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子柔软的后背异常贴合男人宽实的臂膀。
凑近,闻衍又闻到她身上的香了。
混合着桂花味头油的香味,惹不起厌恶,反而说不上来的芬芳扑鼻。
“......”
闻衍攥搭在江映儿细腰前亵衣扣的指腹微动。
他不急色,不过是一而再被这妻推脱,惹出了火,今夜拖她过来,原只想看看试探,她还故不故意以乏累的借口推托。
谁知道她身上的体香,对他而言跟起兴药没什么分别。
闻着,竟然真的有那么点想了。
可以说故技重施,男人的指腹跟上回一样,隔着亵衣打转,只不过位置不同,上回两人面对面,他的手在腰窝,这次是在肚脐眼。
相同的,很痒。
“......”,江映儿抿深唇。
惊诧于闻衍的兴致,另一方面又庆幸心放回了肚子里。
嗯,好在不由她来起头。
现在两人是属于合作共赢,看来闻衍已经得了闻老太太的告令,他孝顺卢氏,想和离,肯定得抓紧怀上孩子。
一想到生了孩子就能和离,江映儿对于跟闻衍同房做事的抗拒,嫌烦,稍缓了一些。
他只知道出力,根本就不懂得技巧,也不是不能够忍耐了。
交差而已。
淡淡的,越来越香,闻衍把她带得越发过来,男人的气息绕到颈边。
对着默不作声的妻,如玉玲珑小巧的耳朵也浮上红霞。
“还乏累吗?”男人的声音磁性暗哑,侧面意思是在问可不可以。
嘴上问,手上可没有半点询问等江映儿应话。
男人的手指已经穿过亵衣的扣,大掌碰上了绵软平坦的小腹。
江映儿露在外面的小耳朵尖瞬间竖起根根分明细小的绒毛。
比前次还要更具威压,不叫人拒绝。
实际上,江映儿要想反抗,也反抗不过他,男女力量悬殊,在榻上,对上闻衍,她就没有占过便宜。
书册学来的知识,开始讨巧舒服,后面就把他给惹疯了。
江映儿真有点怕的,她看向自己的手。
女子的手一按上来他的手背,没什么差别的走向,下一刻,她是不是又要推辞说什么乏累不堪,身子不适。
闻衍的怒气瞬间又燃了,不想听到女人拒绝的话。
掐住怀中小妻子的细腰,给她倒转了一个方向,低头直压,覆咬上她的唇,借此堵住她接下来要说,而他不想听的话。
江映儿无处安放的手,被他反束到了头顶拘着。
男人的薄唇碰上之时,江映儿整个人都僵了,蹙紧了黛眉。
“......”
她和闻衍行房这么久,他向来是只奔主题,不以他自身条件的时辰计,算得上草草了事,姿态高高在上就不说了。
生活起居衣衫用物,都不准江映儿经手打点,讲来好笑,最亲密的事情做过,两人却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亲吻,是头一回。
闻衍第一次亲她,为什么?
在男人熟悉的横冲直撞中,江映儿渐渐品出,熟悉的发泄式,他在生气。
“......”
难怪卢氏说他耷拉脸,不睡怎么怀孩子,不怀孩子就要一直忍受她的存在啊,难怪不悦了。
男人忽然抽身而起,松开江映儿的手撑在她的耳侧,遮完屋内小盏琉璃灯散发的光芒,将她笼在黑暗当中。
男人的眼神阴鸷无比,紧锁着江映儿的脸蛋,“你在走神?”一手掐着她的腮帮子。
视线落在她被亲红微肿的唇。
绵软香甜到叫人欲罢不能,闻衍心中暗悔,他以前怎么就没想过碰呢?
江映儿不答,闻衍手指点了点她的脸侧,“说话。”
说什么?她不想跟闻衍对视,更不想说话。
江映儿被长睫遮盖的眼底带着被亲的不耐,之前那样的相处之道便很好了,怀孕生子,而后和离。
闻衍憎恶她的亲近,江映儿心中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
更何况,掐着人腮帮叫她说话,怎么说?
不能闹得难堪,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半响之后,江映儿抬了睫,又垂到闻衍的手掌虎口之处,示意她张不了口。
闻衍,“......”他松开了江映儿的腮帮,另一只手又回到了她的腰侧按着,不给她跑。
方才的凌乱,亵衣的边角卷起来了,碰上不痒,只热。
“夫君要我说什么...”
别是拒绝让他听了不悦的话,闻衍轻嗤一声。也好,干脆就不要说了。
只是尝了个味道,他还没有尽兴,低头又亲了,还不忘记把江映儿的手再掐到原来的位置,束住。
闻衍亲的舒服忘我。
渐渐的,他不满意江映儿的默不回应,强势霸道显得淋漓尽致,逼着她磋磨。
终于,江映儿躲,越躲他越兴奋。
小半刻了吧,分开之时,江映儿气喘吁吁,偏开了脸,发丝黏着汗水粘在脸颊。
大家闺秀难得暴粗口,在心里暗骂闻衍:禽.兽。
男人告诉她还没有完,因为这才开始。
后面是正戏呢,“今日你还要再托?”他的话有些阴恻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并不打算忍,就看他这妻,气都喘不过来了,要怎么说拒绝的话。
“......”
是说不出来,江映儿越发垂着脸,难得见她主动,闻衍停了看她。
江映儿的手缓缓,学着书册里博大精深的导学,动了起来。
她的眼睛彻底闭上了,因为男人目光沉盯着她眨也不眨,暗沉得吓人。
江映儿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就当是料理树植,修剪花枝。
“......”
风打卷颤的声音,是好听的,熟悉的魔音绕梁,就是特别废手。到了最后,江映儿手都抬不起来了。
闻衍伏在她的肩窝处低息轻笑,难得心平气和跟她说话。
“你...在哪里学来的?”
挺会取巧,虽然他这妻变相的,还是拒绝了他。
但闻衍不得不承认,很舒坦,心里的气一丝都没有了,甚至意犹未尽。
江映儿没有半点想和他类似调.情的意思,只想回到属于她的区域休息。
闻衍心情好,明儿个卢氏那也能交差了。
“......”
不见她说话,他的乖妻半垂着的眼皮,带着浓重的睡意,困了。
男人好说话,“睡吧。”
让睡,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江映儿缓爬出他的身底,闻衍轻皱起眉,馨香卷走的那刻,下意识要拉留住她。
“......”
瞬顿了片刻,他的妻已经到里面了,依旧是用后脑勺背对着他。
心里不愉,但一想到她生涩又大胆的举动,闻衍且信了她乏累,应当是膝盖没好。
看她这么娇气,想着,日后他也轻些,待她好些。
闻衍在心里记起,凝云堂的对话。反正他也应了祖母,对江氏好对江氏温和。
她很算听话了。
快睡时,江映儿想起对牌钥匙,把闻老太太将家中掌权交给她的事情,跟闻衍禀说了一遍,不管他知道与否。
“祖母叫你管,你便管着。”
半息,男人补了句,“不会的地方,可以寻我问,亦或我不在家时,找母亲即刻。”
“是。”江映儿回。
“.......”
没后话了?“祖母让你管家,还有没有跟你说起别的事?”
“嘱咐你别的事?”
譬如生子和离。
江映儿选择装傻,“祖母没再说别的了。”
她的话存在疑点,有可能祖母告诉她了,她不说,也有可能江氏真的不知道,今日的表现存疑,像讨好安抚。
她不直接给,会不会就是不想怀身和离?
她不想和离。
思及这种可能性,与听到闻老太太许口的和离失落不同。
闻衍心里异样欢快。
唇角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扬。
*
淮南入了冬,天常放晴。
醒来的时候,闻衍居然还在身侧,江映儿惺忪着眼睛,看着旁边不空的床榻,微有不适。
闻衍不仅早起在,甚至还陪同她用了早膳,这也是两人除了成婚见闻家亲戚敬茶那日之外,第一次坐在一块用膳。
江映儿先吃好,她给闻衍舀汤布菜,挑在合适的当口说起了昨儿个闻老太太传话,卢氏晕倒的事情。
“婆母不适,夫君要不要过去看看?”
顺便给卢氏看看,她儿子可没耷着脸了啊。
“不必了。”
他早就和母亲说过,过去也是听些抱怨之词。
至于晕倒,他今日查完船厂的账,去烟江路走一趟拿药。
闻衍擦嘴净手,“今日我有事不在家,不必等我用午膳了,晚膳...到了时辰我没回来,你就先用吧。”
他罕见的又说了行程。
江映儿受宠若惊,“是。”体贴细微回话,扮演好身份,“夫君忙碌,也要记得用膳。”
“嗯。”男人淡笑。
闻衍走后,江映儿先过了今日闻府的进账,给厨房支采买食材的银子,每一笔她都一一过目,无论大小。
到了晚膳,闻衍没有回来。
江映儿有了给卢氏拿药的名头出门,医馆还没有关门,夜间排队寻诊的人依然很多,围得水泄不通。
坐诊的人不是鲁老太医,而是他儿子小鲁太医。
小鲁太医来淮南,是不是阿弟有信了?!
江映儿欣喜万分,喊了小鲁太医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提裙快步走过去。
乍见江映儿来。
小鲁太医面露喜色,也顾不上没写完的药方子起身相迎。
“江小姐!”
这一幕,被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俊美男人尽收眼底,他的脸色黑沉如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一男一女并没有在门口寒暄太久,那年轻的郎中叫来药童写方子,再与候病的人交代两句,便相约他的妻进了医馆内院。
帘幕做的门挡着,窥不见内情。
早到的闻衍脸色比方才还要更黑沉,随行的小厮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小鲁太医只说有信了,迟迟不见他拿信出来,进了内院,鲁老太医旁边坐了个不速之客。
晶石紫素面湖杭夹袍,龙章凤姿通身流淌着贵气,俊美的脸上有等了许久的急切。
是江映儿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开国郡公家的小郡爷沈辞霁。
她愣了一下,“......”
见江映儿来,沈辞霁面露喜色,慌忙起身大步走近,“映儿妹妹。”
鲁老太医领着小鲁太医出去,把地方腾给两人,药童给江映儿端来茶水。
“小郡爷安好。”江映儿退两步,规矩行了个平民见贵人的大礼。
沈辞霁僵顿,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如此生分。
欲上前要搀她起来,江映儿接着再退,没叫他碰到手腕。
“......”
手就这样僵在半空,初见心悦之人的欣喜也僵在脸上,渐转成愧疚之色。
“映儿妹妹,江伯父的事....
提了前半句便戛然而止,“对不起。”
江映儿面色平淡,摇了摇头,“小郡爷言重了。”
江家沈家交好,官场上互利互惠,江家出事之时,昔日多少与江家交好的人都瞥清了相.交.干系,伸出援手的人少之又少,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刚开始沈家随众没有表态,可江游夫妇流落淮南暴病险死,最后如果没有沈家上谏求情,单凭江家苟延馋喘的表亲,成不了气候。
“小郡爷一家对江家有大恩,江映儿铭记在心。”正因如此,才要撇清干系,以免牵连了沈家。
爹爹出事之时,一再相告于她,求谁都不能求到沈家门口。
“不知小郡爷到淮南所为何事?”
她如今已为人妇,在淮南闻家只手遮天的地界,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要被人看见她与外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一场风波。
“我来,是为了江聿。”再不入主旨,沈辞霁岂会不明白,江映儿话句后头的辞别之意。
“阿弟?”
江映儿一惊,心上微急,“是不是阿弟出事了?”怎么不见外祖给信来。
沈辞霁安抚道,“映儿妹妹先别慌,他应当没事。”
沈辞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江映儿。
齐家祖上大寿,都是汝阳有头有脸的门户,沈家得去祝贺。
原没什么太大的交情,差小厮送礼就好。
沈辞霁知道江映儿的弟弟江聿寄养在齐家,自请上门,想去探望。
整个寿宴都没见到江聿的身影,差小厮私底下打听,这才知道江聿早在几天之前就离开齐家了。
齐夫人不让人声张,也没有找,所以没多少人知道。
“我悄悄让人追查,晓得他来了淮南,应是来寻你了。”
恰巧江映儿让小鲁太医给江聿带信,赴宴之时寻人转交,遇上了沈辞霁。
“......”
她并没有收到阿弟来找的消息,会不会阿弟来了,闻府的人不叫她知道。
江映儿现下只想快把脉抓了药,回去探探信。
“多谢小郡爷告知民女家弟的事,此番恩情,民女记下了。”
沈辞霁盯着她恬静的眉眼,心里一片苦涩。
“映儿妹妹客气,当年我在书塾读书,江伯父对我有照拂之情。”
“此番我来淮南亦是为了旁的事情,告知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记在心上。”
三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只因为生母故后,皇帝为了社稷宠纳新妃。三皇子看了心灰意冷,自请到淮南任了个空头散职。
“陛下膝下皇子不多,此番派我来,便是要我作为说客说服三殿下返京。”
实际上,开国郡公不让沈辞霁趟浑水来汝阳,郡公夫人知道沈辞霁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成为自己儿子一生遗憾,还是许他来了。
朝政的事,江映儿听听过耳,不掺合表态,她再次向沈辞霁郑重道谢。
没什么留恋出内院去寻鲁老太医把脉。
沈辞霁想跟她出去,外头看症的人多,从鲁太医口中,沈辞霁已经知道江映儿嫁为人妇。
怕坏了江映儿的名声,看着她的背影,停住了脚。
“最后的药吃完,再用助孕的药丸,事半功倍。”鲁老太医给她把过脉,递给她早就制好的药丸,续写卢氏的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