宅子要修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吧。胡兄难道要把她带回胡府?还是送回张家?”郎天行嘲讽地扬起了一边的嘴角。
“看来金衣虽然没有言无不尽,但还是说了不少。”胡庭钧看在郎天行救了张金衣的份上尽量的忍耐着。“这个郎公子大可放心,在下自会安顿好金衣的,这次希望也能有个像郎公子这样的好邻居在旁边……所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