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姝儿便自己脱。”
玉姝颔首,她抽出双腿,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绕开萧淮止,走至木桶处,袅绕热雾弥漫在她身周。
伴随着窸窣声,锦色裙衫砸落地面,氤氲雾气半遮半掩住白瓷匀腻的肤,水波漾动,女郎站入盆中。
他站在榻前,目色平静地看向前方。
盈盈白腻上系挂着一根红丝,惹眼煽火。
萧淮止躁欲横生,喉舌滚烫,微突的喉间上下滚动,看她抬手抽落鬓间一根玉兰簪子,青丝倏地散开,迤逦垂落纤腰,盖住大片盈腻。
继而,她绕手至青丝之中,指尖勾开红丝,白与红交错相缠。
萧淮止长靴一迈,槖槖踩过地面,甫一走近,便是女子香绕了满身。
她身形往水面而沉,粼粼水波漾过她的玉肩。
萧淮止在她身后站定,抬手勾起几缕青丝,垂向木盆之外,自上而下,窥了满目春色。
而后喑哑道:“姝儿可知入了孤的帐中,会发生什么?”
玉姝背对着他,轻轻颔首,睫羽垂下,水中映出一张瑰丽无双的脸。
“臣女知晓。”
萧淮止俯下身,长指从她脖后摩挲而过,气息紧紧裹住纤柔的她。
俄而,他俯首朝下,一口咬住温软香腻的颈肉,听见她痛吟出声,这才松了力道,从后揽住她的肩。
水浪漾动,波声入耳。
萧淮止吮吸着雪//颈,仍觉胃中不够,掌心扣着她的下颌,扳转她的脸,唇舌猛地朝她袭去,舌齿搜刮,她细弱的喉都在发痛。
“留在孤身边,不准再逃。”
耳边灌入阵阵轻喃。
一遍又一遍,密密匝匝的吻夹着他的喃语,一并去裹剐玉姝支离破碎的心。
掌心感受到她退却的动作,萧淮止眸底顿生寒意,都到此刻了,她哪里还能再逃半分?
一道重力掌控着她的肩胛处,迫她仰脖,与他交缠,再难分离。
她喉间接连溢声,也接连被萧淮止狠狠吞下。
直至口中搅得干涩,他才肯堪堪放她。
热水盖过身子,身后男人粗气扑打在她纤薄肌肤上,他一掌探入水中,掌心舀起热水,从肩上浇落。
热流淌过肩头,顺着一条深线,缓缓流下。
她头一遭被这般袒//露,让人细察无遗地瞧,心底已是万分羞耻。
玉姝推手抵着他欲再探入水中的手掌,涩声启齿:“求您……别……”
别再这样折磨了,她心中怎能不自知,她没有权利喊停。
那她……只能祈求他快刀斩乱麻。
掌背砸落一颗莹珠,萧淮止垂睫看着珠子晃动洇晕铺开。
热雾缠着她混乱的呼吸。
一直强忍的情绪如崩盘走珠般散落一地。
“别什么?”萧淮止齿间生痒,“别忘了,是你主动要入孤帐内的。”
水花顿然四溅,萧淮止反手拨开她的力,直顺探下,握住她秾纤合度的腰,使她在木盆中转过身,与他正面相对。
“不是……”玉姝耳垂发热,“我……我只是有些……有些觉得难为情。”
霍然间,萧淮止握住她的小臂,拉扯着她软乎乎的手指摸向自己腰侧。
烛光溶溶,透过她湿漉漉的眸仁。
“有何难为情?”他说得从容坦荡,好似在教她行军打仗般凛然。
啪嗒一声,嵌玉金带垂落地面。
萧淮止单手褪下宽大外袍,扯落白色里衣,玉姝眼眸措不及防地晃过他,又飞快地低垂下来。
分明.垒.块却仍在脑中一时挥之不去。
水声骤响。
木盆之中多了一道颀长黑影,顷刻间,原本宽敞的盆中变得逼仄窄小。
属于男子的清冽气息此刻与她直面相对。
“您……”她眼眸顿生惊惶,红唇翕动,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得萧淮止心痒难抑。
“可是怕羞?”他压着她的眼睛,追问:“既然怕羞,那孤便陪你一道。”
水声哗哗,骤然间,二人本就逼仄的间距再度拉近,玉姝顿滞呼吸,腰肢被他往前一拽一握。
猛撞至他的膝盖上。
耳垂热度快要将她融掉,玉姝颤着睫,泪珠摇摇欲坠,一双大掌紧紧锢着她的腰,迫着她不得往下,也不得往上。
玉姝只得伏在他肩头啜泣。
他置若罔闻,垂目凫水擦拭着她匀净背脊。
仔细擦过零碎红点,萧淮止眸色幽深,长指寸移。
玉姝紧紧搭着萧淮止的肩,指尖无意陷入,从军打仗的男子肌肤与女郎自然不同,饶是玉姝指尖猛地划抓,都不过蚍蜉撼树。
指腹擦过男人身上一道粗茧,玉姝颤睫望去,才见他满背刀戟剑伤无数,而她只能留下淡淡划痕。
“姝儿怎么不抓了?”萧淮止沉哑的声音绕于耳垂,他似低声笑了一下,而后俯首,一口咬住她柔软耳廓。
隔着一层薄料,玉姝被他紧紧按压怀中,吐息紊乱,玉姝想要抬首,却始终撼不过他。
水波声夹着她声若蚊蝇般的嘤哼。
玉姝轻抽一口气,密睫刷过他的脖,痒意霎时浸入四肢百骸,男人筋脉贲张的小臂一把扼住女郎白纤颈后。
千钧一发之际,他忽而退力,将玉姝缓缓松开,狭长深目细细盯着她微张吐息的红唇。
檀口张合间,自颈线而下,水花漾开,影影绰绰遮了半,萧淮止唇线绷成一道直线,齿间、腹中猛然生痒。
黑影倏地笼下,玉姝喉间被舔得干涩,唇珠红肿诱人,无数呜咽尽数被他卷入舌中。
呜咽声断了,萧淮止从她脖下抬首,适才还意乱情迷的一双眼陡然恢复清明之色,恍若荒唐之事,不过是她一枕黄粱的梦罢。
若不是此刻,二人仍在一张木盆之中……
“姝儿。”他忽而开口唤她。
玉姝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望去,又听他勾声蛊惑着:“帮孤擦擦身。”
他垂了一只手臂去扶她的软腰,待她扛过水力牢牢坐稳后,才又抬手去握住她的一只细臂,往木盆外的桶中去捞棉布。
本是沸热的水,此刻也变温许多,玉姝抬起的手臂此刻感到冷意,仍捏着棉布仔细擦着他的背身,隔着棉布都能感受到他肩下大片伤疤。
待擦拭至尾骨时,萧淮止忽地转身,继而去捞她沉在水下的腿,力度扯动着。
方捞过足踝,怀中软人似察觉到什么般,懦怯出声:“还……还未洗干净。”
萧淮止顿下,偏首去捉她泛着盈盈春波的眼,认真问:“如何才算干净?”
话语入耳,肤上红印尚且在焰光下彰昭着闪烁,玉姝见他视线直锐刺来,心中顿生退意,她只得垂首低眉环抱胸前,凄然地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
萧淮止原本缓和几分的目色陡然转沉,心思如乌云压镜,眼底阴鸷渗人。
他掀然从盆中起身,长腿一迈跨出木盆,转而粗力揽过未着寸缕的女郎,水珠淋淋砸地,玉姝紧紧搂着他的脖,挪着身子,想要遮挡一二。
然萧淮止却再不顾她,只一心走向木盆后的罗汉榻处,他将玉姝一把摔向榻间,猛力相撞,玉姝疼得双眉紧蹙。
榻间木柱抵着她的背脊,女郎本就娇弱的皮肤也随之擦红大片。
她侧伏于榻,迅速抓起手边一张薄氅堪堪盖住身子,雪白肩背露在冷流涌动的空气中。
遮了身子,玉姝方才安了几分心绪,此刻她回首望向罩住自己的黑影。
青年深锐眼眸将她囚于身下,“遮什么?方才你我鸳鸯共浴之时,哪里不曾看过?”
他心中冷嗤,何须如此欲盖弥彰?
帐内烛台勾着他长影如蟒,牢牢将她囚困于此,玉姝清眸微转,自知她已如涸水之鱼,无力转圜。
且徐竣的话,如诅咒般不断在她脑中回响……
放眼京中与朝堂,她实在无计可施。
她目色微动,描摹着眼前人的脸廓五官,与其坐以待毙,她便只剩眼前这桩上策了……
俄顷之间,玉姝捻着盖身薄氅,盈盈起身,一只纤臂随之搭上萧淮止的肩,素白指尖颤着抚过他线条分明的肩臂处。
焰光照着男人昳丽无双的面容,长睫顺着他的眼帘微抬,一双沉冷的目轻轻挑起,似在静候她之后动作。
玉姝指尖发紧,隐隐从他眸中窥到了一丝兴奋愉色。
“玉姝……求大将军怜惜……”
清凌凌的眼瞳随之轻颤,逶迤垂散的青丝落在她雪白如瓷的腰际,萧淮止目光如炬,似审视般沉默地看她。
他不动,玉姝咬住下唇,只得艰难地去扯他遒劲有力的小臂。
温软细腻的小手拉着他的臂弯,青年偏首,好整以暇地端着她。
似怕被他窥见心思般,玉姝躲闪着他审视的眼光,颤着浓睫,额间都生了几颗急汗。
好半晌,她扯不动他的力,有些泄气地敛息,欲坐回床榻间,萧淮止却总算开了口:
“这般便泄气了?”
“姝儿,你当真是没有耐心。”
压迫般的灼热气息朝她卷来,玉姝心底一陡,瞬时被一只大掌按下身子,推倒至榻尾一张薄衾中。
萧淮止屈膝抵在榻上,目光梭巡在她莹润匀腻的脸颊上,默了默,他唇角扯动,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同她讲道:
“姝儿,孤来教教你,勾引男人该如何去做。”
粗粝大掌霍然滑过玉姝脆弱脖颈处,暗影沉浮,隐去萧淮止的眉眼,只可感受他指尖似在压抑的力道。
他多想在榻上将她掐死,就此了之。
但他还是顿了动作,她竟也能以为自己那点薄弱的小心思,可以瞒过他的眼睛。
玉姝,求人不该是这般求的。
多单纯的小女郎,明明一双眼睛里的抵触与畏惧都快要漫出来,可她那双手强忍着发颤都要往他身上去扯。
萧淮止心底暗自磨刀,手中却无法下力于她,满腹阴毒狠辣无处宣泄,他牙关轻响,掌风扫过盈动雪脯,一把将欲盖弥彰的薄氅从她手中扯下。
男子气息滚入耳垂,顷刻附含那只小巧莹润的耳,如恶魔低语:“这样才叫诚心。”
作者有话说:
萧老狗内心: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磨剑擦刀,杀意沸腾)
萧老狗实际:孤来亲自教你(上下其手)(亲亲贴贴)(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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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孤帮你捂一捂。”◎
【026】。
陡然被他扯落蔽身之物, 玉姝惶惶然地颤动浓密睫羽,帐内烛光照着她莹柔面颊。
忽而,玉姝望着他狭长的眼, 踯躅一息后, 缓缓回抱住他坚厚背脊。
烛光憧憧,她半垂下眼帘, 牙关都在打颤, 终是闭上双眸, 依着他的动作,如小鸟舔舐般轻轻地回吻着他的唇角, 细声低喃道:“将军,冷……”
萧淮止没答话, 只欺身压下,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锋锐的轮廓线条滴落, 洇晕在她的雪肤之上。
一个炙热的吻在二人唇齿绽开。
玉姝眼底满是雾蒙蒙的, 不知是未散的水汽, 还是她眸底闪动的迷蒙,格外地惹人怜惜, 使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魂魄都似被勾了进去。
她大抵是不知道的, 她眼下这副模样能让他看得见、摸得着,该是多能摧毁他仅剩的一丝理智。
恰如千万狼群中,头狼狩猎总是瞄准时机,蓄势待发,一击毙命的。
骨子里横生的恶念, 使得萧淮止没再压制, 动作也便不知轻重了些。
雕刻繁复纹路的罗汉榻, 被一只遒劲有力的小臂紧紧控着栏杆,营帐帘角吹开极小罅隙,外头隐约还能听见军人肃踏的脚步之声。
帐内呼吸双双交缠,难舍难离。
玉姝侧眸遥遥望着不远处的一盏烛火,恍若已然晃至了她的眼底,灼着周身皮肤。
热意如浪潮,层层迭起。
清凌凌的眸,此刻湿漉漉地望。
恐再看一眼,便要滴出源源不断的泉水来。
天旋地转的一瞬间,玉姝抽手握住了榻柱,少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其回握住。
瘦弱瓷白的手垂垂欲坠,下一瞬,又被大掌转而捞起,紧握掌心,严丝合缝地填满指缝,紧紧相扣。
一块硬冷的玉石忽地抵过她的指缝。
“大将军……”
“少说一句,便少吃一些苦头。”他含-弄住那只小巧剔透的耳垂,粗声告诫她。
玉姝贝齿发颤,溢出极轻一声,紧紧去掐他掌背虎口处,虚声求饶:“臣女……臣女……”
她真的不行……
一声声呜咽与啜泣,越是压制越是如婉转莺啼,细碎得很,更能令血气方刚的男人燃起破坏欲。
她的难以启齿恰好适得其反,偏萧淮止极爱看她此刻被昏黄烛光照住的怜柔模样,一双美目转着,泪光潋滟,再以朱唇轻咬似在强抑着情绪,嗓音里压不住的泣声,无一不是在促使着他。
遂,他只会更控不住力,明知她如此难捱,偏要再去激她,将她逼得泪珠框在眼底,同这张罗汉榻一般,摇摇欲坠,才肯罢休。
玉姝终得以喘息,旋即哑着嗓又去唤他。
床榻间的“将军”,无疑在烈烈焰火中又添一把猛柴,逼得萧淮止眼底方沉下的几分炙热,再度燃起。
心腔处那簇暗焰烧得猛烈。
倏然间,身下之人痛哼一声,再没力气与他无形抵抗、制衡。
察觉不对,萧淮止顺视望下,才见少女额间汗涔涔地湿了大半鬓角,眉眼揣揣蹙起。
视线顺着烛光而下,萧淮止眼底瞬即弥漫一层乌压压的阴霾。
她怎么这般没出息,竟晕了过去。
顷刻,萧淮止陷入沉默中,一息后,他复而起身从旁捻起薄氅,将她身形盖住些许,这才瞥过榻上的沾染的红血丝……
萧淮止沉着脸用棉巾将她擦拭干净,又将床榻换了干净的。
最后才开始拾掇自己,将地上散落外袍与里衣、锦裤一件件穿戴整齐,继而迈步走至四处烛台前,拂灭烛光,唯留一盏照在她身旁的微茫烛火。
撩开帘帐,夜间冷风簌簌而过。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青年高大身形挡住了风灌入帐内的入口,长眸微抬,落向阒然无声的天穹,一轮镰月高高挂起,四周沉沉。
他长睫敛动,乜过那轮镰月,眸底寒星渐起,再垂下时,他平静地看向营地外地一片黑沉,几分杀意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