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那主寝里响起的几声娇哼和粗喘,也知是怎么回事,听着间或传来的床榻响动声,面上不住的羞红脸。更别提方才准备在门口守着的岸雨几个丫鬟,早面色通红的左转右转看月色。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传来世子爷的声音,恢复了些温沉清冷,且还是不难听出其中未散的哑意。
嬷嬷忙起身吩咐人备水,又吩咐岸雨几位陪嫁的丫鬟稍后进去伺候夫人沐浴小心些,细心些。
雕花门被吱呀打开,凉风带进来,室内沉着的香味和其它气味散了些。丫鬟目不斜视,去了隔间水池暖阁备水。
岸雨岸晓两人听着嬷嬷吩咐,上前见那紧闭的床榻,见礼道:“奴婢们伺候夫人沐浴。”
几息间听不着动静,旋即,一声娇啭的声音“唔”了一声,帐里动了动,旋即就见一骨节分明的手掀帘,两个丫鬟忙低头不敢再看。
只听上头这温沉的透着些哑意的声音道:“不必,你们将水备好便退下。”
两人闻言一顿,悄声抬眼看了一瞬,旋即眼神一烫,忙低头应声。
两人抬眼时,锦被间的姑娘像是觉得热,正巧缓缓的伸了伸白生生的腿露出锦被,露出的小腿及膝上一寸,看着像是锦被下未着片缕。
两人往日伺候宋晏宁沐浴,自然知道姑娘的那修长的双腿是何种白皙的模样,现下确汗津津的,布着些红红点点......
外头候着的嬷嬷见两人跟着端热水的丫鬟一道出来,知道是世子爷将人使出来的,有些微微皱了皱眉。
世子爷不喜人进屋伺候她是知道,只是这世子夫人看着娇弱弱的,世子身强体壮,听今晚这一番动静,怕是身子行动不便,世子夫人怎的能自个去沐浴?
不等嬷嬷进去提醒,就在门口见想来清冷的世子爷现下像是饕足意满一般的下榻,将裹了衣裳的世子夫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嘴上像是哄人一般的说着小话。
嬷嬷放下心来,还暗自笑了笑,世子自个想要的姑娘,能不护着吗,趁人进去沐浴,才使了丫鬟进去将寝被换下后,吩咐人下去睡觉歇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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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选自《诗经·国风·郑风·女曰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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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卯正,外头候着的岸晓几人有些踌躇着不敢上前敲门,若是往日在姬云阁,她们还可直接进屋唤人,只是现下是跟着世子爷在一处,便有些不大敢上前。
好在屋里的世子爷听到了外头丫鬟的动静,便将人唤进去。未几,那四开的雕花门被打开,几名丫鬟低垂着眼,将梳洗的帕子温水搁在一边梨花木雕云和三脚木架上。
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宋晏宁总算清醒了几分,旁边着靴的江昼见人醒了,附身亲了亲人的鼻尖,声音有些刚醒未消的温哑,温声问道:“醒了?”
宋晏宁呢喃般轻哼一声,伸手摸索只摸到干爽的中衣,想来是睡前江昼替她换的,这才放心的挣扎起身唤人来伺候。
江昼抚了抚宋晏宁耳边的碎发便起身,琉英将江昼今日要穿的衣裳端进来,看了眼旁边被丫鬟搀着腿肚还有些颤颤的世子夫人,便识数的退下了。
护国公府江家早在高祖时期便从龙有功,国公爷江笃生尚了嫡公主长乐,这更是一跃成为京都众世家都无法越过的存在,是以祭祖事宜也要比定远侯府的繁杂许多。
新婚第二日便是祭祖,宋晏宁的名字被纳入族谱,真正的镌刻在了江昼身边。等祭祖事毕,已经是日中。
本身宋晏宁昨日成婚有些劳累,今儿睡得也少,再是身体康健的姑娘身子也受不住,何况宋晏宁身子本就有些病弱,方祭完祖还有家宴午膳。
从男眷那边过来的江昼见人面色发白的站在江悦旁边,眉头皱了皱,上前从丫鬟手里接过宋晏宁,搀了人,温声道:“稍后我们先回清玉苑。”
像是没听过江昼这般温声说话的模样,方过来看看宋晏宁情况的虞氏都有些顿步,旁边的几位姑娘也是忙低着头,不好意思看。
江昼这话的意思是稍后的家宴不用去了,宋晏宁闻言细眉微颦,暗自看了眼同虞氏和三夫人夏氏说话的江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
江老夫人向来注重礼节,今儿这家宴,既是新妇进门第一遭,怎能就落下不识礼数的名头。
江昼俊眉微皱,面前的小妻子眉眼间看着几丝病气,昨晚还红润润的面颊现下也有些过分苍白,径直过去不远处小亭里坐着歇息片刻的江老夫人身边:
“祖母,舟之现下清玉苑还有些事,便带着晏宁先回去了。”
戚氏面上笑意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由丫鬟搀着的新孙媳,面色拘谨的站在一边,只见面色有些发白,才想起这孙媳身子不大好的事,也只忙道让江昼将人带回去快些休息。
江昼声音清冷,“家中规矩不能改,祖母觉得明日再办家宴如何?”
想起况且家宴也算是对新妇的身份的证明,自然不能少。
江老夫人面色不变,轻笑道:“你既是公府的当家人,自然是你说了算。”
见孙子出了小亭阁,径直往孙媳身边走去,摇头笑了笑,宋氏这身子,是她忘记疏忽了,叫了旁边的桂嬷嬷:“你且去将我那库房中的那盒灵芝给清玉苑送去。”
旁边的夏氏一身群青绣参花锦衣裙,方才江昼上来时便听着护短一般的话,现下又听老夫人依着来,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边笑道:
“要说皇后娘娘喜爱舟之媳妇也是有道理的,出生和品行都不错,也难怪母亲和二嫂听了娘娘的话,二话不说就上门提亲了。”
旁边的虞氏跟着笑了笑,“娘娘看上的自然是好的,那定远侯满门忠烈,相貌和是家风都是一等一的。”
虞氏没有明说,江昼亲自到了云院求老夫人上门说亲,可不是人皇后娘娘替世子爷相看的,而是世子爷自个上心的。
但因着夏氏是庶出那一房,同世子爷也不甚亲近,自然不知实情罢了。
说起来,当年老公爷娶了江老夫人戚氏,先后生下二子一女。大儿子江笃生,尚了长乐长公主。
二儿子江笃立娶了太保虞闲之女虞氏,大房式微,现下还是虞氏管家。
剩下小女儿江蓠,早些年嫁了武安侯做续弦。
另外公府还有庶出的三房,江笃来,娶的是现今礼部侍郎的妹妹夏氏。
夏氏饮了口茶,笑笑,叹道:“倒是有些可惜了这身子,祭祖一遭便见小脸有些发白,日后身子重了,不知道怎么遭罪呢......”
戚氏看了她一眼,没啃声。虞氏笑笑,拉着戚氏扯过话头,一时之间让夏氏有些悻悻的笑笑。
引起几位长辈争执的宋晏宁,正趴在江昼的背上,安心的由着男子将她背回清玉苑。
路上侍弄花草往来的下人在不远处见两人这模样就避让见礼,人走远了才敢凑到一处暗叹。
江昼察觉到姑娘乖乖软软的靠在自己背上,手上拖着人往上托了托,问道:“怎的不说话了?”
宋晏宁摇摇头,嗅着江昼背后衣领处的香味,安心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却没想到自己轻浅的呼吸落在人后颈是什么撩拨的行为。
现下快到清玉苑,许是知道清玉苑寻常去不得,便是往来的丫鬟也少见,跟着两人的丫鬟早先快步回了院里准备摆午膳。
江昼被这脖颈处的香甜呼吸弄得有些眼神幽暗,托着宋晏宁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轻声斥道:“别惹事。”
察觉到臀上被轻轻拍了拍,不疼,却过于狎昵得让宋晏宁又惊又羞:“大人!”
忙左右看了眼,见到私下没有下人才心下放下来一点,旋即埋在人的背上不说话了,有些暗自生闷气。
清玉苑占地将近有两个姬云阁那般大,再且因着江昼掌了右丞之职后,又在清玉苑里扩出了前院。
前院进去绕过小湖,是会客的前厅和花厅,而后左边是练武场和竹林。右边是书房,再往后便是两人住的主寝。
深秋时节,苔色连深竹,湖石边种了几株牡丹和矮丛的辛夷花,看着给清冷冷的园子添了些生气。
见人过来,日渐肥肥的梦瓜从游廊上木榄上跳下来,跑去花丛里左抓右抓,不一会儿就七零八落,江昼看了眼,没管。
到了寝阁,江昼将宋晏宁放在旁边的罗汉榻坐上,见丫鬟进去给宋晏宁翻找几身家常的衣裳,倒了盏茶给宋晏宁,道:
“往后你便是这清玉苑的主人,等身子养好了,我若是没空便也让丫鬟带着你去外头院里转转。”
宋晏宁接过江昼递来的茶盏,乖巧的点了点头,方才在外头不便说,问道:“家宴挪到明日当真无事吗,大人不必顾忌我的身子,便是晚间时候也成的。”
江昼看着人有些小心的模样,轻笑一声,摸了摸人有些疲倦的眉眼,温沉道:“自然无事。声声,家中无公婆需上孝,祖母那边不怎么干涉清玉苑,能管着拘着你的,只有我,你可知?”
宋晏宁喃喃点了点头,道:“祖母那边......”
面前的姑娘轻轻咬了唇,想来虽说是听进去,但怕是不会照做,江昼道:“祖母虽说是出生礼教严苛的世家,但小姑嫁与武安侯做续弦时,闹得风风雨雨,她便也渐渐的不管后院之事。”
宋晏宁知晓江昼这话是给她定心丸,江家虽说是高墙大户的国公府,但架不住自己的夫君可厉害,是国公府内说一不二的人,行事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
两人用了膳,见宋晏宁回床榻见歇息,江昼便去了书房,虽说是傅闻准了江昼的婚假休沐,但身居高职,繁杂的公务少不到哪。
宋晏宁睡得昏昏沉沉,醒的时候,江昼已经在屋内坐着了,穿了件月魄色圆领的云锦袍,修长如玉的手上执着一卷书,听着动静后抬眼望过来。
公子清清飒飒,罗汉榻边的窗支得高高的,现下正是酉时,斜斜暖暖的昏阳照在人身上,称的人暖光如萤。
宋晏宁枕在那缠枝合欢绣枕上,看着人走进,眨了眨眼才不好意思的移开,因为她看清江昼现下换的这身,正是她跟着那绣娘学做的那身衣裳。
江昼声音清冷好听,问道:“醒了?”
宋晏宁将脸轻轻埋在锦被间,轻轻嗯了一声。
埋脸时,正好可以看见因睡觉不老实,而蹭得散乱的寝衣,小衣也有些松散,肌肤白嫩似泛着盈光。
床榻好像细微一动,宋晏宁从软枕中抬脸,正巧见江昼坐在了旁边,手上拿着的正巧是宋晏宁带来的那本东夷志,现下正巧搁在宋晏宁的手边。
宋晏宁方要起身,便被修长有力的手压住肩,宋晏宁看向坐着的人,因背着窗子,黄昏渐重,反而有些看不清面上的神色,无端有些压迫感。
宋晏宁出声道:“......大人,我要起身了。”
江昼没出声,旋即宋晏宁察觉到身前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小衣散开了,看着样子有些艳色无边,而小衣的系带,正在江昼的手上,
水汪的杏眼眼角的浮抹了一抹薄红,旋即就见江昼轻身俯下,宋晏宁一抖,呼吸就被轻轻巧巧的夺去,唇齿间满是软凉的,却又有些霸道的气息。
余晖渐消,只剩下被映射的些许霞光的晚霞,不知过了多久,游廊的上的和灯笼别挂了起来。
宋晏宁眼底拘着水雾,有些看不真切,只知江昼将她小衣系好,又拢了拢外衣,搁在榻边那卷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蹭掉在地上。
外头的丫鬟听着声音,忙井然有序的上前摆好膳食,上前帮宋晏宁净手的岸晓方要说话,就见姑娘嘴唇红艳艳的。
想起方才世子同夫人两人在独自在寝阁呆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面色一红,低头用棉帕将姑娘的双手擦干,便端着水盆悄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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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翌日。
晚上的家宴摆在了牡丹园,昨儿睡得足,用了午膳,宋晏宁也无甚困意,便跟着江昼到了书房看片刻的闲书。
现下才知,原来江昼往常因处理公务方便,大多都是歇在书房,是以书房也有一间寝阁,只是现下看着有些空,应是在成亲前几日将惯用衣物都搬回了主寝。
牧寻带着人将案桌旁边空着的四角楠木长案收拾了出来,岸雨几人忙将宋晏宁惯用的看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好。
宋晏宁同江昼坐在罗汉榻小几旁边,方捻起一块儿玉露团,江昼出声问道:“可曾学过看账本?”
宋晏宁指间一顿,如实回道:“前几月在阁中学过一段时间,有些不大精进。”
江昼看着人吃着点心,腮帮一鼓一鼓,有些忍不住的上手戳了戳姑娘的雪腮,怕惹恼了人才收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