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日记——棠声【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6 13:52:26

  明栀喜欢在他睡觉时压一压他的眉毛,然后心满意足地重新窝回他怀中。
  算了,大人有大量。
  她决定不跟连续加班一周、上周合不拢眼照顾她的男朋友计较。
  不就是生日吗,普普通通的一天,他忙起来忘记也是情理之中。
  心底那一丢丢失落很快消散,她需要舒舒服服睡个好觉,在明天睁眼时分,跟他说句:“今天是我生日哦。”
  便足够了。
  黑夜里。
  她闭上眼,逐渐进入梦乡时,男人睁开眼。
  眼底一片清明。
  他勾了勾唇,笑得宠溺,拿过手机瞅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时间流逝,邵希臣中途几次拿起手机,惊觉半个小时居然也可以过得如此缓慢。
  数字变为59那刻,他轻轻拍着她的腰,语调温柔:“宝贝。”
  连喊几声,明栀睁开眼,睡眼朦胧。
  她睡得不沉,柔声问:“怎么啦?”
  数字变为00。
  新的一天终于到来。
  “生日快乐,23岁的明栀。”邵希臣眼中含笑,盯着她眼里的困倦被喜悦所取代。
  “谢谢你,29岁的邵希臣。”她忽略他那瞬间的不悦,用手指戳他胸口,“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今天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因为想给你惊喜。”他接下指控,任她踢了踢脚,“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明栀轻哼一声,“还行吧!不过你刚刚害寿星内心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必须要有惩罚。”
  “好。”他答应得太快,“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你这人……”明栀古怪地看他一眼,哪有人接受惩罚比接受奖励还要开心的呐。
  她一时想不出,打了个哈欠,“明天睡醒再说吧。”
  -
  翌日,两人起得很早。
  邵希臣记得两人上次过生日去了游乐园,提出建议时,明栀不停地划拉着手机。
  “怎么了?”他问。
  明栀摇摇头。
  居然没有收到宋冬雪和季晚的信息。
  往年即便不过生日,她俩也会发条长长的短信,末尾是带有颜表情的祝我们栀栀生日快乐!
  估计两人有重要事情忘了。
  她这才听到邵希臣的话,瞅了眼天气,“算了,今天好热。”
  “那你慢慢想,我去做饭。”
  邵希臣给她煮了碗长寿面,打了个荷包蛋。
  明栀很捧场地吃完。
  两个人合计半个小时,邵希臣提议,要不要再去拍一组照片。
  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应该是提早打点好一切,两人并没有前往摄影馆,而是一家私人造型。
  望着准备好的礼服,明栀微微惊讶:“这么隆重吗?”
  她以为只是拍简单的生活照,留作纪念。
  “既然来了。”邵希臣拉过凳子让她坐下。
  明栀心底觉得奇怪,没往深处想。
  直到周围不止出现了发型师,还有三名化妆师。
  不待她开口,便用柔柔的声音提醒她:“女士请闭眼。”
  明栀照做。
  感受着刷子在脸上擦来擦去,头发被人一撮撮地挑起,数着时间流逝,估计着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忍不住睁开眼。
  化妆师果然比自己专业很多,她能体会到底妆每一个步骤都没落下,叠加起来反而有清透感,一点儿都不厚重。
  头发也被有层次的卷起,分为上下两部分,扎了半个马尾,经过允许,又剪了法式刘海。
  怪不得有明星做造型要花上几个小时呢。
  明栀起身,换上及膝的礼服裙,裙子是白色带着流光的布料,娃娃领款式,袖口与胸前都是飘带设计。
  造型师帮她将飘带系成优雅的蝴蝶结,又拿出成套的腰带。
  上面全是细钻。
  系好后,腰身立刻分明,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从房间走出来的时,明栀放慢脚步,见邵希臣在门外打电话,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他转过身,从头到尾打量着她,目光灼热,勾着唇朝她伸出手:“走吧公主。”
  明栀被他喊得面红耳赤,轻轻握住他指尖,有点疑惑:“不是要拍照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
  明栀知道他有安排,没有继续追问。
  十分钟后,车辆稳稳停下。
  此时已经接近两点,她被邵希臣牵着下车,面前的建筑有点熟悉。
  是来过的那家私人会所。
  今日格外清净。
  明栀跟着他走,到了房间前,邵希臣示意她打开门。
  她深呼吸了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推开门的瞬间,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生日快乐!栀栀!”
  最前面的是宋冬雪、季晚和郑轻轻,除此之外,还有文秘部与人事部的同事,邵希臣的几个小也在,包括很久之前见面过的赵迪。
  她转头望向邵希臣,久久说不出话。
  “诶诶诶,生日可不准哭,你俩有什么话回家再腻歪,快来分蛋糕!”郑轻轻说笑。
  明栀擦了擦眼泪,慢吞吞地走到中间位置,季晚帮忙插好蜡烛,邵希臣在门口关上灯。
  她众星捧月般地围在周围。
  邵希臣在门口,靠着墙,看她戴上生日帽,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在生日歌响起之前,默默道。
  生日快乐,宝贝。
  -
  晚上十点,宴会散场。
  确保将每个人送上车后,两人开车回家。
  邵希臣没有喝酒,明栀坐在后排,拆着礼物。
  礼物太多,回到家的时候,一趟拿不完。
  邵希臣出声:“先放着,明天再来处理。”
  明栀应下,进了门,故意戳了戳他,问:“你还没有给我礼物呢。”
  “那怎么办。”邵希臣反手回抱,带着她推开主卧们,望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照着诱人的红唇狠狠吻下去。
  今晚,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操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专行蛊惑人的男妖,语调缱绻:“把我送给你,算不算礼物?”
  情意浓浓。
  这种气氛下,任谁都能理解,把我送给你是什么意思。
  她在一周前便做好准备,此刻听到,也仅仅是脸颊微热,杏眸里水波荡漾,映着窗外的月光,纯洁无瑕,勾人心魄。
  “算,而且是最好的礼物。”
  邵希臣愣了愣。
  她没有害羞的扯开话题,而是直面回答,不再是怯生生的,眼底的坚定让他心口发烫。
  他哑声失笑,近乎痴迷地吻着她脸颊,一寸一寸,明栀招架不住,主动缠上他脖子时,却戛然而止。
  她眼神迷离,秀眉轻蹙,用眼神不解地问:“怎么停下了?”
  后脑勺那只手不断往下,停在她腰间,稍稍用力,明栀便站起。
  他哑着声音:“骗你的。”
  明栀窘迫。
  “给你准备了礼物。”边说,他顺手开了盏灯。
  视线变得清晰。
  她望过去。
  邵希臣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盒子,方方正正的,不用猜想,便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明栀看过很多偶像剧,自然知道他的意图,脸颊渐渐发烫,视线停留在盒子上,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打开。
  是戒指。
  戒指形状再熟悉不过,主钻旁围绕着点缀的碎钻,拼成一朵栀子花。
  最近一周,家里早上摆放的便是栀子花。
  送戒指的含义,不言而喻。
  她没有犹豫,不会再觉得时间太短、谈婚论嫁太仓促。
  因为对方是邵希臣,此时此刻,她愿意跟他携手走下去。
  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滑落,她用手背胡乱抹了几下,顾不得眼影闪片沾在手背上,边哭边笑。
  她不打算卖关子吊着他,也不用他像偶像剧那样单膝下跪,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答应。
  刚准备接过。
  面前的男人却后退一步,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面带疑惑地与他相望,对视中,平日里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男人缓缓屈膝,单膝着地。
  “不用……”她说着便要将人拉起。
  邵希臣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极其温柔的一吻,“乖,听我说。”
  “我纠结很久,是晚上,当着大家的面都在时跟你说这些话,还是回家之后。”他垂眼,轻笑了声,“原谅我,看着你在人群中笑得那么开心,我欣慰,但也嫉妒。所以决定这些话,还是只说给你我两个人听。”
  “很长一段时间里,久到覆盖我人生进度的三分之二,因为家庭原因,我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从未幻想过自己会主动开始一段感情。不能否认,找你假扮情侣时,我心思不纯。”
  明栀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
  他居然说心思不纯。
  难道……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起初找上你,我便存了点儿不该有的心思警告你不准对我动心思、划清我们之间界限,全是违心的话。我不愿承认、探究面对你时的种种异常举动。”
  “也请你原谅我的自大。去年这个时候,哪怕是意识到对你有特殊想法,也总是抑制,并且将其归因于新鲜感,并没有改变内心对于婚姻爱情的固有观念。”
  “过年那天,我没有忍住拨通你的电话,听到你声音的那刻,情不自禁地想,如果以后能够跟你一起过年,应该会很幸福。”
  “你把手链退回来时,言辞之间说的是项链与你不匹配,却处处透露着对我的拒绝。我知道你的小心谨慎、维护自尊,不愿给你施加太大压力。担心你不肯收,借着年会特等奖与过年礼物的名义,再三思索,才送出去。”
  “却还是贸然了。你从那时便刻意减少和我的接触。我想装作不在意、像你一样保持理智,忘掉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故而在合约结束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同意你调走。实则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如果不送出那条手链,是不是在合约剩下的时间里,能如往常一般。”
  “江煜和裴晏劝我,要么就算了,勉强对谁都不好。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联系你,无意间撞见你跟秦森有说有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嫉妒。在这段时间里,我认清了自己的心,得知你对我并不是无意,比二十五岁那年成功坐上执行董事的位置开心万倍。”
  她泣不成声。
  “从小到大,我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活,进入北城大学、去国外顶尖学院留学、进入家族接管公司,做这些事,只有应不应该。但是想和你在一起、结婚,是我出于自身强烈意愿、想要争取的事情。”
  将过往剖析完,他想帮她擦眼泪,伸手却触碰不到,只能用口型示意:“别哭。”
  “宝贝,这是我陪你过得第二个生日。我知道时间仓促,你还年轻,还有未来无限的可能。我向你求婚,不是要将你绑在身边,而是想跟你拥有真正的家。我希望,以后能陪你过无数个生日。”
  邵希臣将戒指取出来,“你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明栀止住哽咽,点头的同时,泪珠直接落在他手背,声音带着鼻音,“我愿意。”
  冰凉的触感沿着无名指缓缓推进,钻石的光辉比泪珠还要闪。她破涕为笑,“尺寸正好。”
  “嗯,按照你的指围定做的。”邵希臣也笑,神情惬意。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钻石。
  明栀忍不住朝着无名指多望两眼,“你怎么知道我手的尺寸?”
  “趁你睡觉时量的。”他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起身。
  “是不是戴上去就不好摘掉了?”说罢,便试着要褪去。
  邵希臣眼眸一暗,制止她的动作,沉声道:“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明栀忍住笑出声的冲动,望着她皱起的眉头,假装遗憾:“真的不能反悔了吗?”
  他极其哀怨地望过来一眼。
  明明知道她可能是在开玩笑,却忍不住联想到最坏的可能,一颗心因为这句玩笑话七上八下。
  是不是爱着的人皆是这样,患得患失。
  见状,明栀收起玩笑,快速弯腰,轻轻吻住他唇角:“骗你的。我才不会反悔呢。”
  明显察觉到他松了口气,语调加重:“不许拿这种事开玩笑。”
  “知道啦。”她用戴有戒指的手去拉他胳膊,“地上凉,起来呀。”
  邵希臣借力,假意站不稳,直接带着她往身后的床倒去。
  眼中只剩下彼此。
  气息交缠,爱意炽热,明栀描摹着他眉骨的形状,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过往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里回放。
  不愿提起的伤痛、未来会重复上演的普通日常、以及要携手走下去的邵希臣。
  从去年的盛夏,医院前昏暗的小道,到现在夜里,他们密不可分地相拥在一起。
  万千感慨在心头萦绕。
  明栀轻轻笑了笑,改为双手搂着他脖子,柔声道:“邵希臣,有句话一直忘了告诉你。”
  “什么?”他指尖悄然来到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冰凉的触感,拉锁一步步往下滑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爱你呀。”
  指尖停顿两秒,他眸中清明几分,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一贯羞于表达爱意,偶尔情动时分,被他诱哄着说喜欢两个字,已是难得。
  邵希臣喉结上下滚动,静默几秒,用气音哄她:“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明栀笑盈盈地又重复一遍。
  “再说一遍。”
  “……”她略无语,仍是好脾气地答应他的请求,声调不断上扬着,独有女孩的娇俏,“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听到了吗?”
  他用实际行动回答,将她的话全部堵回去,皱着眉拉下拉链,却发现小礼服裙比想象中要繁琐的多。
  崭新且昂贵的礼服裙皱得不像样,他弃如敝履,丢在地上,明栀喊了一声,翻身想要下床捡起放好。
  却被他直接揽住腰,又拖回来。
  她轻轻颤了下,声音娇得不像话:“裙子……”
  “不用管。”
  ……
  天边泛起鱼肚白,主卧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终于停下。
  她被抱到床上,带着点哭腔:“我、我真的想睡觉。”
  声音已经很沙哑。
  邵希臣仍把她往怀里带,低头,怜爱地亲了亲她发顶,中气十足:“知道,乖,给你吹头发。”
  他手上力道掌控得很好,轻轻抓过头皮,用力均匀,像在按摩,全然不似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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