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光迈进一步,对向易水道:“谢谢姐姐。”
祁光因为摄入酒精巴掌大的脸仍然粉□□白的,杏眼泛着些许水光,流露出来的真挚的感谢动人。
向易水耳朵发烫,好在有头发遮掩一二,她轻描淡写:“举手之劳。”
是不是举手之劳,祁光心里有数。
——
后来,在与向易水的聊天中,祁光主动了很多。
有一次,祁光和向易水说,他有他们演唱会前排门票,如果她想来看演唱会可以给她门票。
向易水问只有她有,还是徐青苒也有。
过了一会,祁光才回消息说如果徐青苒也想来演唱会,他也给她。
向易水忍不住乐了,祁光先想到她。
她跟祁光约时间见面拿门票。
恰逢祁光下午有空,便答应了。
二人第一次单独见面,在向易水上次提及的日式料理店里。
祁光以为将门票给向易水就可以了,为此他还想着利用剩余的时间逛逛周边。
只是,在看到向易水面前半桌未动过的食物,以及她眉眼带着似有若无的期待与佯装的无人共餐的些许落寞后,他打消了念头。
二人共餐时交流不多,但气氛还愉悦。
晚餐结束,向易水贴心问祁光要不要打包一些食物给队友。
祁光问了队友,摇头道:“他们都吃过了。”
向易水开车送祁光回去,在他下车前给了他一个袋子。
祁光疑惑。
向易水解释是她闲得无聊做的糖果饼干,就当是他给她演唱会门票的回礼。
祁光见东西不贵重便收下了。
回到宿舍,队友好奇,祁光就将糖果饼干分给他们一些。
左瑞撕开包装,往嘴里丢了一颗糖,很快一张脸就皱了起来,“唔……又甜又咸又酸,好奇怪的味道。是不是向小姐做坏了没人吃才给你的。”
祁光愣了下,也尝了一颗糖。
味道果然如左瑞描述一致。
也跟祁光此刻的心情一般。
祁光坐在沙发上,有些失神。
糖果味道对于他人来说很奇怪,祁光却感觉刚刚好。
世上难求之事无外乎适逢其时,恰好到处。
所以,向易水是特地为他做的糖果饼干吧?
祁光从纷乱的思绪中寻找着向易水发现他口味与众不同的线索。
仅是他参加徐青苒寥寥可数的宴会、聚餐吃的东西上挖掘得来的吗?
祁光含着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
演唱会如期举办。
祁光上台后看到给向易水门票的位置空空如也,没由来失落起来。
向易水拿接门票时就跟他说过了,可能有事不会到现场。
祁光明白道理,却还是有些难过。
他以为无论如何她都会来,毕竟,她喜,喜欢他。
想到这,祁光面红耳赤。
得亏一首歌毕,他们退回后台换衣服。
赵游见祁光换衣动作缓慢,催促了一声。
祁光默默收拢庞杂的情绪。
万千闪烁荧光拱卫的巨大舞台上,卖力演出的祁光熠熠发光。
向易水正站在距离舞台不远不近的位置,仗着自己带了帽子与口罩,又有夜色与人群遮掩,与一众粉丝拉着嗓子疯狂嘶喊祁光的名字,光明正大且毫无保留表达她对他的喜爱。
向易水的确有事:今日姑妈生辰,她必须到场为其庆生,晚餐结束已经九点了。
她匆忙赶来,演唱会开展了三分之二的进程。
索性她就不到祁光给她的门票位置了。
然而,祁光还是眼尖发现了人还人海中举着牌子应援棒与写着他昵称的灯牌乱挥舞,并且蹦跳得满头大汗的向易水。
就算向易水遮盖了大半张脸,但她的皮肤白得发亮,气质太独特突出,于祁光而言,十分吸眼。
他诧异得唱漏了词,频频向她看过来。
向易水发现自己好像被抓包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脚动弹不得。
这下祁光完全确认是她了,莞尔而笑。
恰巧摄影机将他这一笑投映在大屏幕上。
十六岁的祁光天真,清爽脱俗又朝气蓬勃,美好得似乎他的血液流动的都是酸甜的橘子汽水,而此刻,汽水正在咕噜咕噜冒气泡。他人纵使领略不到他腼腆笑容背后的故事与含义也为之狂热。
“啊!!”
“啊!好帅啊!”
“天籁我好爱你啊!!”
震耳欲聋的狂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向易水也因祁光如春雪消融的笑而精神高/潮,她忘记了自身的困窘与狼狈,怔怔与祁光对视。
在他漂亮璀璨的双眸中,她望见他的触动,羞涩,以及呼之欲出的雀跃。
她开心得要发疯!
祁光笑容渐大,白齿红唇,他无声对台下的向易水比了个“谢谢”的口型。
肾上腺素飙升。
胸膛里层层叠叠心脏颤动声分明很轻很轻,但能轻易穿破了向易水的耳膜,淹没了她的理智。
向易水连忙放下应援棒与灯牌,上扬的唇角却怎么都拉不下来,最终她妥协了,笑着对祁光摇了摇头。
不用谢,谢什么?
谢她来看他的演唱会,还是谢她喜欢他?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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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知道你们看上一章了没,我又加了几句话,nice
ps:真的写甜的比写虐的容易一百倍!!!头秃.jpg
第35章 唤醒2
乐极生悲。
演唱会结束,祁光退场时不慎脚滑摔倒,惊得粉丝们尖叫不断。
向易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队友们赶忙将祁光扶下场。
向易水心神不属。
十分钟后,她打电话给祁光,问其情况如何。
祁光似乎知道她会打电话过来问候,很快就接了,回答没什么问题。
那头的左瑞直接拆穿祁光,说真没什么问题怎么右脚不敢着地。
向易水顿时有数了,问:“你稍后回宿舍还是去医院?”
祁光说:“只是脚掌与脚后跟有些疼,回宿舍擦一擦药酒应该就会好了。”
向易水对祁光的“应该”很是愤怒:他竟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向易水没有当场生气或者如何,又问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
向易水再次打电话给祁光,问他现在方不方便,她上去找他有些事情。
此刻,祁光正瘫在床上边吃零食边缓和疼痛。
刚才左瑞帮他搓了药酒,疼得他龇牙咧嘴,赵游见擦完药的他含泪可怜巴巴的,丢了一包珍藏的家里人自制的猪肉脯给他。
祁光听到向易水要上来找他,惊大于喜,主要是他现在就穿着衣摆破了个小洞的白T恤与短裤,脸还没洗,头发乱七八糟,不修边幅,羞于见人。
祁光放下半块猪肉脯,磕磕巴巴问:“姐姐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祁光的手机通话音量有些大,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二人的交流,除了赵游以外的其余队友纷纷冲祁光挤眉弄眼。
祁光背过身,听见向易水说:“刚巧我认识的一个骨科中医在附近溜达,碰上了,就带他过来给你看看脚。”
其余队友屏息。
祁光一愣,心里感动,立即撑着身子起来,“那、那我下去接姐姐你们。”
“不用,你跟保安说一声,让我们上去就行。”
“哦,哦,好。”
挂了电话,祁光立即看向队友们。
队友们茫然。
祁光作为一个老实软脾气的孩子见此不由急道:“你们快点换衣服啊,收拾一下宿舍!”
队友回神,热锅上蚂蚁似的忙乎了起来。
祁光叫道:“瑞哥,瑞哥,你帮我换一下裤子。”
仅用了五分钟,略显凌乱的宿舍焕然一新,祁光他们着装整齐,甚至还把李总办公室的小茶几搬到他们寝室的小客厅中。
向易水与医生上来,电梯门口一开,就见祁光他们一个个站在门口,如临大敌。
向易水皱眉,朝祁光道:“你怎么出来了?脚不疼了?”
祁光缩了缩光溜溜的右脚,“没、没事。”
向易水不再多说。
一行人回到小客厅,医生给祁光检查腿脚,老医生经验丰富,按摸了几下,再询问祁光前后感受,得知被搓过药酒后轻斥了声胡闹,说没有专业手法揉搓兴许会导致伤势加重。
祁光他们不敢作声。
向易水蹙眉,对左瑞跟祁光乱来,与老医生凶祁光都些许不满。
老医生从携带来的药箱中取了银针,给祁光足底实行针灸、腊疗等治疗。
在此过程中,向易水一错不错瞧着。
兴许情人眼里出西施,又兴许祁光真是造物者宠儿,连他的脚都很好看,犹如水仙瓷雕,色泽雪白剔透,既有花瓣舒展的柔美之态,还有瓷器与生俱来的清冷之意。
向易水的存在感太强,视线过于火热,祁光别扭又羞涩,手攥着底下的沙发套罩,一直保持着垂首的姿势。
等老医生给他包上绷带后,祁光立马收回了脚,结果一使力,便下意识低嘶一声——拉到伤口了。
老医生气道:“不想好了?”
“……不,不是。”
老医生嘱咐需要注意的事项,并让祁光过几天去他那复诊。
祁光点头称是,分神想:老医生医馆那么远,真的会跑来这边溜达吗?
老医生收拾药箱要离开,向易水跟在老医生后面。
这时候,她竟没给他一个眼神就要走。
祁光本能道:“姐姐。”
其余队友低头装着很忙的样子。
老医生白胡子一抖,看起戏来。
向易水回头,“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不是。”祁光躲避向易水直白的关心目光,“谢谢你。”
“不客气,顺路而已。”向易水说。
祁光移眼瞅了向易水一眼,“姐姐,你能过来一下吗?”
向易水微微挑眉,走了过去。
“姐姐。”
向易水收到祁光的眼神示意,弯腰凑近。
二人已经超过了正常朋友社交的距离。
祁光声音极轻,确保只有向易水能听见,“姐姐,你衣服背后左下边粘着一个贴纸。”
向易水伸手去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个东西,使了使劲撕下来,放在面前一看,竟是祁光的大头贴纸。
“……”向易水立即看祁光。
祁光迅速转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未经历过社死的向易水反应还算镇定,“是别人贴上来的。”
“嗯,我知道,那个位置姐姐自己贴不了。”
“嗯。”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那我走了。”
“姐姐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好好休息。”
“好,姐姐也是。”
向易水一脸平静走出公司宿舍,一脸平静上车启动车子,一脸平静送老医生到医馆,一脸平静回别墅,洗漱上床。
室内静悄悄。
向易水突然“嗷”了一声,把自己深埋进被窝里,不愿再迎接第二天到来。
——
由于丢了无数次脸,向易水降低了主动联系祁光的频率。
反倒让祁光主动了不少。
只是两人见面的次数仍然寥寥无几,祁光总是忙得不可开交,就算在脚伤恢复期间他也有工作。
一个多月过去。
祁光开直播与粉丝们度过他为外界知晓的十七岁生日,向易水开了个号疯狂给直播间刷礼物,最后被封号。
向易水也不恼,换了个小号,静静欣赏祁光的绝世容颜。
直播结束后,向易水继续雕刻玛瑙象棋。
从先前与祁光的聊天中,向易水了解到,祁光真正过生日的日子是在半个月后——他爸妈在他幼时生日前两天去世,当时悲伤欲绝还要忙着处理后事,爷孙俩根本没有过生日的念头,此后就都推迟了。向易水还得知祁光喜欢下象棋,便准备了这份倾注她不少心“血”的礼物。
然而送出礼物的过程发生了一点波折。
向易水在祁光回老家的第二日才知道他的行踪。
向易水懊恼近几天竟没仔细关心祁光行程,险些赶不上庆祝他的生日。她当机立断,简单收拾行李,花了大半天,来到祁光出生并生活十几年的城市。
为了不让祁光发现她特意来找他,向易水没联系祁光,只是循着通过特殊途径获取的他身份证上的地址寻觅。
人生地不熟,加上语言不通,向易水费了好大劲儿才摸到镇上。中途还被小混混口头调戏,向易水懒得暴露自己随身的防身精细武器,恰巧旁边门店前有个闲置的电锯,她动作熟练地拿起电锯启动,电锯刺耳的声音以及向易水冷静漠然的神情成功威慑到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
向易水等混混们走后,打开了钱包。她考虑十分周全,只身在外绝不露富,所以准备的现金不多,面额不大,甚至还有好几个一元硬币。她将全部硬币留在了店口桌上,当做借用电锯的费用。
目睹全程,之后载向易水到镇上的三轮车女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她好几次,用蹩脚的普通话夸了一句“美女真厉害啊,难怪敢一个人出远门。”
向易水笑了笑,婉拒了女司机要带她到准确的着落点,自己下来走走逛逛。
她是可以直接到祁光的家门口,但太刻意了,她不确定祁光是否能接受,而且她脸皮没厚到将不请自来摆在明面上。
大概上天都有意撮合他们。
向易水找了一家小超市买矿泉水喝,付款时碰到了从外头进来的祁光。
“姐姐?”
向易水仿佛能透过挡住祁光大半张脸的口罩,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
向易水淡定咽下半口水,“哦,我想起来了,你老家在这里。”
祁光好一会才说话,“对,我老家在这里。姐姐你这是……”
向易水指了指挂在自己胸前的相机,“来采景。我们学校摄影协会准备办个以民俗文化为主题的摄影展,我是协会,积极参赛。”
“这样啊。”
祁光见向易水满头大汗,又见超市老板,来买东西的客人甚至是不少路人都偷觑着向易水,犹豫了一下,他问:“姐姐刚过来的吗?打算在这几天?住在哪?我家附近就有祠堂寺庙,偶尔还有境里舞狮舞龙队在空场地上训练,姐姐要不要先到我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