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没什么经验,说话磕绊了一下。
懵懂的笨狐狸想装作情场老手,肆意撩拨。
却被频繁抖动的眼睫出卖了纯情本质,还佯装从容,气势汹汹地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霍时川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十分配合,和小姑娘玩起了角色扮演。
他收拢手掌,顺势将棠岁晚拿着房卡的小手一起包裹。
浓密长睫垂落,将廊道上打下的顶光收拢于眼底,嗓音微哑,“是啊,夫人跑出来找男人,家中丈夫知道吗?”
棠岁晚眼眸微圆,没想到霍时川这人还挺能给自己加戏。
她本来是从电梯中出来后,看到霍时川站在不远处,身形笔挺矫健,漫不经心的曲着一条腿,侧脸轮廓清晰,俊朗而懒倦,只要在手指间再夹上一根烟,就活脱脱一副电影的经典场面。
一时兴起,想调戏一下霍时川。
却没想到,反过来被霍时川步步紧逼。
“家中丈夫当然不知情了。”棠岁晚不服输,反而更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空隙缩短到几乎为零,“也要看,霍先生你这个头牌,今晚能不能留住我了。”
呼吸紧密纠缠,距离太近了,仿佛连胸腔中心跳的动静也能清晰传达。
霍时川低低叹息一声,气音缱绻勾人,“这样啊——那我可要,好好表现。”
他微微偏头,鼻尖便亲亲密密地蹭过小姑娘的脸颊。
看着那长睫如受惊的蝶翼,骤然眨动着。
和他垂落的眼睫轻轻触碰交织,仿佛在心尖撩动了一片轻薄羽毛。
细密痒意一直传到了全身上下。
霍时川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本就无比接近,他又紧逼而上,让棠岁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自觉抬起手挡在了霍时川胸前。
顶灯从男人后方打下光来,让那张冷冽脸庞潜藏在背光阴影之中。
也一同将她整个人压在霍时川的影子中。
铺天盖地而来的浓浓压迫威势。
棠岁晚心跳得有些快,抬眸嗔怪地瞪了眼霍时川,小声提醒,“那还不进去?”
虽然是高层套房,一层楼总共也没多少间。
但说不定哪间房里就有人,要是听到他们的动静出来看……那可怎么办。
她要躲,霍时川反而更加来了兴致。
“夫人怕什么?”喉结缓慢滚动,霍时川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轻挑笑音,“有人看,不是更加刺激吗?”
尾音沉沉地往下坠,半是气音,沙哑惑人的往耳朵里钻。
他说到做到,薄而微凉的唇轻轻触碰上小姑娘的软白耳廓。
齿尖微厉,不轻不重地叼住了眼前的柔软。
吐息湿热缠绵。
让棠岁晚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都骤然失了力气,眼眸也漾开细碎湿润。
已经是初春,云省这边的气温常年温暖和煦,不似京都寒凉,棠岁晚只穿着一件短款上衣配高腰牛仔裤。
腰肢纤细柔韧,轻而易举就能落入温热手掌的捕获。
掌心灼热,让她一个哆嗦,鼻腔中哼出绵软音节。
确实是刺激。
霍时川的每一个动作都带来了数倍的蛊惑,让她连脊背都泛着酥麻。
只是,一旦想到要是这时候有人推门出来,小狐狸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她到底还是没有霍时川那样的厚脸皮,手腕上抬,勾住男人的脖颈。
尾音娇娇怯怯,带了些撒娇讨好,“还是回去吧,我不喜欢——”
霍时川松了口,瞳色微黯,似是漫不经心,“按理来说,夫人是金主,总要听夫人的。”
“可是我这么听话,夫人不应该给点奖励吗?”
说话间,他的手还不正经。
修若青竹的手指肆意勾缠着细腻肌肤,汲取着暖香热意。
棠岁晚呼吸有些急促。
不远处的电梯此时又开始运行了,细微动静落入耳中,不啻惊天响雷。
“你要什么奖励?”
见霍时川只是唇角噙着笑,慢条斯理地盯着自己看,不说话,棠岁晚咬了咬唇,有些气恼地踢了霍时川一脚。
很轻,更像是在调情。
“你快说啊。”
电梯到了楼层,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隔了几秒,又继续运行起来。
只是棠岁晚不知道,是往上走,还是往下回落。
紧张得眼尾都泛起了极浅的红意,晕开在小痣周围,仿若灼灼桃花瓣。
霍时川终于舍得开口,“夫人觉得,给我什么奖励比较好。”
眼尾轻翘,带着满满的恣意蛊惑。
没想到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天,这人又慢悠悠的把问题抛回给她自己。
棠岁晚气得想咬人,虎牙尖互相磨了磨,有些蠢蠢欲动。
但耳尖更加灵敏,听着那电梯好像真的是往这层楼而来的上行声音,一时也顾不得什么,连声催促,“你自己说,什么都行!”
霍时川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这可是夫人亲口答应的。”
指尖轻勾,将小姑娘无意识攥紧的房卡握在了手中。
霍时川直接揽腰抱起棠岁晚,手臂横在大腿处,让棠岁晚小声惊呼,连忙抓紧了男人肩头的衣料。
她被横抱在霍时川身前,毫无着力点,所有的支撑只在大腿下的那健壮手臂之上,一时间心跳得飞快。
看着霍时川利落地刷开房门,然后带她走入静谧黑暗之中。
身后的电梯传来叮的脆声,有交谈声从那个方向传来,确实是有人达到了这一楼层。
只是声音一闪而逝,厚重房门被霍时川随意踢上,闷闷一声,卡入锁扣之中,彻底隔绝了外界声音。
而她就着被抱起的这个姿势,直接被霍时川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之上。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澄净月色。
铺洒在地板上、床上,银白清冷,而在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却是——
如火热情。
第201章 我出力,你气什么?
后颈被温热手掌掐着,让棠岁晚低下了头。
熟悉的冷檀香逸散,强势攫取了她的所有感官,仿佛要将她溺在灼热海域。
霍时川的唇薄,微凉,落势轻缓,似是无比珍重。
却又在完全贴合后,咄咄逼人。
像是贪婪无度的猎人,放肆渴求着清凉甘泉,席卷过唇齿之间。
棠岁晚浑身都绷紧了,脸颊染上滚烫灼红,只觉得连搭在男人肩头的指尖,都在茫然无措的发着颤。
霍时川懒洋洋的撩起眼皮,注视着仓皇失神的小姑娘。
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却没有撤离半步。
鼻尖轻蹭,有些散漫轻挑,“呼吸,乱了。”
棠岁晚眼眸水润,小口的换着气,想要平复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
听到男人低哑打趣,恼怒地又要踢他。
却被霍时川一把攥住了脚踝。
修长手指上,骨节微凸,缱绻暧昧的蹭着踝骨细嫩肌肤,又别有意图的勾缠往上。
棠岁晚的小腿有些敏感,忍不住轻哼一声,往上收了收。
身躯微颤,有小小凸起同样滑过后背肌肤。
让她急促地眨动眼睫,语调软软,带了点羞怒,“在外面,你怎么能解开……”
霍时川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夫人出来找刺激,那当然要为夫人贯彻到底。”
他又突然进入了角色,一口一个夫人,喊得无比勾人。
好像棠岁晚真是那背着老公出来找头牌的夫人。
“既然夫人花了大、价、钱,”霍时川语调微扬,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揉着滑腻小腿,喑哑嗓音缠绵哄诱,“那就让我,好好伺候夫人吧。”
“一定让夫人难忘春宵、情难自拔。”
每一个字都滚满了性感欲色,在耳边重重回荡。
棠岁晚后背酥麻,被这只虎视眈眈的疯狗盯着,提前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她忙不迭阻止,“明天还要去见妈妈,还有,姥爷和太姥爷他们就在楼下……”
真要让霍时川肆意妄为。
她怕明天起不来,两家长辈都心知肚明。
那简直是比刚刚调情被人撞见,还要令人绝望的大型社死现场。
霍时川点头,“我知道。”
就在棠岁晚松了口气、以为今天就先过去了时,霍时川骤然拉她跌下鞋柜。
结结实实撞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然后抱着她转身往房里走去,“没关系,不妨碍我们洗个鸳鸯浴,再伺候一下夫人。”
他敛眸看着有些懵的棠岁晚,用指尖在自己唇上轻轻揉摁。
像是在意味深长的示意着什么。
“总不能让夫人今天的一大笔钱,白花了吧。”
“床很软。”
“夫人的腰,想必只会更加软。”
棠岁晚:??!
救命,就不应该玩什么角色扮演!
这下好了,把憋了这么久的霍时川撩上火了。
——有没有灭火毯啊!!!
……
酒店有没有灭火毯,棠岁晚不知道。
但她眼眶红红被霍时川抱去浴室的时候,恨恨地想,原来她自己就是那块灭火毯。
看着小姑娘抿唇气鼓鼓的模样,霍时川低低啧了一声,指尖轻蹭那被他印了红痕的平直锁骨。
“我出力,你气什么?”
棠岁晚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他润红的唇所吸引。
刚漱了口,唇瓣还残留晶莹水珠,殷红湿润,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慢了半拍,才想起来回话。
“你自己心里有数!”
小狐狸连耳朵尖的毛都要炸开来了。
霍时川哑声哼笑,尾音略微拉长,“看来还是不太满意,那下次,我一定竭尽全力,保证……”
他想了下时间,模样显得极为认真,“保证不在凌晨两点前,让我们家晚晚有起身的机会。”
棠岁晚还懵了一瞬,下意识追问,“为什么是两点?”
“晚晚觉得太早了吗?”霍时川敛眉,好似非常为难,“我也觉得早了点,但太迟睡觉,对身体不好。”
“那这样,晚晚这么期待的话,我们下次早点开始。”
“当然也就能早点结束了。”
棠岁晚:她才没有这么想!!!
折腾了一番,霍时川身上还好端端的穿着衬衫西裤,只是皱巴了许多,他将衣袖挽起在手肘上方,试探着浴缸中的水温。
衬衫刚刚被她扯开了两粒扣子,大喇喇地敞开,露出冷白胸膛。
在卫生间暖色灯的晕染下,仿佛镀上了一层如蜜般的光泽。
随着他撩动水波的动作,锁骨下方的小狐狸也跟着灵活变换,好似灵性十足的甩起了尾巴。
水雾朦胧,有些溅上了身体,浓密眼睫凝着细碎水珠,眨动间就尽数抖落。
棠岁晚套着霍时川的西装外套,太大了,显得格外空荡。
冰凉丝滑的内衬蹭过温热肌肤,又被熨帖上暖意。
“好了没呀?”棠岁晚打了个哈欠,神态有些娇憨。
今天见的人有些多,又纵着霍时川闹了一会儿,她有些累了。
“好了。”霍时川站起身,将棠岁晚抱入浴缸中,“稍微泡一会儿,等下睡觉舒服一些。”
在办理离院手续时,霍时川就让林是来订了房,到处都提前消毒过了。
看着小姑娘阖眼有些困倦的模样,男人眸光温柔,屈指蹭了蹭她被热意蒸腾起粉红的脸颊。
他的晚晚宝贝。
棠岁晚的精力被霍时川消耗完了,只记得自己泡了个澡,依稀还有印象,霍时川将她抱出浴缸擦拭干净水珠,塞进柔软被子。
再睁眼时,已经是天光明亮。
酒店的早餐供应到九点,简封和简老爷子起得早,已经吃过了。
此时就坐在对面,看着棠岁晚吃。
霍时川端了一碗甜豆浆放在棠岁晚手边,一边和两人说话。
“是,大舅在樊城,帮我处理那边的问题。”
“您二位过来,也是收到了大舅的消息,太辛苦了。”
就听简封微微叹息,简老爷子神色也有些复杂。
“也不只是为了晚晚和你,小衍那边……”
第202章 她再也挽留不住他了
简封和简老爷子这次匆匆赶到云省省城,除了关心棠岁晚的身体之外。
也是收到了另外的嘱托。
白瓷杯盏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碎裂声。
碎片四溅,阮雾站得近,能感觉到碎片划过小腿的轻微刺痛。
划开了一层薄薄丝袜,在内里肌肤上留下浅白色印记。
她并不在乎,只是执着地看着面前的简挽衍。
男人敛了笑意后,那张脸显得无比冷清,透明镜片后的眼眸冷冽如冰。
“你知道她有心脏病的。”简挽衍语调很低,“她向你寻求帮助,并不需要你多做什么,你为什么视而不见?”
阮雾声音平静,“本就不关我的事。”
“如果是我呢?”简挽衍第一次显得咄咄逼人。
而听到他这句话,阮雾眸光怔然,很是不解,“当然是带着你离开。”
“你是不一样的。”
描画润红艳丽的唇张张合合,吐露心迹。
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模样,简挽衍摇摇头,并不觉得有什么动容。
“你觉得这是对我的爱吗?”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完全没有人的同理心,哪怕晚晚是你的外甥女,你甚至都吝啬一点怜悯之情。”
“包括,那些莫名其妙受了伤的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你今天能这么对别人,改天同样会这么对我。”
阮雾皱眉,“我不……”
“我不会相信,一个对旁人都如此漠然冷血的人,对我能有多少爱意。”简挽衍很冷静。
尤其是见过霍时川之后。
对方亦是个狠辣性子,但能当上世家家主的,谁背地里的手段还少了呢。
只看,用在什么人身上、又用在了什么地方。
棠岁晚上学、社交,他从没因为自己吃醋而做过一点阻止举动。
霍时川从不当枷锁,不会是负担,只做小姑娘身后坚不可摧的靠山。
反观阮雾……
简挽衍敛眸冷笑一声,出了名温润好脾气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态度如此强硬决绝。
“第二十五届全国雕塑设计大赛,你报名参赛,抄袭了小设计师的图稿,顺顺利利走到决赛,并拿到了金奖,获得恒城市级项目的参与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