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挣扎不开,渐渐地气息紊乱,浑身发软,但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等等,我还有话与你说。”她试图阻止他的大手。
“我做我的,你说你的。”说着,将她的中衣扯开,春光显现。
姜芫又羞又气:“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他的唇顺着她的曲线逐渐往下,笑声低沉:“我哪样?”
她脸上染上红晕,揪着他半敞的寝衣,愤愤道:“不要脸!”
她真是怀疑,以前的他根本是在伪装,自从那夜过后,他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了,她根本就招架不住。而且,他每天早早起身去演武场习武,然后要去上朝,处理公务,晚上回来还要折腾她。这让她纳闷又嫉妒,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
看着她因为羞恼染上酡红的脸,他笑意更深,轻轻把她推倒在美人榻上。
“嗯,阿芫说的都对。”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密雨斜织,纷纷扬扬地落下,温柔的清洗着花木,翠绿的叶子滑下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雨声淅沥,在燥热的夏季,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翌日起身,打开大门,一阵凉爽的风吹来,落英缤纷。
“昨晚竟然下雨了呢。”绿烟惊喜道,“看来今天很是凉爽。”
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将喜悦分享给自家夫人。
却见姜芫看着镜子,眉眼间染上薄怒。
“少夫人,您怎么了?”绿烟捧着衣裙,不明所以。
姜芫咬着唇,手指在妆奁来回拨弄。
双画眼睛转了转,打量了姜芫须臾,立刻给绿烟使了个眼色:“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恐怕天凉,去换一件立领纱衫过来。”
双画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机灵。
姜芫看了双画一眼,收敛了神色,拿起一支玉兰花簪给她:“就这支罢。”
她算是想明白了,陆维景就是故意的。他早就看出来昨晚会下雨,所以才那么过分!
哼,今晚她一定不会由着他了!
从慈心堂回来,她本想补个觉。才不过半个时辰突然有丫鬟过来报信,让她立刻去慈心堂。
看她行色匆匆,想来是发生了大事。
姜芫忙让双画、绿烟为自己梳妆:“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二老爷与人在望月楼发生争执,从楼上跌落,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老夫人生了好大的气,您快去劝劝罢。”
慈心堂里,陆老夫人拄着拐杖,重重喘着气,被吕嬷嬷搀扶着。地上是碎裂的瓷片,想来在这之前,她已经发了一回火了。
姜芫的到来,让吕嬷嬷缓了口气:“少夫人,您快劝劝老夫人罢。”
姜芫颔首,扶着陆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有什么话坐下说,身体要紧。”
陆老夫人不忍拂她的好意,坐到椅子上,指着跪在下面的几人:“看来你们打量着我年纪大了,可以被你们随意糊弄!说罢,那天你们二老爷到底为什么会把二夫人踢伤?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谭嬷嬷并几个丫鬟皆是战战兢兢,抖如筛糠,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姜芫看着她们,神色漠然。
来的路上,她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文凌嫁到忠勇伯府后,一直被骆家大夫人磋磨,美其名曰“立规矩”。
文凌怀着身孕,没关系,让她每天到小佛堂坐着抄写佛经,修身养性,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除去每日的晨昏定省,还要一日三餐侍奉婆母用膳,当然,是坐着侍奉。婆婆礼佛她念经,婆婆绣花她抄写女德女戒。总之,从早到晚,都要与婆母形影不离,根本不给文凌笼络骆文曜的机会,还要每天三次喝下极苦的补药,用来养身安胎。
骆家大夫人让她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日日如此,才是磨人。若是对外诉苦,外人只会指责她不懂事,仗着有孕在身不敬婆母。她不是没有委婉的给骆文曜诉过苦,但是骆文曜十分孝顺,无法劝说骆大夫人,只会让她体谅婆母,多多忍让。再者,他也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母亲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文凌每日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哪里像是受苦的样子?
文凌无计可施。她不是没想过用孩子做文章,威胁骆大夫人放过她。但是骆大夫人安排了好几个婆子日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府医每日为她诊脉,她的孩子在肚子里平安健康得很。
思来想去,她只能求救于陆家二老爷。但是她无法出府,只能书信一封让贴身丫鬟悄悄出府送到二老爷手上。第二日,文夫人就病倒了。身为一个孝顺的女儿,她应该去看望母亲,嫁进骆家多日终于被允许出府。
而二老爷一直惦念着文凌的美色,如今又多了一个孩子,很痛快的答应与文凌在望月楼相见。
但文凌不知,她唯一跟着她嫁过来的丫鬟一早就被骆大夫人收买,暗地里盯着她。事无巨细,每天报给骆大夫人。这种与外男通信的大事,更要让骆大夫人知晓。
骆大夫人看了信,当即火冒三丈。她本就不满意这个儿媳,如今更要休了她才好!是以,她按照信里约定好的时间,悄悄尾速文凌的马车去了望月楼,期待能抓住文凌什么把柄。不曾想,她居然看到那般情形。
两个人竟然抱在一起,文凌泪珠点点,与二老爷诉说着相思之情,以及在骆家生活受到的苦楚。
那一刻,骆大夫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的头脑发昏,反应过来直接冲进去,把文凌从二老爷怀中扯出来狠狠给她一巴掌,对着文凌和二老爷破口大骂。言语污秽,不堪入耳。想来,她真是怒急了。
二老爷被迫与她扭打起来。
因为他是来与文凌幽会,所以只带了一个随从守在望月楼下。而骆大夫人带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他即便力气再大,也抵挡不过。撕扯扭打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从楼上跌落下去,顿时头破血流,
文凌也没落到好,当即见了红。
此事闹得很大,引来众多人围观,只怕现在已经传遍整个京都了。
姨父和外甥女,婆婆和儿媳,随意想想就能猜到会有怎样的流言传出。而且,这种流言是根本阻止不了的。
陆老夫人面沉似水:“不说?好,带出去给我狠狠地打,打到肯说为止。”
吕嬷嬷一个眼风,立刻有婆子将谭嬷嬷几人拖出去。很快,院子里传来板子声和哀嚎声。
没过多久,婆子进来禀报:“老夫人,她们肯招了。”
“带进来罢。”吕嬷嬷扬声道。
谭嬷嬷衣服染上鲜血,趴在地上,一字一句细细道来。
面临死亡,她选择说实话。
陆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声道:“你们简直胆大包天,这样的大事也敢瞒着!如今造成这样的后果,你们难逃罪责!”
屋子里顿时一片哀声,向老夫人求饶。
陆老夫人冷笑:“你们打量着陆家是什么地方,由着你们欺上瞒下?我老婆子还没死呢,就敢在府上作乱?怎么,我多年不管事,你们便忘了谁才是国公府的主人,罔顾陆家名声跟着谭氏一手遮天?”
谭嬷嬷浑身疼痛,还是跪着哀声求饶。
陆老夫人摆摆手:“把他们拖下去,杖毙了罢。”
吕嬷嬷低了低头。
老夫人年轻时可是跟着老国公上过战场的,一向杀伐果断。后来年纪大了,心气越发平和。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将她年轻时的性子又激了出来。
至于二老爷——
陆老夫人表示,未免她忍不住一拐杖打死他,暂时就不去看这个混账儿子了。
府上的闹剧勉强结束,但是外面的闹剧却难以收场。
不出意外的,二老爷被御史弹劾,皇帝直接罢免了他的官职。再者,二老爷脖子以下都瘫痪了,也无法再继续做官。
即便陆老夫人厌弃了二老爷,但陆家名声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文凌历尽艰辛,早产生下一个儿子,这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索性她在信里也没写孩子的真实身世,所以她咬死了孩子是骆文曜的亲生骨肉。
这一点,倒是与陆家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文凌倒是聪明了一回。”姜芫嗤笑。
“这个孩子可是她的保命符。”陆维景冷声道。
“对了,骆大夫人不会说出什么罢?”
“骆大夫人和她带来的两个婆子将二叔推下望月楼,导致二叔重伤不愈,不良于行,当天就被带入牢狱。她就算有再多冤屈,我也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二叔是做了不少混账事,但也是祖母的儿子。如今他变成这幅样子,祖母怎么可能让骆大夫人全身而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有胡乱嚷嚷的机会。
“文凌咬死了她是被骆大夫人磋磨,无路可走,才不得不向二叔求救。而骆大夫人一直想休掉她,才故意寻机诬陷她,没曾想会将二叔推下楼。你说,外面的人会不会信?”姜芫抬头看着他。
“如今信不信又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没有证据证明外面的传言是真的。”陆维景余光一瞥,随手拿起姜芫面前的话本子,“我已经着人开始连夜写话本子,把骆大夫人如何磋磨儿媳之事全部写下来。改编成戏文,四处传扬。”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务必要把骆大夫人写成一个恶婆婆。
“当然,我也会让人大肆宣扬二婶的贤良淑德、心地善良,把文凌视作亲女百般疼爱。二叔与二婶举案齐眉,感情深厚,自二婶去世后,一直派人照顾文凌。文凌被骆大夫人百般折磨,走投无路之下求助于二叔也不奇怪。”
姜芫不由啧啧称赞:“你不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不过,阴差阳错,倒是成全了二婶的好名声。”
陆维景挑挑眉:“这可是二婶生前所追求的,我替她完成她应该感激我。”
“世子,你素日喜欢吃黑芝麻馅的汤圆罢?”
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这手段,她算是见识到了。
陆维景不解其意:“阿芫想吃汤圆了?”
姜芫干笑两声:“我就是随便问问,现在还不想吃。”
陆维景揽住她的腰,笑着提醒道:“该唤我什么,你又忘了。看来,我该时常提醒夫人才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芫脸上染上红晕,狠狠瞪他一眼:“不需要!”
若非证据确凿,女子一般轻易不会下狱的。京都世家中,骆大夫人可是头一份。所以,骆大夫人不堪受辱,解了腰带,竟然在牢中悬梁了。
好在狱卒发现及时,及时救下她,却是伤了喉咙,无法再开口说话。
她刚入狱时候的大喊大叫,现在只能冲着狱卒比划。可惜狱卒听不懂她的话,不理会她。后来,她甚至想在夜里爬窗逃走,狠狠地跌落下来,伤了手腕。因为就医不及时,这双手已经不能用了。
“因果循环。”姜芫感慨。
听说她刚下狱的时候,一直大吵大闹,还喊着二老爷以及其他陆家人的名字,看样子一定要将陆家拖下水。
她当陆家人是吃素的吗?尤其陆维景还是如此腹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绿烟可就单纯多了,对外面骆大夫人折磨儿媳的传言深信不疑。
“幸好咱家大姑娘没有嫁过去,否则她就会和文二姑娘一样被苛待了。”
姜芫赞同:“这话说的不错,有骆大夫人那样的婆婆,谁家姑娘嫁过去谁倒霉。”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
《侯府娇姝》
文案
听说竹马表哥有个意中人,为了让自己死心,七夕节的时候她想偶遇表哥,一睹那女子芳容。
可是却失足落水。
睁开眼睛,她成了魏国公府上的烧火丫鬟,却得知永平侯府家破人亡的消息。
她咬咬牙,用尽手段接近那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冷酷无情的魏国公世子,从一个烧火丫鬟,到他身边的一等婢女,再到他信任的院子里的管事,成为京都人尽皆知的“宠婢”。
对此,他并不多做解释,惹得一众闺秀心碎了一地。
郦姝更是不以为意,只想着大仇得报为自己赎身,远离他。
就在离府前夕,她被他的未婚妻一杯毒酒葬送了性命。
重生后,她还是永平侯府四姑娘,亲人俱在,父母疼爱。
还有个贵妃姨母,皇子表哥。
一切还来得及。
至于魏国公府世子,就形同陌路好了。
*
徐晏行不想听从父母之命娶妻,为了找一个挡箭牌,任由流言肆意传播。
没想到,他渐渐对那个小丫头上了心,最后甘愿奉上正妻之位让她留在他身边。只是还未来得及表明心意,她便成了一具尸首。
重生后,他立刻寻找那个小丫头,后来发现……
咦,好像不是她?
那个被他拒婚的郦家四姑娘才是?!
1v1,两世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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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主第一次重生借尸还魂,和男主没有一丁点亲密关系,连小手都没拉过。
2、男主前世没有未婚妻。
3、本文架空,打脸爽文,不要考据。
第一百零三章
转眼间, 夏去秋来,程绮玉与皇后先后生下一女一子。
姜家与程家皆是喜气洋洋,皇帝再次大赦天下, 小皇子刚刚满月就下旨立为太子。
虽然众位大臣早就隐约猜到这个结果,但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 还是激起千层浪。
太子已立, 豫王彻底与帝位无缘了, 那些平素与豫王过从甚密的官员, 此刻都像个鹌鹑躲在一边, 要多低调有多低调。
胆小的已经开始思量如何与豫王撇清关系了。
但是也有人另有打算, 比如安远侯府, 比如豫王妃的娘家。他们觉得,太子年纪还小, 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是个未知数,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
“你与维景成亲将近两年了, 怎么还没有动静?”柳氏扫过她平坦的小腹,有些忧愁。
姜芫正逗弄着小侄女, 闻言顿觉头疼。
“娘, 这事急不得。”
柳氏嗔道:“娘自然也盼着你一生过得无忧无虑, 但是生儿育女也是人生大事。尤其维景是世子,需要早早有个继承人, 可以免去许多麻烦, 也为你免去许多麻烦。陆老夫人再明事理,于这种事上,也是万般关心的。难不成, 你想维景纳妾?”
姜芫立刻脱口道:“我才不要, 他答应过我的, 不能食言。”
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柳氏哑然了一瞬。少倾,她叹息一声:“那你要抓紧。”
姜芫拨弄着拨浪鼓,嘀咕道:“生孩子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
柳氏生怕她不上心,再次强调:“此事很重要,你是宗妇,不可再像个孩子一样了,知道吗?”
听柳氏这么一说,姜芫也开始发愁了:“娘,我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