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妍蹊【完结】
时间:2023-03-24 10:52:17

  “谢景福身边一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更别提女人靠近了。
  沈新雨这才满意了,不再想着踢祁祸,但也不想再理祁祸了,头也不回地朝自助餐台去。
  祁祸身边那些看热闹的朋友,等沈新雨走了才又围回来,笑笑闹闹地聊沈新雨小时候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囧事。
  祁祸和沈新雨的互动,都被祝含烟看在眼里。
  祝含烟没多大反应。
  因为祁祸这次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目光锁定着她,等着她去站到他身边。
  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宴,他身边又都是他的好友,在这样的场景下,她觉得祁祸应该没那意思。
  再加上,她对祁祸也有了解,祁祸就算喜欢上别人,也会先和她分手,不会玩脚踏两条船的游戏,更不用说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玩暧昧。
  戚箫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祝含烟一会儿。
  沈新雨去英国一年,这才是第一次回来,看祝含烟这模样,应当是不认识沈新雨的。
  可看到祁祸和沈新雨的“亲密”接触,祝含烟却像是没看到似的。
  戚箫吟觉得很奇怪,她是经历过风月的人,自然知道爱情和占有欲这三个字分不开,可祝含烟看祁祸的眼神,明明有喜欢,明明有爱,却丝毫没有占有欲。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沈新雨在自助台那儿取了两块小蛋糕,从祁祸那得到了最好的消息后,就看都不想再看到祁祸了,她目光在场上逡巡一圈,找到了戚箫吟,眼睛一亮。
  “干妈,”沈新雨端着蛋糕过来:“吃蛋糕吗?”
  戚箫吟晚上怎么会吃蛋糕这种东西,她摇头说不用。
  沈新雨的目光下一秒又落在祝含烟身上:“这位是?挺眼生的。”
  她颜控,对长得好看的美女都有亲近的心思。
  戚箫吟给她介绍:“这是祝含烟,你们应该差不多大,是祁祸的女朋友。”
  沈新雨盯着祝含烟的脸,瞳孔都放大了一瞬,“你是祁祸的女朋友?”
  要不是戚箫吟就站旁边,她简直要脱口而出:你这朵鲜花怎么回事啊?!
  祝含烟对戚箫吟有本能的亲近感,对其他人倒是都一样,温柔却有距离感。
  她脸上笑意浅浅:“是的。”
  戚箫吟见沈新雨挺想亲近祝含烟的,再加上祁誉来了亲戚正朝她示意,便留两个小姑娘聊天,自己先离开。
  沈新雨和祝含烟先聊了会儿其他的,后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谢景福那里。
  祝含烟听出来了沈新雨的潜台词,便把她知道的关于谢景福的情况一一告诉她。
  几句话的功夫,沈新雨便觉得自己和祝含烟成了朋友,把祁祸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蛋事,通通都告诉了她。
  祁誉这边,来的人是祁誉的堂弟,祁祸的叔父祁让,祁祸从小被叔父架肩上长大,看到叔父便跟过去打招呼。
  祁誉和祁让聊天期间,戚箫吟找着机会,低声问祁祸:
  “你把人含烟带到家里来,和人家父母提前说过没有?”
  祁祸没怎么放心上:“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说什么?”
  戚箫吟这语气,好像他把三岁小孩祝含烟拐到了祁家一样。
  戚箫吟一时无言,“你要觉得含烟没什么重要的,那就这样吧。”
  祁祸听出来不对劲,搭住戚箫吟的肩喊妈,“重不重要您还不知道?教教您儿子。”
  戚箫吟才说:
  “你既然在你爸生日宴这么重要的场合,带祝含烟来认人,就说明你是认可她,想和她更进一步,对不对?”
  祁祸说对,又提了句:“她马上就满二十了。”
  戚箫吟抬头看他一眼,瞧他那副势在必得,一切皆在掌握的样,祁祸成长途中唯一让她担心的问题是,他走得太顺利了。
  无论什么事,只要是他想做的,他都能做到最好。
  从没遇上过什么挫折。
  可感情偏偏就是他这样的人,最容易遇到的劫。
  本来她以为像祁祸这样的性子,在感情上一辈子不上心的就那么过去了,顶多结婚找个没什么感情的,家世相当的联姻就好。
  谁知道他会带回来一小姑娘,还宠得跟心尖上的宝贝似的。
  戚箫吟想到祝含烟刚看祁祸时的眼神,她只能尽量让祁祸的感情路走得稳妥一点。
  “既然是抱着要进一步的想法,那该走的礼数就要走对,带人家姑娘见自己家长,你得先去见人家家长,征求人家家长的同意。”
  “祁祸,”戚箫吟难得没叫祁祸臭小子,她认真地对祁祸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祁祸难得在她面前敛了那副不正经的神色。
  戚箫吟苦口婆心说完,觉得他这模样新鲜,拍了拍自家儿子俊俏的脸蛋,故意打趣道:
  “人家家里愿不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你,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六章
  她决不允许祁祸看不起她
  一场生日宴, 宾主尽欢。
  作为祁氏未来的继承人,祁祸带着祝含烟,在送走所有客人之后, 才准备离开。
  戚箫吟眼里满满都写着对祝含烟的不舍, 几人一边往老宅门口方向走,她一边不停对祝含烟说:
  “要经常来家里玩哦。”
  “下次来让祁祸早点儿说,你想吃什么就提前告诉伯母, 我好让厨房准备。”
  聊得琐碎,但祝含烟没有一丁点不耐烦,戚箫吟说出的每一句,她都乖乖认真作答。
  戚箫吟的手柔软无骨, 她说话间全程牵着祝含烟的手,祝含烟感觉她与戚箫吟的手相接触的地方,似乎在被源源不断地输入热度,温暖到不行。
  祁祸还是第一次见戚女士对谁这么热心。
  一方面, 他觉得不愧是祝含烟, 她就是有让人都能喜欢上她的特质。
  一方面又有点儿担心,她不喜欢和长辈应酬, 会觉得烦, 但又碍于戚女士的身份不好拒绝。
  只能把祝含烟的手从戚箫吟手里抽出来,攥自己手里。
  祁祸对着他妈说话也没个正形,“差不多得了,您再这么唠叨下去,学校门都没法儿进了。”
  祝含烟作息稳定得很, 除非是被他带他那儿去, 被他搞那事儿会弄得她晚睡, 其余时间她都是到睡眠时间就得立刻睡觉, 不然就会困得懵懵乎乎的。
  手里一空,戚箫吟气得朝祁祸肩上拍一巴掌,说话对祝含烟的语气和对他完全是两种语气:
  “臭小子!提醒你的事儿你得放心上。”
  祁祸故意抬起没牵祝含烟的那只手,揉了揉耳朵,拖腔拉调地应:“知道啦——”
  祝含烟瞧着这对母子的互动,没忍住眉眼弯弯笑起来。
  戚箫吟听到祝含烟的轻笑声,又看向祝含烟:
  “那就再见了含烟,一定要再来玩哦。”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戚女士。
  祝含烟没敢回答,只能真诚的笑着,朝她点头。
  好不容易坐上车,祁祸舒了口气。
  他高考毕业后搬家的时候,戚女士乐得,恨不得帮搬家公司的忙把他送走,谁知道对祝含烟这么难缠。
  祁祸覆身给祝含烟把安全带系好,问她:
  “我妈第一次这么啰嗦,会不会嫌烦?”
  戚箫吟后面拉着祝含烟不让走,说的全是车轱辘话。
  别的女孩,谁喜欢和长辈在一起聊那么久无聊的。
  车内开着暖黄色的小顶灯。
  听到祁祸的问题,祝含烟很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戚箫吟烦,相反,她很喜欢。
  祁祸等祝含烟回答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她脸上。
  从祁家老宅出来挺晚的,现在已经过了祝含烟平时睡觉的时间。
  祝含烟平时压根没什么社交,今天见他父母,又碰上了一些亲戚朋友的,她都很得体地回应了。
  按理说应该是很累的,可此刻的祝含烟,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怠倦之意,反而特别开心,眉眼带笑,瞳孔亮晶晶的,眼底像是缀满了闪着金光的小星星。
  祝含烟说:“一点儿都不烦,我很喜欢伯母。”
  这种被长辈喜欢、被长辈宠爱着的感觉,她只在外婆那里,短暂如流星一般体验过。
  脑海中回忆着在老宅里的种种,祝含烟对祁祸感叹:“你爸妈真好。”
  虽然和祁祸爸爸接触不算多,但她有感觉到,祁祸爸爸也是很好的父亲。
  见她这么正式又认真地对自己父母做出如此简单又纯粹的评价,祁祸没忍住弯起唇角。
  行,既然她这么喜欢,那结婚后没事就带她回老宅住。
  被夜色笼罩的城市,仿佛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汽车启动,平稳地在油画中行驶。
  祁祸以前喜欢开跑车快车,遇上祝含烟后,自然而然地就慢了速度。
  戚女士说那事儿,他自听了之后就郑重放在了心上。
  祁祸不得不承认,戚女士毕竟比他多活了几十年,处事的确比他周到。
  他的确应该先去见祝含烟的父母,得到她父母认可之后,再带她回自己家。
  之前祝含烟提过,说自己父母不让她谈恋爱,但他觉得,自己既然是认真的,就该在人父母面前摆正态度。
  勾着人家闺女,就得认认真真有个交代,她瞒着是因为害怕父母,他一个大男人跟着藏算怎么回事儿?
  祁祸问:“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
  祁祸问这句话时,祝含烟正欣赏着车前窗外被霓虹灯光染成彩色的夜色,回忆着和与祁祸父母见面时的种种。
  猝不及防从祁祸口中听到自己的父母,祝含烟头脑都空白了一瞬。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正沉浸在梦幻而美好的梦境里,忽然被叫醒。
  让她不得不清醒地面对可怖现实。
  祝含烟沉默了几秒,把那阵巨大的落差感缓去,才问祁祸:
  “为什么要见他们?”
  她有点儿害怕,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
  祁祸听出来了,抬手安慰地抚了抚她头顶。
  心想她父母得是对她多严厉,才一提到就令她如此害怕。
  觉得大学期间谈恋爱就是大逆不道?
  祁祸想尽量在一个轻松的氛围里谈这事儿,他懒洋洋说:
  “你都见我父母了,我不能见见你的?”
  不能。
  祝含烟在心里想。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没法直接拒绝,只说:
  “我爸妈......也没人过生日。”
  似乎是怕他再提这事,祝含烟回答的时候没敢看祁祸,而是盯着窗外。
  目光茫然中带着恐惧。
  她光是幻想,祁祸和她父母见面的样子,都完全无法接受。
  她不想也不能让祁祸知道,她的家庭,和他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
  她根本就不是在爱中成长的孩子。
  她的父母残忍又可怕,不许她谈恋爱根本不是担心她想保护她,而是想早早地把她“卖”给了别人。
  不谈恋爱是为了让她有更好的“价钱”。
  而更令她害怕的是,她担心祝升荣和彭听莲在知道祁祸的条件之后,狮子大张口把她“卖”给祁祸。
  她幻想过无数种和祁祸分手的理由,唯独不可以是这一条。
  她绝对不允许,祁祸看不起她。
  祁祸注意到她的眼神。
  看来她父母,对她谈恋爱这事,真严厉得有点儿过分。
  他说一句想见她父母,就把她吓成这样。
  可越是这样,祁祸越想早点儿解决这事。
  祝含烟太乖了,如果他一直拖着不去解决,那她和她父母联系的时候、回家的时候,如何面对父母?
  是撒谎还是搪塞?
  无论是哪种方式,都会令她有非常大的心理负担。
  祁祸不希望这样。
  他希望祝含烟和他在一起,是毫无顾虑的,被所有人祝福的。
  而不是心里永远悬悬吊吊着,永远担心着被父母发现怎么办。
  她才大一,难道要再瞒三年?
  他祁祸是有事就直面,不是躲着藏着,让自己女人操心问题的人。
  他考虑着祝含烟的害怕,心想也是,目前也没个好机会去见她父母。
  总不可能自己就跑去,当着人面说我是您女儿男朋友。
  马上就放寒假了,祝含烟生日就在寒假期间,而且也有过春节拜年这么个名头。
  祁祸决定在那个时间段挑一天上门拜访。
  他没和祝含烟提,光是问一句什么时候带他去见她父母,她就已经这么害怕了,要是说了寒假,她不得从现在起就担心到寒假去。
  他只说了句:“也是。”
  就没再提这事儿。
  祁祸虽没再提这件事,但祝含烟却在得知他有想见她父母的想法之后,变得不安起来。
  她感觉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湿棉花,沉重又潮湿,怎么都下不去。
  她偏头看着车窗外。
  南城是不夜城,即使是夜晚,也热闹非凡。
  路上行人不像上下班高峰期那般行色匆匆,各式各样的人在夜色下脱下面具,自由而随性地以自己真实的面目在街边游荡。
  街边的奶茶店,在临近十二点的时间里,依旧排满了长队。
  祝含烟需要远离一下祁祸。
  祁祸现在是没提见她父母的事,可对于她的话,也只是随口提了句“也是”,她不知道祁祸还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再提。
  这对于她而言,无异于是绑在身上的定时炸弹。
  祝含烟让祁祸停车:“我想喝奶茶。”
  想排队,令自己恐惧而焦虑的情绪缓和一下。
  想试试,能不能用饮品,将心里的潮湿棉花压下去。
  祁祸刚心里有事儿,压根没注意哪里有奶茶店,晚上车速稍快一点儿,祝含烟说话那点儿时间,汽车已经往前开了不少。
  祁祸一直特宠祝含烟,除了在床上,他其他的事都挺听她的。
  便调转车头,朝来时的方向回去。
  调回去后,祁祸看到了正排队的奶茶店,只是前面路况不适合调头,车只能停在路口,要买奶茶得过个马路。
  祁祸踩下刹车,去解安全带,“等会儿。”
  “不用,”祝含烟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我自己去就行。”
  祁祸不让。
  这两天南城降温厉害,夜里寒风更是刺骨。
  奶茶店门口那么多人,还不知道要排多久。
  她那身子骨,在床上没几次就喊累叫停的,在寒风外面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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