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复活成为权贵们朱砂痣——奶莓祭九【完结】
时间:2023-04-10 23:11:17

  灼热的呼吸纠缠间,喻青嫣只觉得唇上忽然一疼,似乎是被人克制不住不慎咬了一口,她迷蒙的眼神终于清醒了几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腿软得快要站不住,几乎整个人都被慕策之牢牢圈在怀中才没有掉下去。
  之后又被慕策之缠着哄着亲了几次,甚至有几次他含了几口桌上剩下的梨花白,倾身渡到她的口中。
  喻青嫣自诩酒量还算是不错,但是被这种方式灌了几杯,也不免觉得整个身子飘飘然的,眼前朦胧一片。
  之后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晰,只能隐约记得是慕策之将她小心翼翼地揽着抱回来的,她几乎是刚沾上床边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现在。
  喻青嫣接过云绿递过来的水,含在嘴中漱了漱口,仅仅是吐水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便疼得她眉角直抽。
  她对着镜子反复端详了一番,用细粉扑盖了好几次,才勉强将这道伤给遮住。
  洗漱完毕,喻青嫣吩咐云绿收拾一下行李。
  她马上便要进宫去陪慕凤毓,但是却舍不得已用惯了王府的一些物件,目光一样一样扫过去,不论是那床幔下的为了缓解她失眠之症特意熏过安神草药的软枕,亦或是在桌案上额外雕刻了棋盘纹样的小几,再或是为她最爱喝的云顶毛尖配好的那套青釉烧蓝瓷杯,皆无法割舍。
  云绿见她目光踌躇,不由得和声细语笑道:“姑娘可别是舍不得出府了。”
  喻青嫣没有说话,目光掠过桌案上摆着的那支紫毫,试了试手感,只觉得重量轻了不少,她惊疑道:“云绿,是否有人动过我的笔?”
  云绿连忙上前一步将笔给接过来察看,没过片刻便神色一松:“是殿下吩咐换的。”
  “这屋子空置了好长一段时日,虽然平日里都有丫鬟来定期做洒扫,但这毛笔却是个易损耗的玩意儿,不过一载光景,这上头的毫毛便脱了不少。”
  “殿下说姑娘你平日便喜爱写写画画的,既然住回府里,定然是要使的。只是这新笔总归是不如使了一段时间的旧笔,故而这支笔先前一直是殿下在用,等到他用到有几分顺手,这才派云绿洗净了拿到姑娘房内。”
  喻青嫣抚着这杆笔直的笔身,恍惚间像是握住了慕策之那双带些微凉的手掌,神色有些忪怔。
  云绿见她目光触动,更是如数家珍地倒豆子般继续说道:“不止是这些,还有姑娘最近有些头疼睡不好,殿下吩咐奴婢每日都要将姑娘的枕子取出来用安神香包熏上一熏;姑娘喜欢插瓶,但是屋里这瓷瓶容易被衣袖带倒,万一摔裂碰伤便不好了,于是特地换了个不易碎的。”
  “这些琐事若不是云绿特地记下,搁殿下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和姑娘提起的。他向来面冷心热,姑娘可别嫌他清冷寡趣,实际上殿下心地可好着呢。”
  喻青嫣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尽量用轻快的语气道:“云绿,你所说的这些,到时全都收拾起来吧。”
  “可是云绿听凤毓公主派来的荣慧姑姑说,长乐宫里头吃穿不愁,该准备的早给姑娘备齐了,要云绿将东西都备得精简些呢!”
  喻青嫣仍旧坚持道:“既叫你收便收起来。”
  顿了一会儿,她补充道:“我只用得惯府里的。”
  即便是口上说得洒脱,喻青嫣心里头清楚,她对于进宫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
  而慕策之也逐渐变得忙碌了起来,一连好几日都要到夜深了才能够回府。
  喻青嫣知晓定是陆秦云那日回去又同孙礼说了些什么。正如慕策之所言,如今虽然阉党得势,但朝中还有许多老臣曾与晋王共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表态明哲保身,却也不是像当初宋府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看在当初晋王的面子上,他们这群成精的老狐狸也会出手相助。毕竟若是连晋王府都抵御不住风浪倒塌,那接下来又轮到何人便未曾可知。
  可即便如此,慕策之私下会见重烨,本就是一种对孙礼权势的极大挑衅,即便孙礼无法弄垮他,也要铁了心让他放点血。
  尽管慕策之每次回来都刻意调整过,但依然被喻青嫣一眼看出脸色不太好看。她没有置身朝政,对里头的波诡云谲也涉猎不多,帮不上太大的忙,只能无言地将他的手拢在自己的脸颊上,用自己身上微薄的暖意努力焐热他。
  然而这举动往往做着做着就变了味道,慕策之用那带着凉意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将只穿着掏薄薄里衣的她圈在角落里,低下头克制地轻吻上她的唇瓣。
  这似乎是他们这几日来心照不宣的一个约定,喻青嫣睁开眼睛偷偷瞧他因为动情而变得越发濡湿的眉眼,他的眼尾浮现出一丝纯情的薄红,唇齿却不留情面地征伐过她的每一寸角落,辗转间溢出些许暧昧的声响。
  前几次喻青嫣都是顺着地仰起脸承受亲吻,她这般乖,慕策之也偶尔会有些失控的时候,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僵直着身子,不动声色地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上,原本握在她细腰上的手也松开了,抚了抚她凌乱的额发,不甚自在地闷声道:“阿嫣,你先睡,我去外头呆一会儿。”
  然而今日他欲要退开身子的时候,喻青嫣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目光透出几分倔意。
  她抬起身来,用唇故意轻轻触碰他滑动的喉结,伸手滑进他敞开的衣领中,眼睛明亮而勾人。
  慕策之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身子瞬间绷紧了,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呵斥道:“不要乱碰!”
  喻青嫣充耳不闻,整个身子都和他毫无阻碍地紧贴着,脸颊挨着他的胸膛,那股暖香将慕策之彻底包裹,明明是严寒的冬日,两人身上却不约而同地渗出了许多潮湿的汗。
  慕策之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将她揽抱进怀里:“阿嫣,你在后悔?”
  只一句,便让喻青嫣的眼眶彻底红了,坦率地承认道:“嗯,虽然去宫里只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可我发现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
  闻言,慕策之将她抱得更加紧了几分,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头里,他苦笑一声,嘲道:“如此说来,最该后悔的人应当是我吧。”
  喻青嫣没有作声,数着男人稳健而急促的心跳声,无声地回抱得更加用力。
  这一夜,他们几乎是彼此相拥着入眠。
第105章 我们要做的,从来不是妥协,而是拼尽全力的反抗。隔日便是喻青嫣进宫的日子。
  她蜷缩在慕策之怀中安稳地睡了一整夜, 哪怕是有意打算提前起床,也没敌过困倦的睡意。恍惚间只感觉到一个缱绻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紧接着传来他沙哑的嗓音:“时辰还早, 继续睡一会儿。”
  于是喻青嫣翻了个身,重新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会儿便睡到了辰时,等到云绿将一切打点好来敲她的房门才悠悠转醒。
  她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下床时神采奕奕,就连前几日的纠结情绪都一扫而空, 在云绿的服侍下很快更换好了衣物。
  这一趟进宫, 她的身份是凤毓公主在民间钦点入宫服侍的女医,故而无论是所带行李亦或是服侍都不能够太过铺张, 只能换上荣慧从宫中带出来的简单宫装。
  所幸她所需要带的东西都由云绿提前打点好偷摸着送入宫中了, 如今她只要跟着荣慧安全顺利进宫便是。
  宫里不比宫外, 所言所行皆受宫规局限,若是行差踏错, 给慕凤毓不必要的麻烦不说, 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她勒令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跟着荣慧上了马车。
  云绿是不能够进宫的,只能站在府门前依依不舍同她送别, 扒着马车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姑娘可要早日回来, 云绿在王府等着姑娘。”
  “一定会的。”喻青嫣笑着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同云绿和晋王府短暂做了告别,马车便不再停留,马不停蹄地载着她们二人进宫。
  这段路格外漫长,喻青嫣特意留了个心眼, 每过一道关卡, 便掀开帘往外张望一眼。
  身旁的荣慧轻言和宫里头的禁军解释,并且出示身上带着的宫牌,禁军掀开马车的车帘确认一眼喻青嫣的脸,这才肯放行。
  好不容易行过了这一段路,这辆华盖马车终于顺利地停在了长乐宫宫外,喻青嫣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她已经不是第一回 来到这里了,早在很久之前,她便替刘长辞转交过一样东西,得知慕凤毓住在此处时,还特意留了一块绣好的帕子,让荣慧转交给她。
  只是看上次慕凤毓见到她的神色,仿佛全然没收到过此物。
  恰好现在有了询问的机会,喻青嫣边往宫里头走,边侧身问身旁的荣慧:“姑姑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交予你的那块帕子?”
  这东西实在是有些年份久远,荣慧足足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恍然答:“自是记得的。”
  “不知姑姑那时可将帕子交给了公主殿下?”
  “未曾,”荣慧提裙跨过一道高高的门槛,有些颇为不好意思地笑道,“当初是想替姑娘将帕子转交给殿下。只是在姑娘走后不久,春华殿的一名公公便来将东西讨了去,再也没还回来。”
  “我原本还想托人告知你一声,当时却忘了问起你的名讳与住处,这事便这般耽搁了下来。”
  原本听到公公这两个字,喻青嫣心中便已有了大概的猜想。等到她说完,她几乎便可以完全笃定当初拿走她的手帕的人就是陆秦云。
  怪不得他这么早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喻青嫣暗自唏嘘了一声,眼见着荣慧带着她穿过最后一道门,止步于门外向她作请:“喻大夫,殿下就在里头候着。”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独自掀开下摆跨进了正殿里。
  宫里头无论是点熏缭绕的沉香,还是放在木架上的华贵摆件,亦或是随处可见的横梁浮雕,栩栩如生的仕女屏风,无一不透露着一股精致奢靡的气息。
  长乐宫虽只有一位未出阁的公主居住,却也因慕凤毓颇受荣宠的缘故,建造得宽敞舒适,宫里配了八名丫鬟,最得力能干的那一位便是荣慧,除此之外还有荣华,荣言等。
  往后负责照顾她起居的便是那名叫做荣言的婢女。
  不出片刻,慕凤毓也从后殿姗姗来迟。
  她刚去慈宁宫和太后礼了半个时辰的佛事,回来后姿态从容地坐着同喻青嫣询问了几句,很快便借口要仔细聊聊,将身边的人尽数支了出去。
  等到屋里头的人都基本走光了,她才飞快地从主位椅子上下来,一边捏着酸疼的肩膀,一边挪到了喻青嫣的身侧,抱怨道:“这公主可真不是人当的,处处都要讲究礼仪礼数,规矩少做一分都不行,本宫总觉得是他们当初找错了人,说不定真正的慕氏血亲另有其人。”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叫别人听见。”喻青嫣皆笑啼非地伸手将她按在了座位上,细指轻车熟路地搭上她的脉搏安静探听。
  这大夫身份不过是当时情急之下胡乱安的,慕凤毓原也没想着要喻青嫣真的替她瞧病,她不太自在地想要收回手:“只是演个戏做做样子罢了,没必要真的问诊吧。”
  “举手之劳,”喻青嫣将她的心思一眼看穿,压根不买她的账,继续强压着她的腕子凝神倾听,“即便是装,也得装出点样子来,不然若某日真有人较真询问起来,我怕是对你如今的身体状况还一无所知,只能够顺口胡诌几句。”
  说罢,她便八风不动地闭上双眸,也不再同慕凤毓继续交谈,而是专心地探听她的脉息。
  没想到,这一探还真被她瞧出了些许毛病来。
  她蹙起眉头问道:“最近你可会时不时觉得有些头晕?”
  “并未,”慕凤毓想也不想地否决了,“除了上次同你们二人去了趟玉京楼,喝醉了睡醒后觉得有几分宿醉的头疼,除此之外,并未觉得头晕。”
  “不应当啊……”喻青嫣皱紧了眉,将神色都严肃了几分,“佩佩,你莫要开玩笑,好好想想,仔细答我,究竟有没有觉得头晕。”
  慕凤毓见她动了真格,将玩笑的神色收敛了去,认真地追忆一阵,这才不确定地答:“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儿……”
  “我原先以为是自己在夜间没睡好,所以才会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的,可是最近好像脑袋昏沉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就在方才,我陪着太后礼佛,起身的时候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有旁人扶着,怕是直接撞到了香台上。”
  “果然,”喻青嫣将手伸了回来,目光变得郑重极了,“你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吸了些许毒雾。此药在寻常时候并不会表现出什么特殊体征,可若是再熏闻鼠尾草,怕是会短暂地陷入昏睡。看来这几日,我要好好检查你屋内点的熏香了。”
  “关于下毒之人……你可有些头绪?”
  “暂时还不确定,但是,若是能够让我见到圣上,说不定我的猜测就能够确认了。”
  “你的意思是……”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心里头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不过很快,慕凤毓便松懈了神情,扯着她的胳膊道:“好了,你才刚来长乐宫,不要光想着给人瞧病了。你想见我父皇,这又有何难,明日我便给你安排。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总是要去各处好好走动走动,逛上一逛,看一看这紫禁城内与宫外,究竟有何不同。”
  她主动挽上喻青嫣的胳膊,带着满脸笑意地催促道:“走罢,本宫……我先带你去你的住处好好看看。”
  喻青嫣拗不过她,被她拖拽着前进了两步,无可奈何地笑道:“好,好,你先松开我,我随你去便是了。”
  她们二人相携着,正想往府外走去,便听见外头的荣慧急促地敲了一下门,语调快速地向慕凤毓禀告道:“殿下,孙督公听说你前几日将礼教嬷嬷给关进马车里,还不许她再继续跟着您,这厢乘着车辇特地往长乐宫赶来了。”
  “放肆!”慕凤毓气得柳眉倒竖,“一个阉党奴才罢了,竟然敢对本宫颐指气使,难不成是如今手握着太多的权柄,令他昏了头,现在甚至都分不清主仆尊卑了吗?”
  荣慧在外头噤了声,纱窗外透出的身影埋得更低了几分,只能提醒道:“殿下这些话说给奴婢听听也便罢了,可不能当着孙督公的面说,如今督公的轿辇已在长乐宫外等着,若是公主实在是不想见,奴婢就推脱说殿下身体不适,替殿下前去回绝了督公。”
  慕凤毓将犹豫的目光递向了身旁陷入沉思的喻青嫣,见她淡淡地冲自己点了一下头,似乎是默许的意思。于是咬了咬牙,不慎情愿地答应道:“既然已至宫门外,那便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荣慧便眼见着松了一大口气,很快领命前去迎接了。
  而慕凤毓却一扫先前的乐观,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几次抬眼望向门廊的尽头,似乎是很惧怕同孙礼打交道。
  这让喻青嫣不禁生出了些许好奇,她虽从别人口中听过许多次孙礼的名讳,却从未与他真正见过一面,对于他的印象,也大多出自他人之口。
  如今终于能够得以一见,她的心中竟也有几分莫名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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