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情——林知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12 14:44:01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本楼,沈承晔伸手替她挡住感应门让她先进,然后自己才走进去摁下负一楼。
  “你在瞎说什么?”他道。
  “我瞎说?你和尤语曼刚刚在厕所那么长时间,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完了吧?怎么样,她的口红甜吗?”温穗岁指尖讥诮地点在他胸膛,“也是,你不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吗,在学校时就招蜂引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
  话语戛然而止。痛苦的回忆浮上心头,历历在目,温穗岁杏眼微红,抱着臂倔强地扭过头:“都是你的错!”
  “那碎碎呢?”沈承晔搂紧她的腰狠狠摁在电梯壁上,最后一刻,手掌还不忘护在她后脑勺,声音染上几分隐怒:“碎碎不也喂顾闻舟蛋糕喂得很开心吗?”
  “我……”温穗岁下意识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明明是你先跟尤语曼!”
  “那么多蛋糕一口没动,就吃他给你拿那一块了,有多甜?”沈承晔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脸上这些指印也是他留下的吧?除此以外,你还让他碰哪了?嗯?”
  “甜!特别甜!非常甜!”温穗岁怒目而视,不管不顾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不喜欢吃蛋糕,是不喜欢除了顾闻舟给我以外的蛋糕!”
  “你呢?你不也一样吗,你跟尤语曼在厕所里干的那些事,以为别人都不知……唔!”
  没有丝毫犹豫,他俯身不容置喙地咬住她的唇瓣。浓烈的男性气息和薄荷清香交织杂错,扑鼻而来,温穗岁甚至来不及闪躲,便被他锢着索取。
  她使劲挣扎,甚至准备趁他没注意直接咬他。然而今天牙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被咬脖子尚且如此明目张胆,要是咬在他唇角,岂不是更肆无忌惮地昭告天下他们做了什么!
  动作顿住。
  沈承晔抓住这个机会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搅拌翻涌,将她的喘息与抗议尽数吞入腹中。
  布料摩挲,呼吸交织,温穗岁甚至能透过光亮的电梯镜子清晰地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挺拔结实的男人牢牢锁在怀中侵略。
  而自己媚眼如丝,唇角淫靡地淌下涎水。
  这里可是电梯!一想到说不定有人正在监控后的屏幕上窥探着他们,温穗岁便止不住地颤栗。
  电梯每到一楼,她就心惊胆战,生怕有路人进来看见这浪荡的一幕。
  身体在这种情况下更为敏感,可背后冰凉的触感又迫使她回到现实。道德和罪恶感的双重折磨简直快将温穗岁逼疯!
  眼见电梯停到一楼就要打开,电光火石间,沈承晔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因为缺氧,温穗岁面上染着薄薄的绯红,唇瓣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承晔喉咙微滚,直接一甩风衣盖在她头顶,又宣誓主权般摁在自己胸膛。
  路人哪知道刚刚电梯里发生什么,只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电梯终于抵达负一楼,沈承晔拉着温穗岁上车,理智逐渐回笼,她冷冷勾唇,掀开头顶的风衣。
  “疯子!”她道:“你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地方吗?你竟然敢!敢对我……”
  “敢对你什么?碎碎不也很享受吗?嗯?”沈承晔唇角挂着一抹笑,却驱不散眼底的凉薄阴郁,他扣住她的后脑勺,贴近耳畔:“如果碎碎还敢跟顾闻舟故意刺激我,那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他看出来了!
  这是温穗岁的第一反应。
  “你不是说除了喜欢,我想怎么玩都可以吗?我和顾闻舟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这种醋你都要吃?”
  “玩玩?”沈承晔重复着她的话,“既然碎碎想玩,那换一个人玩也可以吧?”
  温穗岁不明所以,沈承晔却对司机道:“去那个地方。”
第32章 滥情32
  私人庄园。
  沿着蜿蜒林荫道开到庄园大门口, 管家立刻为他们缓缓打开大门。
  清新的味道袭入鼻腔,温穗岁跟着沈承晔刚下车,两排使者齐声鞠躬, 突如其来的阵仗令温穗岁眼皮狠狠一跳。
  他们被恭敬地请入客厅,桌上摆着各种甜品小吃和下午茶, 她倚在沙发上扭头, 透过落地窗,漫无边际的赛马场落入眼底。
  马场上正在举行比赛, 骏马嘶鸣,如闪电般在观众前飞驰而过, 酷帅的骑手挥洒汗水, 前两名看起来差距极小, 战况格外胶着。
  “你又想干什么?”温穗岁不耐道,她的嘴巴现在还隐隐发麻,是以看沈承晔格外不顺眼:“你整天除了跟着我就没别的事可做吗?你都没有正事?”
  “碎碎要打个赌吗?”沈承晔道。
  “赌什么?”温穗岁道。
  “赌谁会赢。”
  “这还用想吗!我赌——”温穗岁指尖从场上的第一名陡然挪向紧追其后的第二名, 那是匹黑马, 出其不意:“他!”
  “你赌谁?”她顿了顿, “既然要赌, 那就得有赌注,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可以, 那我就选现在骑棕色马匹的第一名。”沈承晔领口半敞, 露出结实的胸肌,竹节戒指项链若隐若现。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看起来气定神闲。
  赛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棕马依旧牢牢压制着黑马,客厅里的两人神情自若。温穗岁状似不经意地抿着咖啡,余光留意着场上的动静, 握住杯柄的手收紧。
  在最后一刻,黑马终于成功反超棕马实现逆袭,彩旗飞扬,观众们顿时振臂欢呼,兴奋不已。温穗岁勾起唇:“我赢了。”
  “嗯,碎碎真厉害。”沈承晔似乎也不意外,面色淡然:“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除了解除婚约。”
  “急什么?等我想好再说。”温穗岁道。
  他话锋一转:“黑马上的那个男人,你喜欢吗?”
  温穗岁被胜利冲昏头,难得给出个夸奖:“不错。”
  沈承晔微微颔首:“那就好。”他让侍者上前,面不改色道:“去把那个男人带过来。”
  “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难道你想毁约?”温穗岁立刻警惕。
  “碎碎不是喜欢他吗?”沈承晔道,“不喜欢的话,那就把刚刚比赛的男人都带过来。”
  侍者果然把刚刚在赛马场上的男人都带到客厅,他们背手并排站在温穗岁面前。
  虽然面容并不相像,可他们身上却或多或少地和沈承晔有相似之处,有的为了模仿他甚至还在眼角点下一小颗泪痣。
  而刚刚黑马上那个赢得第一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前男友!
  然而在真人面前,却显得无比拙劣。像是两元店里的仿品和正版对比。
  温穗岁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一个荒唐的怀疑浮上心头,她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碎碎在外面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沈承晔语调斯理,“既然碎碎那么喜欢跟替身玩,他们,你随便选。”
  “沈承晔!”她陡然起身,一时竟不知该笑他大方还是别的,杏眼乖戾地瞪住他:“你是真的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竟然要把她推给其他男人!
  这些人再来之前就被特意交代过,所以面对如今的情形已是坦然。画着泪痣那个大胆走出来想牵她的手:“温小姐,我们之间您可以随便选!我们不会和沈总争您,只要您开心……”
  “停!这群疯子,你们要是再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穗岁,原来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前男友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当初你告诉我,你会试着去喜欢我,当着我的面删掉那些暧昧对象和前任们,我以为自己对你是特殊的,实际上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温穗岁摊手反问,毫无愧疚心地直视他,目光挂着讥诮:“我当初不也告诉过你的吗?不要对我轻易动心。”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你,上班的时候会想起你,浇花的时候会想起你……所以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和他究竟差到哪儿了?”前男友道,“我可以更努力,更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穗岁,我们……”
  温穗岁眼球向上翻,根本没等他说完,在众人的目光下,倏然俯身狠狠拍着桌子,过大的力道使得上面的咖啡都迸溅出来:“沈承晔,你是故意找他们来羞辱我的,是吗?”
  “我怎么会这样做?”沈承晔掀起眼皮望着她,指尖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点,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语调斯理:“碎碎不喜欢他们,那就是他们的错,再换一波。”
  四目相对,温穗岁眼角画出绝美的弧度,玩味地哼笑出声:“好啊。”
  “不过我不要你的替身,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找什么替身?要玩那就玩点刺激的。”目光在马场内环视,她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我要他!”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赛马场上,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生正在拉走他们比赛完的骏马,烈日炎炎下,他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庞。
  侍者有眼色地默默将替身们带出去,唯有前男友固执地站在原地。
  “穗岁,那个男生你又不熟悉,连长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你宁可跟陌生人在一起都不愿意选我吗?”他失魂落魄,不甘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万一他长得不好看怎么办?”
  温穗岁抬步走到他身旁,双手垂落,愧疚地低下长睫:“我不想让你难过,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记忆对你来说都是快乐的。”温热的指尖轻触前男友的眼皮,她的声音温软而缱绻:“这双眼睛要一直这么漂亮下去啊,嗯?”
  她最开始会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和沈承晔相似,唯有这双眼睛——当他盛满笑意望向她时,总是能令她回想起无数次放学后,沈承晔抱着睡意朦胧的她回家的场景。
  那时,一切的惨祸都还未发生。
  前男友背脊微僵,如果不是地点不对,他甚至觉得两人未曾分手,她还爱着他的错觉。怔愣地注视着她,不知所措。
  “所以,回去吧。答应我,让自己睡个好觉,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别让我担心你?”温穗岁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像是安抚受伤的小狗。
  前男友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到她颈窝里,闷声道:“你也要好好的,我爱你!”
  沈承晔神情始终保持平静,他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拿起咖啡,就着温穗岁刚才留下的唇印喝下去。
  前男友离去时与刚刚温穗岁指的男生擦肩而过,男生瞥了眼他,不明所以地站住。
  温穗岁此时终于看清他的脸。和沈承晔不同,男生五官精致,褐蓝色的头发更衬得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充满少年感。
  每一处都长在了温穗岁的审美点上。
  沈承晔却在他身上看到似曾相识。
  “沙发上的是沈总,这位是温小姐。”经理介绍道,“他叫祝修齐,是庄园新来的员工,给两位打个招呼。”
  祝修齐想到进来前经理跟他说那些话:“今天不用上班了,给你放一天假。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温小姐玩,她想干什么你就陪她干什么,但是不能有亲密接触!回来后工资翻十倍!”
  见他没反应,经理手握成拳掩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用眼神暗示祝修齐:“打招呼啊!”
  皮笑肉不笑:“他还在实习期,第一次见到贵客,估计激动傻了!傻了哈哈哈……”
  祝修齐忽然鞠躬:“抱歉,我出来工作不卖身,再多的钱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底线,两位自便。”
  他说完转身就想离开,经理慌忙拽住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圆场道:“他他他……他还是太激动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呢,我带他去清醒清醒!”
  他恶狠狠地把祝修齐拉到角落:“你知道他是谁吗?那可是沈承晔!老板对他都恭恭敬敬,上流圈子跟商界没人敢惹这个疯批!别说是要你了,就算是要整个庄园,老板都能拱手相让!”
  “要是惹他不高兴,你信不信,明天庄园就能被直接铲平?”
  “我也很想帮到经理,但这是我的底线,有一就有二,底线绝不可以让步。”祝修齐道,“对不起。”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着我这一份薪水糊口呢!嗯?”经理软磨硬泡,“反正就只是陪玩一天,你也损失不了什么,对吧?”
  温穗岁双手抱臂,嘲弄地投给沈承晔一个眼神。
  看来你的钞能力在人家这里行不通啊。
  “碎碎,换一个吧。”他放下咖啡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她走来。
  “干嘛?后悔了?”温穗岁道,“那我就偏要他。”
  她冷哼一声,推开他往祝修齐身后走:“干嘛那么为难这位小哥?”
  祝修齐回头看向她,随着视线,温穗岁一字一句念出他工牌上的名字:“祝修齐。”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她淡淡勾唇,声音如风铃般清冷空灵,“你会骑马吗?”
  祝修齐眼神闪了闪,耳根发红:“嗯。”
  “那太好啦!我正愁没人教我呢。你可以教教我吗?”温穗岁合掌,虽然依旧冷艳不可侵,杏眼里却流露出恰好的期待:“因为觉得你骑马会很厉害,所以才会……”
  “工作以内的事,我会做。”祝修齐道,“跟我来吧。”
  骑马初学者要换上防护装备,温穗岁看见衣架的束腰大衣,下面类似裙摆,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有些客人喜欢来这里拍写真,所以我们也提供服装道具。”祝修齐为她找来合适的骑马靴,温穗岁挑眉,拿起大衣穿到身上,在镜子前将卷发往后一拨,优雅矜贵。
  其他人早就被清场出去,两人分别换好走到马场上。
  温穗岁上下打量着他,不再是宽松的背心,而是紧身的骑士装。
  “怎么会这样?”她拧眉。
  祝修齐还以为自己哪里穿错,无措地低头查看:“怎、怎么了?”
  “怎么会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温穗岁忍俊不禁,竖起拇指:“真的,像是天生长在你身上似的,你真的很适合骑士装!”
  “真的吗?”祝修齐也忍不住跟着她笑起来,“谢谢。”
  要去选骏马,温穗岁一眼挑中角落里白色的骏马,它看起来油光水滑,长长的鬃毛披散着。经理迟疑道:“这是沈总的马,而且它性子比较烈,要不您再换个?”
  “沈承晔的马啊……”温穗岁若有所思,经理还以为她放弃了,结果下一句话就是:“那就它了!”
  “你回去吧,让祝修齐教我就行。”
  沈承晔单手背后,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摩挲着戒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经理来给他汇报时,他道:“让她玩,只要别受伤就行。”
  温穗岁和祝修齐同乘一马,祝修齐在她耳边认真讲解:“左手抓住铁环,前脚掌使劲……缰绳一定要在自己手里,缰绳在你手里,马就是你的,缰绳不在你手里,你就是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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