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攻略对象了怎么破——山野行月【完结】
时间:2023-03-29 11:44:14

  她几乎快要睡着,头顶上方传来谢长舟的声音。
  “宁宁,你方才做梦了吗?”
  岁宁拧眉,仔细的回想着自己方才发生了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
  她茫然开口:“没啊,我方才没有做梦啊。”
  谢长舟轻笑,温凉的手拍着她的脊背:“好,睡吧。”
  他低头轻吻下她的唇角,将她搂进怀里。
  他怀抱如他这个人一般温凉如玉,岁宁满足地埋首于他的怀抱中。
  她气消的一向很快,转眼便忘记了白日还想锤爆谢长舟的事情。
  闻着熟悉的冷松香,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谢长舟眼底情绪复杂,清隽的面上冷凝寒凉,轻吻着岁宁毛茸茸的发顶。
  他低声轻喃着些什么,低语消散在静谧的屋内。
  屋内的香熏袅袅燃着。
  ***
  临近婚期,谢长舟越发的忙起来。
  修士的婚礼与人界相似,嫁衣需要娘家人亲自赶制,可岁宁孤身一人,谢长舟也不忍她熬花了眼缝制嫁衣。
  他亲自去学着做嫁衣,他自是聪慧,看一眼便能学会,自此高高在上的屿白剑尊半月闭门不出,亲手缝制出了一件让岁宁几乎要落泪的嫁衣。
  成亲那日,岁宁看见那件嫁衣之时,只觉得心下一颤,随即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嫁衣如火,上乘的丝锦绣着金边,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复杂的衣摆层层叠叠,拦腰束以刺绣芙蓉,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这都是谢长舟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他准备的金冠玉钗都是格外精致华丽的款式,也不知他寻了多久。
  她戴上凤冠,垂下的流苏遮住她的面容,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
  她刚踏出房门,一双修长莹润的手伸出,骨节分明,红色的袖摆衬得整个人肤色愈发冷白。
  她顿了顿,将手搭于他手上。
  他随即攥紧,轻轻扶着她朝外而去。
  脚踝上的银环发出清脆的响声,或者凤冠上的流苏交相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响到了谢长舟心里。
  明净殿前的高阶之下铺着数十里的红妆,岁宁看不清周遭的情景,但能听到熙熙攘攘的贺声,感受到周围真气的各色各样。
  谢长舟几乎将各大宗门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缓步迈上高阶。
  吕观一身青袍,面上带着笑意,高呼出声:“安静——”
  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下来,数千双眼睛注视着高台上的两人。
  新娘一袭宛若流霞的嫁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衣摆长长拖曳在地,慢步行走间,裙摆层层叠叠轻轻起伏。
  而他们的剑尊罕见的一身红衣,穿着一身大红婚服,黑发束起用玉冠簪住,修长挺拔的身姿笔直,整个人不似平日的温润,妖冶的让人心颤。
  吕观举手高呼:“一拜天地——”
  谢长舟拉过岁宁的手缓缓拜下。
  “二拜高堂——”
  岁宁与谢长舟都无长辈,便虚虚对着天地接着一拜。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缓缓拜下,谢长舟与岁宁高耸的凤冠相撞,蓦地轻笑出声。
  岁宁的脸滚烫一片。
  “礼成,缔结婚契——”
  二人正中的虚空缓缓浮现一张金色的帷幕,飘逸地写着几行大字。
  姻缘缔约,朝朝暮暮,永结白首,共盟词誓,生生世世姻缘结好。
  夫:谢长舟。
  妻:岁宁。
  岁宁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从上界传下的婚契,原先叫魂契,是用心头血缔结婚契,在神魂上刻下印记。
  即使相隔万里,也能清楚感知到另一人的状况,但只有彼此相爱真心相对之人才能缔结成功刻下魂迹。
  “宁宁,会疼一些,忍一下。”
  他清润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安抚。
  岁宁颔首,随即心口处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痛,只有一瞬便消失不见,温润的真气窜入她体内,替她平息着那股算不得什么的疼痛。
  两滴鲜红欲滴的血液飘向虚空中的婚契,在各自的名上晕染开来。
  暗淡的字体缓缓显现出金色,随即光芒大作,岁宁清楚感知到灵魂深处的异样。
  她能清晰感觉到身前的谢长舟。
  不是感官上的感知,不是看见听见。
  是两个灵魂的相护碰撞。
  婚契结成。
  吕观高呼:“婚契结成,恭喜掌门与掌门夫人喜结良缘!”
  从此岁宁便是无量剑宗的掌门夫人。
  岁宁与谢长舟相视,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清晰感知到他灼热的目光。
  她蓦地笑出了声。
  ***
  天色刚一暗下,谢长舟便先行离场。
  他一贯不喜欢人多,更别提今夜是他成亲的日子,他心心念念的人独自在问剑峰等着他。
  阿狰一早便被吕观带走,眼下只有他与岁宁。
  他缓步走到自己的小院,当真正走到门口之时,莫名有些胆怯。
  这么多年,他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万年的人。
  他那般喜欢她。
  神魂上的印记滚烫,在告诉他他没有在做梦,这都是真的。
  他一路步过外室,来到偌大的内室。
  修长的手搭在门上,缓缓推开门,露出屋内端坐着的岁宁。
  她一身嫁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垂下的流苏遮住俏丽的面容,搭在膝上的手在他进来那一刻纠缠在一起。
  “宁宁。”他声音滚烫沙哑。
  岁宁指尖轻颤,胸腔内的心跳如雷,闷闷回应着他:“嗯。”
  冷淡的松香沁入鼻息,垂下的流苏被掀起,露出掩盖在下的面容。
  面容白皙精致,红唇皓齿,两颊胭脂淡淡晕染,乌黑的眼眸水润娇媚。
  谢长舟的眸光陡然晦暗幽深。
  他见过她两次嫁衣,一次是因为鬼新郎,只有这一次,是为他而穿,穿着他亲手做的嫁衣。
  岁宁有些瑟缩,慌乱垂下头不敢看他。
  “宁宁,辛苦了。”
  谢长舟替她取下头上的凤冠,轻柔替她抚平脖颈处传来的酸痛。
  岁宁讷讷道:“无碍。”
  谢长舟轻笑,转身端来两杯清酒。
  他将酒递于她:“人界的习惯,合卺酒。”
  人界所言,一杯合卺酒便是寓意着夫妻二人合为一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岁宁轻颤着接过他手中的酒,指尖与他相碰,蔓延开一阵酥麻。
  她与他交臂相缠,对上他的眼眸,心下一颤索性闭上了眼。
  两人凑得极近,近到她身上的甜香混着酒香窜入他的鼻息,岁宁小口抿着合卺酒,纤长的睫毛垂下,像把小扇子一样盖在脸上。
  谢长舟喉结干涩滚动,清透的眼眸晦暗深邃。
  岁宁刚喝完酒,手上端着的酒杯就被谢长舟拿走。
  她一愣,瞳孔微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喉结滚动,看向她的眼神深幽,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氤氲着显而易见的情意。
  岁宁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能感知到他柔和抚向她脸颊的手。
  他的声音滚烫喑哑,低沉的让她心颤。
  “宁宁。”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
  小黑屋!!!明天,酱酱酿酿!!来吧让我们嗨起来,everybody淦起来!!
第69章 温澜潮生三
  浓郁的冷松香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等反应过来时,唇齿间满是他的冷香和酒香。
  她被压下倒向身下柔软的床榻,身前是他情浓滚烫的身体。
  岁宁头脑发昏, 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感知到身上的人缠绵的亲吻。
  他抬起头,琉璃色的眸子缱绻柔和,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
  乌黑的眼眸水润, 唇上口脂被他亲掉不少,谢长舟索性施展清洁术将她的妆面清掉。
  娇艳的妆面清掉之后,露出其下素净秀丽的面容,白嫩的脸上一片绯红, 看向他的眼神怯生生的。
  他吻上她的额,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尖,随后又重新覆上他心心念念的红唇, 勾着她的腰身将她往怀里拉。
  “谢长舟……”岁宁被他亲的喘不上气, 头脑有些发昏,语气含糊地喊着他。
  直到身前陡然一片寒凉, 她混沌的意识有些清醒, 推拒着身前的谢长舟。
  “谢长舟……”
  谢长舟抬起头,眸光蜿蜒向下,火红的嫁衣敞开着,绣着交颈鸳鸯的小衣映衬的肌肤白的晃眼,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琉璃色的眼眸眸底暗红。
  岁宁想要拉上衣衫, 刚刚动作的手却被制止。
  他哑着嗓子说道:“宁宁, 我们已成亲。”
  岁宁一怔, 看向他的眸光水润。
  “我们已成亲,你是我的妻子。”
  他轻蹭着岁宁的脖颈,嗅着她的甜香,在她颈窝处像只小狗一样蹭着她。
  “宁宁,怜惜怜惜我。”
  岁宁的脸通红滚烫。
  他不住地亲吻着她,声音闷闷可怜兮兮,她的心口陡然一软。
  岁宁拉住衣衫的手缓缓松开,埋首于他胸膛处。
  她细声糯糯道:“灭灯。”
  谢长舟轻笑出声,将满室的灯光尽数熄灭。
  帷帐落下,帐中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岁宁看不到谢长舟,只能感受到他的肌肤慢慢滚烫,呼吸声也渐渐粗重。
  他忘了与岁宁说,他是渡劫的修为,五感优越于常人,在夜间也能看的清楚。
  在她皱眉痛呼的时候,谢长舟蓦地吻住了她,将她的哭声一一堵入唇齿之间,轻柔地吻去她面颊上的泪水。
  他宵想了上万年的人。
  他的岁宁。
  垂下的帷缦被风吹起轻轻波动着,帐中不时有阵阵悦耳的银铃声。
  院中的梨花飘落,狂风卷过,地面上摞起层层的落花。
  满是荒唐。
  ***
  问剑峰外,阿狰皱着圆嫩的小脸,小嘴瘪起看起来很是委屈。
  吕观牵着他的手,看着身前的结界一阵叹息。
  阿狰奶声奶气问道:“长老,都已经三日了,主人怎么还不让我进去?”
  他那日被吕观长老带走,晚上再回来时便发现主人在问剑峰布下了结界。
  可这都已经三日了,主人还是不让他进去。
  吕观脸色蓦地有些尴尬,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向阿狰,支支吾吾道:“剑尊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阿狰疑惑问道:“主人有什么事情?”
  吕观:“……”
  还能有什么事,给你造小主人啊!
  他目光转向问剑峰内,面上的情绪复杂。
  剑尊无欲无求三百余年,冷情的像是那帮静禅宗的秃驴,他们都以为他此生要注孤生了。
  没想到这枯木一逢春,便就此刹不住了。
  他心下叹息,年轻人身体果然是好。
  问剑峰内,院中一片静谧,院中已飘满满园梨花,几日未曾打扫,树下的石桌都浮上一层淡淡的灰尘。
  屋内气息缱绻,地砖上散落着红白相间的衣衫,层层交叠在一起。
  岁宁无力趴在枕头上,白嫩的脸红润滚烫,细密的汗将发丝沾湿凌乱散在脸上。
  谢长舟修长的手轻揉着她的腰窝,支起胳膊专注地看着她,眉梢间满是尚未散去的情意,神情魇足,唇角噙着柔和的笑意。
  “宁宁,好了吗?”
  他声音沙哑滚烫,闭目养神的岁宁脊背一僵,紧闭上眼开始装睡。
  才歇息多久……
  “呵。”
  身后传来无奈的轻笑,冷香扑鼻而来,脊背上覆上细密的亲吻。
  他沿着她的脊背反复轻啄着,岁宁终于忍不住转身制止住他:“谢长舟!”
  谢长舟轻笑:“不装了?”
  他俯身轻吻上她,岁宁的手被他攥住,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回去。
  这三日来让他对她的身体颇为了解,轻易便让她的意识混沌空白。
  朦胧间岁宁感知到自己被抱在他身上,他在她耳边呢喃。
  “换个。”
  她无力反驳,只抱紧他埋首于他脖颈间。
  滚烫的泪水落在他肩膀上,谢长舟眸光更加深邃悠远,扣住她腰身的手收的越发的紧。
  ***
  第五天,问剑峰的结界终于打开。
  苦苦守在外面的阿狰眼眸一亮,拉着吕观的手就要跑进去。
  吕观连忙拽住他:“哎呦我的小祖宗,现在先别进去。”
  阿狰瞪着圆溜的眼气汹汹问道:“为什么?”
  吕观嘴唇翕动着不知要如何跟他开口。
  因为你主人刚才传音给我,让我拉住你先别进去啊!
  他俯下身子揉着阿狰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哄着他:“因为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等会儿他会来找你。”
  阿狰拧眉,但吕观死死拉着他,他再气愤也无可奈何。
  只能气鼓鼓重新坐回去,圆嫩的小脸鼓起。
  吕观无奈坐于他身旁耐心哄着这位小祖宗。
  屋内香薰依旧在袅袅燃着。
  岁宁被谢长舟从窗前抱回榻上,浑身无力,连眼都睁不开。
  谢长舟轻轻亲着她,使用清洁术将她身上的汗除去,替她轻轻揉着腰。
  她误会了什么,无力抵住他的手,温软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谢长舟,我想睡觉……”
  她眼睫垂着,满脸的倦意,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谢长舟轻笑出声,俯身轻吻着她的额头。
  他拂开她额上凌乱的碎发,声音沙哑低沉:“睡吧,宁宁辛苦了。”
  他轻轻拍着岁宁的脊背,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眼底一片柔和,心口处软的一塌糊涂,满腔的爱意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在看了不知多久后,他轻轻抽出自己垫在岁宁颈下的胳膊,为她盖上薄被,起身从乾坤袋取出衣衫穿好。
  谢长舟捡起地上散乱的婚服,用清洁术将它们一一清洗干净后收入乾坤袋中。
  这是他亲手为岁宁做的嫁衣,值得保存一生。
  问剑峰前的青阶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阿狰抱着膝盖瘪着小嘴,圆嫩的小脸气鼓鼓的,吕观坐在他身边,面上满是无奈,低声似是在哄着他。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吕观回头:“剑尊?”
  阿狰面上的情绪陡然消散,连忙转过头来,眉梢舒展开来:“主人!”
  他朝谢长舟扑来,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小脸埋进他衣服上,眼泪涌出打湿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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