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冷笑了下,高声回:“母亲,这件事儿子待会和您好好地说道下。”
“念儿是我陈灼一手养大。”
陈念听到陈灼这句话,抱着他腰腹的小手又收紧几分,脸蹭了蹭他胸膛。
然后,在衣袍的遮掩下,陈念躲在里面,躲在谁都看不到的暗处,偷偷的,把唇贴上去。
亲了亲他胸膛,她最贪恋的地方。
隔着衣裳,陈灼并未发觉陈念在亲他胸膛这里,他以为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抱紧他是因为害怕,又颠了下她屁股,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得更紧了。
这下,陈念更开心了,开始想,等回房后,她要从左边开始吃还是从右边开始吃。
是要趴在哥哥怀里吃,还是坐在他腰上吃。
怀里的少女美滋滋地想着这些事情,笑得灿若娇花,明媚逼人。
陈灼却浑然不知,只将她护在怀里,偏过脸冷冷而视,质问陈母:“母亲今日要将她嫁与别人做妾,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男人声音洪亮低沉,威严深重,此刻带着怒意将这些话说出来时,犹如野兽在低吼,院子里的下人身子一抖,皆是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
陈母亦是一惊,后又回:“我是你的母亲!是这陈府的夫人!本夫人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母亲?”陈灼收回斜视的目光,缓缓道,“那母亲应当记得,儿子之前和母亲说过……念儿的事,母亲不可插手半分,亦不可伤她半分。”
“这是我的底线。”
“就算是母亲您,也不可越。”
“逆子!”陈母被陈灼这番话气到不行,手不停捂着胸口,却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一旦涉及陈念,她便知道,她这个儿子就是个恐怖的疯子,更何况,她……
想起之前陈灼杀人的事,陈母心有余悸,一直在顺气,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沈明雅见此,轻轻抿唇,抬手整理了下发髻和衣裳后,快步走到了陈灼和陈念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灼……”
“哥哥……念儿害怕。”在沈明雅想要开口喊“灼哥哥”这几个字时,陈念先开口说了话。
沈明雅话被堵住微微一愣,然后,她看到一截莹白纤细的藕臂攀上陈灼脖子,明晃晃地勾着他。
当着她的面。
明显是故意的。
“哥哥,念儿怕她们……”陈念带着哭腔小声啜泣,身体轻微发抖,看上去当真是害怕极了,“而且,哥哥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念儿想哥哥,哥哥抱我回房好不好……”
陈念藏在衣袍下的另一只手扯了扯男人衣襟,在他胸膛出画着圈圈。
在暗示了。
陈灼怎会不懂。
男人的呼吸粗重了些,拧着剑眉,径直越过面色苍白的沈明雅,抱着陈念回了房。
门关上,陈念从衣袍里钻出,小手一下又扒拉上了陈灼的衣襟。
“哥哥,这下没人,你总能让我吃了吧。”
陈灼:“……”眉毛拧得更深了。
他给她当哥哥,一手养大她,她就只馋他身子?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有奶就是娘是么?”
陈灼抱着她穿过珠帘,朝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还被男人抱在腰间一颠一颠的,少女的身体轻微晃动,薄纱滑到了肩背以下,窗外正好照进春光落在少女身上,更衬其如雪似玉,活色生香。
刺眼的很。
陈灼长睫抖了下,目光深沉如墨,走到床前时又颠了颠她,半玩笑半严厉地问:“念儿,你说说,你这怪病到底是怎么得的?要是别人给你吃,你会不会转身就对着别人喊‘哥哥’?”
“哥哥,你又没奶。”陈念不理他,还在努力地扒他衣襟,撇撇嘴道,“念儿每次都没吃到。”
陈灼被她这话一噎,脸一黑,腾出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她屁股,当作惩罚。
陈念觉得疼,这下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咬着嘴唇哼唧:“疼,哥哥……”
少女又娇又软地喊疼,一双泪雾氤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涟漪泛起,水光横流,红润的嘴唇半张着,还可以看到粉嫩的小舌头。
陈灼口干舌燥。
他此时并不明白,这是陈念对他故意的勾引。
但陈灼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小家伙还在他怀里呜咽啜泣,陈灼捏了把陈念臀上的软肉,皱着剑眉想: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的?
第5章
陈灼把陈念当妹妹养,当女儿养,就是从来没当过女人。
小时候,他把骨瘦如柴,脏兮兮的她带回家,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从边关到京城,他就是用一根布条在将她绑在胸前,带回陈府。
这小东西是他一手照料长大,不出征的日子,她就在他眼皮底下长着,总是喜欢要他抱,总是扒他胸口,说着要吃奶这样的虎狼之词。
陈灼当她小,也就没说她,以为她长大了就会好,谁知后来就成了怪病,只有他才能治的怪病。
除此之外,关于这个妹妹,陈灼也没察觉到其他变化。
可方才,当陈灼看到她唇齿间的粉嫩舌头,捏着她臀,和小时候抱着的她相比,陈灼忽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这感受袭上心头时,陈灼再低头,看到了两团雪白的面团。
春日的光线都被隔绝在外,面团晃悠悠的,在一室昏暗中白到发光,让人想将这面团揉捏搓扁,做成包子形状,或是其他。
男人抱着少女站在屏风后,站在床前,冷硬坚毅的脸上仿佛映着反射的雪光。
这光灼目刺眼,陈灼猛地吞咽口水,目光恍然上移,对上陈念春水荡漾的一双眼睛时,有一瞬的眩晕感。
他站在尸山血海中,面对漫天的血红色,都未曾有过的眩晕感。
然后,燥热聚集到他托着她臀的手指,掌心。
烫。
陈灼皮糙肉厚的,此刻抱着她,手接触她皮肤,他竟然觉得烫。
下一刻,他像是急于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似的,一把将陈念扔在软榻上。
“衣衫穿好,陈念,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陈灼冷冷命令,正经严厉的样子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然而,他睫毛垂下,余光瞥了眼少女被一层轻纱遮掩着的胴体,粗粝指腹狠狠摩擦着手背,将将摩出血痕来都没发觉。
被陈灼扔在床上,陈念也没生气,任凭薄纱似的外衫滑到肩背,她手脚并用的往前移了些,娇小玲珑的身子倾下,风光乍现。
瞬间,陈灼额前青筋突突地跳,只能一把掐住手心,沉默地站在床前,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没人攀得上,也没人越得过。
但陈念偏偏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念儿不会穿,手疼。”陈念哼哼唧唧地喊疼,和他撒娇,“哥哥帮我穿好不好?”
她喊得娇,声音软绵绵的,陈灼循声看去,便看到陈念双手手肘撑在床榻上,趴在他面前。
就像一条乖巧的小狗。
这让陈灼有一种,他是她主人的错觉。
而且,就在陈灼怔愣之时,陈念还睁着一双煞是纯澈的眼眸,眨眨眼看着自己哥哥,一脸茫然无邪的模样。
她的白嫩小手抬起,握住他一截手指,然后,红艳艳的唇凑了上去,含住。
此情此景,陈灼瞳孔骤然放大,当即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
她在干什么?!
她在把他拉下深渊。
她不想让他当人了。
“陈念!”陈灼大吼,无异于猛兽咆哮,直直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抽回手垂下,指尖还留有温热触感,泛着水光。
被他一吼陈念懵了,呆呆地看他。
她本就衣衫凌乱,眼下发髻珠钗也乱了,看上去凌||虐感横生,又极其轻易地激起了男人心里可耻的卑劣心思。
陈灼强行将这些心思压下去,怒火猛地冲了上来,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陈念,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么?”男人一掀下袍,长靴直接踏上床榻边缘,粗大手掌猛地掐住她下巴,倾身附耳问。
他恶狠狠地问,声音语调犹如狼豺虎豹,让人不寒而栗,瑟瑟发抖:“哥哥把你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做这些事情的?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
“你知道自己从四岁开始就是老子我一手养大的么?你知道你四岁的时候还尿床,老子还帮你换过尿布么?”
“你知道你喊我什么,我把你当什么吗?”
“要是你是那些费尽心思爬我营帐的女子,是我那不听话的部下,你知道你现在会有什么下场么?”
男人似乎气过了头,怒火不停地涌上心口,英俊的面容锐利而迫人,眼眸里起了阵阵火焰。
在他的掌控下,陈念双眸通红,眼睛里的一汪水摇摇晃晃,涟漪四起时,她听到了男人在耳边如兽的吼声,直令人胆寒发抖:
“陈念!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陈灼年少就上了战场,刀山火海里走过,他的手握过长枪,拿过长剑,也杀过人。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许是因为常年征战,陈灼的手臂不是白面书生般的白皙肤色,微黑,接近古铜色,手背脉络丛生,隐约可见其青色血管,而此时此刻他现出的那截手臂比她大腿还粗,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仿佛,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他就可以弄碎她。
陈灼单手掐着林落下巴,粗粝指腹摩擦少女细嫩的肌肤,少顷,陈念的下巴处已然通红不已,现出了血般的鲜艳红色。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极了,比美玉还易碎,他的手又粗又糙,稍稍碰下就会留下红痕。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收回手,笨拙的给她吹吹被他弄出的红痕,再不厌其烦地哄她,给她擦眼泪。
但这次陈灼没有。
他这次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掐得越发紧了。
她是如此的脆弱。
却敢做这般不要命的事情。
在方才他低头,看到陈念趴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香肩半露,含他手指的模样时,陈灼心里的无名火蹭一下就冒了起来,把他烧的愤怒滔天,神志不清。
然后,他想到了几个堪称污秽的词。
比如,放|荡淫|乱。
陈灼该死地想到了这个词。
她刚刚怎么能媚得这般浑然天成,就像是要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这还是他养大的陈念吗?
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陈念吗?
陈灼怒火中烧,他是个粗犷的糙汉子,想法简单一身正气,也迂腐地守着这世间的伦理规矩。
在他心里,陈念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就算他不把她当妹妹看,单就把她亲手养大这一点,陈灼便忍受不了所有和她之间跨越兄妹关系的亲近举动。
在世人眼里,他是男人,英俊高大的男人,她是女人,千娇百媚的女人。
在陈念眼里,陈灼是个好看又强壮的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陈念每次闻到都觉得安心,也无比地贪恋。
但在陈灼眼里,陈念却不是女人,是妹妹。
一手养大的妹妹。
他不可能把她当女人。
但如今,这小家伙在做些什么?刚是一个妹妹会对自己哥哥做的事情么?
想及此,陈灼怒不可遏,语气凶很,掐着她脸颊的手一直没放。
男人手掌粗大手劲重,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掌控在手里,将军的压迫和肃杀感直令人双腿发抖。
要是换成另外的人,怕是会早就会害怕恐惧,崩溃地认错求饶。
但陈念没有。
她并没有害怕。
在陈灼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后,陈念的眼眸深处甚至泛着些许兴奋和狡黠的得意。
哥哥的手还在掐着她的下巴,粗糙有力,指腹的薄茧擦得她皮肤很痛。
她很喜欢哥哥带给她的痛感,喜欢他满是茧子的手抚摸自己的痛感。
但此刻,陈念没有把这种喜欢表现出来。
“疼呀,哥哥,念儿疼……”陈念喊疼,装出了一副娇柔可怜的天真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贝齿咬了下唇瓣,在唇瓣将要红到流血之际又松开,舔了舔唇。
她的模样看上去极其妩媚勾人,但神情又懵懂得像个小白兔。
仿佛她刚刚只是因为嘴唇干燥才舔唇,而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深含引诱意味。
陈灼的手劲一下松了大半。
“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陈念一副不明白的困惑样子,她蹙着眉,绵软白皙的小手攀上了陈灼手臂,带着哭腔呜咽,“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凶,是念儿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念儿手疼,刚刚念儿只是想要哥哥帮忙穿衣服,哥哥不动手,我就想求求哥哥,让哥哥开心,如果哥哥开心的话,就会帮念儿穿衣服了……”似是觉得委屈,也觉得疼,少女轻轻呜咽后,哭声越发止不住,啜泣成了放声大哭。
陈灼微愣,目光恍然,对上了少女那双泪雾丛生的眼睛。
亮晶晶的,纯得跟什么似的,在可怜兮兮地喊他“哥哥”,娇气地喊疼。
陈灼脑子简单,不会弯弯绕绕,她说什么他就信了。
更何况她用一双这么纯的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无声的哀求……
很快,陈灼彻底松开了手。
“对不起,念儿。”
男人低哑道,掀起衣袍坐在床榻边,摸了摸脑袋,有些颓败地道歉,“哥哥不该凶你,只是你如今长大了,哥哥是个男的,你在哥哥面前也应当注意一些。”
“以后在哥哥面前别这样了,懂么?”
“念儿不懂。”
男人弓着背坐在床榻边,身形魁梧健壮,挺鼻薄唇,侧脸凌厉俊朗,陈念看到脸就红了,心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慢慢地爬到床榻边,扑到陈灼背上娇声软语:“以前都是哥哥帮我穿衣衫,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上馨香猛地钻入男人鼻尖,软软的身体触感透过他冷硬的脊背传来时,陈灼握紧了拳,墨眉锋利如刀。
“以前和现在能比么?陈念,你别跟我撒娇,没用,老子是你哥,你该怎样就怎样,但至少得有个妹妹的样子,别总拿你哥找乐子,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吗?”
话落,陈灼松开紧握的双拳,站起身子,看样子就要走。
陈念从他背下滑落,在陈灼将要转身之际,她灵巧地抓住了他一根手指,不让他走。
“哥哥,念儿好难受。”陈念适时地哭了声,眼尾淌下一滴泪来,看上去当真是难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