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
岑樱:“不是。不是那种小鲜肉的帅,就是那种男人的……野性和魅力!”
路桑心尖一颤,早上她在微信上协助岑樱复盘的时候,自动掠过了沈辞那部分。
“谁啊?”众人被吊起胃口。
路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直到岑樱眼珠转了转,说出两个字:“沈总。”
完了。
路桑认命了,心想都到这份上了,大不了就公开呗。
“沈总他……好像还说什么女朋友。”
岑樱害羞地笑了下。
众人:“……”
下一秒,大家齐齐转过身,伏在书桌上各自做自己的事儿,不再理会岑樱。
“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呜呜呜,我说真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夏琼:“你倒不如说沈总正好路过ktv更让人信服。”
“是啊,谁不知道沈氏集团沈总不近女色,你就是说撞见沈总出柜了,也比撞见沈总和他女朋友了可靠度更高。”
“樱樱,你该不会想说你就是沈总的女朋友吧。”
岑樱激动道:“芸芸,还是你最有眼光!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得了失忆症呢?”
周芸:“酒醒了,梦也该醒了。”
“……”
岑樱哑口无言,难道真是醉酒后的幻觉?
她脚瞪了下底板,把轮滑椅溜到全程安安静静的路桑面前。
捧起路桑的小脸,寄予最后的期望:“桑桑,昨晚沈总也在的,对不对。”
路桑精致小巧的五官被挤得变形,一双杏眸莹莹发亮。
她眨巴着眼,乖软地点了下头。
岑樱很激动:“那你看到沈总的女朋友没啊?”
路桑又点了点脑袋。
“谁?!”
路桑:“我。”
“……”
“桑桑,你变了。”
桑桑学坏了!居然连全寝室最可爱最乖巧的路桑都学会撒谎了!
岑樱长叹一口气,转过身继续扒饭吃。
现在只有美食才能治愈她受伤的心灵。
……
周四的时候,有一个慈善拍卖会将在A大举办,是一个由北城企业家们自发组织的活动。
路桑和室友周芸是一个班的,两个人喝着豆浆并排着走。
只不过一个去图书馆,一个去拍卖会,正好顺路。
周芸是去拍卖会的那个,身上穿着大方得体的旗袍。
她是拍卖会中的礼仪小姐,负责把拍卖品送上台。
脚上穿着高跟鞋,走起来不太习惯,路桑扶着她手臂。
“等过完这学期,我就退出礼仪队。太累了,还要经常训练,让本就没什么假期的医学狗雪上加霜。”
路桑笑,“是谁当初发下毒誓,说这学期进不去校礼仪队就誓不为人的?”
能被选进校礼仪队,是对自己美貌和身材的一种肯定。
所以开学后,不少女孩趋之若鹜,竞争非常大。
当然,外貌只是入场券,还要考验综合能力。
毕竟A大经常举办各种大型活动,要接待不少重量级的人物,很多方面都出不得差错。
“我哪知道后面那么多事啊。”周芸说,“我要是有你半分有先见之明就好了,校礼仪队的部长亲自下场,你也给二话不说地回绝了。”
周芸那时就想,路桑只是看起来比较温软,好说话的那类女孩。
实则清醒独立,克制坚韧。
当时的情况是,路桑在新生报道当天被人抓拍了。
洁白的裙子飞扬,露出细白的脚踝。
她立在绿荫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清纯漂亮的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少女。
后来被人po到了A大的贴吧上,掀起一阵不小的浪花。
下面的人评论,说她是这届新生的颜值巅峰。
后来有人扒出居然是医学部的研二在读学姐,还是M国过来交流学习的女大学霸!
顿时觉得高攀不起,直接劝退了不少追求者。
不过,路桑偶尔还是能在图书馆收到别人写给她的小情书。
就这样一照成名,路桑莫名其妙地被安上“医学系花”的称号。
还被校礼仪队的部长亲自找上门,邀请她加入校礼仪队。
路桑性格本来就沉静内敛,再者,当时只想专注自己的事情,对需要经常抛头露面的校礼仪队不感兴趣,便坚持立场,一口婉拒了。
眼看快到文化厅,周芸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她男朋友打来的,说人已经快到校门口了。
俩人是异地恋,男友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告知。
异地的恋爱非常不容易,每一次见面的时刻都尤为宝贵。
于是路桑临危受命,代替周芸参加这场拍卖会。
……
柏油马路上川流不息。
车厢内是少女清脆活泼的声音:“沈先生,我听我爸爸说你特别优秀,能考上A大想必理科应当很厉害吧。”
“还好。”男人的嗓音冷冽疏离。
可少女并没有因此受挫。
她深知对男性的能力表示适当的夸赞,会激发对方的好感,同时一定的示弱还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你那么年轻就能把一个这么大的公司管理好,而我快十九岁了,还在担心高数会不会挂科。”
“加油。”
“……”
陈宛瑶盯着男人冷隽的脸庞,心里叹息一声。
她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难撩的男人。
她早就听说沈辞青年才俊,是身边同龄人爱慕的对象,平日只在杂志和新闻上看到过他的影子,自此魂牵梦绕,一发不可收拾。
得知父亲和他是生意上的伙伴后,便借着这次拍卖会让父亲搭桥牵线。
相处这十多分钟下来,得出结论,沈辞这人跟传闻中如出一辙。
沉稳自持是一方面,那颗心真是比大润发的杀鱼师傅还冷。
男人闭眼假寐,自动把她屏蔽在外。
陈宛瑶有些失落,可心虽冷但挡不住他帅啊。
她便歪着脑袋,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犯花痴。
余光瞥到男人在与她刻意保持距离的同时,内侧还留了点空间。
细看,里面放了个白色的保温杯。
陈宛瑶知道那是什么,每次妈妈来学校探望她,都会让家里的阿姨煲好营养汤或者营养粥,装在这种保温杯里给她带过来。
她心底有些雀跃,冒出丝丝期待,轻声问:“沈先生,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前座,特助看了眼后视镜,和沈辞共事这几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便斟酌了下开口道:“陈小姐,那是沈总给他女朋友准备的红汤酒酿小丸子。”
喉咙里倏然像卡了鱼刺,半晌她喃喃道:
“哦,女朋友啊……”
车厢忽然安静得让人窒息。
陈宛瑶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
每一分钟都在煎熬,总算到了A大。
他们都下车了,只有陈宛瑶还心不在焉地坐在车子里,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下车,发现座椅旁边掉了个黑色皮夹。
她听说,深情专一的男人都有个习惯,会把心仪女孩的照片藏在皮夹里面。
她知道偷窥钱包是不礼貌的行为,可好奇心和不甘心让她动摇。
只是确认一下这个钱包的主人,没什么的。
夹层里面真的放了张一寸照——
少女扎了个甜美的低双马尾,眼眸闭着,十指合一,脸庞甜静又漂亮。
照片后面还写着一串文字:生日快乐,我亲爱的小公主。
字迹凌厉,是跟刚才男人的冷静自持截然不同的恣意张扬。
下车后,陈宛瑶把钱包还给沈辞,抿抿唇,终是没忍住问了句:
“照片上的女孩,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
企业家们陆续到场,馆厅内座无虚席。
还有几家媒体在调试机器,校方负责人也在有条不紊地安排。
这场拍卖会至关重要,生怕出什么岔子。
由于路桑临时插进来,礼仪队的部长在给她交代事项。
一会儿,她负责把拍卖物品带去台子中央。
挺简单的,就是一些细节需要注意一下。
交代完,她想去一趟洗手间,忽然瞥见贵宾席间,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脸庞冷漠矜贵,周身像镀了一层高不可攀的光。
哪怕有人上前攀谈,他也只是寥寥几语,看起来生人勿进。
“咦,沈总旁边坐着的女孩子好可爱啊。”
“对诶,笑起来像太阳一样温暖,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有几个女生压低声音八卦。
陈宛瑶的左边是自己的父亲,右边是沈辞。
她穿着淡黄色的短裙,海藻般的长发垂至腰间,像个小公主。
“沈总,多谢你把小女送过来。”陈国洲说。
“陈总客气了。”沈辞淡淡道。
就在沈辞赶来A大途中,接到陈国洲的电话,说人尚且在机场,让他顺路去xx商场接一下自己的女儿。
俩人是合作长达两年的朋友,没必要连这个忙都不帮。
现在看来是有意撮合。
“正好一会儿拍卖会结束后,吃顿饭怎么样。”陈国洲发出邀请,同时,不忘向宝贝女儿眨了下眼。
陈宛瑶觉得心口发酸,轻轻摇头,替沈辞拒绝:“爸,我不想吃饭,我想回家。”
话音刚落,旁边的男人起身扣上西装扣子,利落地丢下一句“失陪一下”,便迈着长腿离席了。
路桑去完洗手间,从侧厅的小门进来,没走几步,手腕被人攥住。
她下意识转身,纤腰便被人猝不及防地揽了把。
宽阔坚硬的胸膛贴上来,把她压在角落的墙上。
路桑的惊呼声被冰凉的薄唇堵在喉里。
她微微瞪大瞳眸,看清来人后,放弃了挣扎,纤长白皙的手臂勾在他脖颈上。
这个角落隔绝了外界的吵闹,俩人的温度都在攀升。
他膝盖挤进她腿/间,旗袍绷紧贴合曲线,很诱人的一幕。
半晌,路桑气喘吁吁地挂在他身上,得亏他手臂揽着她纤腰,才没掉下去。
“她是谁?”小姑娘微微撅着嘴,水眸盯着他,声音软乎乎的,像撒娇。
得,吃醋了。
沈辞眉毛愉悦地一扬,轻轻咬着她耳垂,温声哄道:“生意伙伴的女儿,我跟她说的话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桑桑,除了你,我对别人都不感兴趣。”
路桑哦了声,脸颊发烫。
她眨眨眼,“你怎么没告诉你会来A大呀。”
“想给你一个惊喜。”
他大掌摸了摸她的小腹,眼神柔情似水:“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路桑总觉得他一语双关,抿抿唇,有些羞赧地说:“还好。”
“给你带了红糖酒酿小丸子,一会儿拍卖会结束就给你。”
“嗯。”
馆厅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拍卖会快开始了。
“什么时候加的校礼仪队?”
沈辞打量了下她的穿着。
很清新淡雅的旗袍,显出小姑娘纤秾有度的身材,脸蛋娇俏乖巧。
让人想到江南的烟雨小巷中,那回眸一笑的丁香姑娘。
占有欲的因子在体内作祟。
“室友有急事,替她上场的。”路桑推了下他,催促道:“你快走吧,我也快上场了。”
男人舔了下后槽牙,扣着她的后脑勺,咬着她的唇又是好一番缠绵悱恻。
半晌后,唇角挂着坏坏的笑,“回去穿给我看。”
路桑抬眸看他,脸颊发烫。
忽然踮起脚,在他脖颈处轻轻咬了下。
她眼里透着狡黠,纯澈的杏眼有一丝不自知的勾人:“扯平了。”
男人眉眼纵容,眸光愈发幽深。
他离开后,路桑腹部隐隐有种坠痛感,像针刺一样。
她这段时间经期不太稳定。
路桑手心沁出丝汗,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脊走出去。
……
馆厅内的拍卖会正在举行中。
即使知道他心有所属,可陈宛瑶的目光还是被他吸引。
男人举起手中的牌子,表情冷淡散漫,在竞价。
腕表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闪光,他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分明。
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主人在情/欲中沉伏时,那手臂会是怎样的劲瘦有力。
直到看见他西装领子旁边,有个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牙印。
陈宛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话筒里传来声音,“接下来要竞拍的是咸丰年制的汝窑天青釉洗。”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带着东西走上台,身材纤细,摇曳生姿。
竟然比那古董瓷器还要夺目。
陈宛瑶看到男人薄情寡淡的眼皮掀起,眼眸盯着台上,熠熠发亮。
她撇开视线,看向台上。
一眼就认出那个旗袍女子,是沈辞皮夹里照片上的人。
旗袍女子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把古董放下后,转身下台,没走几步便如弱柳扶风晕倒在台上。
变故发生的突然。
有些人甚至没反应过来,便见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冲了上去。
有人认出那人是沈氏集团的掌权人沈辞。
那张素来冷淡的脸露出罕见的慌张,男人把晕倒的女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馆厅。
陈宛瑶愣愣地看着那一幕。
忽然想到刚才在车子旁边,沈辞收到皮夹后对她说的话——
“照片上的女孩,是你喜欢的人吗?……”
“不是。”
陈宛瑶抬起头,听到男人嗓音低沉道:
“是我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说:
——补上一章缺失字数——
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路桑冲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困倦袭上心头。
走进主卧,男人靠在枕头上翻看公司邮件。
身上的睡衣薄薄的,勾勒出宽肩阔体。
路桑抿了抿唇,怕打扰到他,悄无声息地摸进被窝。
自从二人和好后,便睡在一张床上。
她闭眼没多久,裙摆滑到纤腰处,手臂横过来轻轻搭在上面,在那块白腻顺滑的肌肤上摩挲,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落在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