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抓到情敌的什么把柄或是机密,那自然是好的。
几乎在邬月靠近房门的瞬间,便有一道攻击在黑暗之中暗袭而来,邬月敏捷地躲过,随即房间之内亮起烛火。
黑狐无比惊诧地瞪大眼睛。
第123章 [VIP]
烛火亮起, 连霁仿佛没有想到邬月会突然出现,表情很是错愕。
连霁毫无防备,还保持着正背对着门扉在更衣的姿势, 衣衫半泄, 露出宽肩阔背窄腰, 背部的肌线流畅,起伏犹如秀水山峦,又似潮起潮落的海浪。
连霁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看得精雕细刻的藏品,却又不过于夸张, 身材好得让同为男人的邬月都有些嫉恨。
但连霁的背上却满是惊心骇人的红痕, 坑坑洼洼的齿痕咬迹遍布,十分的靡艳殊丽,沾染着情/欲色彩。
邬月纵使还是元阳童男之身, 但他重生前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妖皇, 不可能完全一点都不通晓情/事。
黑狐化为人形,邬月的眼底闪过狂喜,抱着手臂发出一声嗤笑。
“我全都看见了。”
“你这般污肮秽乱的人,今后给我离葭葭远一点。”
连霁冷着脸将衣衫穿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邬月眸子里满是鄙夷,尽管他满心窃喜恨不得普天同庆, 却也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引来旁人的注意,压低了嗓子。
“你身上那些痕迹, 十之八九是欢爱一场过后留下的。”
连霁满眼阴鸷狠毒,和往常那副笑眯眯阴人的模样大相径庭,声音犹如沁满寒霜。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
连霁如此反常,更是证实了邬月的心中所想。
邬月甩了甩狐狸尾巴, 心花怒放地丢下一句话:“是与不是,直接一探你是否还有元阳便知。”
眼看连霁满眼阴狠地就要再度动手, 邬月立即溜到不远处的宋葭葭的房间,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扉想要钻进去,鼻子却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封华砚端着一个托盘站在旁边,宋葭葭埋头吃着面,里面的面条铺满了浓香的浇头。
“慢点吃,瞧你被烫得龇牙咧嘴的。”
本想和宋葭葭单独相处的邬月眼,神一滞。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封华砚的眼神欣慰又带着得意:“没办法,葭葭就好我这一口。”
宋葭葭本在埋头嗦面,听见邬月的声音这才停住筷子。
不得不说,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要抓住她的胃。
封华砚和连霁的手艺不相上下,每一次吃都会有一种让宋葭葭热泪满脸的冲动。
就算宋葭葭想要和连霁封华砚拉开距离,他们端过来的东西却都让宋葭葭无法拒绝。
而就在这时,连霁满脸阴郁地快步走进来,紧紧地盯着邬月,仿佛很是惧怕邬月会揭开刚才被不慎撞破的秘密。
邬月的心底从未有过这般畅快,他忍着心底的窃喜,满脸肃穆地开口:“主人,连霁和其他女人私通苟合被我撞见,污肮秽乱,真是罪孽。”
宋葭葭正用筷子夹起的卤肉,被吓得掉在了地面。
“什、什么?!”
而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同时响起。
“你们倒是胆大不怕死,竟敢夜闯葭葭的闺房。”
云听白紧蹙眉毛,拂了拂袖子快步走进。
这几人的动静虽然被刻意压制过,但云听白早已布了神识遍布在宋葭葭的房间周围,一有外男擅闯,云听白哪怕是正在修炼也能立即得知。
而云听白刚走到这里,便凑巧听到了邬月的话。
云听白冷冷地盯着连霁:“你何时破了身子?失了元阳,恐怕今后会对你的修炼有损。”
连霁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与你们无关。”
宋葭葭心虚地埋着脑袋。
她蹲下身子,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要捡起那块掉下的卤肉包好丢掉,却因为手臂抖个不停屡次失败。
邬月既然抓住了连霁的把柄,很想要利用此事彻底钉死了连霁,让连霁污肮秽乱的罪名成真,今后再也没有脸面靠近宋葭葭。
“我刚才撞见连霁更衣,身上留着诸多云雨过后的痕迹,绝无差错。”
等到邬月说出了口,连霁却不复刚才那副满眼阴鸷狠厉的模样,反而是风轻云淡地瞥了一眼邬月,从容不迫地淡淡道。
“口说无凭,不过几道红痕,你这么污蔑我岂不可笑?”
邬月走近连霁,几乎贴在了连霁的身上,他认真地吸了吸鼻子,最后面露肯定,声音急促而激动。
“主人,连霁身上还残遗着几分欢好过的云雨气息。”
宋葭葭心下大骇,这邬月是属狗鼻子的啊,这么灵光,竟然连这个都能闻出来——
却见邬月皱起眉头,满脸迟疑地低声道:“嘶——连霁身上似乎还留着与之交/媾的女人气息……”
宋葭葭的身躯轻抖。
邬月怔怔地抬起眼睛:“这味道,好熟悉啊。”
宋葭葭紧张得快撅过去了。
邬月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往宋葭葭的方向走了一步,却又顿住脚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云听白猛然反应过来,上前几步紧紧地揪住宋葭葭的衣袖:“你昨夜去了哪里?你和谁在一起?干了什么?”
宋葭葭低垂着脑袋,强自嘴硬道:“就像之前那般去城外逛了一圈,闯入了兽潮群里……”
“撒谎!”
云听白厉声打断宋葭葭。
云听白平时并不关注连霁,一直只关切着宋葭葭的行踪。
尽管昨晚宋葭葭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云听白也只是以为宋葭葭因为他不守承诺闹脾气才跑了出去,从未怀疑过宋葭葭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从前的宋葭葭是那么的爱他。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云听白想要自欺欺人也是个难事。
连霁失了元阳,宋葭葭又恰好消失了一段时间。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云听白冷着脸摸向宋葭葭的脉搏,用灵气强制搜查了宋葭葭的丹田和关元穴,果然已经失了元阴!
云听白震惊地看着宋葭葭,只觉浑身的血液逆流,不可置信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连霁的眸子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异于常人的碧色,脚下有一团黑影正在蠕动,这是祂显露真身的前兆。
一旦云听白有任何动手伤害宋葭葭的趋势,连霁都会立刻阻拦。
既然已经无法再隐瞒,宋葭葭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昂起脖子。
反正依她的战力,想要扛过云听白一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已经是必死的死局,那唯一也只能倚靠着她的嘴皮子试试,说不定打个嘴炮能颠倒黑白,成功PUA云听白。
“师尊,那日是我不小心拿错了茶壶,另一壶下药的茶壶被师兄所喝,才会导致祂身中情毒。”
“可这件事怪得了谁?”
“是你答应等我的,可最后也是你失了承诺,急着去对战妖王,留下我一人。”
宋葭葭视死如归地说出这句话,已经想象出了自己被云听白一掌劈死的后果。
“师尊,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错。”
“如果你不失信,我也不会失身。”
云听白的脸色煞白,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葭葭许久,却瘆人得没有任何表情,看得宋葭葭心底发毛。
“我的错……原来是我的错?”
云听白轻声问。
宋葭葭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云听白神经质那般一直重复着喃喃低语道:“是我的错,原来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是我……”
连霁紧蹙着眉毛,忽然眼见云听白上前几步,连霁正要出手和云听白正面刚上,却见云听白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在墙壁喷出无数骇人的血渍,把宋葭葭吓了一跳。
云听白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重重地跌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就连蓄势待发的连霁都怔了一下,浑身紧绷的气息霎时松懈。
没能有机会动手,在宋葭葭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战力,连霁有些不得劲地叹了口气。
宋葭葭连忙传唤来一些修士,将云听白抬走和医治。
剩下的封华砚深深地看了一眼宋葭葭,他的眼眸血红,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没说就走掉了。
而邬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他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在没人的角落之中。
明明曾是统御九王的妖皇,流血不流泪的人物,如今却大滴大滴地淌着眼泪,邬月咬着自己的狐狸尾巴以防自己哭出声,但眼角的泪痕却怎么都止不住。
云听白突然昏迷,天衍宗的云舟一阵兵荒马乱。
宋葭葭恶狠狠地盯着连霁,像是恨不得从连霁身上撕下一块肉。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才一天,你就迫不及待泄露这个秘密?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还给了你封口费,你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辜负我的信任。”
连霁满脸自责悔恨,眼眸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葭葭,是我不好,让邬月看见了我身上的痕迹。我没想到邬月竟然那么心机,偷偷窥视我更衣……或许是他对我贼心不死……但终究是我太过大意了。”
连霁平日本就是绝代风华,如今这副泪眼婆娑,潸然欲泣发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宋葭葭不由得软了声音,愁眉苦脸地低声道。
“我,也不是怪你,可终究是因为你才让他们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我现下恐怕捅了大篓子,云听白一旦醒来说不定发疯得要杀了我都有可能……”
”都是我的错,葭葭,你就把责任尽数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强迫了你,而你被逼失身。”
连霁握着宋葭葭的手,目光恳切真诚。
“你放心就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他们要想伤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之上踏过去。”
宋葭葭苦笑一声。
“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呢?当时你中了情毒,这是我的过失,我应该负责……”
宋葭葭摇了摇脑袋,声音苦涩。
“算了,等到云听白醒来再说吧,若他真要因为我失贞而杀我,你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恐怕他会迁怒于你,你还是快些逃吧。”
虽然原剧情中只有女主牛得像是开了挂那般飞升,但连霁现下还未成长起来,肯定不是云听白的对手。
就算真的要被盛怒的云听白杀死,宋葭葭虽然心底恐惧惊慌,但她还是希望连霁能够想法设法地活下去。
第124章 [VIP]
连霁若不是因为与止戈的承诺, 留着天衍宗弟子的身份更好行事,祂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和云听白撕破脸皮。
而现下连霁处心积虑,总算是让这几个情敌发觉了自己和葭葭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连霁有很大的把握, 能把这几个情敌因此放弃对葭葭的觊觎。
修真界的男女在于□□一道, 大多都是两个极端。
要么便是风流成性, 情人知己无数。
要么恪守元阳元阴,一心清修向道,自守贞洁,百千万年都不碰异性的一根手指头, 守身如玉。
这几个情敌虽说性格各有缺陷, 但让连霁觉得棘手的是,他们元阳都还尚在,很守贞洁, 否则连霁早在宋葭葭面前诋毁谴责他们。
这几个情敌对于自身的清白这么看重, 可以想见他们对宋葭葭的贞洁也定是很重视。
尽管连霁不在乎宋葭葭是否仍是清白之身,连霁只会因为得不到宋葭葭的爱而扭曲发疯,并不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但想必这几个情敌却一定很重视这些虚名,尤其是最为古板封建的云听白。
若是当他们得知宋葭葭已经和连霁翻云覆雨,定是恼恨气愤, 从此就不会再那么执着于争抢宋葭葭。
连霁精心设计的算盘,却头一次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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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的啜泣, 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因为担忧自己会被盛怒的云听白报复,宋葭葭睡得并不安稳。
被哭声吵醒之后,宋葭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只黑狐狸趴在床下,咬着尾巴似乎是想要阻止自己哭出声, 却仍旧哭得肝肠寸断。
黑狐化为人形,邬月的一双异瞳噙着泪花, 抽泣着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不起,主人,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太过于粗心轻敌,才让那该死的连霁有了可乘之机。”
宋葭葭摸了摸脑袋,喏喏道:“其实吧,这事我也有责任……”
邬月用脑袋蹭她的掌心,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轻颤,沁着泪花的眼眸霎时变为竖瞳,满是狠厉弑杀之气。
“主人,我真的好难过,以后我一定会守着你寸步不离,再也不会让其他雄性碰你一根手指头,谁敢碰你,我就杀谁。”
邬月的异瞳在黑夜之中耀着诡谲的光芒。
他好想占有主人,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留在主人身体深处的气息全都抹消,只剩下他的标记……
可是现在还不行。
马上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云听白犯下的罪孽,和连霁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葭葭被邬月这个眼神看得心底发毛,邬月却很快恢复了正常,沉声道。
“主人,如果我带你离开天衍宗,你愿意吗?”
宋葭葭奇怪:“我在天衍宗生活得好端端的,为何要离开?”
邬月差点说漏了嘴:“主人,你的杀身之祸就快到了,云听白那个老畜生会把你——”