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供养我[七零]——茶檀【完结】
时间:2023-03-19 13:38:13

  也就她嫁的是项炀,项炀疼她入骨,不计较娘家婆家这类的事。这要是换个计较的,孟春花刚才那句话就是平白给人家在婆家这边拉仇恨。
  属于自身啥也没做,就能引来婆家脸色的那种。
  孟春花脸色呱嗒掉了下来,尖声道:“诶我说……”
  旁边项炀开口:“你想说啥?说来老子听听。”
  孟春花不怕周灵,但她忌惮项炀,哼了哼,背着柴从旁边绕过去走了。
  走出去好一大段才回头咬牙切齿的小声骂:“N瑟,个小浪蹄子我看你能N瑟几天,早晚让小土匪打死。”
  村里不少人都私下嘀咕,周灵嫁给项炀真是白瞎这闺女了,长得那么好看,结果找了个不是东西的。
  另一边,两人快出村子的时候又碰见一熟人,项宝根。
  项图强的大儿子,项炀的亲堂哥。
  项宝根看见项炀也是一怔,旋即一拧头,从旁边转弯了。
  项炀眸色平静。
  周灵却心头一震,她猛地吸了口气,突然问项炀:“诶,我记得前几年你经常去邮局提包裹,听村里人说是你姥爷家从关东寄过来的东西,现在还有联系吗?”
 
 
第24章 
  ◎邮局◎
  项宝根从旁的巷子拐弯回了家,进门后先去了他爹娘屋里,坐炉子边上烤火,顺口道:“刚才我看见项炀和周灵了。”
  他娘刘爱娟啐道:“提那小土匪干啥?个孬种玩意儿,这么多年不来往就不来往,可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上门请请做做样子,请他大爷去喝顿酒能喝穷他?他就独吧,老天爷都看着呢,早晚让他独成绝户种……”
  项图强坐在马扎上整理着地上荆条,倒是问了句:“在哪碰见的?”
  “我进村,他们出村,也不知道要去干啥!”
  刘爱娟冷笑:“也就周爱革家那种指着卖闺女挣钱的才敢把闺女嫁给那个小土匪,那周二妮也是傻,项炀啥人她不知道啊?看着吧,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项图强踩着荆条压弯,低声道:“这个咱不管,当时没拦住就别再提这茬了。宝根,只管让你大姨子盯好,别让项炀给那头去了信就行。”
  项宝根道:“我知道,那头盯着呢。”
  刘爱娟也小声道:“今年过年看看那边能寄啥东西过来,到时候好好谢谢你大姨子那边,她那道关可重要呢。”
  项宝根点头,不以为意地嗤笑:“放心吧,那小土匪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他想破头也想不到咱跟他玩计谋呢。”
  也就生了一把子蛮劲,纯粹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逼,现在大家合伙耍他一个,还不是跟玩一样?
  另一边,项炀冷不丁听周灵提起关东那边,眼神微黯,下意识抿了下唇,毫不在意地道:“早不联系了,问这干啥?”
  他难得目光僵硬到平视前方,眼珠子动也不动,微微仰着下巴,看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周灵知道项炀是在乎的。
  他跟项家这边的亲戚断了关系,爷爷奶奶去的也早,爹娘走后就孤零零一个人过。
  后来突然收到关东那边的来信,跟姥姥家那边联系上了。
  项炀的姥姥姥爷都建在,还有几个舅舅、舅妈,表兄弟姐妹一堆。
  联系上之后,每年都给他往这边邮几回土特产,处理好的鹿肉、狍子肉、人参灵芝也有,还有各种晒干的菌子、花生、松子等等等等,每次都是一大包。
  东西都是其次,项炀最喜欢姥姥姥爷在信里称呼他‘大孙’,几个舅舅称呼他‘大外甥’,虽然只是文字,但那种铺面而来的亲切感让项炀觉得精神有了寄托。
  每次捧着外祖家那边的来信都能高兴好久。
  但从前几年开始,突然收不到关东那边的来信了,他连着发出去好几封都没有回音,还往关东那边寄了几回他从山里收集来的山货,都如石沉大海一样没了回音。
  项炀蔫哒了好久。
  偏偏这时候村里传出闲话,他大娘刘爱娟到处跟人嘀咕:“这年头谁家日子好过啊?谁家愿意常年供着外甥狗?你们看看关东那边来的包裹,再看看我们家那小土匪给人家回啥,干瘪瘪的一个包袱,时间长了,那头家里的媳妇子不闹意见?也就我们家那小土匪没脸没皮,总舔着脸给人去信,自己都不知道给老人惹了啥麻烦……”
  项炀那会儿年龄不大,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挣得工分也刚够填饱肚子,给姥爷家那边的回礼只有他从山里挖来的野菜、菌类、打的野味,该晒干的晒干,该处理的处理,攒上一包,掏空身上所有的钱给他姥姥姥爷寄过去。
  虽然每次关东那边来信都一再告诉他,光去信保持联系就行,但项炀都尽其所能,隔段时间回点礼,多多少少算份心意。
  他自己也知道,比起姥爷他们寄过来的,自己送去的那点东西有点不够看的,所以村里那些流言传到他耳朵里后,项炀沉默了好久,一个人反思了好久,迷茫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慢慢就减少了去信的次数,也一直没再收着那边的来信。
  刚才看到项宝根,周灵才冷不丁想起来这事。
  关东那边压根没和他断来往,都让他大爷家截走不说,还拦了几回项炀准备寄出去的信。
  项宝根他媳妇娘家堂姐在镇上邮局上班,所以近几年关东过来的包裹都是项宝根替项炀签收领走了。
  这事在她去省城读大学之后才揭开。
  项炀看着没事人一样,跟她说和关东那边不联系了,其实他每年都不死心的去一两封。
  时间也不固定,啥时候想起来蒙头蒙脑的写上一通,去镇上邮寄。
  那回他去寄信,正碰上邮局职工分完信件准备下去派发,他心头一动,哪怕不抱希望也顺嘴问了一句,结果那回就正好有他的信,还有个包裹。
  项炀迫不及待的当场展开来读,越看越觉得信里外公他们说的话有点奇怪,字里行间里都能看出一种低沉的情绪。
  总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姥姥姥爷、几个舅舅还有表哥表姐都很惦记他,还说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等电话?之前通信时从没提过电话的事,怎么说一直在等他电话?
  项炀越看越不对劲,从信里的内容判断,他们似乎早就开始留电话了,但迟迟等不到项炀的回音。
  刚好那次的信里就写着姥爷他们那个公社的电话,也在信里表明,每个月五号的上午十点,他们都会去公社等他的电话。
  周灵记得,她在省城接到项炀的电话,他哭的像个一米八几的孩子,哭了好久,最后闷声跟她商量:“明年你放暑假,咱们去趟关东好不好?我想见见我姥姥姥爷他们……”
  之后项炀就跟关东那边联系上了,互相一交流才知道中间出了个大窟窿。
  项图强家给他挖的窟窿。
  项炀把项宝根打了个半死,以侵吞他人财产的罪名把项宝根两口子送进牢里,他那个岳父家的堂姐被开除,丢了铁饭碗。
  项图强两口子因为参与其中,也被他送去农场改造。
  如今距离揭开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周灵肯定不能等这两三年。
  她晃晃项炀的胳膊,道:“诶,你记着你姥家的地址吧?一会儿去镇上就着去趟邮局写封信寄出去,结婚这么大的事总要跟那边报个喜。”
  项炀不自在地晃了晃脑袋,嘟囔一句:“说这干啥!”
  心里有种别扭的担忧,担心他外祖家那边以为他讨要份子钱,再给他姥姥姥爷添别扭事。
  可又觉得,这样的人生大事也该报个信,一时患得患失,默了良久才道:“那就说一声吧。”
  项炀始终没想明白,他是不是真在无意中得罪姥姥家那边的亲戚了。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琢磨,他去的信里到底写了啥,有没有写不合礼数的话语。
  也存着另一种担心,怕他姥姥家出了别的事。可若真没人收信,那信也应该退回来呀,就这么石沉大海,没了音信。
  周灵见他情绪低落,前后左右看着没人,低声转移话题,道:“项炀,我有个事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啥事你说!”项炀低头,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低沉的情绪缓了缓,笑道,“啥事都别担心,有我给你兜底呢!”
  自行车票的事,周灵实在想不出特别合理的借口,听了他这话,索性道:“就是…我有两张自行车票,但我不知道来源。”
  项炀顿住,一脸惊愕。
  周灵也停下,仰脸望着他。
  “自行车…票?”项炀震惊。
  这么稀罕的东西他媳妇现在告诉他,有两张?
  周灵点点头,面不改色地道:“我整理带来的东西时从我那件破褂子里掉出来的。”
  项炀一下就想到那天晚上还牵扯了一张自行车票,但周珊最终没承认,说是她编造出来的。
  他眉头拧了起来,低声道:“会不会是周珊?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招想陷害你,比如栽赃……”
  但那天晚上她怎么不说呢?
  或者,周珊真跟他那个好大爷或者好叔叔联合了?
  周灵也没法澄清,直接道:“不管她咋想,现在票在咱手里就是咱们的,你想办法处理掉。”
  项炀虽然实在想不通这算啥招数,但也理所当然道:“当然,甭管他们存着啥坏心眼子,现在落你手里就是你的,交给我,我想办法处理掉。”
  票在周灵身上,她昨晚压枕头底下了,早上又揣进兜里,这会儿伸手一掏拿出来递给他,道:“快到期了,你打算咋处理?”
  两口子边走边聊,项炀道:“咱不买自行车,太打眼了。要么直接换成钱,要么…你有没有别的想要的,我找人换换?”
  周灵想要台缝纫机,做衣服方便,但后年她就考大学,也不能带到学校去。
  收音机可以要一台,能听点时事,不行就换几张工业票买台收音机。
  两口子最后商量,全换成别的票,一张换工业券,一张换全国粮票,都是硬通货。
  到了镇上,项炀去找了上回联系的那个人,筐里就多了几斤棉花,为了掩人耳目,在袋子上头压了块石头,把棉花压瘪,一会儿装点别的东西也方便。
  两口子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出来的时候周灵道:“走,去邮局。”
  项炀脚步一顿,心底又开始犯矛盾,周灵道:“结婚这么大的事,不说一声你心里也落不下不是?礼数到了心里也不亏欠。”
  项炀点点头:“那走吧!”
  直接买了信纸让他就地写,写完投出去。
  项炀握着铅笔神情发怔。
  周灵也不打扰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小小的邮局,扫了眼柜台那边,没看见项宝根那个亲戚。
  柜台那边只有个男同志在看报纸,周灵走过去轻声问道:“同志,跟您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北湾村项炀的信件?”
  那边的项炀握着铅笔的动作一紧,神情绷紧,连呼吸都微微放轻了。片刻后目光又黯了黯,自嘲地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在期待什么?
  可握着笔的手却半晌没动弹,耳朵竖的尖尖的。
  柜员放下报纸,从旁边拖了个厚本子推过去,懒洋洋地道:“自己查!”
  周灵笑道:“谢了!”
  她手指灵巧的往厚厚的记录本里一插,直接跳着月翻,然后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上回项炀跟关东那边联系上之后才跟她提起姥爷家的情况,还有早几年书信往来的情况。
  因为要跟项宝根算账,所以详细查了他们这几年拦截的信件,周灵记得每年邮寄的次数,大致在几月份。
  入冬前寄过一个包裹,年底还会给项炀寄年货,都落项图强那一家的狗肚子里去了。
  周灵看得飞快,翻到上两个月的记录,快速扫了几页纸以后,目光猛地顿住。
 
 
第25章 
  ◎不回门了◎
  柜员一直在低着头看报纸,没注意她这边的动作,周灵不动声色地合上登记册,推回去:“谢谢!”
  对方头都没抬。
  周灵转头对上项炀的视线,大幅度的摇摇头,道:“没有!”
  项炀努力压着眼底的失望冲她牵了牵嘴角。
  周灵走过去,笑道:“我看你在这里也写不出啥来,把纸带回去慢慢写吧。”
  项炀不置可否,沉默着收了东西走人。
  两人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周灵才轻声道:“你的包裹让项宝根领走了。”
  项炀猛地转头看着她,表情震惊。
  周灵点点头。
  项炀声音轻颤,道:“灵灵,你、你确定?那、那你刚才……”
  周灵道:“咱们没带着介绍信,自报姓名人家也不认识咱。我考虑的是,你的包裹被项宝根神不知鬼不觉的领走,你却连信都没收到,这太奇怪了。而且我猜着他绝对不止领了这一次。”
  “所以我刚才没揭穿,是怕打草惊蛇。”
  “艹,项宝根那狗逼活腻歪了。”项炀眉间戾气翻滚,眼里寒光迸现,依着他往常的性子,肯定得回去找邮局的人问问清楚,再回村里把项宝根打个半死。
  但周灵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从容的镇定,抚平了项炀心底浮起的戾气,道:“咱们先回去,你详细回忆一下你收的最后一个包裹是什么时候,这几年给关东那边去过几次信,寄过几次东西,都寄了什么…好好写上一封,跟关东那边说一下你的发现和怀疑,让那边核对核对,看他们收到多少,给你寄了几次包裹,都有什么东西…这回寄信咱不走镇上的邮局,开介绍信去县城把信寄出去。再把你的收信地址改成周红心他们几个的,等收到来信,咱们有了充分的证据直接去派出所报案。”
  项炀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后牙槽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回去即便碰上项宝根你也别露出什么情绪来,往常怎么样暂时还怎么样,要沉住气,别让他起疑。”周灵絮絮叨叨地叮嘱着,“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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