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止偷偷举手:“不然下次掌灯……”
赵可安:“你闭嘴!”
第27章
赵可安回去以后, 算准了沈含止回来的时间,特意叫下人准备了一桌他喜欢吃的菜,想着他昨晚没有休息好, 今天又入宫当值, 肯定累坏了, 吃完就叫他早点休息。
吩咐下去不到两刻钟,厨房便回话说饭菜已经备好了,此刻就等沈含止回来了。
等啊等,一直等到暮色四合,沈含止也没有回来, 正当赵可安等得不耐烦之际,玉隆匆匆忙忙回来了。
赵可安坐在圆桌上,神色冷淡地听着玉隆传递沈含止为何不回来的缘由。
玉隆:“回禀公主殿下,世子被同僚架去酒楼了, 此时无法脱身,所以叫小的回来传话, 叫殿下您今晚勿等他。”
春柳:“意思是, 驸马晚上可能晚归是吗?”
玉隆面露难色, 然后点点头:“是。”
赵可安一直没有出声, 此刻玉隆把话说完了, 赵可安才开口:“知道了, 退下吧。”
玉隆一走, 春柳就极为不开心:“为何不早点传话回来,害得殿下等了这么久。”
赵可安脸色看不出心情,但是作为老人的冬雪已经感觉到自家主子的不开心了, 一个眼刀剜了过去, 春柳讪讪闭嘴。
赵可安这时候道:“传膳。”
赵可安心情确实算不上好, 从久等沈含止,然后到玉隆说他不回来用膳,赵可安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脑子里忽然想起今日陈微倾与赵云阳所说的话。
沈含止的贴心,可能只是因为她是公主,换做任何一个人娶了公主,或许都会伏低屈膝地讨好她,沈含止名声在外,应对女人,想来更是得心应手吧。
不过才三天,她便已经被沈含止牵动了心绪,她今日还言之凿凿地夸下海口,不会动心,亦不会束缚他,如今便要食言了吗?
罢了罢了,不回来便不回来,没了他,她还能吃不下饭不成?
赵可安迫使自己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开始用膳。
沈含止是过完戌时一刻才回来的,他的手下吴坎撺掇着一帮兄弟,非得拉着他吃酒,一两个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一帮人,沈含止可以说是被硬生生架走的。
兄弟们太热情了,无奈他只能入酒局,若不是他喝得爽快,此刻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回来。
急匆匆地往风随院赶,刚踏入小院的门,沈含止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其实他也不用闻,此刻身上一定满是酒味,可换身衣服再去见她嘛,他又不想。
于是就这样朝着赵可安的房屋走去。
春柳远远的就看见了从远处过来的沈含止了,一袭黑色金纹窄袖劲服,衬得他身形挺拔,肩宽、腰窄、腿长,不看脸就看那身子,也足够让女人垂涎的。
但是,长得再好也不能践踏公主的用心,不过才三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以为公主性子软好欺负呐,说话不算话的骗子,公主在宫里本就够委屈了,现在出嫁了,还要受驸马的委屈,凭什么。
沈含止满心满眼都是进去找赵可安,完全没有注意站在房门前春柳的神色,正欲迈上台阶,春柳忽然拦在了他的面前。
“驸马爷是来找公主的吗?”
这话可以说是一句废话,沈含止奇怪地就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和颜悦色道:“是啊,怎么了?”
春柳:“公主现在在沐浴,世子进去见不到人。”
春柳平日里是四个丫鬟里面最热情的了,今日态度如此冷漠,沈含止若是还看不出来什么,那就是反应迟钝了,沈含止浅笑着打量了一下春柳,忽然问道:“那是公主的屋子,也是我的屋子,怎么,我没资格进去吗?”
春柳一噎,面对沈含止带笑的质问丝毫不惧,但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含止又问:“殿下今晚有好好用饭吗?”
这话其实就是变相地问赵可安是否因为他晚上没有回来用饭而不开心。
春柳道:“殿下每日都有好好吃饭,今晚的胃口特别好,世子不用担心。”
沈含止一笑,明了,于是不等春柳回话,就已经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赵可安自然不在房内,但是净房里面传来似有若无的低语,沈含止还是听到了。
许是今日酒劲上头,沈含止步伐轻软地朝着净房门口走去。
春柳跟在沈含止后面进了屋内,看见沈含止转眼就到了净房门口,连忙冲上去阻止:“殿下现在在沐浴,不喜欢陌生人靠近,世子莫要惊扰了殿下。”
沈含止笑着点点头:“也是,那我在这等殿下出来。”
春柳头一回觉得平日里进退有度的世子有些厚颜无耻,他是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吗?她是叫他离净房远一些,春柳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世子身上都是酒气,不妨现在去沐浴一下,待世子沐浴完以后,殿下也就出来了。”
沈含止依旧站在门边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春柳的话。
看来沈含止是执意不走了,不过只要他不进去,一切都由他,进去了殿下一定会恼,不进去就行。
于是春柳就站在那守着沈含止,约莫过了一刻钟,净房内的动静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似乎里面的人沐浴完了,果不其然,开门的声音响起。
春柳正欲迎过去,沈含止却抢在了她前面,一把拦在了她和赵可安之间。
可春柳倒是抢在了沈含止前面开口。
春柳道:“殿下,我劝驸马离开了,但是驸马不听,非得守在这里。”
方经过温水浸泡的人儿露出的肌肤泛着薄红,想必亵衣包裹下的肌肤也是粉嫩娇红的,一双温情含水的眸子就那样看向沈含止,水润的肌肤诱得人想上下其手,但是,心猿意马的人不动声色地忍住了。
赵可安问:“可是有事?”
沈含止并未着急开口,一双明亮的眸里泛着狡黠的光,然后看向了身边的几人。
意思极为明显,就是接下来的话当着大家的面不好说。
赵可安第一次见沈含止如此严肃,心中不由得多想,莫不是今晚没有回来用饭是出了什么事?思及此,赵可安便屏退了春柳等人。
门被关上了,赵可安走上前去,想让沈含止让开,去屋内说,可是站在门口的人纹丝不动,赵可安不得已又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抬头看他,道:“先去屋内。”
哪有人在净房门口说事的。
沈含止却笑着依旧没有动。
赵可安算是看出来不对劲了,蹙眉道:“你是醉酒了,故意和我开玩笑是吗?”
沈含止不退反进,宽厚的胸膛险些撞上赵可安的胸脯,赵可安被逼得后退一步。
沈含止接连进了好几步,顺利将自己挤进净房内,净房的门是推拉式的,沈含止反手轻轻一带,门就这样被关上了。
赵可安胸膛起伏:“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无事,就让我出去。”
沈含止站在门口,净房内光线昏暗,令沈含止高大的身形更有压迫感了,沈含止这时候才幽幽开口:“殿下今晚是不是不开心了?”
赵可安眼眸一转,并未回答沈含止的问题,可这在沈含止眼中就是承认了。
沈含止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情,心里软麻麻的,呼吸就急了几许,又道:“我也是被他们拖走的,不然我也不会让玉隆那么晚才回来通报。”
赵可安没有看她,室内晕暗的光线将她单薄的身影裹得清丽勾人,乌长的眼睫一扫一扫的,沈含止手心微痒,心里的燥热愈发控制不住了。
“知道了,我也没有在意,你不必刻意解释。”赵可安抬眸看他,“那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沈含止轻笑:“进都进来了,不妨沐个浴。”
这室内是一个小温池,虽说赵可安泡过,但是池子大,赵可安的身子整日都是干净的,沈含止若是还想沐浴,倒也不是不可以,赵可安点点头:“那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步子还没迈开,就被沈含止伸手拦着,坚硬如铁的臂膀倏地撞在了赵可安的胸脯上,赵可安懊恼后退,正想质问他做什么,沈含止却已经胳膊一揽,双臂直接将赵可安锁住。
赵可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沈含止这时候压下脑袋,灼热的喘息拂过赵可安的细颈,薄唇几乎贴在了赵可安的耳畔,男人低哑的声线犹如勾子,勾得赵可安心尖发麻。
“殿下陪我一起沐浴好不好?”
赵可安慌了,纤细的胳膊抵在沈含止胸前,微微挣扎着:“我洗过了,你……自己洗。”
粗糙的大掌顺着洁白细腻的绸缎,抚过女子纤白柔美的薄背,缓缓攀上了赵可安的后颈。腰被男人锁住,后颈也被沈含止控住,赵可安就这样被男人狠狠锁在怀里。
怀里的柔软与馨香冲刺着沈含止的感官,此时的沈含止,额前青筋微显,喉结滚动,再也控住不住,落下唇去,温热的吻落在赵可安颈上。
颈间的轻痒令赵可安身体发颤,她耸着肩,狠狠地揪住了沈含止胸前的衣襟,被咬疼了,她也只能无力地挺着脖颈,毫无反手之力。
在赵可安白皙的颈下种下一朵红梅以后,沈含止才抬头,用无比沙哑的声音道:“想要殿下了。”
似是猛兽进食前的低鸣,赵可安急得眼尾湿润,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人是她亲自清的,猛兽也是她自己迎进来的。
沈含止一个弓身,赵可安身子腾空,娇柔的人儿就这样被沈含止抱着往浴池处走。
这一夜,男人就像是一个撒酒疯的疯子一样,没完没了地索取,赵可安也终于明白,洞房那晚的沈含止已经算是克制的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周三上夹子,所以周三的更新由零点改为晚上十一点半以后,望大家体谅。
谢谢大家的支持,阅读愉快。
第28章
赵可安被累极了, 出净室的时候是由沈含止抱着出去的,沈含止将人一放到床上,赵可安就挪动着朝床内壁靠去, 然后一动不动。
沈含止贴心地将赵可安的被子捏好, 然后也起身上榻。
瞧赵可安的模样, 似乎已经到了一沾枕头就睡觉的地步,沈含止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她,也是静静躺在榻上,准备合眼休息。
哪知,刚一闭上眼睛, 赵可安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以后这种事情一个月一次。”
沈含止以为自己听错了,倏地睁开眼睛,问了一句:“殿下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赵可安安静了片刻, 随后一字一句道:“以后,房事, 一月一次。”
听赵可安语气如此严肃, 沈含止躺不住了, 立马坐了起来。
洁白的亵衣略显凌乱, 露出的脖颈有条淡淡的血纹, 似是女子指甲剐蹭所至, 无处安放的长腿曲着, 伸在了蚕丝被外面,无处安放的手肘刚好搭在了膝盖上。
沈含止又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殿下是认真的吗?”
赵可安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紧了紧被子, 留给沈含止一个冷漠地后脑勺, 闷声道:“时辰不早了, 早点休息。”
避而不谈,那就是认真的了,沈含止又急又恼。
“也行。”沈含止躺了下来,“若是一月一次,那以后那晚殿下受累,我就不节制了,毕竟忍了一个月。”
被窝之下,赵可安忽然伸腿,狠狠地揣了沈含止一脚,怒道:“沈含止你威胁我!”
少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一瞬间就将沈含止的恼意瓦解了。
“我不是。”沈含止贴了过去,附在赵可安耳边,温声细语道,“那夫妻之间这种事情都要克制,是不是不像夫妻了。”
“那你若是次次都像这次一般,我累,我受不住。”
沈含止低低地笑了,想起方才她反抗时候的又哭又挠,可是怎么办,她越是这样,越叫他心痒难耐。
但是现在想想,刚才他确实过分了。
沈含止半搂着赵可安,探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我知道了。”
赵可安反身过去推他,沈含止却借机抓住赵可安的手,直接将人扯入自己的怀里,这还是第一次在榻上拥着她。
沈含止轻声安抚道:“睡吧,不早了,昨晚我就没有休息。”
“你还知道自己昨晚没睡啊。”
语闭,二人没有再说话。
沈含止舒适地闭上了眼睛,闻着赵可安的发香,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赵可安却没有那么容易睡着。
沈含止给了她别人未曾给过她的感觉,他未曾回来用饭的时候,她还想着以后再也不傻傻地等一个男人了,更是警告自己不能对沈含止动心,可是……
赵可安听着身下之人铿锵有力的心跳,有那么一瞬,她想放弃自己沉沦。
罢了,顺应心境吧。
赵可安合眼,在沈含止怀进入了梦乡。
许是因为两人挨着睡,第二日沈含止醒来的时候,赵可安也醒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出被赵可安压着的臂膀,殊不知怀里的人早就醒来了。四周还是乌黑的一片,似乎还未天亮,赵可安都不知道是何时辰,浅浅睁眼看了一眼以后,又合上眼睛,打算不管沈含止。
就在困意袭来,又即将睡去之时,唇角忽然一软。
男人坚挺的鼻梁划过赵可安的脸颊,唇瓣贴上赵可安的唇角,温热的气息拂过女子白皙的脸颊,赵可安瞬间清醒了。
沈含止的吻转瞬即逝,可是却带走了赵可安的睡意,沈含止起身后,赵可安再想入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天光微亮,赵可安还是披着衣裳出门了。
这个时辰四周还是静悄悄的,甚至守夜的夏荷还在耳房休息。赵可安并未惊动任何人,简单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前几日赵可安醒来以后,沈含止都已经离开了,被窝甚至是凉的,今日难得撞见他醒来,赵可安便想出来看看。
小院内没有人,赵可安便走出了自己的风随院,问了沿路的仆从,才知道,沈含止是朝着隔壁的风露台去了,赵可安捏着衣角,跟着领路的小厮,踏入了只属于沈含止的地盘。
风露台就是一个被围墙围住的石台,赵可安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利刃挥舞的轰鸣声。领路的小厮退下了,赵可安独自一人,缓缓推开了门。
视野随着门缝缓缓打开,高台上,男人肆意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一舞一动行云流水,修长的身影与他手里的枪相得益彰,挥洒间劲风扫过,传来铿锵嗡鸣。
沈含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枪尾抵着地面,人如枪一般笔直地站在那,笑着朝着赵可安道:“何时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可安这时候从门边直起了身子,施施然朝着沈含止走去。
沈含止本想下去迎赵可安上来,可是想着自己手里还握住长.枪,身上也都是汗味,于是伸出的手又悻悻缩回,哪知,赵可安似乎看见了他犹豫一般,直接伸出手,抓住了沈含止想要缩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