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也暗恋我——今愉【完结】
时间:2023-04-10 14:35:40

  楼道里静悄悄的,除了工作人员来回行走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三楼往四楼走的楼梯设了一道门,此时还关着,她尝试推了推,结果门里头的锁居然给开了,她往里探头,发现门后是个楼梯,里面没开灯,而且本就不怎么宽的楼道里也堆满了剧团的道具,看样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地儿引起了苏意梨的注意力,她示意摄影师把设备给她,自己架着摄影机跨过狭窄的楼梯,缓缓往四楼走。
  四楼更静,所有屋子几乎都没开灯,但只有一间办公室是开着灯的,是剧团团长办公室。
  神秘人在的地方肯定也很神秘。
  苏意梨越来越觉得自己找对地方了。
  她脚步放轻,徐徐靠近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
  门没有关严,屋里露出暖黄色的灯,从屋里隐隐传出两道低低的交谈声。
  女声说:“今儿有节目组来这儿录节目,我跟你说不要今天来的。”
  男声说:“怕什么?楼梯的门不是关上了?”
  “你知道是哪个节目组吗?”
  “哪个?”
  “岑野参加的那个。”
  苏意梨的脚步顿住。
  下一刻,她关了摄影机。
  屋里头的男人嗤声说:“都解约了还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修完啦!
  岑老师说幸好不耽误他亲老婆。
  下章见啦~
第43章 音乐会
  “你说的还真轻巧, 解约了又怎么样?解约了他又不是不能搞你,说句实话,你那公司现在在走下坡路, 资源早就跟不上了,岑野要是想弄你那公司轻而易举,况且你还拿了他八百万呢!”
  “我有病啊上赶着去给自己找事儿?”男人顿了顿, 语间带了些不屑,“而且八百万怎么了?他是我带出来的人, 要不是我签了他, 他还是个穷学生, 能有什么机会露脸啊?再说了, 岑野这身价那么能赚, 八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我就是管他要八千万他也得给我!反正这是最后一次, 不狠敲他一笔不就亏大了。”
  苏意梨静静站在门口听着,这些声音不大不小, 却格外清晰,悉数钻进她耳朵里, 勾起心中一丝丝涟漪, 屋里头这个说话的男人应该就是岑野解约之前的经纪人吕翀了,她倒是见过几面, 之前还觉得他为人挺和善的,至少他在外人面前对岑野极好,可现在看来, 似乎并不是这样。
  不过, 八百万?
  岑野从没跟她提起过。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片刻后, 女人想了想,似乎觉得吕翀说的有道理,岑野又不是没有料在他们手里,就光说他上大学的时候给人开瓢这事儿,那万一曝出来也够他忙活一阵子的,不过她还是说:“反正还是谨慎一点吧,别招惹他了,你不说他做事挺狠的?”
  “我有分寸,当年能签上岑野就是为了他身上这股子韧劲儿,要是用好了那绝对是个好事,要是用不好,那毁的还是自己,”吕翀点了根烟,打火机啪嗒两声,屋里传来尼古丁燃烧的味道,“不过幸好他听话,从来没惹过事儿。”
  女人笑了笑:“这么说,他当时还是怕你的。”
  “怕?”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可不是怕我,他是怕他心里那位。”
  苏意梨微滞。
  女人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他心里那位?”
  吕翀掐灭烟,烟雾缭绕间,狭长的眼里透出一些算计:“这事儿啊,可真没人知道。”
  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当年从音乐学院把岑野这块宝挖到的时候,岑野正巧需要钱,他正好不缺钱,捧他不过顺水推舟的事儿,而且岑野那张脸放到圈里就是个活招牌,炒个CP发发营销稿,再上几档爆款综艺,造出来几个大新闻,话题度和热度都有了,那保准能红,他当经纪人这么多年,这类招数见多了也用多了,屡试不爽,多少当红流量都是他一手炒起来的,所以他才能在圈里站到这个位置。
  而且进圈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啊,不过无论是什么人,最后还不得任他摆布,像岑野这样把自己的野心毫不遮拦地放到眼里摆出来的,虽说是第一个,但也没什么,只要签了合同就好说。
  吕翀觉得岑野这人有谱,能红,也有把握把他签下来,所以没见几次面就把合同摆到他面前了。
  不过合同岑野连看都没看,而是狂妄地先跟他提了个要求,他说:“我除了写歌发专辑,其余跟音乐没关系的工作,一概不接,你签我要是想让我借东风炒个CP搞个绯闻博热度,那抱歉,我不合适。”
  吕翀被这毛头小子给说愣了,混圈这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少,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如何,然而却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给来了个下马威,没想过他会如此直接,但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反驳,他身上这股子沉沉的压迫感很凌厉,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天然上位者的姿态与气息,和那股与年龄截然不同的沉稳感,眉眼直白而又锋利,就算现在是个丧家犬,可依然难掩浑身散出来的难驯的傲气,心思藏得也太深了,饶是他再读也读不懂。
  当然,岑野提的那条件他最终还是应了下来,但同时也加了不少新条件:不允许他谈恋爱,他所有原创曲的版权必须归在公司手里,而且公司如果需要捧新人,那么新人的出道曲也是他来负责,再有就是,公司和竞争对象签下的对赌协议里,岑野是挣钱的主力军,对赌协议赢不了,他别想从公司解约。
  这相当于一个条件苛刻的卖身契,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作词作曲都得让他负责,但没有一份报酬,他要利用岑野,让他给公司创造出最大的价值,他虽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但稍加打磨就会是把锋刃的利器,在圈里,有野心基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岑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签了下来,他自己也明白如果不签往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吕翀以为他签这合同单纯是为了挣钱,因为岑野工作起来很拼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爆红,名利双收,让自己的野心变了现。
  可后来吕翀才明白并不是这样,钱只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为了某个人。
  比如他曾数次见到岑野独自看电影,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偶然间发现,他看的那些电影,主演是苏意梨,就算是她在电影里只有几分钟的镜头,那岑野也会把那几分钟的镜头反复循环。
  比如有那么几回岑野参加颁奖典礼,极少有机会会在后台碰到苏意梨,也就那么一两回,即使隔着远远的距离,他的目光也总会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身边的工作人员提醒才回神。
  再比如他微博上为数不多的几条原创微博,发布时间几乎都是在苏意梨拿奖的时候,他会在她霸榜热搜时发一条微博,文案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母“Y”,但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在隔空给她送祝福。
  还有他万年不变的微信名“Y”,“Y”型紫色胸针,他家里那辆老旧的黑色大众方向盘上贴着的梨形贴纸,和他时不时会带在手边的那条梨吊坠的黑色发圈……
  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就不是了,那是有意而为之。
  “Y”不是野,而是苏意梨的意。
  岑野签下合同,只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强大起来,他不是不可以等更好更合理的合约,但他等不及。
  所以吕翀那时才想清楚,不是他利用岑野,而是岑野狡猾地利用了他。他只是最先找上来跟岑野签约的人罢了,没有他来签约,那往后还会有很多人,他只是拿他借了东风,扶摇直上。
  吕翀还记得跟岑野挑明这些事儿的时候,岑野只是默不作声看了他几秒,眼神漆黑,与往常无异,却夹杂了一种格外难以琢磨的情绪,而后忽然毫无预兆地关上了门,揪住他的衣领,低声警告:离她远一点。
  喉头发紧,回忆归拢,吕翀下意识扯了扯本就敞开着的衬衫衣领,后怕地跟对面的女人说:“那回我差点儿以为他要把我掐死。他从跟我签约那天起就在考虑怎么算计我,怎么从我手里把他那歌的版权买走,要他八百万才不算多。”
  对面人惊呼一声,犹疑着说:“你这意思,他是喜欢……苏意梨?”
  “岑野才不是怕我,他可能谁都不怕,就怕自己红不起来,苏意梨看不到他,”吕翀哂笑,“岑野花八百万是为了买几首歌,保不齐那歌就是写给苏意梨的,而且苏意梨离开萌音之后再复出能那么顺风顺水,少不了岑野,以前晚宴上有几个不长眼的人喝两口酒说她句恶心话,岑野能给他教训得找不着北,因为这个我他妈都给他擦过多少次屁股了。”
  “他为了苏意梨,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你说喜不喜欢?”
  ……
  屋内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这些谈话全顺着未关紧的大门缝隙溜了出来。
  楼道里忽然很安静。
  苏意梨胸口迸涌,想起岑野告诉她说,被人喜欢是一个幸福且幸运的事,她只需要坦然地接受,不要觉得遗憾,更不要觉得有负担。
  但她怎么能不惋惜,怎么能不遗憾。
  层层叠叠的将人包裹的密不透风,但转而,却又涨满了沁人心腑的快意,像是咕咚一下,泡腾片让水沸起来,甜腻在水中融化,顺着喉管融入四肢百骸。
  举着设备走下楼梯,恰好遇到赶来找她的贺炀,贺炀已经在整个剧团里走完一圈了,同样也没发现任何关于他自己任务的线索。
  本想着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之后再集合,但没想到谁的任务也没完成,两人一无所获,只好结伴又在剧团里挨个演播室转了一圈,此时剧团里表演的剧目与来时无异,甚至台上的演员唱的还是他们来时那句词,台下工作人员的状态,动作,也与来时一样。
  他俩发现了不对劲,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是这个动作这句台词呢。
  再仔细一听,演员一直在重复“岁岁年年,年年岁岁,去去来来,伴卿伴卿永伴卿”这句词。
  歪打正着,这下还真让他俩给撞到了。
  唱完词的最后一句,台上的演员下台,站到了苏意梨与贺炀面前,说:“二位,我等你们两个很久了。”
  其实孙述安一早就提示过,他们俩这次是一个组的,不能分开,这个指向性很明显了,就是让他们俩组团行动,不要分开,如果分开就拿不到线索,但他俩都没往深了想,刚才分头行动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演员把他们两个人的卷轴拿到手里,又端来一盆水,把卷轴泡到了水里,卷轴的材质是光滑的绸缎,上面贴着的那张宣纸轻易被水浸湿,自然脱落,露出了印在卷轴布料上的字。
  原来属于贺炀的卷轴上,印着的是苏意梨的第二卷 故事,而苏意梨的卷轴上印着的是贺炀的第二卷故事。
  新的卷轴交到他俩各自的手里,演员最后留了一句“有些人久久不见,却在眼前”,便转身,离开了舞台。
第一卷 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
  两个人上了车,开始读第二卷 的故事。可第二卷的主人公与第一卷截然不同,是一个全新的人物,故事背景也不再是民国了,而是现代。
  苏意梨的身份由戚烟变成了一个叫邹如许的人。
  邹如许今年二十五岁,小名儿叫烟烟,是长安剧团的歌剧演员,长相明艳大方,一双狐狸眼的柔媚浑然天成,一直是周围人众星捧月的存在。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很幸福,父母健在,而且她是家里的独生女,是被家里人从小当公主宠到大的,但虽然家人宠她,可她却没有公主病,为人豪爽,性格直白坦荡,因此剧团的同事都很乐意与她搭戏,而且她的专业能力也很强,每场演出的观众都是爆满,座无虚席,虽然做这行的时间不久,但在长安本地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马上就要经人举荐到国家歌舞剧团。
  正因如此,给邹如许介绍对象的人层出不穷,但无一例外,她都拒绝了。
  谁都不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个人。
  她从五年前就开始陆续收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一连收了五年,内容全是来信人对“烟烟”的思念,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雄健,看上去像是出自男人之手,但她不确定,因为那些信都没有署名。她曾尝试过寻找这些信真正的主人,但真正的收件人杳无音讯,就连这信是谁送来的都无从知晓,也曾怀疑过这是不是某个对她有好感的人悄悄寄来的,但她找不出任何证据。
  没办法,她只能代替信的主人,收了五年,却在不知不觉间,对写信的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这些文字娓娓道来,有着满腔的情谊,即使知道这些信不是写给她的,信上的“烟烟”说的不是她,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翻涌的情感,自私地将不属于她的东西占有了五年,近乎疯狂地迷恋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某天结束演出之后,邹如许又接到了那封来自陌生人的来信,本以为这次也会与之前一样,没有署名,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但拆开之后邹如许才发现,这次送来的信封里,不是信。
  而是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信也不再是光秃秃没有署名了,这次,信终于有了一个署名——
  季宴礼。
  作者有话说:
  “岁岁年年,年年岁岁,去去来来,伴卿伴卿永伴卿”来源网络//“有些人久久不见,却在眼前”来源》
  修完了哈,跟大家说一下,第三期“和你”是一个时空变换的故事,算是个剧本杀,戚烟和邹如许可以理解为不同时空的前世今生,但后面!她俩的记忆会产生共鸣!所有记忆会重合到一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会与一个叫做季宴礼的男人产生关联,季宴礼是这个故事主干!可以说他的爱很绝了呜呜呜呜呜
  我觉得这个本儿我还挺有想法的,也会把梨梨和岑老师的一些情节点穿插在这个本儿的推进里,尽量把该交代的事情都在文里写清楚,不太必要的我就放到作话来解释啦~等第三期写完,或许我会把戚烟邹如许和季宴礼的故事整理成一个小短篇放到专栏里,有兴趣的宝贝们可以去看看!
  我们下章见啦~
第44章 《歌剧魅影》
  两卷故事的主人公戚烟和邹如许除了生活时代不同, 生活水平不同以外,职业,年龄, 喜好这些基本都是一样的,两人都喜欢唱歌,都喜欢穿绛红色的旗袍, 人气在剧团里也都是最高的,身边不乏追求者。
  而且最主要的是, 戚烟与邹如许都与季宴礼有关, 两卷的结尾也全都指向季宴礼送来的音乐剧的门票。
  苏意梨拿到的第二卷 中, 结尾交给她的任务是:准时赴约。
  而贺炀的故事结尾写到瑶瑶害怕邹如许自己一个人去赴约会有危险, 便跟着她一同去了音乐剧演出现场。
  两人接下来还是同行。
  七个嘉宾身上都有GPS定位, 此刻大家的位置都在变,但唯独岑野没有, 苏意梨发现他的位置一直在陕西大剧院这里没有动。
  距离音乐会门票上写着的开始时间越来越近,苏意梨与贺炀没耽误时间, 又加上此时马上到下学下班时间,交通正在高峰期, 堵车是肯定的, 两人便商量着决定坐地铁赶到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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