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娇——酸奶好喝【完结】
时间:2023-04-17 17:28:11

  听到“医官”二字,陈念揉了揉惺忪睡眼,顿时睡意全无,一整个惊醒。
  医官……哥哥当真要给她治病,以后都不给她吃了吗!
  美梦消失了,陈念惊醒了。
  以前,陈念只对哥哥有独占欲和亲近欲,只想抱着哥哥,对他吃吃摸摸,没有生过要他当夫君的念头,是以每次陈灼给她找医官看病,陈念都乖乖地应了。
  她哥哥是将军,要出征守卫边关,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陈念也不想一直受这怪病折磨。
  只是经过昨晚一事后,陈念知晓哥哥对她也生了欲望,她还做了那种梦后,陈念便打定主意了……
  她要嫁给哥哥,让兄长不再是兄长,而是她的夫君。
  哥哥只能让她一个人亲亲,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玩具。
  别人都不行。
  在下了如此决心后,陈念再听到哥哥让她去看医官的话,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失落。
  眉眼恹恹。
  哥哥不疼她,不想给她亲亲了吗,为什么要给她治病?
  难道是她昨天吃的时候哥哥不舒服?
  陈念想,毕竟她昨天的确咬破了皮……
  ……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清荷和其他丫鬟开始发急,脸都吓白了。
  将军今儿早晨给她们下了命令,让她们务必在一刻钟内让小姐起床收拾,见医官。
  至于为何要见医官,又治的是什么病,这向来是府里的禁忌,无人敢问。
  更何况将军刚吩咐此事的时候黑沉着脸,紧拧着眉,看上去极是吓人,清荷几人也顾不上陈念还醒没醒,几人对望一眼后,推门而入。
  陈念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脑袋清明了不少。
  清荷见此松了口气,将端着的水盆放在木架上后,便走到床前给小姑娘穿衣。
  “小姐,您还是赶紧起来吧,将军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呢,很吓人。”
  听此,陈念一下醒了个彻底,桃花小脸直接失了颜色,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待她洗漱完收拾完,换上一身青绿襦裙后,清荷前去禀报,不到一刻钟,陈灼便领着一位医官进了陈念闺房。
  是一位女医官。
  屋内丫鬟很懂眼色,也不敢在屋内久待,依次退下了。
  屋里只剩三人。
  陈灼一身玄色劲装,腰封系的一如既往的严实,身材颀长高劲,墨眉冷目,长睫毛垂下时,霜雪般的凛冽气息无声散发,直令人发颤。
  他的面色的确很不好,燥怒之意萦绕眉间不散,眼睑下泛着乌青。
  昨日回去后,小东西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整整一夜,直到翌日早晨,欲望还没消……
  于是,陈灼不得不去净房冲几盆冷水,消消燥热,才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个畜牲。
  一个在战场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被妹妹逼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谓不狼狈。
  只是,陈灼再掀眼一看,那个罪魁祸首面色红润,看上去昨夜睡得非常之好,丝毫不为其所累。
  更把他衬得像个畜牲。
  ……
  的确,陈念此时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好,明媚娇艳堪比桃花,她身段玲珑,今日穿了一身青绿襦裙,梳着娇俏的垂鬟分肖髻,堪堪站在那里便胜过春日之景。
  陈灼淡淡一瞥,便有轻微目眩之感。
  更别说她看向他时目光依依,双眸含水,多了几分撒娇意思。
  男人微咽口水。
  此时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汁水饱满的蜜桃,桃子熟透的香味袭人心扉。
  陈灼口干舌燥,想将这个蜜桃咬出汁水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一些堪称污秽不伦的画面开始慢慢侵袭他的心智。
  许是他自己都没发觉,此时呼吸粗重,看向少女的目光犹如野兽一般。
  想将她拆吃入腹。
  这是被兽性支配的男人,此时此刻对他这个妹妹生出的最简单,也最危险的欲望。
第14章
  陈灼早已及冠,征战沙场多年,又是雄姿英发的大将军,京城中倾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而朝官为了拉拢他求他办事,给他送各式美艳女子的亦不在少数。
  行军途中,也有不要命的女子想尽办法,脱光衣服爬他营帐。
  但陈灼每每看到这些堪称香艳的女子,心如止水,神情冷漠,没有一丝旖旎念头,甚至倍觉烦躁,只想让她们滚。
  眉眼里的怒气稍稍渗出,都能令人跪地求饶。
  这是一种带了杀意的怒气。
  他自诩定力非常,绝不会沉沦色|欲,对此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陈灼从未出现,甚至自认为不可能会出现的卑劣欲望……此刻却被自己一手养大的所谓妹妹给引了出来。
  污秽,肮脏,充满兽性。
  而所谓兽性,便是不顾伦理,不顾道德,只遵循欲望,赤|裸又狂暴的欲望。
  让人羞愧,让人羞耻。
  他比禽兽还不如。
  就比如,他方才只淡淡瞥她一眼,便已经有无数旖旎狂乱的画面在一眼前闪过。
  少女的哭泣,少女的哀求,少女那白玉凝脂,柔软可欺的身体,那楚楚无依的眼眸,还有泛红眼尾吊着的那滴泪,草叶上新悬的露珠……全都被他粗暴摧折。
  他却不知餍足。
  只方才那淡淡一瞥,他只看了她一眼,作为她的兄长,一手将她养大的兄长,陈灼便开始坠入欲望的深渊。
  这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待回过神来,连陈灼都被方才臆想的画面震惊到。
  紧接着,愤恨和羞耻涌上心头,他指骨捏的咔咔作响,就连喉间也涌上一股血腥味,差点就要吐出一口鲜血。
  陈灼脸色微变,不片刻,硬生生将血给咽了下去,将欲望压下,将画面抹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面上仍是一派沉静之色,剑眉微皱,威严深重,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陈念也看不出来,对她哥哥的危险浑然不知。
  她也没有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早已浸染上了男人兽性的欲望,而不仅仅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昨晚没有……”陈念担心哥哥,便想上前询问,扑到他怀里抱抱哥哥,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软罗裙裾翩跹,少女的步子刚迈开,便听到了她哥哥的呵斥。
  “站住,别靠老子这么近。”陈灼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口吻命令她,阻止她靠近。
  陈念一怔,呆呆站在原地,方才看见哥哥的满腔喜悦一下就成了委屈。
  亮晶晶的眸子黯淡下来,被哥哥一吼陈念受了伤,娇容发白,眼睛也红了。
  方才还明媚的娇花一下就蔫了,陈念恹恹垂下脑袋,一副要枯萎的模样,眼泪垂在睫毛要掉不掉,可怜得人心尖发颤。
  陈灼的心似是被把锋利刀剑猛地刺了下,她眼泪还未落下,他心里先流了一滩血。
  男人嘴唇微抽,后还是别过了头去。
  他见不得她掉眼泪的样子。
  可她是他妹妹,他万不可任她继续胡作非为,把他当娘亲般索取。
  治好这怪病,他必须得把她嫁出去。
  陈灼迂腐地遵守三纲五常的教条,认为这是不伦之事。
  虽然他们没有亲缘关系,但他一手养大她,当妹妹养的,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怎么能做些畜牲才会做的事?
  屋子里气氛一度死寂,没有陈灼的命令,医官也不敢贸然开口,垂首静立,冷汗涔涔。
  许久,陈灼收回落在小家伙身上的余光,喉咙干涩得不行。
  他吞咽口水,轻咳一声后,将陈念所得怪病一事说与了女医官:“吾妹自小生了怪病,许是把我当成了娘亲,有母乳依赖,需如婴儿吸食母乳,夜夜同眠,若是分离则会浑身如虫蚁啃噬,疼痛难忍。”
  陈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忍住羞耻之感,才将这件荒唐的事说出口。
  耳根已经烧红,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消,而一旁的少女却异常淡定,似是丝毫不觉羞耻。
  的确,陈念听到陈灼说完这话后并没什么反应,也没有丝毫羞耻感,她此刻还委屈着,被她哥哥气到不想说话,并生了坏心思……
  她开始想着去要哪里弄药,哥哥是笨蛋什么都不懂,她干脆强上哥哥算了。
  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哥哥就不得不娶她了!他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少女方才还黯淡的眸子一下亮晶晶,当真认真思考此事起来,没有再说话。
  陈灼说完此事后,屋里又静了须臾,落针可闻,气氛着实怪异。
  一旁的女医官惊到失语,忙掏出帕子擦拭脸上冷汗。
  高门士族,乃至皇室贵胄里骇人听闻的事不在少数,她是太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女医官,常为不方便男子问诊的女眷看病,也算是见过各种怪诞奇事,但……饶是她听过各种不伦秘辛,方才陈灼所言之事,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纵使听了如此荒诞之事,女医官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诧异之色。
  她知道,面前这人不仅是权倾朝野的皇亲国戚,还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性情不可谓不残暴狠戾,若是她一个不小心,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于是,女医官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好内心的震惊后收起帕子,朝陈灼拱手,如实回:“将军所言之事下官已经明了,具体是何病症,该如何去诊治,还要待下官替贵千金把脉诊疗。”
  陈灼点头颔首。
  ――
  屏风相隔的内间,女医官先是为陈念诊脉,确定她身体无虞脉象平稳后,便开始询问这怪病一事:“姑娘这怪病是何时出现的?”
  面前的是女医官,女医官面相清秀,声音温和听起来很舒服,陈念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羞耻的,便诚实地答了这问题:“我兄长抱着我睡的第二天。”
  女医官继续问:“如此是为何呢,姑娘方便告知我吗?”
  陈念轻声回她:“我是兄长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我父母都死了,刚到陈府时,我每日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很多尸体,梦到我死去的父母,然后崩溃大哭。”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她低垂着眼睫,看似平静无漪,但平放在双膝的手却紧紧绞在了一处。
  她顿了一下再接着说,声音便有了些颤意:“直至有日晚上,哥哥担心我,便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觉,他温柔拍着我的背,让我不要害怕……他说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会永远保护我。”
  “当时的我觉得很安心,靠在哥哥胸膛这里,不知怎么就把他当成娘亲般索取,成了要吃奶才能睡去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惊醒,但从此以后却有了这个怪病,如果我哥哥不让我抱,不让像孩子一样吃奶,我便会疼痛难忍,好像有虫子在啃噬我的皮肉……”
  女医官听完陈念的回答,又替陈念把了一下脉,确认她身体无虞后,对这怪病有了大致判断。
  她提笔写了一张药方后,收起医药箱背在肩上:“姑娘身体无碍,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望姑娘放宽心,保持心情舒畅,这样对病症也有好处。”
  女医官起身行礼,背着医药箱去了外间,陈念也跟着从屏风后走出。
  陈灼在屏风后的外屋等候。
  明明那小家伙站在女医官后面,但陈灼的目光却径直落在了陈念身上。
  目光实质般从她小脸滑过,直至落在小姑娘娇嫩红润的唇瓣时陈灼才反应过来,拧着剑眉收回目光,喉结滚了滚。
  “将军,下官已经为小姐诊查过了。”医官拱手,宽袖并拢,额上又渗出冷汗,“陈小姐身体无碍,这怪病应是心病和梦魇所致,陈小姐发病时的症状和痛苦也非皮|肉痛苦,而是内心。下官这里开了一张安神的药方,一日两次,按时服用即可暂时安抚,消除小姐的一点痛苦。”
  “只是这安神的药方也只能安抚小姐表面的症状,心病还需心药医,治标不如治本。若想彻底治愈这种怪症,需得将军与小姐从源头彻底斩断这种依赖,否则日复一日更难根治。”
  陈灼接过医官递来的药方,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小姑娘,嗓音艰涩:“如何,斩断。”
  医官无法隐瞒,只能如实说:“自今日起,将军与小姐不能有任何身体、肌肤上的接触,如此持续半月,再配以安神药方,这怪病定能治好。”
  药方忽然飘落在地。
第15章
  医官离开了。
  屋里又静了下来,只剩下这兄妹二人。
  陈灼微怔,须臾后弯腰,将飘落在地的药方拾起。
  男人垂眸,浓密鸦睫毛倾覆而下,将他眼底的那一丝波动尽数掩埋。
  “念儿,听到太医说什么了么?”陈灼掸了掸药方,轻舔上颚,谑笑起来。
  只是他虽然在笑,但笑声里却充满压迫意味。
  望向她时冷冷而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直让人双腿发软。
  仿佛此时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娇娇妹妹,而是他军营里的下属,他此时此刻便是在发号施令,不容违抗的命令。
  “以后哥哥的房间你就不要进了,一样,哥哥也不会再进你的房间,念儿乖乖地把这瘾戒掉,哥哥便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不要!”
  陈灼还没说完,这边委屈的小兔子早已红着眼睛,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哥哥啊,你知道的,念儿是你养大的,念儿吃哥哥的奶从小吃到大,要是不能吃我会死掉的!哥哥不能这样对我!……”
  小姑娘哭得身体一颤一颤地,一双盈盈杏眸不停地淌出水来,似是随时都会哭晕过去。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哄,他一个糙男人却会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吻她的眼泪,会逗弄着咬她耳朵哄她开心,还会将各种珠宝首饰珍奇之物送到她手里,看她乖乖
  心里觉得他这妹妹娇弱得不行,但同时,在这世上,也没人比她更可爱了。
  是以,在以前,陈灼的日常便是出征上朝养妹妹,练兵打仗养妹妹。
  这个捡来的妹妹在他眼里与亲生无异。
  他把她捡来时,陈灼也才十五。
  他那时初上战场,桀骜张狂,锋芒毕露,但对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妹妹,陈灼一下就收了所有的刺和狂,成了一个好哥哥。
  但现在,以前那娇娇妹妹在他眼里却成了一个拉他入地狱的妖精。
  她给他折磨。
  他想当她的哥哥,她却不让他当哥哥。
  她无法无天,她恃宠而骄,肆无忌惮地想要毁坏他和她之间的兄妹关系,把他拉入不伦的地狱,让他受业火焚烧,夜夜不得不安稳。
  她怎能如此?
  妹妹不应该是乖巧可爱么,他怎么会把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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