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姜疏宁就被傅西庭压在了床上。
目光接触,傅西庭的眼底满是玩味。
姜疏宁这才意识到他装模作样,瞪大眼睛踹过去:“你个王八蛋!居然欺骗我感情。”
“倒也不算。”傅西庭撩起裙摆,笑意变淡,“是真的怕。但也的确发现,不给有些人长长记性怕是不行。”
姜疏宁受伤的手被攥住,而后傅西庭落在她肩膀上的那只,用了一阵巧劲儿,轻而易举地令姜疏宁翻过身。
折腾的过程中,睡裙领口滑落。
后背猝然迎来一片凉意。
傅西庭俯身压上去,嘴唇落在姜疏宁的眼尾、脸颊、唇角,最终游移去到了她的耳畔。
舌尖刮过,姜疏宁难忍战栗。
两只手被傅西庭以奇怪的姿势压在身后。
明明伤口并不疼,可姜疏宁却忍不住委屈地问:“你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我的伤吗?”
“……”
听出姜疏宁声调中的哽咽。
傅西庭扬唇,覆于她肩头的手指上移,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姜疏宁的嘴角:“现在知道怕疼了。”
姜疏宁红着眼看他。
“怎么了?”
姜疏宁感受到他的动作,喉咙忍不住溢出尾音,呜咽道:“我发现你现在压根就不疼我。”
“……”傅西庭挑眉,“是吗?”
见他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再加令人羞躁的姿势。
姜疏宁越想越难受,睫毛凝上晶莹的水珠。忽然被触碰到,她闭眼瑟缩了两下,鼻息逐渐加重。
察觉到她的反应,傅西庭笑了声:“这不是挺疼你。”
刚说完。
姜疏宁的脸色瞬间僵硬,哑着嗓子哭出声。
盯着她侧脸的眼里滚过浓浓的欲.色,傅西庭喉结滑动,神色间的占有随动作变缓和,却仍恶劣道:“怕什么。”
“……”
“反正不会伤到你。”傅西庭凑近,温热的呼吸打落在姜疏宁耳边,似是染着笑意道,“现在看看,你就是欠收拾。”
作者有话说:
继续红包。
下章正文完结,明天会迟些,晚上九点再来看吧,会有很多番外,你们想看什么!
第72章 难驯
警方那边因为有了新的线索, 虽没有直接关系,但由于在几年前案发现场发现,便同时重新启动了傅濯案件。
因姜疏宁得到了地址。
次日一早, 戚灵哥哥就带人前往, 辗转多时终于找到了始终是疑点的另外半份账簿。
电话响起的时候,卧室还一片安静。
姜疏宁背靠着傅西庭,腰身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以至于上半身稍稍前倾,整张脸因为困倦而埋在被角中。
昨晚两人断断续续的触碰,最后结束已经快要三点。姜疏宁被折磨到嗓子哭哑,可傅西庭仍是不放过她。
迷迷糊糊睡到十点半。
姜疏宁被落地窗外, 刺目的阳光晃醒。
身后紧贴着的傅西庭蓄势待发,仿若真的要给她个教训, 大清早姜疏宁因为“32岁的男人还有这么好精力吗”的话,而又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此时虽睡意正浓, 却还是一点动静就惊醒。
察觉到傅西庭没动静,姜疏宁烦躁地翻了个身, 抬手在他胳膊拍了把:“你接电话啊!”
“……”
傅西庭皱着眉清醒过来。
清了清嗓子, 抬手从床头边摸来手机。
他看了眼手机号, 掀开被子起身,一边压低声音接通,一边拽着睡袍腰带走出去。
落地窗被关得严实。
傅西庭的耳边, 传来戚队略微兴奋的话语:“有新消息了, 我们根据那个地址找过去后,找到了于先生的妻子, 拿到了另外半份账簿。中午已经送去检验科做了证物比对。”
喉结滚动, 傅西庭莫名想抽根烟。
回头看了眼仍安静的卧室, 他从旁边柜子拿出烟盒,撕开塑封带抖了一根,垂眸咬进齿间:“结果是什么?”
“是多年前,传视与其他企业间的异常资金往来记录。”
傅西庭站在傍晚五点的夕阳里。
听着耳边的声音,视野尽头像被笼罩了层雾,模糊不清:“大概什么时候有新进展?”
“明天中午前。”戚队说,“这个案子局里很重视。等银行开来流水发票,走完流程,就能以金融犯罪进行刑事立案。”
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傅西庭的喉结很轻地滚动。
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谁也没有想到,会因为姜疏宁的一次无心试探,而找到这样的线索。
但至于杀害傅濯的凶手。
傅西庭内心虽已认定是傅老爷子,可没有直接证据,有些话甚至无法问出口。
于是他只能叹息:“那麻烦你们了。”
“傅先生。”戚队忽然出声,“其实目前来看,这条线索的确虽然不足以证明,当初杀害傅濯先生的凶手。可金融犯罪,已经足够立案审查了,至于其他的,做了事总会有痕迹。”
戚队突如其来的话宽慰了他。
傅西庭吐出烟圈,笑了笑:“谢谢你。”
“你还是去谢小宁吧。”戚队调侃,“昨下午灵灵带话,让我有时间好好安慰你。”
闻言,傅西庭一怔。
戚队在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最后又道了声谢,才挂断电话。
五点后的阳光不太刺目。
金灿灿的晕圈被拉长投射,落在人身上,周遭布满明亮跳跃着的细碎星点。
结束通话后,傅西庭站在那儿出神。
其实姜疏宁第一次说,也想成为他的依靠时,傅西庭的内心就隐约蔓延出无与伦比的撼动。
他没想过,有生之年自己也能被保护。
可姜疏宁没说谎,从视频到手后,就在尽力去帮他解决这个心魔。或许真的是她说的那样,运气好被她撞上。
但也依旧在用她的方式,为傅西庭分担。
思及此,一股灼热又浓烈的情绪涌上心头。
点燃的烟缓慢燃烧,火星子连带着灰一起跌落在傅西庭平撑栏杆的指节上。
细微的痛感袭来。
傅西庭垂眸抖掉烟灰,看着骨节被烫红的皮肤,他的思绪再度跑偏。
昨天从警局离开后,她明明刚因为莽撞行为被傅西庭斥责,可下一秒,就给戚灵发了消息要她带话。
想到戚队最后说的那些。
很难得的,傅西庭品出被宠爱的滋味。
一时间各种情愫翻涌成潮,傅西庭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只是想对她再好点。
似乎于傅西庭本身来说。
他已经没什么再能交付给姜疏宁,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体,甚至是耐心与等待都给了她。
可仍觉得还不够。
掐灭烟头,傅西庭抬手按了按脖颈。
在列表里翻出唐忱的微信,指尖敲敲打打,面不改色地,将之前思考许久,却始终没有行动的安排提上日程。
等得到对方回复。
傅西庭转身回到卧室,行至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姜疏宁恬静的睡颜。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她的举动。
忽而轻叹,垂首吻了吻她的眼。
……
等姜疏宁睡饱,已经是晚上八点。
房间没开灯,只有落地窗边的小沙发旁,亮着微弱荧光。姜疏宁侧身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过去。
只见傅西庭端坐在那儿,面前摆着电脑与平板。
蓝牙耳机闪着光,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指尖蹭着下颌,偶尔敲打键盘。
姜疏宁收回视线,打完呵欠转了个身。
听见动静,傅西庭掀起眼皮。
他抬手在键盘上按了串英文单词,摘掉耳机,起身走到姜疏宁面前,单膝跪在床沿,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
“睡好了吗?”
姜疏宁还有些不太清醒。
抻了抻懒腰,疲惫地嘟囔道:“脖子疼。”
傅西庭去探她额头的温度,而后扶住姜疏宁的后背,撑着她坐起来:“睡太久了。”
闻言,姜疏宁瞬间反应过来:“你烦死了。”
“我的错。”傅西庭笑,“给你揉揉。”
肩头落下一只手。
傅西庭力道不轻不重地,给她揉捏着酸疼的肌肉,掌心从上到下,任劳任怨地按摩着。
被伺候的稍稍舒服,姜疏宁半眯着眼。
两缕头发从耳边垂落,在脸颊边随着身体晃动,有一些没一下地扫过她的皮肤。
傅西庭看她宁愿歪头避开,也不肯动一动的模样,好笑地帮忙把头发别到耳后:“头发长了。”
“大半年了。”姜疏宁惫懒道,“等几天去剪掉。”
傅西庭动作微顿:“喜欢短发?”
“方便啊。”姜疏宁哼哼,“拍摄的话长头发很麻烦的。”
傅西庭了然地点了点头。
但不出三秒,他倾身贴上姜疏宁后背,嗓音低沉:“但我很喜欢你留长发的样子。”
“……”
呼吸洒落在姜疏宁裸露的肩背。
因着昨晚的纵.欲,到现在她都觉得缓不过劲儿,忍不住颤了下,往旁边闪开:“我不要。”
见她不同意,傅西庭也没强求:“行。”
“……”
“反正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对上姜疏宁扭头怀疑的眼,傅西庭弯唇,“秃头也爱。”
-
由于那天拍的照片还没有处理,姜疏宁又休息了一天,便回到了工作室继续坐班。
手上伤口被纪衡过来换过两次药。
眼下不怎么疼了,只是包裹的纱布影响操作。
下午四点,姜疏宁修好第一批。
还剩了一些,打算带回家,等晚上熬个夜弄完。将U盘装进包里,姜疏宁弯腰关掉电脑。
刚起身,林笛从外面走进来。
瞧见姜疏宁之后,她抬手指了指门外:“宁姐,外面有个男人找你,说是姓何。”
“……”
姜疏宁拿起包出门。
何行之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墙边,正仰着头挨个打量展示出来的照片。
两人很久没见,姜疏宁笑着快步走近:“何行之。”
闻声,何行之看向她,唇边带了点笑意解释:“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最近有个研究很忙,好久没联系你了。”
“我就说之前你怎么没搭理我。”
按了电梯外的按键。
姜疏宁笑:“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何行之笑了笑,“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去吃顿饭,过几天我可能要外派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同时往里走。
姜疏宁翻出手机,点开傅西庭发来的微信说:“但我男朋友要来接我,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带上他一起?”
视线在她的戒指上停留片刻。
何行之很快挪开眼:“我没问题的,你问问他介不介意。”
电梯缓缓下行。
他这么说,姜疏宁没忍住笑出声:“之前他还吃过你的醋,觉得咱俩在国外有点什么。”
何行之神色微怔,而后似真似假地叹息:“那我倒是想呢。”
“……”
抵达写字楼一楼。
姜疏宁刚迈出的步子因这句话而停顿,一眼看见外面停着的黑色迈巴赫,赶紧回头叮咛:“你可别胡说八道。”
行至门口,姜疏宁与傅西庭目光碰撞。
她抬手晃了晃,对方笑着从车门上直起身,视线同时落在旁边的何行之身上,随即笑意微敛。
姜疏宁小跑着走近。
抱住他的胳膊,小声解释:“这是我朋友何行之。”
“国外那个,”傅西庭咬字极重,“男大学生?”
“……”
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何行之敌意这么大。
姜疏宁懒得解释,转身看向何行之:“我男朋友傅西庭。”
话音落,何行之率先伸出手。
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男人,笑意淡淡:“傅先生,你好,听疏宁提起你很多次了。”
在男性审美中。
傅西庭依旧是极其出挑的长相,只看外表的话,算得上剑眉星目的典范,疏朗如雪松。
或许是要去约会,他的穿着极其随意休闲。
看起来比平时年轻很多。
闻言,傅西庭略略扬眉,抬手扣住他的握了握。
直至松开后,视线偏转在姜疏宁脸上,意味不明道:“原来我女朋友在国外也这么喜欢提起我?”
“有说过几次。”何行之坦诚,“你们感情很好。”
像是学不会谦卑,傅西庭矜贵点头:“是。”
听他们俩的对话越来越偏。
姜疏宁生怕老底被揭穿,赶紧岔开话题:“何行之过几天就要外派了,正好今天碰见,咱们一起吃个饭行吗?”
原本两人就约好了吃饭的地方。
傅西庭没什么意见,跟何行之商量几句,便让副驾的郑恒下车,将他的车开回他家。
一行人坐上傅西庭的车子,去到餐厅。
这顿饭吃的融洽。
服务员上菜后,姜疏宁看着与何行之聊得热络的傅西庭,脑间画面莫名回到了好几年前。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傅西庭与原先工作室一起吃饭的画面。
盘子里放了块蟹肉,傅西庭听对面说话的间隙,瞧见姜疏宁出神,推了推她的手背。
把水杯送到她面前说:“赶紧吃。”
姜疏宁收敛起了思绪,乖乖哦了声。
吃掉盘子里剥好的虾仁与蟹肉,傅西庭又夹了些青菜,格外自然地挑走红色干椒。
话题告一段落。
何行之见姜疏宁轻轻撇嘴,缓慢吃掉青菜,震惊地看向傅西庭:“她居然吃这些啊。”
“也不行。”傅西庭淡声道,“得哄着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腻歪的小情侣。
尤其是细枝末节里,都这样透露出感情如胶似漆的。何行之的眼神暗了暗,又很快释然:“之前在苏黎世她倒自己做饭,但我看很少能营养均衡。”
闻言,傅西庭瞥了眼姜疏宁。
目光相撞,他满脸都是“又被我揪住”的表情,姜疏宁抿了抿唇,喝了口水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
见人匆匆离开,何行之无奈失笑。
傅西庭垂眼看了会儿盘子表层的花纹,没忍住问:“你跟她认识很久了吧,她在国外那几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