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妍蹊【完结】
时间:2023-03-24 10:52:17

  怕祁祸注意到, 她手握成拳头,准备偷偷藏着去上药。
  谁知一开门,祁祸正对着她,敞着两条大长腿, 双手往斜后方撑在床上,目光毫不收敛地看着她。
  她站着,他坐着。
  他看她需要仰头,下颌线分明。
  卧室灯光昏昧, 祝含烟看不清他表情。
  进浴室前的暗示他没收到, 她也没再多想,只手握着拳头, 想着得赶紧去客厅上点儿药。
  她刚准备侧身, 祁祸就一撑床站起来,两只手分别逮住她挂在脖上的毛巾两端。
  祝含烟脚步顿住,抬眼看向他。
  祁祸盯着她的眼,“怎么不吹头。”
  祝含烟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
  一是他压根没看她头发,二是如果他早就坐床上等着, 早就能听到浴室里面吹风机的声音。
  她头发早干了。
  祝含烟没回答, 掀起眼皮看他。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 她能很清晰地看到祁祸的表情。
  他垂着眼, 眼下痣又邪又魅,能勾人魂似的。
  不自觉的,祝含烟吞咽了下。
  安静的卧室里,她无意吞咽的这一声,特别明显。
  祁祸唇角勾起坏笑,她刚洗完澡,身上还雾气腾腾的。
  祁祸拎着两边毛巾,没往上移,而是往下挪。
  毛巾捆住祝含烟的肩,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祝含烟瞬间撞进他怀里,被牢牢禁锢在他身边。
  祁祸就维持着用毛巾把她困住的姿势,咬上了她的唇。
  他这次的吻是肆无忌惮的,祝含烟脑子里“嗡”了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她被亲得有点儿狠,脑袋直往后仰,但一点儿用都没有,下一秒祁祸已经丢了毛巾,抱着她直接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祝含烟知道要发生什么,她没有害怕,而是有点期待。
  她想和他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
  反正对她而言,也不会有别人。
  祝含烟仰起下巴回吻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她吻技提升很快,祁祸意识到她的迎合,唇角翘得更高。
  两人耳鬓厮磨,呼吸声被放得很大,震耳欲聋。
  祁祸和她接吻时的姿态又狠又野,后来却温柔得要命。
  但疼痛依旧深刻,只能把疼痛带回给他。
  可祁祸却跟没痛觉似的,只喑哑着嗓音低声哄。
  不知过了多久。
  祝含烟感觉自己浑身血液滚烫,一张白净的小脸此刻红得不像话,墨缎般的黑发被汗水浸染,发丝粘在面颊侧。
  祁祸拥着她,指尖力度轻柔,一点点把她脸上的发丝撩开。
  他这样的男人性感起来,简直要命。
  结束后祝含烟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背对着祁祸侧躺着。
  祁祸托着腮眉眼含笑盯了她一会儿,才把人连着被子一起抱进浴室,准备重新给洗一遍。
  谁知道祝含烟一被他抱,立刻挣扎起来。
  她是怕了。
  但没多大用。
  从浴室里再被抱出来时,祝含烟已经彻底被累睡着了。
  祝含烟做事就没后悔过,现在有了,她后悔回南城那天勾了祁祸。
  自从他开了荤,后面几天就没放过她过。
  祝含烟在祁祸身边,饭一日三餐地被盯着吃,再加上几天晚上都没回寝室,鞠暖看她眼神都变了。
  “不怪祁祸一天到晚都占着你,”鞠暖捏着祝含烟柔若无骨的手,“我摸着都舒服。”
  祝含烟把手从鞠暖手里抽出来,“差不多行了。”
  和祁祸做是一回事,被鞠暖打趣,她还是羞得耳朵发红。
  今天周六,她借口回寝室收拾东西,才能在寝室住一晚,明早祁祸来接她,去他爸的生日宴。
  鞠暖也知道这事,“他竟然带你去见他父母,你们不会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鞠暖跟追星一样追祁祸那么多年,从没觉得祁祸能和“结婚”两个字绑在一起。
  可他和祝含烟在一起之后,鞠暖却觉得,这两个字放他和祝含烟身上,就特别正常。
  虽然是借口回来拿东西,多少也得带点儿东西走。
  鞠暖说这话时,祝含烟正准备拿唇膏,闻言动作一顿,没说话。
  鞠暖接着说:“可是你才大一诶,我觉得可以不急,你们可以先订婚,穿一次礼服,等结婚再穿一次婚纱,就能穿两次,多好——”
  鞠暖幻想着扆崋,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参加祝含烟的订婚宴或者婚礼了。
  “鞠暖,”祝含烟回头打断她,“借我根发绳吧。”
  结婚?
  怎么可能。
  祁祸父母和祁老爷子一起住。
  祁祸爸爸的生日宴,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祁家老宅办的,只邀请了亲近的朋友。
  之前祁祸带着祝含烟买了许多衣服,祝含烟挑了件相对正式点儿的,为表礼貌,还化了个淡妆。
  祝含烟在祁祸面前就没化过妆,这次的淡妆让祁祸一路都觉得新鲜,老忍不住亲她,祝含烟怕妆花,一直拒绝他,在车上闹得满脸通红。
  祁宅是百年老宅,浓浓的历史沉淀感,但并不老旧沉闷,和一些现代简约化的风格做融合,看起来古雅又不失家的温馨。
  祁祸的车停到门口时,里面已经热闹起来了,人到了不少了,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担心祝含烟不适应,祁祸牵着祝含烟的手进去。
  祁誉和戚箫吟正在内门迎客,见到祝含烟的那瞬间,两人眼里皆是一亮。
  之前祁祸去祁誉办公室闹的那一出,祁誉回家就给戚箫吟和祁老爷子说了。
  大家也都知道,祁祸今天带回来的,就是那个让他违反校规,开飞机也要追的女孩。
  大家都挺期待,祁祸能带回来个什么样的小姑娘。
  戚箫吟还担心过,会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迷了祁祸的眼。
  谁知道是个清纯仙女一样的人物,让人一看就喜欢。
  她乖乖巧巧地贴在祁祸身边,一看到他们就弯起眉眼,礼貌称呼:“伯父、伯母好。”
  戚箫吟和祁誉同时“诶~”着应答了一声,特慈爱。
  他们俩原来就想要个女儿,戚萧吟本来就吃不了苦,生祁祸一个已经极限,就没要二胎。
  戚箫吟不忘给了祁祸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姑娘,”戚箫吟对祝含烟说话都温温柔柔的:“你叫什么名字?”
  祁祸都惊了,他妈从小被他姥姥姥爷娇宠着,和祁誉青梅竹马长大,又被祁誉宠了一辈子。
  对谁说话都不太客气,他还是第一次听他妈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谁说话。
  “我叫祝含烟。”祝含烟乖乖地回答。
  她很喜欢祁祸的妈妈。
  他妈妈长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会特别宠爱孩子的那种妈妈。
  “含烟啊,”戚箫吟笑眯眯地夸:“你的名字真好听。”
  祁祸要受不了他妈了。
  但又挺开心,这意味着戚箫吟会和祝含烟很和,他想要祝含烟被所有人喜欢并宠爱。
  祝含烟把手里的礼物递到祁誉面前:“叔叔,生日快乐。”
  祁祸让她别送礼物,说祁誉什么都不缺。
  祝含烟却觉得,缺不缺是一回事,长辈生日,她有礼数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她买多贵重的,只想着天气寒冷,所以她给祁誉选了条羊绒的围巾,不是什么牌子货,胜在温暖舒适。
  她以为像祁誉这样的身份,收了礼应当就直接放在一旁,递给秘书或是助理,谁知道祁誉当着她面就把礼盒拆了开。
  丝毫没有嫌弃,直接往脖子上围,“还是姑娘暖心,”他笑呵呵的,对她没有一点儿祁氏总裁的架子,“真暖和。”
  戚箫吟满脸的羡慕,对祝含烟说:“我生日你也要来哦。”
  祝含烟面色不易察觉地微顿。
  她不知道戚箫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戚箫吟生日的时候,她和祁祸还有没有在一起。
  “差不多得了啊,”祁祸把祝含烟搂进怀里,“缺什么让秘书买。”
  “你懂个——”在祝含烟面前,戚箫吟吞下了最后一个字。
  虽然祝含烟知道祁祸是在父母恩爱,充满□□里长大的,但完全不知道,他父母竟然这么的,接地气。
  是祁祸的父母,又像是他的朋友。
  怪不得能养出性子肆意张狂,对世间一切都无所畏惧的他。
  四人一同进大门,祁祸要带祝含烟去见祁老爷子。
  准备过去时,他想到露天院子有些冷,得让祝含烟喝点儿热乎的,就叫佣人去熬盅雪梨汤来,才带着祝含烟往老爷子那儿去。
  戚箫吟靠在祁誉怀里,“不知道祁祸从哪儿骗来这么乖的女孩。”
  祁祸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挺糙的一孩子,平时也没见他多注意细节。
  现在真是开了眼了,他竟然能知道天凉,主动让人给祝含烟炖雪梨,照顾祝含烟。
  祁祸带着祝含烟见完老爷子回来,雪梨汤刚好。
  今天虽是祁誉的生日,祁祸的朋友也来了不少。
  都在院子中间端着香槟杯叫祁祸。
  祁祸往后摆了摆手,盯着祝含烟喝热汤。
  “你先过去吧,”祝含烟说:“我慢慢喝。”
  祁祸一想也是,不然别人老喊他,她要是着急,再把她烫着。
  但还是不放心。
  毕竟是他的地盘,她一个人。
  戚箫吟早在一边看着了,见状凑过来,“过去吧你,让我和含烟聊聊天。”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五章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祁祸没直接离开, 而是垂眸看着祝含烟。
  祝含烟把嘴里的甜汤咽下,朝他点了点头。
  祁祸这才放心朝院子里朋友那儿去。
  臭小子,戚箫吟在心里暗骂, 祝含烟在她面前待着, 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同时又觉得祁祸是长大了,从前什么时候见祁祸护过女孩。
  祁祸知道他妈在,让佣人熬雪梨汤多熬了两碗, 祝含烟见戚箫吟过来,放下手里的小勺,双手端着小盅送到戚箫吟面前,“伯母, 喝点儿热的暖暖。”
  小姑娘皮肤白皙,室外有些冷,她小巧的鼻尖泛着微微的红,抬头看她时一脸的尊敬与喜欢。
  却丝毫没有攀附的意思, 仿佛在祝含烟眼里, 她唯一的身份就是祁祸的母亲。
  戚箫吟也算识人无数,一看人眼睛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东西, 祝含烟眼里是纯粹澄澈得很。
  她打心眼儿里喜欢祝含烟。
  她接过祝含烟递来的甜汤, 饮了一口,清甜汤汁入喉,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你喜欢养生?”
  年轻女孩都爱喝奶茶咖啡之类的,没见过几个喜欢喝炖汤的。
  祝含烟自认自己的生活习惯算不上养生, 只是原来外婆在的时候, 外婆喜欢养生, 外婆离世后, 她也只继承了喝喝雪梨汤这一个习惯。
  她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只喝过雪梨汤,就喜欢上了。”
  戚箫吟平日里也喜欢让厨房炖点儿燕窝什么的,就对祝含烟说:“那以后让祁祸多带你过来,你再尝尝其他的。”
  祝含烟乖乖点头说好。
  戚箫吟满意地弯起眉眼,祝含烟今天只化了淡妆,薄薄的一层粉,藏不住底下吹弹可破的皮肤。
  她想到身边有些朋友的女儿,动不动就化个大浓妆,连本人面貌都看不清了,这么一对比,更觉得祝含烟是被父母精心照顾着长大的。
  “你学的什么专业?”
  之前她只知道祁祸是在开飞机追一女孩,以为祁祸就三两分钟热度,也没多做了解,谁知道祁祸竟正式把她带回了家,便有心多问两句。
  祝含烟说:“外语系。”
  飞院可没外语系,戚箫吟一听就知道她是师大的,“以后想当老师?”
  她秀秀气气的,当英语老师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祝含烟犹豫了一会儿,她不想骗戚箫吟,只说:
  “我父母觉得当老师比较好,我就报了这个专业,以后具体的发展,我还不太清楚。”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提到和彭听莲与祝升荣有关的事上,祝含烟就会无法克制地想起从前的事。
  她的目光略过戚箫吟的肩,有一瞬间的失神。
  戚箫吟敏感地注意到了,祝含烟在提到父母时,情绪有些不对劲。
  她看起来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女孩,戚箫吟有点儿担心,祁祸带她回来,有没有提前跟人父母吱一声。
  “祁哥!”那头一道张扬的年轻女声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祝含烟和戚箫吟同时朝院子里望去。
  只见一个烫着卷发,打扮甜美的女孩助跑着冲向祁祸,手直接圈在祁祸脖颈上。
  沈新雨跟个炮筒似的冲过来,祁祸毫无防备,脊背被她圈得直往下弯,“沈新雨——”
  祁祸嗓音微沉,一字一顿,让她松开。
  沈新雨全然不听,嗓音娇俏:“有没有想我?”
  祁祸直接去解她的手,手上力度一点儿都不轻,“想啊,想你立刻回伦敦去。”
  “嘶——”沈新雨手疼得龇牙咧嘴的也不放开,“好狠的心啊你!”
  她四周看了一圈,确认谢景福不在,才压低了嗓音在祁祸耳边问:
  “在飞院有没有帮我盯着谢景福?他身边有没有女人?”
  祁祸他们院里的这辈,基本都是男孩子,且都是独子,就沈新霁家生了个二胎女儿沈新雨。
  沈新雨从小身边就没同龄女孩玩,基本都是跟着祁祸他们屁股后面。
  祁祸他们一群男孩子,不喜欢女孩跟,年龄小也不懂照顾人那套,他们之中只有性子相对而言温润一点的谢景福,愿意慢下来陪着沈新雨。
  不过其余人虽然不喜欢女孩跟着玩,但也是把沈新雨当妹妹宠着的,大家一起长大,感情和普通朋友自然不一样。
  所以她才敢一见祁祸就把手往祁祸脖颈上搭。
  祁祸对她的容忍度也就只有这几秒时间,沈新雨刚问完谢景福的情况,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便拧着沈新雨手腕一旋。
  沈新雨眼泪差点儿都要疼得掉出来,“祁祸!”
  他也太狠了!
  往常祁祸不会这么对沈新雨,现在他可是有祝含烟的人。
  祁祸几个动作就把沈新雨推得离他一米远,大掌抵着沈新雨头顶不许她靠近,“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干什么?”
  他治她小菜一碟,祁祸嗓音里带着闲适的慵懒,吊儿郎当的,他对其他人是骨子里的坏,等沈新雨急得脸都憋红了,才慢条斯理地告诉她谢景福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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