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刚松口气,一阵冷松香扑鼻而来,随即脖颈处传来柔软温润的触感。
她整个人瞬间呆住。
谢长舟轻轻吻着她白嫩的脖颈,闷声道:“亲别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关于今天为什么只更到4500,让我狡辩(bushi)一下,本来是想写到成亲的,结果今天下午被狗咬了(我没有骂人,是真的被狗咬了!!!不许笑!!),从医院打完针回来就已经七点多了(点烟jpg.)
所以,不要在路上看见可爱的小狗狗就摸哦~
第68章 温澜潮生二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在她腰间摩挲,修长温凉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岁宁浑身战栗, 心口一阵酥麻。
她微挣着想要侧身避开, 双手无力推拒着他,修长的腿不时蹬着他。
脚踝上的银铃声清脆悦耳,像是催情剂一般, 谢长舟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内心深处压抑万年的欲意都要宣泄而出。
时隔万年,他终于亲吻到了他的月亮。
那般鲜活明艳的人,就在他怀里嘤咛细喘着, 只有他可以触碰到,只有他可以看到。
“宁宁,宁宁……”
他声音低沉沙哑,在她衣衫内作祟的手缓缓上移, 抚上她身后的系带, 指尖灵活,轻松便解开了脊背上的衣带。
“谢长舟!”
岁宁连忙回神, 抵住他胸口的手收回捂住胸前的衣衫, 朝侧边滚去径直从他身下出来。
乌黑的眼眸满是惊愕,她拉过一旁的被褥挡于身前,衣衫凌乱,嫣红的唇水润,白嫩的脸绯红一片, 看向他的眼神惊慌无措。
谢长舟只觉得浑身的燥热都涌动到某处, 他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狠狠闭了闭眼, 侧过头不看她, 眉心间纠结挣扎,冷白的脸上微微汗湿。
他呼吸声重,一声声传到岁宁耳里,听的她心尖颤抖。
“谢长舟……你怎么了?”
谢长舟别过头不看她,努力调息着自己的气息,默念清心咒平息着内心的冲动。
“谢长舟?”
岁宁有些担心,想要凑近却又害怕他方才的模样,虚虚拢着被褥轻声喊着他。
谢长舟挣扎道:“没事,宁宁。”
他闭目调息,浑身都要爆炸,岁宁身上的甜香窜入他的鼻息,他整个人心跳皱快。
还不是时候,再忍忍。
快了,很快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
那些他数万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体内的冲动终于缓缓平息,他沙哑开口:“抱歉,宁宁。”
岁宁已穿好衣衫,犹豫一瞬还是往他身边凑近,柳眉微蹙有些担忧。
“谢长舟,你怎么了,你好像……变了很多。”
谢长舟一顿,喉结滚动半圈,转过头来看她。
她眸光专注柔和,依旧还是那个温柔勇敢的岁宁。
她与他记忆中那个冰冷淡漠的人不同。
她只是岁宁。
记得过去的只有他罢了。
已经万年了,他不能再将她拉入这场战局。
“谢长舟,你怎么了?”岁宁皱眉问他。
谢长舟拉过她的手直起身子,呼吸已渐渐平稳。
他轻声道:“无碍,别担心。”
岁宁看向他的目光复杂,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却让她感到陌生。
“谢长舟。”她淡声开口,声音寒凉肃重:“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消失的那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
“还有,雪妖去了哪里,你为什么突然便解了寒毒?”
她想问的事情太多,为什么突然黑化值便升高了,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谢长舟眸光一顿,嘴角的笑意凝滞些许,只是瞬息便又调整过来,依旧还是那个温润柔和的谢长舟。
“我没事,宁宁别多想。”
岁宁拧眉:“谢长舟,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避重就轻。”
谢长舟浅瞳幽深晦暗,笑意冷淡些许。
岁宁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末了,谢长舟还是败下阵来,垂下头与她平视轻声道:“宁宁,我失踪时候确实与雪妖在一起,她助我解了寒毒。”
说到这里他顿住,微抿唇瓣接着道:“她死了。”
“雪妖死了?”岁宁有些惊讶。
雪妖是渡劫的修为,几乎与当时的谢长舟相匹敌,谁能杀她?
难道是,谢长舟?
她还未开口问,谢长舟摇头:“不是我杀的,她怎么死的,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宁宁,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手背上覆上温凉的触感,她的手被他握住攥紧。
岁宁眸光一凉,谢长舟的神情依旧坦荡,方才的失控早已消失。
她眸光几经变换,心底却猛地一沉。
谢长舟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并且是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否则他不会瞒着不与她说,让她一人独自担心。
她想起来雪妖先前见到她时说的话。
雪妖喊她神女。
她心下猛地一沉,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神女鸢蘅与她长相一样,而她又可以斩杀上古魔兽猈兽。
会不会……她与鸢蘅当真是有些什么关系?
她指尖轻颤,被谢长舟察觉,他攥紧她的手,轻微的力道唤回了岁宁的意识。
“宁宁?”
岁宁回神,连忙摇头:“没事,你若是不愿说,我也不多问。”
左右谢长舟这般便是不愿与她说,他决定了的事情,她再如何多说,他也不见得会告知她。
何况,她心下有了些猜测。
岁宁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思绪复杂的眼眸,谢长舟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头顶。
他眼底划过一丝凉意,眸光暗淡几分。
他极为了解岁宁,她那般聪慧,方才的样子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谢长舟眉目肃然,心下微沉。
腰间的无量剑宗木牌发烫,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他垂下眸子看了一瞬,眼底顿时寒凉。
“宁宁,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
岁宁刚抬起头,他已放开她的手匆匆朝屋外而去,背影高大挺拔,雪白的衣摆拖曳在地。
她有些怔愣,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心下思索,最终咬牙准备跟上前去,起身从乾坤袋中拿出衣衫穿戴好。
岁宁还未走到门口,步伐陡然沉重,脚踝上的银环上散出莹润的光芒,牢牢制住她正欲踏出门栏的脚。
她不信邪,努力朝前走去,脚上却仿佛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起来。
尝试数次之后,她累的满身大汗,额头上密布细密的汗珠。
她垂头看着脚踝上的银环,莹润的光亮忽闪忽灭,三颗小铃铛无风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看在岁宁的眼里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岁宁咬牙切齿,试探性朝后退去,那股限制她的力量陡然消失。
她轻易便迈动了双腿。
岁宁:“……”
原来是只能回去,不能出去。
系统:[……完了,囚禁梗都出了。]
岁宁嘴角微抽,俯身死命掰着脚踝上的银环,它却像长在她身上一般,任她如何使力都无法掰开。
她想要聚出真气将它打开,可丹田一片平静。
她的真气也用不了。
系统:[这本来是个普通的镯子,谢长舟在上面加了禁制……]
所以会限制她的真气,控制住她不能离去他指定的范围。
岁宁呼吸声有些急促,盯着近在眼前的大门颇有不甘。
系统劝她:[你别挣扎了,谢长舟的禁制你绝无可能解开,睡吧。]
她即使再有不敢,却也知道系统的话有道理。
谢长舟自己都说了成亲后再为她解开,便是摆明了要困着她了。
她眸光幽深,索性便转身回去。
爬上床后径直扑到床上,绵软的被褥上都是谢长舟身上好闻的冷松香,往日她闻到只觉得心旷神怡,现在只想狠狠给他一拳。
好好的正道之光,做什么黑化病娇。
***
谢长舟迈步进入明净殿时,空旷的大殿内人头攒动,拥挤着不少人,熙熙攘攘吵闹非常,几位峰主在努力同他们交涉,企图让他们安静下来。
然而效果甚微,大殿内依旧一片吵闹。
谢长舟眉目平淡,真气轰然打向殿外的鼓钟。
沉闷厚重的声音响起,原先争吵着的几人顿时安静下来,齐齐朝殿门口看去。
殿门处,谢长舟长身玉立,神情冰冷淡漠,眼神清冷薄凉,弧线锐利的轮廓裹挟着风雪一般,满是疏离与冷漠。
他安静地看着他们,方才还喧嚣着的众人顿时沉静下来,被他这般注视着仿佛整个人被扒光了衣衫一般,羞愧难当有些尴尬。
拥挤着的人群从中缓缓让出条小道,谢长舟不疾不徐从中走过去,步于高台上坐下。
他清淡的目光扫视台下的人,眸底毫无情绪。
“诸位是收到婚帖而来的吗?”
台下的人相护看着,神色犹豫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谢长舟冷声开口:“难道不是?”
一位白须的老者咬牙站了出来,是霹雳派的长老雷虚子。
雷虚子躬身朝高台上的谢长舟一拜:“拜见剑尊。”
谢长舟微微颔首,眼眸依旧沉静。
雷虚子直起身子,双眸炯炯有神,声如洪钟:“剑尊,我们确实是收到了剑尊的婚帖而来。”
他对上谢长舟冷淡的眼神,面前的人明明岁数连他的一半都没,却莫名让他脊背发麻浑身胆颤。
但之前为何没有这种感觉?
谢长舟未说话,沉默着看着他,。
雷虚子咬牙,梗着脖子接着道:“剑尊,此婚事不可!”
谢长舟的眸光陡然寒凉,面上的情绪虽未变化,依旧淡然冷漠,一双眼眸却好似能将人冰冻致死。
雷虚子跪倒在地,俯身拜下以头碰地:“剑尊,外界不断有人相传岁宁姑娘与魔族勾结,她于关长老和嵇宗主面前带走沈劫,与那魔头独自相处三天。”
“甚至杀了关长老,当时嵇宗主带领弟子前去都看到了她与那魔头在一起,甚至那魔头还在嵇宗主要杀她之时救下她杀了嵇宗主。”
“若是剑尊与她成婚,长明刀宗和飘渺派必然有所动乱,若是寒了两大门派的心,与我修真界离心要如何是好!”
大殿内顿时跪倒一大片人,皆朝他拜下声讨着他的婚事。
谢长舟缓缓起身,孤身立于高台之上,脊背挺得笔直,冷睨着台下跪着的各个门派的长老们。
他冷声开口:“你们要待如何,让我交出宁宁?”
他声线冰冷,明明不带丝毫情绪,却让台下的长老们心下生寒。
一时之间无人应声,大殿内一片静谧。
谢长舟下颌微微扬起,唇角压下,嗓音冷淡道:“宁宁救沈劫是为了我,她也未曾杀害关流卓,关流卓是嵇之武所害,无论你们信不信。”
“另外。”他薄唇缓缓勾出凉薄的笑意,语气清淡道:“我要娶谁,无人能拦。”
“你们是要我,还是要所谓的门派和睦,回去自己商量吧。”
长老们齐齐一怔,雷虚子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谢长舟。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往日温润柔和的眼眸此时满是冷冽森寒,薄唇紧抿,浑身气压极低,渡劫后期的修为毫无保留释放出来,强大的威压狠狠压迫着台下的人。
他们脊背战栗头皮发麻。
雷虚子与谢长舟对视,终于明白,他们的剑尊变了。
完全的变了。
原先那个温润雅正慈悲为怀的谢长舟变了,若是以往的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
他一向以救世为己任,将修真界的存亡看的比命还重要,对待他们之时虽然淡漠清冷,但也和气守礼。
可如今他浑身的戾气森寒几乎掩盖不住,甚至在逼他们选择。
是要他屿白剑尊还是宗门和睦。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他坚定地站在岁宁那一边,若是他们要逼迫他交出岁宁,他会带着岁宁离开修真界。
若是他们还想要他作为剑尊守护修真界,那便放弃他们坚守的宗门和睦。
即使是长明刀宗和飘渺派不依。
谢长舟立于高台上,冷冷看着台下的人。
长时间的沉默下,雷虚子俯身朝他拜下,声音颤抖道:“是我们越距了,我相信剑尊的话。”
他一开口,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即使心中再有不甘,孰轻孰重自己心里也能知道。
谢长舟已经入了渡劫后期,是整个修真界的半壁江山,他若是与修真界为敌,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至于长明刀宗和飘渺派,即使心有愤懑,也不敢公然叛离修真界,否则到时候便是修真界和魔族两边不容。
只是……平静了千年的宗门免不得要内乱起来了。
***
入夜,圆月高升,凉风习习。
岁宁意识朦胧之际,轻柔的声音在脑海里传来。
“蘅儿……”
她拧眉,谁是蘅儿?
那道声音格外轻柔,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轻轻抚摸着,接着一道女声传来。
“蘅儿,未曾见到你出世,是母神的遗憾。”
她听到那道声音,鼻头猛地一酸,蓦地有些想哭。
柔和的男声响起:“蘅儿,父神与母神将一半神力分于神玉之中,它会陪你千年万年,若你当真遇到命劫,希望它能护你。”
“蘅儿,从此之后,你便是唯一的神。”
她猛地惊醒,入目的是悬挂的帷帐,沁入鼻息的是熟悉的冷松香。
是梦。
一个真实的让她至今心跳加快的梦。
“宁宁,做噩梦了?”
身边传来温润低沉的声音,她被箍住腰身揽进一个温凉的怀抱。
岁宁猛地一愣,谢长舟竟然在她旁边躺着?
谢长舟修长的手轻拍着她的脊背,岁宁入睡时穿着单薄,因为天气炎热,她甚至迷蒙间将内袍的衣带解开。
如今被他揽入怀中,肌肤紧贴着他,她的脸蓦地通红,连忙拉紧自己的衣带。
“没,没有。”她说话有些磕磕绊绊,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看不到的地方,谢长舟眸光深幽,贴着她后脑的手上真气聚出,温润的真气窜入岁宁体内。
他小心翼翼,刻意不让岁宁发现。
岁宁只觉得身体内的燥热被渐渐平息,有些舒服的往身前的谢长舟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