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不断用仰起的眼神攻击她,许微微只能看到他的上半张脸,和时隐时现的上半张唇。
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呼吸越来越紧张,直到被击溃。
她抖了抖,腿一软,跌坐在地。
水龙头似乎打开了,地板被淹了一小块,她的膝盖内扣,仍旧有水在漫延。
周言不方便再亲她的嘴,所以转去亲她的额头和鼻子,所到之处无不粘滑。
进了卧室,许微微以为是要睡午觉了。
然而周言没有换睡衣。
他扣住她的手指,哑声道:“宝贝,要上主菜了,胃口会被撑很大的,忍一忍,多吃点,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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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胃口
看,你可以
胃口的确有被撑很大,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吃那么多。
许微微觉得四肢已经麻木掉了,走不能也动不了,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 捂着肚子喊疼。
她本就矫小,内脏严密排在既定的位置上, 挤在柳条般地腰肢中,刚才周言硬是喂了她那么多那么可怕的东西, 她的内脏仿佛已经移位, 惊恐地逃避着挤压。
周言神清气爽地冲完澡出来, 抱起她,她无力的手臂垂下,微红的掌心显示这双手方才遭遇了什么。
第一缕水花打在身上,许微微蜷缩起身体,手心火辣辣地疼,她想哭,但觉得自己也没多委屈,就忍了回去。
周言更委屈呢。
他最终还是不忍心,中断了他的喂肉计划, 压抑着凌乱的呼吸退了出去。
爱是克制,周言确实为她克制了。
她看的出周言那会有多难受,他熏红的脸一下白了,惊慌失措地问她是不是受伤了,并不管他自己怎么样。
周言真的好爱她……
许微微冲干净后, 钻回被子里,周言神情紧张地检查着她的身体, 他的眉毛紧紧拧着, 下颌绷住, 眼神充满迷茫和不解。
许微微有点自责,“周言……”
周言抬起眼,又垂了下去,对着红肿的小山包叹气。
他万万想不到,许微微这么胆小。
只是看了巴巴一眼,也才刚刚进了一下,她就哭得快断气了。
偏偏他这方面的知识几乎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放松一点,只好放弃。
失算了。周言郁闷地想,早知道她没见过,他应该早点给她看看,让她提前习惯。
“周言,很不舒服吗?”许微微巴巴地问。
“还好。”周言抱住她,捏着她破皮的掌心心疼,“手破了?”
“嗯……”许微微摊开双手,“两只手都破了……”
一只手握不住,只好用两只手。
那也堪堪勉强而已。
周言是怪物。
她小时候见过弟弟的,明明和得力胶棒差不多的。
但周言的居然和她们家砸鱼的大粗榔头差不多。
她一脸苦大仇深:“真的要每天三次吗?”
她好怕自己变成筛子。
周言欲言又止,无奈地叹息:“等你先适应。”
闭上眼,周言心里很乱。
他想过会不顺利,却没想过会这么不顺利。他盼了这么久的今天,竟然会以许微微破皮的双手收场。
他的微微太小了……
小得可怜。
午休结束后,周言的假期也就结束了,他换了一身运动服,该去上课了。
计划中许微微应该和他一起去青大转转的,但看她睡都睡不安稳的小脸,周言心软了。
留下一张字条,周言背着电脑包出门了。
到了学校,连导师都知道他结婚了,打趣道:“周言这是铁树开花了啊,我说怎么校花追都不答应呢,原来是看上自己的小青梅了。”
金晓钟挤眉弄眼:“可不的,上午那个护着,时不时亲一口。周言他是不恋爱则已,一恋爱就陷进去了,直接领证!”
周言抿唇:“我们十八岁就在一起了。”
尽管许微微说过那时不算,但他依旧这么认为。他早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把心交给了她,也在十八岁的时候答应了徐招娣,一定会娶她。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心满意足,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要努力,让许微微过上更好的生活。
导师问:“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周言愣了一下,“尽快吧。”
虽然……他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因为他连第一步都完不成。
许微微太单纯了,她居然以为亲亲小花花就算新婚仪式结束了,等到他要来真格的时候,她险些被狰狞的巴巴吓晕过去。
导师点点头:“你可以趁暑假使使劲,明年暑假前孩子就出生了,你正好可以照顾一下母子俩。”
金晓钟嘿嘿笑了:“他说了不算,他媳妇又小又弱的,怕是吃不下他。”
“金晓钟!”导师沉下脸,“别在我的教室里开这种玩笑!”
金晓钟噤声,但心里很不以为然。
周言乃是天赋异禀之人,曾经在学校浴池震惊过在场所有男生,那一条,简直了,没醒的时候就跟蜜雪冰城的大杯奶茶似的,不知道醒了又会变成啥样。
他们这些备受打击的人只能安慰自己:死巴巴,死巴巴,这一定是个死巴巴。
可即便是死巴巴,那规格也足够让人绝望了。
望尘莫及的庞大,策马难追的射程,恐怖如斯的畜生东西。
周言护犊情深,不爱听别人这么议论许微微,脸色也有点不好,随便说了几句话,把话题拨开了。
中间他给许微微打了个电话,也许她在睡,没有接,周言后面的课就有些心不在焉,从网上订了个小监控,准备安在客厅里。
听听她的声音也好,看她坐在沙发上追剧的样子也好,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不喜欢现在这样,得不到她的消息,做什么都心神不宁。
做完这一切,周言晃了晃神。
什么时候起,他这么离不开许微微了?
一眼看不到就心慌。
好在许微微不会再离开他。
她是个死心眼,认定了便不会改,除非有人日积累月地告诉她这样不行,她才会选择不要。
周言踏实了,坐姿都变直了,金晓钟对他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他傲娇地赏了个“你懂啥你个单身狗”的眼神回去。
金晓钟唾弃他,然后又酸他,他那心肝儿长得还真挺好看呢,人看着也乖乖巧巧的,说话声音小而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那么漂亮的小妹妹。好不公平喔。
下了课,金晓钟围着周言叽叽喳喳:“兄弟,你老实说,你刚才着急回家,是不是……”
他笑得一脸阴险。
周言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笨蛋,别把你的黄色脑子安在我身上。”
周言看着正气凛然,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怕不是比金晓钟的还要过分些。
可他结婚了。
已婚身份给予他天然的权利,他和许微微什么姿势别人都没资格说。
归心似箭,周言快步回家。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他的额头上布了点细汗,却毫无察觉,路过超市的时候还进去看了看,站在收银台前犹豫了许久。
他生得好看,单单站立也显眼到极点,收银员吞了吞口水,问:“您需要什么牌子的?”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落在了款台前的一个小架子上,摆满了画着大香蕉和数字003的彩色盒子。
周言没买。
他原本就希望许微微早点生孩子,刚才只是被教授的话影响了,但其实算一算,现在距离暑假也没多远了,不需要这个。
时间紧,任务重,周言匆匆回了家。
许微微还睡着,白生生的小脚伸出被子外,他盯着看了一会,才把那双娇小的足捧在手心里。
趾缝间挤进了手指,许微微蜷缩起足尖,迷迷糊糊喊:“痒……”
周言仿佛着了魔一样,难以松手。
他喜欢许微微的所有、全部、一切。
他想得到她身体的每一处。
喉结滚动,他拽开被子,钻了进去。
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人的理智会被削弱大半。
他什么也看不见,摸索着找到他想要的,以唇覆了上去。
许微微忽然觉得腰间一紧,然后就被拖着向下滑过去,随着火热的舌刷上那一点,她张开了口。
“周言……”
周言焖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要怕,我们再试一试。”
他问过可靠的一个舍友了。许微微上午之所以会疼,是因为他一下子太深了,她受不住。
只要在那之前润一润,她就能好过些。
像是品尝着可口弹软的布丁,周言在心里默默计数。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
够了吗?
他从被子中钻出来,开始吻许微微的脸颊。
他准备好了,抵着她的蓄势待发。
“不要怕、不要怕……”
不知道是在说谁,随着许微微忽然的僵硬,周言同时短促地哼了一声。
头皮像是被揪紧了一样,血液停止流动,在徐徐探入中慢慢松开,血液重新流向各个神经末梢,麻和快乐一同被感知。
原来是这种感觉。
比他自己要强列的多,仿佛陷入一片收缩的史莱姆液中,不见天日,也不见理智。
难以自持地送给她,他的步步深入。
抱着许微微,他把头埋入她的颈间,侧脸去看她,她水蒙蒙的双眼瞪着天花板,一行清透的水溢出嘴角。
他轻轻吻干。
许微微摸着鼓囊囊的肚子发呆,她转过头来问他:“周言,我怀孕了吗?”
周言轻笑:“不知道,大概要多试几次才可以。”
他突然不希望许微微早生孩子了。
怀了孕就不能碰,像个小宝宝,只能干巴巴地盯着,却不能做什么。
但刚才的愉悦,他明显还想要。
拨开许微微湿掉的几缕刘海,周言轻吻她的额头,“宝贝,你做的很好,老公很喜欢。”
被夸奖了,许微微展开一抹脆弱的微笑,“我也爱你。”
是我也。
她似乎不会说我爱你,从来都是我也爱你。
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就很糟糕了,许微微拼命捂着自己,不让巴巴碰,而周言执着地一次次捉住她的手,企图兑“再来一次”的奖。
喉咙被咬住了,许微微不敢动了,“周言,真的不可以!”
“可以。”周言闷哼了声,按着她鼓起的肚子说:“看,你可以。”
作者有话说:
周言没童年,他把贪玩的心思都给许微微了,微微就是他最爱也是唯一的玩具
第49章 眼镜
戴眼镜是一门高深学问
*
婚后的日子蜜里调油, 像被封在糖罐里的小孩,许微微每天都能得到周言送给她的惊喜,有时是从国外订购回来的工具, 上次是一款新的智能机。
但今天周言带回来一本不知从哪淘来的中古书,沉甸甸的, 彩页精美,因为有些年代了, 周言特地用塑皮封过。
许微微在翻开的那一瞬愣住了, “英语的?”
七月的天气炎热, 她坐在地毯上,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裙,露出精致的锁骨,从肩颈和手臂的连接处可以看出,她又胖了一些,体重已经恢复到八十多斤,不像六十多斤时那样干柴的瘦,袜子是和地毯同款的白色,足尖堆起一团歪歪扭扭。
她一脸的茫然无措:“周言, 我看不懂的。”
周言把她的袜子穿好,机器猫般从兜里掏出一个电子词典:“你的语言基础够用了,要是遇到不会的单词可以用这个查一查。”
电子词典磨损严重,外壳的镀银布满划痕,但依许微微对周言的了解, 他不可能给她这样的东西,疑惑地看向他。
周言抿唇而笑, “我从高中就在用。”
许微微呆呆点头, 她没有说话, 却万分喜爱地把词典按在怀里,神情愣愣的。
周言用了将近十年的字典,现在给了她,在她心口发着烫。
时间兜兜转转地绕着圈子,迷路的小狗越过千重岭万重山,吃过苦上过当,瘦成了皮包骨,最终来到了目的地的大树下,挖掘到了她的宝藏。
就像从没离开过,冥冥之中填补了她这些年的缺席。
迟钝的笑意挂上唇边,许微微慢慢爬到周言的腿上,用嫩嫩的脸肉蹭他,“周言,我好喜欢。”
周言单手拖住她,用胳膊里掂了掂,小狗沉了,大腿上也多了些肉,捏起来手感极佳。
可怎么还是这么小?
缩在他怀里超袖珍一团,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闷声笑:“喜欢就好。”
他话锋一转:“那你该怎么谢谢老公?”
许微微张开嘴,赧然地垂下了头。
能怎么谢呢。
周言感兴趣的也就那一件事,早晚各一次,这只能算额外的小加餐。
电动窗帘缓缓合上,外面的世界再和他们无关。
额头碰到了衬衫最下方的金属纽扣,冰得她用手去捂,周言却抓住了她的腕子,哑声道:“专心点。”
他如同坐在王座上的帝主,享受着臣下舌灿莲花的进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