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万元户家的娇软小女儿——解青【完结】
时间:2023-03-21 17:54:09

  谢旋这个做哥哥的是这么想的。
  “魔术?行啊!这东西新鲜!不过你们这些小年轻还真是的,变戏法就变戏法,非得管这叫‘魔术’,听得神神叨叨的,怪能唬人的。”孙阿姨边絮絮叨叨边拿笔,就手给兄妹俩登记上了。
  或许是她本人不需要对节目的质量把关,只要把人忽悠上台就行,孙阿姨这时候倒是出奇地干脆。
  一直到谢旋和谢免免扶着他们的二八大杠,走到了谢家的单元楼门口,眼见着四下终于没什么人了,谢免免才紧张兮兮地问:“哥哥,你还会变魔术吗?”
  谢旋摸摸鼻子:“之前跟朋友学过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变变扑克牌什么的,这不是没办法,只能拿上台面现个丑了,反正现一下也不会怎样,实在穿帮了……那就假装是个小品好了,给大家找点乐子解解闷。”
  谢免免:“……”
  她家哥哥,也真是把一张老脸豁出去了呢。
  *
  九月最后的几天过得飞快,举国上下都沉浸在热火朝天迎国庆的氛围中。
  今年是国家成立35周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不断有新的思想涌入,又不断有新的事物诞生,这是一个新旧碰撞,且万物勃发的年代。
  曾经很多传统的、确定的东西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有时候或许会令人慌乱,但你又能清楚地在街道上、人海里看到一种欣欣向荣,那是被这把改革的春风吹起的、富裕生长的生命力。
  十月一日当天是法定假期,谢免免照旧起了个大早。因为是大节,今天卫国饭店歇业一天,谢卫国跟刘晓燕平时做生意太忙太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自然要睡懒觉。
  整个谢家只有免免一个人醒着,为了不吵醒爸爸妈妈,她一路轻手轻脚地浇完花,就拿了大桌上的零钱出门,准备去买些早点。这样算下来的话,等她回到家,谢卫国夫妻跟谢旋差不多刚醒,正好能吃上热乎的。
  哥哥的二八大杠对于谢免免来说太大了,骑着有点费劲,她又因为从小身体素质不好,缺乏锻炼,连带着平衡感也不好。歪歪扭扭地骑到街上,谢免免边骑还边走神,在心里排练今天晚上要跟他哥哥一起表演的魔术。
  那魔术就是个糊弄人的障眼法小把戏,她这个“魔术助手”,说是助手,其实也不需要干什么,就帮哥哥把桌子摆好,扑克牌放好,必要的时候向观众展示一下就行,毫无任何技术含量。
  但一想到要上台,面对着那么多人表演,谢免免还是会紧张,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了。
  这么想着想着,车把一个没把稳,差点一头撞到前边有四个她那么粗的法国梧桐上。还好,她在临撞上树的那一刻可算回神了,双脚勾地,稳住了这辆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谢免免“呼”地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车把,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能只听哥哥的话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要对我好一点呀。”
  二八大杠如果会说话的话应该张嘴就得骂她——你自己车技不好关我屁事。
  商店街上半数的小店闭门歇业了,剩下营业的店里,许多都在正中放了个电视机,现下不少人乌泱泱地挤在这些店铺门前,小老板们热络地把凳子一直加到了店铺外头,确保每个人坐下都能看到电视。
  “开始了开始了,阅兵马上就要开始嘞!”
  “快开电视!老板人呢?快开电视!!”
  人群骚动而雀跃,店家们陆陆续续按开了电视机。拿着遥控器叭叭叭地调台,最后锁定在了中央一套。
  国庆阅兵在早上七点正式开始,有人看了店铺墙上的钟表,这会儿已经是六点五十八分了。
  原本喧闹的人群,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地安静下来。明明有无数的人拥挤在这条并不宽阔的街上,簇拥在一家家小店门里门外。可是这一刻,这些人们都像有某种默契一般,几乎没有人说话。
  谢免免把车骑到了谢家人常光顾的那家小笼包店门口,这小笼包店没有电视,有几个像谢免免一样来买早点的客人,手上端着小笼包和豆浆,直接跑到了隔壁店铺的门口,边吃边看阅兵。
  就连这家店的老板,都伸长了脖子往隔壁看。
  时钟的的秒针一点一点跳,所有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咔哒”一声,秒针又绕了一圈,眼见着,离最中央位置越来越近,大家齐声开始了倒数读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人们的读秒声,时钟的滴答声,还有电视声在最后一刻合拢在一起。随着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国庆阅兵正式开始了。
  谢免免这边早餐店的老板,这瞬间也随着隔壁的人群激动地大喊,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前还站着客人。
  谢免免伸出手,在情绪激动的老板眼前晃了晃,老板才终于注意到这个在他跟前站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
  “哎,不好意思,小姑娘,没注意,要点什么呀?”老板眉梢眼角都是笑,显然还沉浸在阅兵开始的情绪当中。
  当下这种沸腾的氛围下,谢免免也挺理解老板的心情的。
  她笑笑:“老板,来笼小笼包,再打一桶豆浆吧。”谢免免把手上的铁皮豆浆桶递给老板。
  “哎,好嘞。”老板掀开面前大桶上罩着的布,一边拿起勺子给谢免免舀豆浆一边跟她唠嗑,“小姑娘今天不看阅兵吗?”
  “一会儿回了家就看。”谢免免说。
  早点店里新的一锅小笼包还在蒸着,老板把豆浆给谢免免舀好以后,让她在旁边等一会儿,免免乖巧地点头,拎着豆浆桶,找了个墙边儿站着等,以免挡到来来往往的人流。
  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隔壁店的电视,谢免免踮起脚,试图越过前方无数的人头,也参与一下这场盛大的狂欢。
  她正努力伸长脖子往里看呢,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忽然闯入了他的视线,正正挡在她和电视的中间。
  这人得有将近一米九,比旁边的人都高了少说一个头。宁城是个南方城市,普遍来说人们的身量没有北方人那么高大,面前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多少有些鹤立鸡群了。
  谢免免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试图换一个角度看电视。
  结果她手上一个没稳住,大大的豆浆桶“哐啷”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桶里滚烫的豆浆撒了一点出来,溅在了免免的小腿上。
  好在今天她穿了长裤,倒是没烫出什么毛病来,不过这一下还是叫她小小的痛呼了一声。
  本来这点声音在欢呼的人群和电视的声响中并不突出,但也不知道前面那个人是什么顺风耳,就这么回过了头。
  这男人比谢免免高出了太多,只见她低下头,俯视着免免,直接在她头顶上形成了一片压迫感极强的阴影。
  谢免免傻了,都快感觉不到小腿上被烫的疼了,莫名地觉得,自己像被大型动物叼住后颈的小猫崽儿。
  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男人穿了一身松垮垮的黑色背心,吊儿郎当地微驼背,嘴角还叼了一截烟屁股,线条锋利的眉眼看起来挺眼熟。
  虽然那天电影院的光线很暗,但谢免免是记得那天那个烟鬼的大致轮廓的。
  毕竟她长这么大也没碰到过这样没礼貌的人,很难不留下深刻的印象。
  免免倒是一下把人认出来了,但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似乎没有一眼认出她。
  只见这人拧着一双浓眉,直直地盯着免免看,大约也是觉得她看着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就陷入了沉思。
  看了一会儿,这男人似乎放弃了,他的视线开始往下移。
  然后,他忽然开口说话了——谢免免挺纳闷儿,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的,叼着烟屁股讲话,烟居然还能不掉。
  “你裤子粘腿上了。”男人说道,“你那豆浆浇上头了吧,想把肉烫熟了涮着吃?”
  “……”谢免免沉默了,不过她也挺庆幸这人没把他认出来。她直觉地觉得,跟这人再有点什么交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谢,谢谢……”谢免免小声道,低下头,伸手扯了扯裤子的布,让它别再贴腿上。
  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的眼睛还盯着她,一点儿没动换。
  别看我了,别看我了,谢免免在心里默默地想,手上把裤子拉拉扯扯,拍来拍去好几遍,就是不想抬头。
  “小丫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谢免免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又说道,这人也不知是不是烟抽多了,声音哑哑的,典型的烟嗓。
  “没,没有啊,我们是第一次见……”谢免免忙道。
  结果,她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忽然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那尾音拖来拖去的,拖出了八丈远。
  “我说是谁呢,瞧着这么眼熟,这软塌塌的样儿,不是那天电影院里的矫情土包子么。”
  谢免免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
  作者有话说:
  谢免免,一个骑车走S型,并能精准撞上所有行道树的运动能力负分奇女子
 
 
第20章 一笼小笼包
  “我……不是,那个……”
  谢免免还是不肯抬头,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或许显得嫌疑更大,情急之下,就下意识地想要说点什么辩解辩解。可她这小姑娘,天生又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机灵人儿,原本就紧张,还没有整理好措辞,说起话来舌头又烫嘴了。
  面前的男人一脸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他那背心本来就松松垮垮,他人又高,低着头看谢免免,这就导致了背心领口全垂了下来。谢免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抬头的时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对方露出背心外的大片晒得黝黑的肌肉,还离她特别近。
  谢免免:“!!!”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然而后边是墙,谢免免的后脑勺直接撞水泥墙上了,撞得挺重,她整个脑袋都仿佛“嗡”的一声。
  谢免免捂着头,疼得蹲了下去。都这种时候了,她脑袋里还绷着一根筋——浪费粮食是最可耻的,决不能把豆浆给洒了,所以她另一只手还一直紧紧攥着豆浆桶上边的拎环,稳住了桶。
  “我靠。”没想到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谢免免撞墙的声音太大,有点吓人,那个一直一副痞子样的男人,见了这么一遭,居然也有点慌神,烟头都掉了“……你没事儿吧?头没砸出洞吧?”
  谢免免感觉到那个人也跟着蹲了下来,左左右右地盯着她脑袋瞧,但没敢上手。
  还好,她只是头痛,倒是没有怎么影响思考能力。比如现在,她就捂着脑袋在想,这人能不能别再挨他这么近了,他这衣服领口也太大了。
  最终,谢免免选择了闭上眼睛,免得长针眼。
  “哎,我问你话呢,你吱一声啊,不行就去旁边省中医院。我上一个看到的磕了脑壳的人,现在已经成傻子了,天天拿个石头塞嘴里啃,还说这棉花糖好吃。”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一点儿不像在开玩笑。
  谢免免:“……”
  为什么人只能闭上眼睛,不能闭上耳朵呢。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一定选择把耳朵也闭上。
  缓了好一会儿,谢免免才微弱地说:“我没事。”
  “没傻?”
  谢免免:“还没……”
  “哦。”听到她还能回话,男人大约是觉得她脑子没碰坏,才往后退了退,“你能不能别老一惊一乍的,你上辈子是蚂蚱?”
  谢免免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何况她的脑袋还疼着,跟这个人辩论自己上辈子到底是不是蚂蚱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于是她没说话,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就往她停在旁边的自行车处走。
  她听到那个男人在后面叫她:“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这么小一人,还骑那么大一车,你不会路上从车上滚下来吧?”
  这人怎么能说的每句话都这么没礼貌又招人讨厌呢,谢免免自认脾气是很好的,此刻心里也有几分生气了。她把豆浆桶上头的盖子盖严实了,放进车篓子里,蹬上车就要走,再不打算理这个讨厌鬼说了什么了。
  二八大杠摇摇晃晃的,但速度一点儿没有放慢,骑了个歪扭的蛇形曲线,跟穿黑背心的男人擦着过去了。
  ……
  “车骑成这样儿,脑袋真没事么……”
  欧阳轩下意识想吸一口烟,才发现嘴里的烟屁股刚才被那小丫头吓掉了。他在原地看了那个远去的背影一会儿,念叨了一句。
  结果刚准备走,他就听到旁边早点店的老板探着头在喊话。
  “小笼包!小笼包!刚才那小姑娘呢?人呢?你的小笼包!”
  粗着嗓子大声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老板。
  “这莫名其妙的,现在的年轻孩子……”老板没办法,只能把刚装好一笼的小笼包放在了一边,准备等一会儿。
  他手上忙碌地蒸包子打豆浆炸油条,忽然就感觉面前黑了一块儿,一抬头,看到一个大高个挡在他前面。
  这家早点店也在这条街上开了有七八年了,老板是认识欧阳轩的——这个军属院“小霸王”,在他们这一片常驻的人里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种种“劣迹”时不常就成为附近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小时候的欧阳轩,确实充其量也就是个“小霸王”,就那么屁大点的孩子,大家不过只是背后议论,倒也没哪个成年人真有多怕他。但自从这次这小子从云南回来,皮肤晒得黑峻峻的,个子窜得老高一个,看起来威慑力极强,这下就真让普通的平头百姓有点怵了。
  何况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提前从云南回来,难免传得多离谱的都有。谁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事,到了何种地步?其中具体实在发人深思,也叫人十分恐慌。
  “你……你干嘛!”早点店老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欧阳轩早已习惯了大家一见到他就跟见到魔头似的样子,面不改色:“那小笼包是谁的?是不是刚才一个穿黄衬衫白裤子的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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