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折桂小神仙【完结】
时间:2023-04-12 14:54:37

  卫时谙默默退到一旁,生怕脸上的表情一个绷不住叫谢今朝看出端倪来,而后赶紧催促道:“怎么的你还打算让我给你磕三个头是不?快点说!要我干啥?”
  【宿主不得不承认你真是我带过的里面最叛逆的一个没有之一,如我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逢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那种人,多缺德你说我猜的对吗宿主?】
  “……”
  【好么既然姐姐你不说话那我可就说了。】
  【滋扭(高级转场音效)——】
  【家银来任务了接任务,家银来任务了接任务——给惨惨上药,宿主即可获得30积分。】
  【给惨惨上药,宿主即可获得30积分。】
  卫时谙瞄了一眼谢今朝的方向,实在对于这个任务百思不得其解:“统啊……要不你下次发任务之前先看看那小子行不行。看他那行动自如的样,你觉得你安排的任务多余不?”
  【滋扭(高级转场音效)——】
  【统子承认统子有的时候话的确有点密了,从今以后统子决定要做一个说哈哼哼哈嘿有魄力的统子,让宿主学点好别成天说废话。】
  【赶紧办事去,再不去人保不齐都痊愈了。】
  卫时谙认命低头,走到了谢今朝身前,双手交叠在腰间,鞠了一躬:
  “殿下,我来吧。”
  谢今朝错愕抬眸,一双含情目被烛火映照,锁住瞳孔中卫时谙小小的影子。
  “不必劳烦太子妃了,孤……行得方便。”
  “不,你不方便。”
  卫时谙板着个脸不为所动,从他手中拿过木臼,用小指勾起他滑落到前胸的发丝,将它拂到背后,而后低下身子,仔细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谢今朝那日遇刺所中的毒也是由长在南疆的毒草炼制而成,卫时谙一面抹药一面暗暗想道,怎么这些天桩桩件件的事情都与南疆脱不开关系?
  只不过眼前的伤口实在骇人,叫她来不及再去深想。因前些日子一直靠着针封,坏血迟迟逼不出来,已有些要扩散的趋势,逐渐由乌青发紫转为发黑溃烂了。
  看着得多疼,也不知道谢今朝这些天是怎么一直一声不吭地忍着的。
  卫时谙松了口气,只感叹这药方送得及时,又加上有姜昀黎在,总算也是在这场江南道的迷乱里少了一些不安的因素。
  而谢今朝感受着右臂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不由抬头凝视着在自己身前的卫时谙。
  她神色认真,专注地上着药。耳后的一缕发慢慢垂落,露出了白皙细嫩的脖颈。
  那上面,赫然是一颗血红的蛊痣。
  谢今朝眸光一紧,骤然被拉回了心神,下意识垂下了眼,敛去沉沉的心事。
  就这样继续吧。
  再主动一些,装得再可怜一些,等她彻底放松了警惕,就到了……该动作的时候了。
  或许是卫时谙后颈上的蛊痣的关系,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所受的箭伤。
  和江南道所有尸首里的蛊虫一样,也和刘楚尧一样,通通来自南疆。
  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来自南兖。
  “殿下。”
  “嗯?”
  谢今朝转过头,鼻尖离卫时谙只有堪堪不到一拳的距离,叫她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
  “我有一个疑问。”
  “方才的卷册已给殿下过目,我始终想不明白的一点是,给许世镜下蛊的没有别的人选,只有董婉。”
  “那她的蛊毒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说:
  标注:天寒色青苍,北风叫哭桑。
  取自[唐]孟郊《苦寒吟》
第二十章
  “刘楚尧给她的,是番木鳖毒粉,并不是阿黎验尸所得出的蛊毒,那便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要么,是刘楚尧以番木鳖毒粉当做混淆视听的靶子,实则给董婉的是南疆的蛊毒。”
  “要么……”
  卫时谙上完了药,直起身子,撞进谢今朝的瞳眸,面色庄肃道:
  “殿下,我们不妨设想地大胆些——如若董婉自己也会用蛊呢?”
  “也就是说,董婉也是南兖人。”
  谢今朝黑眸微动,对于卫时谙灵敏的洞察力有些微的惊诧。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只是此前已被他否决了。眼下卫时谙却又将这一盘棋局摆到了这个高度,再结合董婉所录下的真假不明的口证,倒让他不得不再重视这个猜测。
  是啊。
  如若他们都是南疆人,许多疑点都能够说的通了。
  谢今朝舒眉软眼,朝着卫时谙清隽一笑,牵动着唇角的那颗小痣,在烛火下格外晃人。
  卫时谙瞧着他的神色,不太能琢磨清楚这其中的意思,于是有些磕巴地问道:“殿下,我……可有哪里说得不妥?”
  “不曾,”谢今朝披上寝衣,复而看着卫时谙,一字一句说道:“太子妃甚为聪慧。”
  “得太子妃如此,是孤之幸。”
  他模样真诚,却叫卫时谙不住眨了眨眼睛,偏过脸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只觉脸庞攀上一股腾腾热气,迟迟消散不得。
  你说这孩子,杀人还用美人刀,这得叫人多不好意思啊!
  她稳住心神,清了清嗓子,说道:“所以殿下以为,董婉如若也从南兖而来,那她与刘楚尧之间的源头,是否会远远不止于她所谓的集会初见?”
  “不无此种可能。”谢今朝沉思片刻,缓声道:“她与刘楚尧皆是少时被发卖流亡至大胤,身世极为相似,若真为旧相识,那就不得不引人往更深处遐想了。”
  “皆为南兖人,且皆擅用蛊,那仁通县起的这场灾疫,便和他二人脱不了干系。”
  卫时谙显然也料想到了这一点,接上谢今朝的话问道:“若如此,那他们在仁通县内投蛊的背后动机会是什么?”
  正此时,殿门忽而被叩响,谢今朝的近侍云峥的声线在殿外响起:
  “殿下,晚间仁通县又有一人染了疫病,姜随侍便前去诊治,不曾想发现了疫病的传源,现下正于庆云殿待命。”
  待二人前去,只见姜昀黎与沈听肆几人都已齐聚在了殿内,气氛凝滞。
  “此事为何无人知会孤?”谢今朝不似往常一般清冷疏淡,眉宇间染上一分薄愠。
  沈听肆闻言立刻躬身鞠礼,解释道:“微臣见殿下有伤在身,便自作主张与姜姑娘去了仁通,因而未曾告知殿下,望殿下恕罪。”
  姜昀黎则因有要事相告,不似沈听肆那般冷静,急步上前说道:“主子,属下有重大发现。”
  “属下已摸清了城北大营尸身里发现的蛊虫的来路,是南疆水蛊!”
  “那乡民下了活回来想着就近喝口水,便去井中打了一桶,结果喝下以后不到半刻钟便发起了高热,这才让属下找出了这蛊虫的源头。”
  “此蛊遇水即活,即便是在南疆也极为罕见,属于部落蛊。属下在仁通县内的几处井水与河水中都取了样本,里面皆有蛊虫幼卵,可见下蛊者意图以水源为媒介,将蛊疫向别处蔓延。”
  “如若不是及时切断了仁渠,恐怕这蛊虫卵早已流向了别处,后果不堪设想!”
  谢今朝静默了片刻,朗声道:“如此,方才太子妃与孤提起的这下蛊者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殿下是说刘楚尧?”沈听肆上前一步。
  “不止。”
  一众人听闻了片刻前卫时谙与谢今朝所推测的董婉的身份,皆神色各异,显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来。
  “董婉是南兖人?这未免也太过……”姜昀黎蹙着眉头,话只说了一半又生生咽了下去。
  “不错,江南道地属中原,是这片地域最大的水运枢纽,水系发达,直通南北。”谢今朝沉声道:“南兖谋士选择了此处,其目的自然是要毁水道、害民生,一朝蛊虫扩散至别处,又不可及时得药救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胤都必定要调拨各地的粮饷兵马,耗时、耗力、耗材,且未必就能镇住其势。届时各处民愤难填,祸乱四起,南兖便可借此时机趁虚而入,而大胤能否招架,便不得而知了。”
  卫时谙只觉得心一寸寸沉下去,如同被大石压住一般,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些东西一旦升至了政治的高度,所带来的后果绝对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时局更迭之中的一粒小小的尘沙,落到每一个人的头上,便是一座山。
  “如若是这样,那刘楚尧与董婉等只需投毒造乱即可,又何故要以蛊毒杀许世镜?”沈听肆不禁开口问道,却没等到谢今朝的答复,而是由卫时谙代为开了口:
  “许世镜上报灾疫,必然不利于他们计划行事,再加之董婉对许世镜积怨颇深,若是一气之下做到最绝,也未必不可能。”
  “更何况,他二人的所作所为皆疑点重重。董婉我便不多赘述,至于刘楚尧,则是公堂问审那日,甚为古怪。”
  “他既然知情董婉毒杀许世镜一事,为何不替宋怀仁辩解?如今想来,简单点便是不愿供出董婉,想要找个替死鬼;若是再想得深一些,那便是他二人本就串通好了要拉宋怀仁下水,而后临安州刺史一位空悬,即便圣上再为指派,恐怕新官上任,要想压过州府里的一把手,也得差些火候了。”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实情如何,还需等候明日审问了刘楚尧,再探新况。”
  不知是这其中的哪一个字眼,让谢今朝眉心一跳。
  再往下深想……
  杨文海?
  他倏尔抬起头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颇为大胆可笑。
  如若这里面还有杨文海的出入,那这么一来,江南道从上至下就皆为南兖人密谋作奸犯科的窝点了。
  谢今朝如是想着,可面色却越发冷凝。
  他从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旁人,但这已经他所想到的最坏的局面了。
  最好不是如此。
  ———
  临安大狱。
  江南湿气重,露夜墙上渗出的水珠滑落进靠墙的人的衣襟中,将半梦半醒间的人惊醒,起身看看这凄清森森的暗室,叹了口气,复又坐了回去。
  时日这么苟且过着,竟是已要到深冬了。
  刘楚尧盘腿坐于柴草堆上,摸了摸竹篾上冰冷的衾被,苦笑了一声。
  忽而,大狱的廊道里传来门动吱呀的声响,激起了牢房内耗子急叫乱窜,惹得烛台上的火影攒动,摇摇晃晃。
  刘楚尧眯起眼睛,听着廊道钝钝的脚步声,有些迟疑地想道:
  天寒地冻的,这是哪位不怕受累的想起来这等腌臜地方。
  谁知那脚步越走越近,竟是停在了他所在的暗房门前。
  刘楚尧缓慢站起身来,看着那人一身京元色罩袍,抬手将兜帽掀起,在昏黄的烛火下露出那张熟悉而苍老的脸来。
  “绥清。”
  刘楚尧他听着自己儿时在南疆的名字,心下只觉得恍惚。他一步一顿,走至杨文海身前,颤颤用手抓住门杆,开口道:“大人!”
  “杨大人!”
  杨文海差狱卒打开了牢门,抬步走了进来。
  “我前来此处,是想知会你一声,董婉不必保了。”
  刘楚尧闻言,素来镇静的脸上顿时浮现了惊慌,连声问:“大人这是为何?婉儿怎么了?”
  杨文海低沉而嘶哑的声线在风声呜咽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漠无情。
  “你与她有染之事,今日已被许府上的小厮告发,现下她已被关押至诏狱,审讯已毕。明日,就轮到你了。”
  “什么?”刘楚尧连连后退几步,久久不能从惊诧之中回神。
  “怎会如此……怎会被告发?许世镜已死,不可能还有第三人知情!”
  杨文海冷笑一声道:“嗬,那就要问问你的相好了。”
  “这个无用的女人,连这点小事都能做得漏洞百出,亏得老夫千叮咛万嘱咐,她是全然未曾听信!”
  “许世镜一死,许府日日只有她一人,即便是把府上翻个底朝天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倒好,证据不曾找出来,反倒是叫下人钻了空子!”
  刘楚尧僵直在原地,一双腿如坠冰窟,动弹不得,良久才说道:“那……大人可知婉儿她都供出来了什么?”
  许是戳到了痛处,杨文海厉声斥道:“老夫怎么知道!今日老夫冒着雪去了趟诏狱,没成想被那太子滴水不漏地给挡了回来,半分消息也窥探不得。胤人奸诈,实乃可恶!”
  他脸色铁青,不满地背起双手,复而接着说道:“总而言之,你二人之事既已被揭穿,那女人又贪生怕死,少不了要为自己脱罪。这般,你的处境便甚为不妙了。”
  杨文海拢上兜帽,走近刘楚尧身边,俯身在其耳边低声道:
  “言已至此,如何取舍,老夫信你自会懂得。”
  作者有话说:
  解密篇就快要结束啦~~~大家可以猜一猜结局噢!
第二十一章
  次日天蒙蒙亮,临安的青柳上还沾着初雪,黛瓦青砖被烟云遮掩,一清二白,飘渺朦胧。
  诏狱的大门也拢在雾气之中,黑洞洞的门大敞,在一片幽幽未明的初晨中显得其中如同有巨兽蛰伏一般,诡谲神秘。
  刘楚尧的问审便在此时开始。
  只不过审问他的暗室与旁人不同。这间暗室左右打通,留了一扇里窗在后,推开暗门,便能看见坐在其中的董婉。
  卫时谙站在董婉身旁,看着她被布条缠住嘴,蹙着眉头在椅上昏睡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她复又隔着暗窗看向另一间暗房中的刘楚尧,更是觉得惴惴不安了起来。
  他可最好不要说些昏胀话出来。
  另一边,依旧是与之前一样的形势,沈听肆翻开卷册问讯,谢今朝在侧旁听,不过就是审问的人换了又换而已。
  沈听肆照例提起笔,看着面色平稳的刘楚尧,暗自有些轻讽。
  在大理寺少说也审了千例的冤假错案,见过了千万种神情,与他一般的也比比皆是,只是到了最后,皆是丧胆色变,无一幸免。
  他现今倒是淡定如斯,一会儿可就得变个模样了。
  如是想着,沈听肆便也开了口:“方才狱使应当将为何要押你前来审问一事交代清楚了,本官便不再多言。”
  “嫌犯董婉昨日已招供你二人苟且之事,是故本官现今要审你,事关本案的诸多疑点,务必如实招来。”
  “是。”刘楚尧指节虚虚搭在扶手之上,沉静地应了一声。
  “董婉与你是何关系?”
  刘楚尧并未多做思索,直接说了出来,与董婉的口供如出一辙。
  沈听肆将那毒粉从桌案的这头推至了刘楚尧身前。这回少了之前的巾帕,那方如草木灰一般的粉末就这般直截了当的展露在了刘楚尧眼前。
  “这东西你应该眼熟吧?说说,你为什么有这包药粉?从哪儿得来,又为何要给董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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