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月色——我有钱多多【完结】
时间:2023-03-31 11:38:37

  他们孙辈里子孙众多,祁时晏排行老三,老大是祁渊,老二是祁时礼,后面的弟弟妹妹们个个年纪尚小,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读书的路上。
  而老二祁时礼不善经商,现在人在南极搞科研,和企鹅为伴。
  白易文说的没错,要不是有祁渊,祁家这座大厦就得祁时晏来守。
  而祁时晏自称是个懒人,他坐拥财富,只想纵情声乐,享受生活,权力和声望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没有吸引力。
  太阳脱离了地平线,两人有用的没用的交流了不少,只不过祁时晏的心情还是没有开朗。
  偏偏白易文好奇得很,问祁时晏:“那个叫孟荷的,她父亲是不是孟岳松?”
  祁时晏看他一眼:“你来中国多久?怎么都认识到了他?”
  “那有多难?”白易文不以为然。
  他在榆城新筹建的公司,很多机器设备都要从美国运过来,祁家有新成立的国际海运公司,他正好利用上了。
  那公司背后的联姻原由,他不就顺理成章地知道了嘛。
  “只不过,订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白易文责怪道。
  祁时晏嗤笑了声:“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看不上?”白易文想起自己在会所时见到的孟荷,很不厚道地笑了。
  当时孟荷到会所,开口就说找祁时晏,看到生日party的主题墙,更相信祁时晏在那里过生日,可是韩烟不让见。
  孟荷第一次主动上门找祁时晏,满怀期望,可没想到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亮了自己是祁时晏未婚妻的身份,对着韩烟破口大骂,尤其看到许颖时,更气得发紧。
  她知道许颖和祁时晏有很多绯闻,孟荷上去就打了许颖,结果许颖人多势众,她反而被打,还被几个保安扔到大街。
  孟荷怒火中烧,转身就给缉毒办打了电话,诬告水中仙会所里有人吸du……
  “瞧瞧,你生日给你整这么大一份礼物,这个未婚妻对你真好。”白易文不忘落井下石。
  祁时晏冷哼:“你要觉得她好,你把她娶了。”
  “别,你自己享受吧。”白易文笑,“那个怎么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祁时晏没理,烟头丢到地上,狠狠踩进泥里,好像踩得不是烟头。
  白易文看着他:“别心情不好了,我分享一件高兴的事给你听。”
  “什么事?”
  “我去相亲了。”
  祁时晏散漫一笑:“的确值得高兴。”
  笑完之后,拍了拍老朋友的肩,“才来中国多久就相亲了,你是真打算在这里安家,还是纯粹想玩?可别糟蹋了人家姑娘。”
  白易文点头:“那姑娘不错,第一眼就很有感觉。巧的是,是孟岳松介绍的。”
  祁时晏皱眉:“什么意思?孟岳松把他村姑女儿塞给我,另外给你介绍了一个不错的?”
  他勾过对方的脖子,把人往地上按,另只手敲他脑壳,“这么快就学会损我了是吧?不爆了你的头。”
  白易文“哎呀”叫了声,伸手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好一阵拳打脚踢,嘻嘻哈哈中最后还是白易文求和,结束了战争。
  两人打累了,精疲力尽,一起上车,懒散散地放倒了座椅,躺着休息。
  白易文问:“你打算怎么办?”
  祁时晏看去前挡玻璃外,东方大白了,太阳反光,照得前方一片白茫茫。
  他目光犀利,聚起一道光,似要劈开那片白茫茫:“还用问吗?坚决退婚,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原本还想耐住脾性等到祁渊来解决,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下山。”祁时晏说。
  他把车暂时留在了山顶,坐白易文的车下山,另外打了电话叫司机在山下接他,他要去老宅。
  “行吧,你睡一会,别太着急,到了我叫你。”
  白易文看他一脸疲态,于心不忍,劝了几句,发动了汽车,往山下开去。
  祁时晏便趁这段时间稍微补了个觉,到山底下醒过来时,精神恢复了大半。
  司机的车也正好到,祁时晏下车,走过去,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白易文说:“我也有一件高兴的事,可以分享给你。”
  “什么?”
  “我有女朋友了。”
  祁时晏唇角扬笑,原本觉得这事并不值得一提,但面前这些事像巨石一样将他往下压的时候,他发现这件事像跷跷板一样,不经意间将他的心情翘起,甚至抛到高空。
  这种感觉甚好。
  白易文愣了一瞬,笑:“我知道啊,不是许颖吗?”
  祁时晏皱眉:“谁说她了?”
  白易文疑惑:“那还有谁?”
  祁时晏这才笑了:“改天带你见见,你也把你的相亲对象带上,一起吃个饭。”
  “我才不带。”白易文反应过来,机警道,“万一让你看上我的相亲对象,怎么办?”
  祁时晏大笑:“我看你是拿不出手吧。”手指在车门边上敲了敲,警告的语气,“那以后就老实点,别想着损我。”
  “得吧,那我祝你退婚不成,和孟荷百年好合。”
  “滚。”
  作者有话说:
  撬墙角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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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吻月
  ◎流连彼此的呼吸◎
  夏薇一晚上心里不踏实, 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一觉醒来,手机里几条微信。
  点开来, 有一条好友申请, 其他的全是祁时晏发来的。
  夏薇优先打开祁时晏的,没想到里面全是日出照片。
  心想昨晚上那么大的事,男人还有心情去山顶看日出,真不愧是祁时晏哪。
  那是事情处理完了?孟荷搞定了?那许颖呢?
  夏薇盯着照片胡思乱想了一阵,给祁时晏回消息:【这么好看的日出,怎么不叫我?】
  可是好久收不到回复, 她转而去看好友申请。
  意料之中, 是白易文。
  想起昨晚的相亲,父母们一定会追问后续,她有必要和白易文说清楚, 于是点了通过。
  夏薇编辑好信息,礼貌地给对方发去:【白先生, 昨晚的事非常感谢。】
  【但我想我俩不合适, 所以在此说声抱歉。】
  发完之后,便起床, 准备洗簌上班,可没想到白易文这么早会回复。
  白易文问:【怎么不合适?】
  夏薇握着手机, 蹙了下眉, 想起对方是美国来的,思维肯定是美式直球, 不懂中国式含蓄的拒绝, 只好自己也直接坦白说:【我有男朋友了。】
  不料对方更有了兴趣, 回问:【有男朋友还出来相亲?瞒着父母?】
  怎么就有这样的人, 非得扯掉人的遮羞布?
  夏薇刚伸出被窝的脚趾头不自觉蜷缩,尴尬得能抠出一个地下城,好一会才敲出两个字:【是的。】
  想了想,又恐生事端,解释说:【我知道这事对你不公平,非常抱歉。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还不到带男朋友见父母的时候,所以白先生可以帮忙隐瞒一下就请隐瞒一下,非常感谢。】
  白易文笑了,回了一句【OK】,又说:【既然这样,我不介意自己以后还会被利用。夏小姐,你可别删了我。】
  夏薇:“……”
  她本来想说清楚了就拉黑,以后互不相干,可有了对方这一句,倒无法让她不近人情。
  最后,夏薇只得在【谢谢】两字中,结束了聊天,暂时将白易文保留在自己的微信名单里了。
  *
  同时间,祁时晏正在老宅陪老爷子和老太太吃早饭。
  老爷子上半年从楼梯上摔下去,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语言神经系统受到了损伤,如今话说不清楚,且老年痴呆,忘了大多数的人和事。
  老爷子想不起来面前的年轻男人是谁,老太太告诉他是“宴儿”,老爷子耷拉着布满皱纹的眼皮,“哦,哦,宴儿”,没一会又忘了。
  曾经在商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现在佝偻着背,枯瘦如柴,眼眶里一丝浑浊的光仿佛即将熄灭的油灯,在这古老阴暗的老房子里。
  祁时晏心里原本是有气的,气老爷子拿他做了联姻的工具,可现在看着面前的老人,气都不知道往哪里撒。
  他接过佣人手里的碗,坐到老爷子面前,一口一口喂他吃。
  主食是菌菇牡蛎粥,老爷子每一口都要有牡蛎才肯吃,没牡蛎就撅起嘴,哼哼唧唧,像小孩子一样。
  祁时晏调羹里挑满了牡蛎,递到他唇边,看着他张口,又收回调羹,哄着问:“想吃?”
  老爷子抖着手,目光馋在那一口调羹上,狂点头:“吃,吃。”
  “拿文书来换。”
  “什么、文书?”
  “我的联姻文书。”
  “联姻?你要、结婚吗?”老爷子摇动布满褐斑的双手,笑起来,“结婚好,结婚,结婚。”
  祁时晏:“……”
  嶙峋枯槁,又智障,他还能把他怎么样?
  老太太不嫌热闹,笑着说:“你别想了,你爷爷精着呢,早先清醒的时候,他把那文书和遗嘱一起交给律师了,除非他死,不然谁也别想动。”
  祁时晏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我就想退个婚,有这么难吗?”
  老爷子看着他,“呜呜”两声,害怕得全身颤抖,萎靡的眼眶里掉出一泡泪。
  “你别吓他,他现在只有五岁的智商。”老太太走过来,拿纸巾给老爷子擦了擦泪,站旁边,搂着人哄了哄。
  “宴儿,你在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五岁”两字触动了记忆的神经,老爷子忽然抬头,看去祁时晏,朝他凶道,“快去弹琴。”
  祁时晏:“……”
  老太太笑:“你看你看,爷爷还是记得你的,连你五岁弹琴的事都记得。”
  祁时晏阴云密布:“我现在就在对牛弹琴。”
  *
  9点,股市开市,祁时晏去了望和集团总部。
  还好当天股价跌幅不大,在可控范围内,祁时晏坐镇一天,到下午收市时才放下了心。
  接着几天都是忙碌奔波,为水中仙的事,还有退婚的事。
  祁时晏发了狠要退婚,找了几个支持自己的股东叔父们联合起来,要叫停祁孟两家合资的国际海运物流公司。
  可他父亲祁景天是海运公司的一把手,说什么也不同意,找了更多的人反制儿子。
  一时之间,事情越闹越大,集团里几乎所有的股东都出来选择站队。
  站祁时晏的,都是心疼他,认为孟荷不配他,孟家不配祁家,祁时晏值得更好的联姻。
  而站祁景天的则更多的是看重利益,认为当下海运公司经营顺利,盈利颇丰,不过一场联姻,祁时晏娶谁不是娶?大不了娶了将来再离嘛,没必要因此放下大好的利益。
  如此两派,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
  祁景天见儿子为了退婚,与自己对立,闹得满城风雨,实在难看。
  他提前结算了海运公司的盈利,做了一份漂亮的财务报表,又私下一个个请那些站祁时晏的股东吃饭送礼,怂恿他们倒戈。
  一个多月之后,坚持祁时晏退婚的人越来越少,反而更多的人都来劝解祁时晏。
  说到底都是商人,谁不是利益为先?
  祁景天前几十年一直碌碌无为,从集团高位一路被逼退到外派小公司,如今年纪一大把了,得了孟家的利好,组建出这个海运公司,终于有些起色,他怎肯放弃?
  至于儿子的婚姻,他一点不在乎,他对祁时晏说:“你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祁家的,可你有为祁家做过一丝贡献吗?现在不过要你联姻娶个人,怎么就不行?”
  祁时晏眉头一凛:“我没为祁家做过贡献?水中仙这么大一份祖业,这几年是谁罩着的?还是我那传媒公司每年的红利,你没吃到?再不济,我那几个酒吧,你每次去都不买单,当我不知道?”
  祁景天被怼得哑口无言,可不儿子在世人面前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都忽略了他的能力。
  “就算这样又怎样,不过就是娶个人。”他还是想说服儿子,“再怎么不喜欢,娶回来养着就行,你想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又不会妨碍你,也不需要花费你一分心思。”
  “是吗?”祁时晏压住暗火,眼神至寒,“我看你也单身蛮久了,要不你娶了她,我不介意叫一个村姑叫小妈的。”
  祁景天已结婚离婚三次,最近一次离婚是在去年,现在包养了一个小明星在身边。
  “有你这么开涮老子的吗?”祁景天抓起桌上的镇纸,作势要打。
  祁时晏不躲不让,冷冷地看去父亲一眼,转身离开。
  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那声儿震天响,响得祁景天的手抖了几抖。
  祁渊为了沈逸矜的PTSD去美国学心理学,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
  远水救不了近火,兄弟俩只能电话视频。
  祁渊劝弟弟,说:“你别急,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你别跟他对着干,这事要巧取。”
  巧取的办法无非还是要等。
  等祁景天海运公司的任期到了,将他调离其他公司,另外换个人上去,到时候再终止两家的合作便是易如反掌。
  “不行。”祁时晏有自己的顾虑,“这个村姑没文化没修养,想一出是一出,这次给我捅这么大一个篓子,下次不知道还会干点什么出来,我祁三少是任她为所欲为,这么好说话的?”
  对于这个问题,孟家自己主动出来承担了。
  那天,在祁景天的安排下,孟家在酒店设宴,向祁时晏赔罪,还特意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叔父。
  祁时晏也是看在这几位叔父的面子上才去的。
  但是席间,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丝毫不心软:“这个婚我是坚决要退的,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谁也不用劝我。”
  他看去孟岳松,余光扫到孟荷,眼角一丝阴寒像冰锥一样,直戳人心。
  孟荷害怕极了,脸色发白,手指在桌底下不停颤抖。
  这些天她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一个祸,也想了很多种弥补的办法,想来想去,此刻她站起身,想到一个最直接表达的方式,朝祁时晏走去。
  一桌人看向她,孟岳松和马玉莲也奇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明明在家里叮嘱了她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的。
  祁时晏偏头,瞥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充满了嫌恶,示意孟荷不要再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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